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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更没人挑理儿了。
朝廷里的事情,她的确有很久不过问了。
即便是从前,不该她问的,她也不会多留意去打听。
她只是个七品总旗而已,能插手的事情十分有限,既力不足,索性不如心放宽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算了。
眼下她多心问起来,也只是因为身份到底不同了。
徐贵妃的怪异行为,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卫箴和公主府。
没想到一问之下,还真是另有缘由在里头。
她犯了难:“那下回再送东西,干脆不收了吧?”
卫箴宽慰她:“这没事,该收的还是收,不过送些东西出来,你又不是当不起,母亲也不是给不了你,再珍贵的,如今你想要,也都能有,她想凭这个做人情,那是白费功夫。这事儿我和母亲心里都有数,你甭管了。”
她说知道了,却忍不住又叹气。
卫箴一听她叹气就直皱眉头:“你看,母亲就说你知道了要操心,这才说完了话,就唉声叹气的。”
“我只是可怜皇后娘娘。”她又苦笑着回了他一声,“你说娘娘和陛下也是少年结发,我也曾有幸得见凤驾,端的的确是仪态万千,可这么些年叫徐贵妃这样压在头上,陛下的心,半分也不向着她,可真是……”
她如今自己过的幸福又美满,便越发同情徐皇后。
女人一辈子活什么呢?
年轻的时候活母家,母家荣耀,她便跟着荣耀。
人家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话多少年都没变过。
徐皇后本该高高在上,她的夫是天子,她的子,就是天子嫡子,该是皇太子,该是未来的皇帝。
可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徐贵妃,把她一切希望都给断绝了。
徐贵妃现在得到的一切,都该是她的,也都是她应得的。
到了徐皇后这个年纪,膝下无子,夫君不爱,连母家也沉寂起来。
谢池春心里不大好受:“陛下一旦要废后,中宫之位,皇后娘娘还保得住吗?”
这话真的难说。
卫箴能理解皇帝的心思,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他再理解没有了,可要是为臣而言,他实在不敢苟同。
他也不由的叹了口气:“我想王阁老离朝时,应该是交代过刘阁老的,就算朝中再无王殿明,刘阁老也会维护中宫。怕就怕,陛下一意孤行,这事儿不好说,你现在问我,我也拿不准。所以你瞧,操心这么多都没用,那都是将来的事,别想了?”
她还想说什么,可卫箴显然不愿叫她多提这件事,她想了想还是算了,便收了声,后话一概不再提了。
第一百九十章:解开心结()
第一百九十章解开心结
废后的这件事,苗头早就露了出来,可是从谢池春身怀六甲知道此事,一直到她将要临盆,朝中都没有闹起来,甚至是传起来的那些风言风语,也很快就销声匿迹。
她在家中,可外面的事不是全然不知,卫箴在这些事情上,从来不瞒着她。
她知道襄元殿下和卫国公曾经登过武安伯府的门,至于说了什么,外人再也无从得知,只知道在数日后,武安伯好似精神振作,重新上了朝。
那时候她紧张过一场,毕竟这是明着跟陛下对着干了,傻子也知道,卫国公和殿下是去劝武安伯振作,好歹给皇后娘娘撑个腰的。
但是事情没再闹起来,用卫箴的话说,陛下应该是看清了朝堂形势。
徐天章这一回朝,加上刘伦的支持,想动一动中宫之位,的确不容易,更不要说徐贵妃对太后和公主府的讨好,丝毫不见效果,真提了废后二字,最终也只可能是草草收场,即便顺了天子心意,到头来,也不过是与众臣工离心离德,还很可能会得罪一干宗亲,母子之间也会不欢而散,权衡利弊之行,陛下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到了谢池春怀胎近九个月时,她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那天卫箴不在家,底下奴才来回她,说褚家大姑娘来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反问了一遍谁来了。
褚娴是来找她的。
在她与卫箴成婚之后,长公主也渐次避了嫌,哪怕再喜欢褚娴,也不会再把人带在身边进进出出,而褚娴自己更明白这个道理。
当年她就丢过一次人,这回其实丢人丢的更厉害,天子赐婚,赐的却不是她褚大姑娘的婚,这样生来娇贵的褚娴,自尊心受挫,也很受不了。
谢池春知道的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褚娴很少出门,连访客会友这样的事,都不做了,贵女们设个百花宴,便是下帖子请了她,她也都托病借口推辞了。
她今天,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可是不管有多不想见,来者是客,还是不能不让人家进门。
谢池春收拾了收拾,叫底下奴才迎了褚娴进府来。
褚娴还是当日的那个褚娴,同谢池春记忆中的那个人,一般无二的模样。
二人见了面,她其实有些尴尬,但褚娴好像并不觉得,就那样坦坦荡荡的跟她见了平礼。
她正要回个平礼,褚娴反而噙着笑打断了她的动作:“你快九个月了吧?身子笨,就别回礼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谢池春眯了眯眼,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和褚娴之间,还能说些什么?
谢池春只是让她坐,又叫人奉了茶,始终没开口。
褚娴好像在看她,但又不像是看她,目光澄澈:“其实我的心思,你都知道的吧?所以目下才这样拘谨,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谢池春心说你的心思,全京城也没有谁是不知道的了。
但她不是个刻薄的人,褚娴这样明人不说暗话,开诚布公的跟她谈,她还是三缄其口,未免有些太失礼,也太没气度。
是以她回了褚娴个笑:“其实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底下人回话说你来了,我吃了一惊,想不通,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
褚娴眼中闪过惊讶:“你不知道吗?”
谢池春也愣了下:“什么?”
“再有四个月,我也要成亲了。”褚娴低了低头,掩掉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再抬头时,又是那个春风得意的褚家大姑娘,“父亲总说,我胡闹了这几年,他顺着我,由着我,现在我总该收心,好好地寻了人家,成亲出门。就这么一直劝,从你和卫箴成婚那天起,劝了我这么久。五天前,殿下出面保的媒,我还以为,卫箴已经告诉你了。”
“是……谁?”谢池春还是有些愣怔,这消息来得太突然。
这么多年,她并没有把褚娴当做敌人看待,反倒很羡慕她,可是突然有这么一天,褚娴说她要嫁人了,这真是让她觉得意外,也有些不可思议。
“是厉霄。”褚娴扬了扬唇角,“其实我也不瞒你,我喜欢卫箴。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那份情谊,早就深入骨髓了。陛下赐婚的时候,我恨过你,但后来我想,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是我命中注定了与他无缘。我知道我该收心,但交付出去的一颗真心,哪那么容易就收的回来——”
她见谢池春嘴角动了动,便欸了一声:“你别忙着打断我。你是不是想说,我既不喜欢厉霄,何必嫁给他?”
谢池春眸色略暗了暗:“你应该知道的,我在北镇抚司供职多年,和厉霄关系很不错。”
“我当然知道。可你或许不知道,厉霄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褚娴昂了昂下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的心意,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父亲同意这门亲事,也是因为一则门当户对,二则厉霄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我自己也知道。”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谢池春嗓音不自觉的冷了下去,“你知道厉霄喜欢你,而你不喜欢他,却还是要嫁给他,然后仍旧把我的夫君,放在你的心里?”
褚娴大概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伶牙俐齿且咄咄逼人的姿态。
愣怔了须臾后,她便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也是大家闺秀,高门出身,你如何把我想的这么不济呢?我今天来,只是想解开心结。我的心思你都知道,你嫁给了卫箴,我也恨过你。卫箴和厉霄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将来咱们两个,还能不见面吗?我真没别的意思,是你想多了。”
谢池春脸上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人总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大概就是此时的她了。
褚娴这样的人,卫箴喜欢不起来她,也真是卫箴够古怪的,怪不得厉霄那阵子那样针对自己。
她活的这样坦荡,人也是这样直爽坦率,不愧是将门出身的人啊。
但是这样子真好,这心结再也不会梗在心头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诞女()
第一百九十一章诞女
谢池春生产那日,襄元一直陪在卫箴的宅子里,她本来想进屋里去,但一堆的人围着她,无非是说她身份太贵重,怕压了孩子的福气。
她自己后来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跟着卫箴一道陪在外头了。
谢池春身体底子好是不假,但是她怀胎十月,补的太厉害了,产婆出来好几趟,说的都是孩子太大了,恐有难产之势。
襄元和卫箴急的不行,更甚至拿了牌子叫进宫去请太医来。
实际上她是急昏了头,宫中的太医并不是日日为谢池春请脉的,对她的体质、脉象一概不熟悉,即便是出宫到卫箴府上来,又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什么药也不敢随便下啊,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那不是要了老命的吗?
但襄元眼下哪里顾得上这个,仍旧打发了身边的嬷嬷快去请太医来。
说来这个孩子也算是争气,那头嬷嬷刚要走,这头就降了生,只是生的实在是辛苦了些。
乳娘是一早就找好了的,这会子孩子包的严严实实,抱出屋外来同襄元和卫箴行过礼,张口就道喜,说是生了个千金。
这可不就是个千金吗?真是应了卫箴当初的那句话,倘或生下个女儿来,襄元保管是更欢喜的。
果然她一听是女孩儿,迈了步子径直上了垂带踏跺,勾着头去看乳娘怀里的孩子。
刚落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其实难看极了,也瞧不出眉眼什么模样,偏襄元怎么看怎么爱。
小孩子体质弱的很,一点儿风都见不得,她看过了,欢喜过了,忙叫乳娘把孩子抱进去,省的在外头吃了风反倒不好。
这头吩咐完了乳娘,一扭脸,卫箴还在院子里傻站着。
襄元咦了声:“你心心念念惦记,这会子母女都平安了,还不进去看看她?”
他像是才回过神,紧张的那股子劲儿,却没有松懈下来,抿紧了唇角,也不说话,好半天才提了步子进了屋,其余后话便都不再提了。
谢池春累的虚脱了,实在说不了话,真是难为她平时练武底子好,这会儿没一头昏睡过去,已经是十分难得。
她见了卫箴进屋,卫箴的身后还跟着襄元,本来想动一动,但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襄元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用意,忙摆手叫她躺好:“才生了孩子,快躺着吧,我叫乳娘把孩子抱下去了,你养你的,甭操心。”
她这才有了笑在脸上,直到卫箴在床边坐下去,她才虚弱着嗓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