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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眼神警告我说:“小家伙,不要越界。”
随后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笑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吃西餐,恐怕连刀叉都不会拿,可是我想,人活一辈子总要尝试着接受一些新东西,你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话是问我的,听上去有些乖乖的。
我跟她说:“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这首诗出自《乐府》,乃是琳琳姐早先教给我的,意思是:弃妇被迫出走,犹如孤苦的白兔,往东去却又往西顾,身影虽走而仍念故人。
我想告诉琳琳姐,你虽然被李明抛弃一次,可是我这个“故人”从来不曾舍弃你,你应该多回头,看看我。
琳琳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道:“莉莉,你知道这句诗的后半句吗?”
刘莉莉很善于拽文,岂能不知?立刻回答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琳琳姐点头道:“后半句告诉我们,人可以念旧,不应该恋旧。一字之差,千秋之远。”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刘莉莉,却像说给我听的。
刘莉莉笑道:“好一句衣不如新。”
她们两个人打上哑谜了,互相之间玩的很开心。
我反复念叨那句“一字之差,千秋之远”,感觉短期内说服不了琳琳姐,只能水滴石穿。
说到底,百说不如一做。我他娘的用行动说话好了。我真不相信林琳姐始终可以定心不乱。
等我有能力的时候,等她芳心错乱时刻,一鼓作气把她拿下。以前我顾虑太多,以后必须果断一些。
快刀方能斩乱麻。
就算她心结再重,我兜头一刀斩下去,了断羁绊。
关键看我奋斗结果如何,一旦我奋斗失败,万事休提。
我抬手看了一眼卡地亚腕表,心说,时光你慢些走,别等到琳琳姐变老了,我他妈还是一无所成。
西餐吃的是彼岸咖啡。
琳琳姐说:“彼岸两字用得好。”
刘莉莉立刻接茬道:“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着实不错。”
她们两个人全都是大学毕业,肚子里墨水很多,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仅仅初中肄业,以前的学习成绩惨不忍睹,根本插不上嘴。
当时我便想,以后要多多看书,总不能一辈子当个看客,那样我就out了。
刚刚踏进彼岸咖啡,迎面走来一个熟人:水蛇腰苏媚儿。
但凡她在地方,多半刘鹿也在。
我沿着水蛇腰苏媚儿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头色鹿。
这厮不像以前那般放荡不羁,居然有些郑重其事。再看他的穿着打扮,一身笔挺的西装随身,端的是无比精干。
这小子空为刘莉莉的堂哥,长得半点儿都不帅,可是他精心打扮之后,居然有一种睿智成熟的气质蕴含其中,和他以前展示出来的放荡不羁混不搭边。
当时我便想,刘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很善于掩饰自己。刘莉莉善于用低调掩饰情怀,刘鹿善于用放荡掩饰睿智,难道这就是豪门子弟?
看似静水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032、初次试探()
如果让我打一个比方来形容今天对刘鹿的感知。,喜怒不形于色,伟大隐入平凡,此为上将军。
真正到了攻城略地时候,出手果决刀刀见血,杀人于无形。
就像刘莉莉对对待我一般,看似平淡无奇,实际层层布局。一旦妖刀出鞘,立刻把我斩于马下,让我心甘情愿做她弟弟,并且不曾图谋什么。
好一把红颜枯骨刀。
看来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水蛇腰苏媚儿好似受了什么打击,哭泣着跑出去,和我们错身而过。
刘莉莉和琳琳姐聊的正欢,未曾注意到她的存在。
我拽了拽刘莉莉,小声说:“你堂哥坐在不远处的拐角里,穿着笔挺的西装,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两个人好似在交谈什么。刚才我看到苏媚儿了,那丫头哭着跑出去的。”
刘莉莉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刘鹿。等她再看刘鹿对面的背影时,神色有些凝重,扭头对林琳姐说:“我堂哥和大伯坐在里面呢,咱们回避一下。”
琳琳姐笑道:“干嘛要回避?咱们几个见得不人?”
刘莉莉小声说:“不是的。刚才天行看到苏媚儿了,说那丫头哭着跑出去的。我感觉色鹿跟他老爸摊牌了,然后两个人谈崩了。如果我们这时候走过去,岂不是自找没趣?”
正说着呢,里面的刘鹿突然一拍桌子,语气坚定道:“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认定苏媚儿了,爱谁谁!”
说完以后,这小子拔腿往外走,恰好发现我们几个站在远处交头接耳,刘鹿吃了一惊,冲着我们微微点头,急匆匆跑出去,脸上带着悲愤之色,再也没有往日里的放荡不羁。
我看着他的背影,沉思道:“浪子收心,妖女失情。这是有的情节,居然在我眼前发生了。”
刘莉莉罕见的没有“鄙视”她堂哥,叹息道:“是呀。”
琳琳姐仿佛回想起豪门子弟李明,那个万恶的逃婚新郎,颇有感概道:“豪门婚姻不是那么好攀的。”
她用到一个攀字,仿佛在讥讽当初的自己。
琳琳姐和李明的事情完全怪她妄图高攀么?我感觉不是这样的。琳琳姐当初的选择更像是完成她母亲的意志。
她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很会迁就母亲的意愿。可以这么说,逃婚事件发生以前,琳琳姐活在没有自我中,所作所为只为让父母开心。逃婚事件发生以后,她开始为自己活,逐渐的光芒绽放。
奈何情殇已成心结难开,现在的琳琳姐未必过得比以前开心。我曾经让她给李兰女士去个电话,以报平安。
琳琳姐敷衍了事般拨通电话,前后只说了两个字:安好。
说完她就挂断电话,根本不给李兰女士多说一句话的机会。这个小妮子一旦倔起来不比我逊色多少。
按照琳琳姐宽容孝顺的行事风格分析,她能对自家母亲如此冷漠,足见李兰女士在促成琳琳姐婚事的时候,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如若不然,素来孝顺的琳琳姐不至于对她如此冷漠。
有时候父母们的选择的确为了孩子好,有时候他们的所为深深的伤害我们。比如李兰女士逼婚琳琳姐,再如我父亲离家出走。
或者现在,刘鹿的父亲逼走苏媚儿。
或许在刘鹿父亲眼里,苏媚儿和刘鹿根本不般配,他有义务为自家儿子挑选一个更加“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可是这样的作为对刘鹿来说,乃是深深的伤害。
我想刘鹿一定爱死了苏媚儿,否则的话,以他的放荡个性而言,随随便便可以抛弃对方,绝对不至于为了苏媚儿拍案而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感慨道:“我开始欣赏刘鹿,敢爱敢恨。”
刘莉莉笑着问我:“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说:“这事儿没有可比性。我家穷的叮当响,不存在什么门当户对,只要是我看上的人,我母亲一定欢迎。”
刘莉莉不肯放弃,固执问道:“如果你是富家子弟呢?你会为了某个女孩放弃一切么?”
“放弃一切?此话怎讲?”我万分不解道。
刘莉莉说:“任何选择都有其代价。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堂哥刘鹿作出了他的选择,因此,他会得到苏媚儿,失去整个家族。”
我是一个穷孩子,不理解富贵人家的内心想法,忍不住问她:“你们的长辈何至于狠心到这般地步?他们的孩子只是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已,何至于被长辈们拒之门外?太绝情了吧!”
刘莉莉苦笑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们有我们的负担和责任。对于我们而言,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家族利益就是最根本的责任,谁也逃不开,谁也避不过。
你不要以为我们已经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所在的世界远比你们想象中更加凶残。
要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赢得所有的光荣和尊重;要么稍有懈怠,眨眼间被那些盯着我们的同类撕成碎片。这就是现实,所谓豪门望族里血淋淋的现实。
所以,刘鹿没得选。
他要么放弃苏媚儿,安然接受一段家族式婚姻,继续做他的豪门阔少;要么彻底放弃家族的一切,要美人不要江山。”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豪门望族里这么多限制,只看到他们光鲜亮丽的一面。时到今日,被刘莉莉一番点拨,恍然大悟。
这时候我再回想起她问我的那一句:“如果你是刘鹿,到底如何选?”顿时感觉十分沉重。这份沉重不属于我,只属于刘鹿。
如果把我换成他。。。那是不可能的。我出身不行,永远成不了刘鹿,即便再设身处地,也没有办法体会到他的痛苦和抉择。
我是一个穷光蛋,没有什么豪门家底,更不会有人逼着我选。从我情窦初开伊始,爱的只是琳琳姐。
所以我爽快答道:“我想选一个爱我的人,同时也是我爱的。”
说话的时候,我特意看向琳琳姐。可是她躲开了,此番试探以我完败告终。幸好我不着急,路漫漫其修远兮。
刘莉莉歪着脑袋看我,表面上很无所谓,实际上暗自忐忑。
当她听到那句“选一个爱我的人”,立刻喜笑颜开,笑呵呵道:“小家伙,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狡猾,竟然给我来个避重就轻。”
我跟她解释说:“我才十六岁,人生阅历有限。实在体会不到刘鹿的心态,只能按照我自己的心思作答。”
刘莉莉点头道:“说的也是。”
琳琳姐说:“生活是残酷的,无论你设想的多么美好,现实总会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好像想到了逃婚新郎李明,神色突然有些忧郁,语带悲怆道:“曾经,有个帅气男孩对我特别好。我俩在大一相识,毕业结婚。自始至终,他对我极其贴心,我以为那就是爱。
后来我毕业了,母亲催着我结婚,我把结婚的想法告诉那个男孩。男孩对我说,结婚好啊。
当时我高兴坏了,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我拉着那个男孩买婚纱挑礼物,忙的不亦乐乎。
某一次,不经意间,我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反应让我倍感诧异,忍不住追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男孩避重就轻道,咱们都快结婚了,不要瞎想。
他的回答我对爱情产生怀疑,再也不想筹备婚礼的事情。可是那个男孩说服了我母亲。我母亲不分日夜的劝我,说那男孩人帅钱多,平日里对我也很好,肯定可以给我幸福。
我告诉母亲说,容我再看看。我母亲不同意,生怕我错过一位优质丈夫,她威胁我说,如果这一次不听她的,一辈子不会原谅我。
我是一个孝顺孩子,从来没想过是否真的有决心为自己活一次。于是我迷迷糊糊答应下来。
结果那个男孩在婚礼现场撇下我一个人跑了。这时候我才知道,他爱的根本不是我,只是他自己。自始至终,人家单纯把我当成一个道具来用,用来抵抗某些流言蜚语,仅此而已。
所以我非常羡慕刘鹿,有勇气为自己活一次,潇潇洒洒无拘无束。也是因为见到他,才让我更加坚定,以后的日子里,我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