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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章哪里受得了这份羞辱,更何况徐广明究竟是被重伤了,还是吓的昏死过去,他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自然分辨的出来。
郑扬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知道西厂的手段,多半回家也看不出徐广明到底伤在哪里,且这伤又痛又不会要命,不过是伤了元气,多进补,卧床歇上一阵子,自然能养好。
他咽不下这口气,翻身站起,趁着郑扬不防备时,竟出手想伤人。
郑扬眼神一变,闪身躲了过去,然则徐天章杀心已动,连掌风都带着肃劲,是能够伤人的。
他感觉胸前一痛,一口气提上来,就想抽剑动手,可再三的压下去:“伯爷,站在我西厂正堂,跟我这个西厂提督太监动了手,想伤人,甚至想杀人,你是不是眼里也太没人,太放肆了?”
徐天章又哪会让他三言两语吓唬住:“你别以为西厂的手段我不知道,陛下不知道,你伤我儿在先,郑扬,等着宫中传召吧!”。。
“我且等着陛下传召,自然好好说道说道今日之事。是谁给了徐二公子胆子,叫他扰民伤人,又是谁给了他胆子,叫他进了西厂还敢嘴里不干不净,指着我的鼻子叫骂。是武安伯你,还是中宫徐皇后——”郑扬丝毫不惧,反倒上前一步,“皇后娘娘坐镇宫中,所以才纵得你们父子目中无人,是吗?”
“你……郑扬,你敢攀扯中宫?”徐天章眯起眼,“你好大的胆子!又是谁……”
“伯爷不必学我的话,我的胆子是谁给的,伯爷心里没数吗?我是内臣,打小在禁廷长大的,伯爷与我,是一样的人吗?”郑扬冷笑讥讽,“外戚乱了规矩,是大忌,伯爷也忘了吗?”
这一场,显然郑扬处处占得上风。
徐天章的这个仇,他早晚要报的,却并不能够急在这一时。
刚回京,就把人逼得太紧,这不是郑扬一贯的做派。
是以他收了声,也收了手:“伯爷有这闲工夫跟我纠缠不清,倒不如快带了二公子回府去看看腿,卫镇抚使此时应该在府上,伯爷不是要出气吗?你儿子伤在他手上,你不去找他,反倒拿捏我?”他一面说,一面又绕过徐天章去看徐广明,“我听说,伯府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伯爷风风火火的赶来,府上的事情,不料理了?”
他说起伯府的大事,徐天章心下感到一阵怪异。
郑扬刚回京不久,从今天的事情看来,他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武安伯府。
徐天章自知道他奉旨回京那天起,就料想到,同郑扬之间,会有一场十分难打的仗。
但是……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伯府出了乱子,广明也是因这个乱子才着急回家,才会纵马闯市,又以至于之后出手伤了谢池春……
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想,徐天章的眼中,就多出了三分探究。
他深看郑扬一眼:“郑扬,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郑扬不以为意:“要不要我派人送徐二公子?我想,伯爷现在,急着到卫府去吧?”他挑起这件事,显然不怕闹大,“我好心劝伯爷一句,卫镇抚使出身不凡,跟我可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伯爷要讨说法,也客气些的好,不然惹恼了卫大人,只怕长公主殿下,头一个要跟伯爷理论的。”
“那我,可多谢你的好心了。”徐天章咬着牙回了句,蹲身下去搀扶徐广明起身,也不假西厂幡子之手,亲自带着儿子缓步离了西厂这块儿地方不提。
第七章:一派胡言()
第7章一派胡言
徐广明的腿不能耽搁,徐天章来的时候是坐马车,叫人挪了他上车去,又吩咐交代了一通,让好好送回家,好好的看腿,可他自己,却压根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跟着一起来的伯府总管看他面色不对,一面抹泪一面问他:“伯爷不回去吗?家里头……”
“家里头现在一团乱,明儿你悄悄地从后门送回他院子去,再请大夫,实在不行,拿我的帖子请太医过府,等看过了,再去回夫人,事情你知道怎么办,切不可冒失。”
徐天章交代完了就要走,岂料叫徐肃一把拉住:“伯爷要到哪里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奴怎么能瞒得过夫人呐。”
他离府的时候是急匆匆的,因得了西厂幡子的报信,心下知道要坏事,便把家里一摊子的事情全撂开了,眼下叫悄悄地把二公子送回去,还不能惊动夫人……
徐肃扯着他不敢松手,唯恐一撒手他立时不见了踪影。
徐天章拨了拨他的手,却没能拨开,沉了沉面皮:“我去找卫箴。”
“伯爷这时候找……”
“你不要聒噪,我怎么吩咐你怎么做,真瞒不住,叫夫人知道了也无妨,”徐天章奋力往外挣一把,“她要问起我,你只推说不知,等我回了府,自然与她讲事情原委。”。。
徐肃拦也拦不住他,一时无法,又不知他此时要到卫府找卫箴做什么,咬着牙犹豫了再三,到底拱手做了个礼,目送他快步而去了。
而徐天章只身一人至于卫府外时,急的已是满头大汗。
四月的天已有了热气打头的意思,他一路上又提着一颗心,又走得十分快,眼下只觉得后背都浸湿了。
卫府大门上当值的小厮认得他,可这毕竟是卫箴的府邸,便是个王来了,也没有叫随意进出的道理。
那小厮显然也不怎么怕徐天章,径直拦下了人:“伯爷且等一等,容奴才进去回禀一声。”
徐天章一双眼是猩红的,面容有些狰狞可怕,他此时恨不得冲进卫府中,揪了卫箴衣领来细细的盘问,缘何要伤他儿子一条腿!
然则他愤怒之余,理智尚存,更明白郑扬最后所谓的好心提点,实则是在警告他。
他虽不屑,却也要仔细的考量,卫箴的府中,轮不论得着他来放肆。
按说一个区区卫箴,他是不放在眼中的,可那位长公主殿下……宗亲之中,长公主不少,可与皇帝陛下一母同胞的,却只有这位殿下一人,而卫家一门三公,曾出过三位帝师,两位皇后,现如今远在封地的燕王殿下,身上也还流着一半卫家的血。
他若轻易把卫箴得罪了……
郑扬回京,针对武安伯府是一定的了,这种时候,万不可再树下这样一个劲敌。
他今天来,只是讨公道,绝不是滋事的。
是以徐天章脚步站定,抬头又看那块匾,耐着性子负手而立:“你且去。”
小厮越发觉得这位武安伯是来者不善,当下也不敢耽搁,忙转身一溜小跑进了府,找了卫平传话去了。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工夫,卫平自府内而出,亲自迎徐天章而来。
徐天章也懒得同他客气,一见是他,寒声便问:“卫箴何在?”
卫平几不可见的拧了眉心,这样直呼名姓,实则已很不客气,他心下生出三分厌恶感来,面上却丝毫不露,反倒侧身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伯爷请随奴才来。”
徐天章眯缝起眼,一撩下摆,提步迈过门槛进了宅中去,一面走又一面嗤笑:“他好大架子,我登门而来,他却只叫你出来迎我?”
卫平走在他前头带路,听了这话把眼皮一翻,心说您还真在我们少爷面前排不上号,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徐天章见他也不说话,便嗤笑了声,显然也懒得同一个奴才多费口舌。
两个人在这府中行了大约又一盏茶,卫平脚步一收:“伯爷,少爷在书房等您。”
徐天章搭眼扫过去,恩了声,径直绕过了卫平,提步上了垂带踏跺,等近了门前,抬手上臂一推,两扇雕花门便被打开来。
卫箴的书房内是别有洞天,从外面看并不显得如何,反倒有些平庸之感,大约武人心思,便不爱学文人雅士精心布置。
然则徐天章入得内中,入眼所见一事一物,皆是当世珍品,且又十分规整有秩序,不见丝毫冗杂,更不显堆砌添富贵,透着那么一股子自然与贵气。
卫箴就坐在书桌后,手中捧着一卷什么书,徐天章待要仔细看,他却已将手腕一转,反手把书卷扣在案上:“伯爷可是稀客,我开府多年,伯爷这是头一回到我府上来吧?”他一面说,一面拿指尖在案上轻点三两下,“我听奴才们回话,伯爷脸色难看极了,这是受了气,还是有了什么案子,找我帮忙来的?”
装腔作势,真是再没人比卫箴做得更好——不,郑扬和他,倒是很有的一比。
徐天章冷笑一声,也无意与他寒暄什么,挑明了来意便问他:“卫大人,你也入朝为官多年,总该知道,做人办事都得留下三分余地,才可有进有退,可你今日何故当街断我儿左腿,未免也太不把我武安伯府放在眼中了吧?”
卫箴可丝毫不惧他,回了他一个疏离的冷笑:“伯爷需知道,徐二公子纵马闯市在先,伤谢总旗在后,且还是拘捕的,我伤他一条腿,已经很给伯爷你面子了,不然提了他到京兆府,或者抓了他回北镇抚司,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一派胡言!”徐天章当然知道,京师重地,徐广明敢驾车在闹市中疾驰而过,本就是一条不小的罪,可叫他来看,放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那就是可大可小,今日若非卫箴与谢池春多管闲事,便也不会生出这后面诸多事情来。
更何况……要真是把人交到了京兆府,倒也罢了,偏偏叫郑扬带回了西厂。
徐天章眸色未变:“卫大人,我可是在西厂郑扬手上,接回的小儿。”
第八章:探查()
第8章探查
卫箴连寻个借口遮过去都懒得,这些表面功夫他一向不做。
想来也是,他本就出生高门,入仕后就一直都在锦衣卫,说一不二的地方,谁还敢问他要个清楚明白呢?
其实徐天章以往不至于莽撞至此,卫箴此时想来,徐广明口中一直念叨着有急事,必定和武安伯府少不了联系,伯府中尚不知出了何等要紧的事情,叫徐天章本就焦头烂额,偏巧徐广明又在此时出了事,且郑扬还安然的回了京城坐镇,他,只怕是有些乱了分寸了。
故而卫箴叫了他一声:“徐广明的确是我让郑扬带走的,西厂什么都管,也什么都能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伯爷,这八个字,锦衣卫与西厂,都当得起。”
他话到后来声音渐厉,其中警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天章听得一阵心惊,看起来,卫箴是已经动了怒的,只是这个年轻人本事实在是大,竟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
“卫箴,你不要仗着自己……”
“徐广明伤了腿,伯爷爱护幼子,心疼他,要跑到我府上来讨要一个说法,人家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体谅伯爷的这颗心,不追究,也肯与伯爷解释一两句,只是伯爷——”卫箴已慢腾腾站起身来,嘴角上扬三分,“可别给脸不要脸。”
“你——!”
徐天章是中宫一母同胞的亲兄,又早承了爵位,这么多年来,纵使徐贵妃在后宫之中占尽恩宠,处处压着徐皇后一头,可中宫毕竟是中宫,寻常官吏或人家,又有谁敢不把武安伯府放在眼中。
可今天,他先在西厂受郑扬折辱,而今在卫箴这里……
卫箴不过一黄口小儿,竟也敢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