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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昭明帝反而对他心中起疑。
“嗯,你说的也是,三保,你立刻派人去暗中打探那外宅的消息,若是刘让狗才果然在京城,立刻命人锁拿来见朕。”昭明帝点点头,发下口谕。
高三保应了一声,立刻出宫安排。莫约一个多时辰之后,高三保回到御书房,摇头道:“回万岁爷,刘让并不在那里,老奴又去刘府暗中打探,也也未得刘让在京的消息。”
“嗯,看来是不在京城了……”昭明帝轻叩面前的书案,眉头紧锁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三保,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太没用了,朕连自己的大臣在何处,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昭明帝沉沉的说了一句,惊的高三保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服侍昭明帝多年,自然知道昭明帝对前朝的厂卫制度很是心向往之,只是本朝开国之主曾经深受厂卫之害,自然不会设厂卫,让太监弄权。而昭明帝登基之后,因有忽喇这个心头大患,全国上下一心,只求永绝忽喇之害,并没有精力设立厂卫。可自从定北军大胜之后,四境太平国库充盈,昭明帝的厂卫之心,似乎是有抬头的迹象了。
“万岁爷是当世最圣明的,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说自己啊……”高三保不敢接别的话,只能跪下称颂。
昭明帝摆了摆手道:“三保,起来说话,其实朕是有自知之明的,朕并无帝王之材,若是父皇当年不曾山陵崩,只怕继大位的也不会是朕。当年人人都觉得忽喇破城在即,谁来继位称帝,谁就会死的最惨,否则素来最是抢手的大位,怎么会无人去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朕继位之时,是报着必死之心的,不独是朕,当时母后和小弟也是如此,小弟那时还小,尚且挥不得宝剑,却也要紧紧攥着匕首护在朕身前……小弟,你想煞皇兄啊……”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昭明帝双目通红,捶案痛哭。
“奴才记得,奴才永远不会忘记……”高三保也是经历过当年之事的,他如何能不记得,那个无畏勇敢的孩子,那个意气风发,文武双全的少年,那个以身护兄的青年,那个躺在阴沉木棺中,永远不会再变老的王爷……
“皇上节哀……”高三保颤声劝慰,将帕子送到昭明帝手中,不顾自己也满脸是泪。
昭明帝胡乱擦了擦脸,又道:“当时朕以为我们母子三人必死无疑,可万万没有想到是义武公府的老将军率着阖府成丁男儿悍然出城拼死抗敌,以全部战死的惨烈代价给朕换了半壁江山。后来又有定北军血战数百场,才将忽喇人赶出北境,又历经十载,才彻底平定了北疆边患,朕才有了这一年的太平日子啊……”
高三保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跪下颤声道:“是,万岁爷,这天下太平是用太多人的鲜血拼来的,绝不容外敌再来入侵,奴才求您彻查西海沿子之事,永绝后患。”
“三保说的对,我大陈绝不容外敌再来入侵!朕必当彻查倭人进犯之事,永绝后患。”昭明帝咬牙切齿的言道。
“此事交于何人去查?”昭明帝咬完牙之后,又犯了思量。对于满朝文武大臣,昭明帝真正完全相信的着实没有几人,倒是后宫中的太监,很有不少人得了他的信任。
“三保,泰和现在怎么样了?”沉吟许久,昭明帝缓声问道。
高三保心中一怔,他服侍昭明帝多年,对昭明帝的了解甚至超过对他自己的了解,昭明帝只这么一问,高三保就知道昭明帝不信朝臣,想起用内监暗中调查。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前儿还去看了老曾,他的身子骨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会咳嗽,故而不敢销假回来服侍万岁爷。您要是想见老曾,奴才这便去传他。”
“不用去喊了,朕坐的乏了,正好出去走走,也不用传仪卫,没得闹的不安生,只咱们主仆两人去就行了。”昭明帝轻声说了一句,率先站了起来。
“这,这如何使得,奴才们的下处粗陋的很,怎敢让万岁爷屈尊亲往?”高三保赶紧劝阻。
这主仆二人口中的曾泰和是和高三保同期入宫的太监,又被一起分到了还是皇子的昭明帝身边,高三保能言善道,所以昭明帝总将他带在身边服侍,而曾泰和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是若论忠心,只怕就连高三保比他略输一筹,高三保的心中至少还有他自己这点子私念,而那曾泰和却是满心只有昭明帝,根没有他自己。就算是昭明帝毫无理由的叫曾泰和去死,他也会眉都不皱的立刻赴死,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犹豫。
“那有什么,说来朕也许久未见泰和了,心中甚是想他,走……”昭明帝帝再不多说什么,率先走出御书房,高三保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高三保和曾泰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他的住处在太监之中自然是第一等的,身边有小太监服侍,曾泰和觉得自己的身子骨不如从前,生怕将来不能好好的服侍昭明帝,便抓紧时间训练小太监们,尤为重要的是培养他们对昭明帝的忠心。
昭明帝来到曾泰和住处的院门外,便听到夹杂着低咳的训诫之声,“万岁爷是咱们奴才的主子,是咱们头顶的天,你们这么小崽子命好,受训完了能分去服侍万岁爷,这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泰和,又在训徒弟们哪?你呀,怎么还咳着,身子骨没好利落就别忙这些了,好生将养才是,朕盼着你早日回来当差。”昭明帝一步迈进院子,笑吟吟的说着,语气里透着亲近。
曾泰和一见万岁爷来了,立刻快步上前跪下请安,昭明帝亲手相扶,曾泰和赶紧起来,先是瞪了高三保一眼,然后低头说道:“谢万岁爷挂念,奴才早就好了,都说了能回去当差,他们偏不让,非说奴才还咳着,不能近身服侍您,其实奴才的咳嗽根本不碍事,还是能控制的。”
高三保与曾泰和是大半辈子的交情,被瞪了一眼也不恼,只笑着说道:“还是你老曾面子大,这不皇上亲自来看你了,你几辈子的体面都有了吧!”
“泰和,让朕仔细看看。”昭明帝上下打量着曾泰和,见他看上去气色还不错,面色是红润的,瞧着比从前略胖了些,若不是偶尔有压不住的轻咳,他看上去就是身体健康的人。
“太医怎么说?”昭明帝落座之后,也不问曾泰和,只问服侍曾泰和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倒是个机灵的,只跪下笑着说道:“回万岁爷的话,曾爷爷是真的十停里好了九停,这轻咳却是上回伤风落下的根儿,太医说怕是没法子根治了,不过也不甚要紧,只要在春秋两季多注意些就行了,再则每日用一盏豆乳燕羹,也是极有益的。”
“哦,这个简单,与御膳房说去,每日单给泰和炖一盏豆乳燕羹也就是了。”昭明帝听说曾泰和的身子骨真的好了,心中着实欢喜。
曾泰和瞪了小太监一眼,因为当着昭明帝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跪下谢恩。
谢恩之后,曾泰和主动命小太监退下,房中便只剩下昭明帝和高三保曾泰和主仆三人。
“万岁爷,奴才真好了,您快吩咐奴才当差吧,再这么养下去,奴才都没脸领内府发的月银了。”曾泰和复又跪倒在昭明帝面前,主动请缨。
“嗯……泰和,朕倒真有一事要派你的差,只是这是趟远差,而且朕还不能给你发明旨……”昭明帝说话之时也有些犹豫,毕竟太监不许出京是铁律,曾泰和出京若是被官员们抓住,便是先斩后奏,昭明帝也是没法子的。
“万岁爷,只要您需要,要泰和做什么都行,不就是出京么,有什么了不得的,您只管吩咐吧。”果然曾泰和是昭明帝的死忠之人,他甚至都不问是什么事情,便一口应承下来。
高三保听了这话,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比曾泰和到底是不如啊。
“泰和,朕要你乔装改扮秘密出京,前往西海沿子暗查倭人犯边之事。朕赐你代天巡边金牌一面,必要之时许你便宜行事。探得消息之后,立刻飞鸽传书报与朕。”昭明帝压低声音吩咐。
“啊……是,奴才尊旨。”曾泰和也压低声音接旨。
昭明帝笑着点点头,扭着对高三保说道:“三保,此事只此间三人知道,你为泰和打点行装,送他秘密出京。安排人暗中保护于他,要紧之时,务必以泰和性命为重。”
昭明帝帝最后一句话出口,曾泰和的眼圈儿立刻红了,他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只能跪下拼命的磕头。
昭明帝帝笑笑,探身亲手扶起曾泰和,轻声道:“朕虽是天子,可也只有你们这两个贴心之人哪,三保,泰和,你们两个,朕哪一个都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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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回靖安宁国公主与镇东军易帅()
兵部尚书被叫进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面色惨淡,这是瞒不过人的,他一回到兵部,便有官员围上来关心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兵部尚书也是一头雾水,昭明帝又不曾明示,他只能在心中暗暗推测,皇帝只看来自西海那边的塘报,想必是西海沿子出事了,可是塘报却如往常一般正常,难道是有人瞒报军情?
兵部尚书抬头环视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属官,一眼看到职方司主事周永清,他不由的眼中一亮,立刻叫道:“周主事,你进来,本官有话问你。尔等都散去吧。”
周永清赶紧应声上前,在一众同僚的注视下随顶头上司进房说话去了。
“周主事,本官记得你是西海人?”兵部尚书问道。
周永清赶紧躬身回话:“大人好记性,下官正是渤山郡望潮县人。”
“哦,令尊可还在原籍居住?”兵部尚书又问道。
“回大人的话,家父家母还居于望潮县,由下官的长兄侍奉。下官与拙荆携一子一女在京城赁房而居。”周永清生怕被斥责不孝,赶紧多加了一句解释。
兵部尚书点点头,又问道:“不知你与近月来你与家中可否通信,西海那边的情况如何?”
周永清并没有太过回想便说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不能回家亲身侍奉父母,只能常常写信问安,通常一月之中总有一两信的,家中回信通常也算及时,可是大人这么一问,下官细细一想,四五月下官却没有收到家信,进了六月才收到一封,从下官家信上看,家父四五月应该也是回信的,只是不知何故下官不曾收到。不过想来驿路漫长,偶有信件丢失也是可能的。”
兵部尚书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神色都微微变了,他将昭明帝的责问与周主事丢失的信件一联系,基本上能猜出西海那边的确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事到底有多大。若果真是惊天之事,怎么会没有一点儿风声透出来,若是事不大,皇帝为何那般愤怒?
想了一会儿,兵部尚书说道:“周主事,本官记得你到兵部已经快三年了吧,这三年中你可曾回过家乡?”
周主事面露些微尴尬之色,他家并没有多少祖产,只是普通的耕读人间。他的俸禄除了要供一家四口在京城使费之外,还要挤出一部分寄回家奉养父母,因此生活颇为拮据,他自入京为官之后,就再没回过家乡。
黯然的摇了摇头,周主事低声道:“下官家贫,无力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