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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被掐住合谷的齐景焕好算是没再昏过去,他飞快瞟了皇甫永宁一眼,吓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他只看向杜老大夫道:“我没死,是你救了我?”
“喂,是我救了你好不好?”皇甫永宁见齐景焕不理自己,心里一阵憋屈,想也不想便大叫起来。
齐景焕脸上升起一抹尴尬的羞红,他赶紧好脾气的转头说道:“对不起,刚才我晕着什么都不知道,谢谢你救了我!”
皇甫永宁在军中多年,见的全是各种型号的糙汉子,何曾见过这样腼腆羞涩的俊美少年,她象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指着齐景焕叫道:“呀,你脸红了,真好看!”皇甫敬德与杜老大夫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紧紧皱起眉头,凯旋而归的欢喜就这么被冲散的干干净净。
在不知彼此身份的情况下,大陈乐亲王齐景焕被女扮男装的女汉子皇甫永宁调戏了……
第六回结怨()
皇甫敬德大步上前将女儿拽到一旁,然后向齐景焕躬身抱拳道:“定北军皇甫敬德见过乐亲王,不知王爷行动可否方便,若是方便,末将这便送王爷进城。”
这乐亲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皇甫敬德巴不得立刻将他甩进正阳门交给当今皇上,要不万一这乐亲王有个好歹,他可是吃罪不起的。
齐景焕点点头,轻声细语的说道:“本王无恙……皇甫元帅……”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和昭明帝带着诸位皇子和文武百官楼已然匆匆赶了过来。
皇甫敬德赶紧上前参拜,昭明帝一把拉起皇甫敬德,用无限欢喜混杂着担忧的语气说道:“皇甫爱卿,你终于回来了……朕……朕好生欢喜……靖边在哪里,刚才是不是他接住了焕儿?”
皇甫敬德知道昭明帝是何等看重乐亲王齐景焕的,便立刻说道:“回皇上,乐亲王没有大碍,臣正想送王爷进城见驾。”
太后已然叫着“焕儿……”扑了过去,她不由分说便将宝贝孙子搂入怀中,心肝儿肉的叫了一通,一双眼睛从齐景焕的头顶到脚底细细巡视一圈,然后太后便沉了脸。
“焕儿,你的衣裳怎么?”看到孙子的衣襟被撕开,太后立刻有种宝贝孙子被人侵犯了的愤怒之情,冷着脸问了起来。
杜老大夫赶紧躬身解释道:“回太后娘娘,是臣为了让王爷保持顺畅的呼吸才打开了王爷的衣襟。”
“你……是何人?”太后见是个须发半白之人向自己回话,心里才略略好受一些。
“回太后娘娘,臣杜浩陵,乃是定北军中的医官。”杜老大夫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原来你就是杜大夫,免礼请起。哀家不知内情,杜大夫不要见怪。”太后一听杜老大夫自报家门,对他的态度立刻变了,要多平易近人就有多平易近人。显然太后是早就知道这杜老大夫的。
两个小太监过来扶起齐景焕,慢慢向昭明帝走去,太后也走回到儿子的身边,她仔细打量着皇甫敬德,无限感怀的笑着说道:“敬德,哀家整整十年没见过你了,你看着也老喽!这些年来你镇定边关,真是辛苦你啦!”
皇甫敬德躬身抱拳,摇摇头很平静的说道:“太后言重了,身为武将,保家卫国捐躯沙场乃是本份所在,敬德不辛苦!”
太后握住皇甫敬德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脸上含笑眼中有泪光闪动,她哽咽片刻后方才说道:“靖边在哪里,快让哀家看看她!”
皇甫敬德立刻命皇甫永宁上前参拜太后和昭明帝。因皇甫敬德在密折中早已经禀明内情,所以皇甫永宁得以不必除去面具而上前参拜。
太后与昭明帝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自然不会害怕皇甫永宁脸上那个威风凛凛的虎纹面具,皇甫永宁上前跪下行礼,昭明帝认真的看着这个创造奇迹的孩子,心中无限感怀。大陈将士有数十万之众,谁又能想到报了这血海深仇的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呢!
“皇甫小将军快快起来,让朕与太后好好看看你这举世无双的少年英雄!”昭明帝亲自上前躬身扶起皇甫永宁,说话的语气无比的亲热,让皇甫永宁好生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忽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哼,你这小子好生无礼,在皇祖母与父皇面前也敢戴着面具,父皇,这小子如此藐视皇家,绝对不可轻饶了他!以儿臣之见,很应该拖下去重重的打板子才行!”一道愤怒的声音突兀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昭明帝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愤怒无奈,太后则是面色阴沉,而定北军上下人等的眼神就是最直接的愤怒,他们毫不掩饰的瞪向说话之人,就算对方穿的是皇子袍服,他们也是丝毫不惧。
在定北军众人看来,他们的少将军若非有不得以的苦衷,又何至于终年都戴着那张面具呢。这事儿想来元帅早就向皇上禀报过来,这会儿皇上都还没说什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也敢大放厥词,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六皇子齐景炜。他看向皇甫永宁的眼神竟象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有着森森的恨意。皇甫永宁眉间微皱,她自八岁正式上阵杀敌,如今已经整整七年了,对于充满杀意的眼神她丝毫不陌生,只是从前有杀意的眼睛全都是属于忽剌人的,皇甫永宁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个一脸骄横的小子,他为什么会这样恨自己?
“放肆!齐景炜,给朕滚回去!”昭明帝见定北军诸将人人面上都有怒意,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犯了众怒,若是他再不立刻有所行动,必会冷了这些为国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们。所以昭明帝大喝一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齐景炜一听父皇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训斥自己,脸上再也挂不住,他恨恨的剜了齐景焕和皇甫永宁一眼,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昭明帝无奈的低叹一声,然后对皇甫永宁说道:“靖边,让你受委屈了,齐景炜出言无状,朕回宫后一定重重罚他。”
皇甫永宁躬身抱拳说道:“皇上,小臣没有委屈。”昭明帝还是不了解皇甫永宁,在这姑娘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阵杀敌,除此之外的所有事儿都不算事儿,都可以忽略不计。
昭明帝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原本都已经想好了,将皇甫永宁赐婚于皇六子齐景炜,将定北军与刘贵妃牢牢绑在一起,这样以后不论立刘贵妃的哪一个儿子没帝,都会有最强有力的军方支持。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了。谁叫皇甫敬德立下这般天大的功劳,却什么赏赐都不要,只为女儿求了个婚姻自主的恩典。就算是昭明帝也不能勉强于她。昭明帝想的很好,让齐景炜与皇甫永宁处出感情后正好婚配,可是现在还没开始相处,齐景炜便已经恨上了皇甫永宁。
昭明帝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儿子一但要讨厌谁,那就会一直讨厌到底,这样他还怎么可能去讨皇甫永宁的喜欢,皇甫永宁不喜欢,这婚事就再没可能了。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的利害,所以昭明帝这口闷气就憋的越厉害。若非太后在一旁低声提醒,昭明帝差点儿就因为面色阴郁而寒了定北军诸将的心。
第七回雪恨()
太后与昭明帝已然确认齐景焕平安无事,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至于刚才齐景焕为何会摔下城楼,现在不是追查真相的时候。昭明帝总不能将所有定北军将士撂到一旁,寒了众将士的心。
齐景焕心里也清楚,他上前向昭明帝躬身说道:“皇伯父,都是侄儿不小心才会坠落城楼,耽误了好些时间,万幸吉时未过,否则侄儿百死莫赎。请您立刻下旨开始举行献俘大典吧。”
昭明帝用略含歉意的眼神看向侄子,点点头说道:“焕儿万不要这么说,你没有任何错。是朕没有看顾好你。来人,服侍乐亲王观礼。”
齐景焕的两个贴身小太监赶紧上前服侍,齐景焕却摆摆手,向皇甫敬德与皇甫永宁躬身行礼,细声细气的言道:“齐景焕先谢过皇甫元帅和皇甫小将军的救命之恩,回城后等元帅与小将军安顿好,齐景焕必定再次登门正式致谢。”
皇甫敬德此时只想与这病弱的乐亲王离的越远越好,哪里会在意他道不道谢,只摆手大声说道:“王爷言重了,犬子只是略尽本份,王爷不必言谢。”
齐景焕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皇甫永宁一眼,说来也怪,那刚才看上去极为恐怖银底黑章虎纹面具此时看上去竟然不那么吓人了,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齐景焕的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红晕,他向皇甫永宁颌首示意之后才由两个小太监扶着退到一旁。
到此,献俘大典终于可以开始了。
昭明帝亲自携了皇甫敬德的手大声说道:“皇甫爱卿剿灭忽剌狗贼居功至伟,来来来,朕与你把臂而行。靖边,你也到朕身边来。”
皇甫敬德哪里敢与皇帝同行,赶紧躬身辞谢。昭明帝却是不许,一再说道:“皇甫卿家万万不要推辞,不如此不足以表达朕的心意!”
皇甫敬德苦辞不得,只能侧后半个身位,让昭明帝拉着他走上三日之前才搭好的五层高台,皇甫永宁紧随在父亲身后,只见她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一颗光耀大陈的璀璨将星冉冉升起,让所有跟随昭明帝参加献俘大典的勋贵们无不眼前一亮,特别是那些家中有适龄未定亲女儿的勋贵们眼神更是热切,那怕是他们还不知道那张银底黑章虎纹面具之下的那张脸上俊还是丑。
昭明帝与群臣各就各位之后,高台对面的临时搭起的刑台之上,响起了嗵嗵嗵嗵……的断魂鼓,昭明帝早就颁下圣旨,在献俘大典上斩杀所有忽剌贵族俘虏,一个活口都不留。燕京城中所有的百姓全都来到正阳门外,就为了亲眼见证这场斩杀,然后力争抢上一块忽剌狗贼的血肉带回去祭奠家中被忽剌人屠杀的亲人。
昭明帝以及文武百官坐定之后,定北军将士两人一组,将自纳都汗王以下所有被擒的忽剌亲贵全都押上台让昭明帝一一过目。昭明帝原本是坐着的,可是当五花大绑的纳都汗王被两名定北军将士押上台的时候,昭明帝嚯的站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纳都汗,眼中尽是仇恨之意。
当昭明帝看到纳都汗王的时候,二十年前他的父皇如何被纳都汗王逼迫签下屈辱的城下之盟的情形立刻浮现在昭明帝的脑海中,那是昭明帝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屈辱仇恨。
纳都汗王昂头与昭明帝对视,眼中充满了桀骜与轻蔑,昭明帝被那样的眼神刺激的双眼发红,押送纳都汗王的定北军将士紧紧按住纳都汗王的肩头,毫不留情的抬脚狠狠踹向他的膝窝,纳都汗王被迫仆跪于昭明帝面前,昭明旁眼中的血红才渐渐散去。
“狗贼,你也有今天!”昭明帝大喝一声,喝出了积压了二十年的郁郁之气,那压在他头上整整二十年的巨石今日终于能彻底被消灭了。
纳都汗王紧紧盯着昭明帝,用极纯正的大陈语讥讽道:“齐世璋,大陈所有人都可以恨本王,独你不该,若无本王相助,你岂有命当上大陈皇帝!”
昭明帝闻言大怒,他本就是大陈太子,先皇驾崩后他继位是理所应当之事,可是让纳都汗王这么一说,倒象是他与纳都勾结作乱逼死先皇一般,这让昭明帝如何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