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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认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夜安慈,可是夜安慈却和离循落联手背叛了她。就算后来他们全部都死了,夜安晨也是恨意难平。
所以她不愿意夜安慈和离循落死得太痛快。
她要让他们在接近最高处的时候,再重重的跌下来摔死。
至于现在,就让他们先给一点利息好了,不然,她有可能会忍不住直接弄死他们——直接弄死了他们,她要怎么找乐趣呢?
夜安晨轻轻地笑了起来。
“噼啪”一声,蜡烛发出细微的声响。
夜安晨单手抚摸着雪霜灵的脊背,身子下滑到锦被里,把雪霜灵抱紧,闭上了眼睛。
她睡得并不是很熟,怀里的人轻轻的动了动,夜安晨就睁开了眼睛。
雪霜灵果然是醒了过来。
夜安晨很自然的吻了吻她的嘴角,轻声笑道,“饿了么?”
身子微微一僵,雪霜灵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适应这个有些奇怪的女帝陛下,只能微微垂下了眼睛,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绪,“嗯。”
夜安晨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笑着道,“你先休息,朕吩咐侍人将晚膳传上来。”
“谢陛下恩典。”雪霜灵淡淡的道。
寝宫里并没有侍人,所有的侍人都在门外等待传召,这是龙眠殿的规矩,所以夜安晨披着外衣赤着脚直接去了外面让侍人把晚膳摆上来。
龙眠殿烧着地龙,就算是只披着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很冷。
晚膳是夜安晨吩咐过的易消化的食物,有黑米荷叶莲子粥和罐煨山鸡丝燕窝汤,点心,和豆腐皮做的三鲜蒸饺,小菜有脆生生的宫廷小黄瓜和凉拌海带丝以及糖醋萝卜,都是容易消化的食物。
侍人们将迟来的晚膳摆在内殿外,就安安静静的退下了。
“陛下……”雪霜灵站在一边,避开了夜安晨伸过来想要扶着她的手,抬着头,黑漆漆的眼睛里只有夜安晨一个人的倒影,淡淡道,“陛下不必如此。属下只是您的侍卫,您对属下做什么,属下都可以接受。陛下不应该为了让离贵君吃醋就勉强自己接近属下。您是尊贵无比的女帝,不应该如此轻易的被一个男人左右了情绪。”
吃醋?夜安晨暗自想到,原来雪霜灵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么?对她的好就是为了刺激离循落,让他吃醋吗?离循落算什么东西?不过也是的,在吃了离循落的闭门羹之后强要了雪霜灵,对她的态度完全是大转弯,不这么想就不是雪霜灵了,这样怪不得雪霜灵。
见夜安晨一直不说话,雪霜灵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怒了夜安晨,毕竟夜安晨对离循落的迷恋她也是看在眼里,当真是放在心坎里的人,不是她这么一个侍卫可以在背后乱说的。只是离循落对夜安晨却没有夜安晨对他一半好,甚至还经常给脸色看,这让雪霜灵对他完全没有好感。
雪霜灵抿了抿唇,立刻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属下逾越了。”
闻言,夜安晨回过神来,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轻笑,“你没有逾越,你这么说,朕很开心,说明你是关心朕的。雪霜灵,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好像雪霜灵对她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说过什么,她说什么,雪霜灵就做什么。
“属下,属下一直都很关心陛下。”雪霜灵低声道,耳朵都微微红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陛下的心思就变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表达了自己一点点的心思。
“朕知道。”夜安晨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角,眉目舒卷,“离循落的事情朕自有主张,日后你就明白了。朕以前对离循落的确是有几分心思的,只不过他不值得。朕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也许是温香软玉在怀,也许是心情极度放松,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夜晚,夜安晨睡得很熟,就连雪霜灵是什么时候起床的都没有发现,是被安子纯的声音唤醒的。
“陛下,您该起床了。”
冬日的寅时天还没有亮,外面点着的蜡烛透过明黄色的帐子也变得黯淡起来。
夜安晨阖着眼睛微微皱眉,怀里空空荡荡的,明显是没有人,又伸手摸了摸旁边,也没有了温度,“雪霜灵呢?”
安子纯上前几步,将帐子拉了起来,回答道,“今天雪侍卫休沐,天还没有亮就从奴婢这里拿了令牌出宫了。”
天没亮就出去了么?这么早出去要做什么?夜安晨微微皱眉,“雪霜灵去哪里了?”现在她才发现,她对雪霜灵的了解还是太少——以前是不在意,不想了解,再后来是没有办法了解,只能靠着回忆一点点的回想。
穿着雪白色的中衣下了床,外面的侍人们听到了声音,有条不紊的走了进来,伺候夜安晨穿衣洗漱,再退了下去,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内殿外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膳,香味弥漫。
夜安晨却没有什么心情,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撤下去了,随即就去上了早朝。
最近的早朝着实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边境平静,国内也没有雪灾旱涝,唯一比较热闹的事情就是林清然和离晴雪了。
离循落的母亲名叫离凤妍,在离循落进宫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后来通过离循落才被夜安晨提拔为礼部的左侍郎,也没有什么实权,就是混些日子罢了。
“陛下。”离凤妍走了出来,低着头,“不知道林清然大将军害死臣的儿子一事,陛下可有定论了?”
夜安晨冷笑一声,“害死?”
离凤妍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夜安慈一眼,得到夜安慈微不可查的点头之后,硬着头皮道,“是的,陛下。”
“放肆!”夜安晨站起身,冷冷的看着离凤妍,“离晴雪明明是自尽而亡,与林将军有何瓜葛?离凤妍,你可知道污蔑朝廷要员是何罪名?”
“陛下?”离凤妍惊讶的看了一眼夜安晨,又立刻低下了头,“是臣糊涂了。”她不是没有眼力的人,知道夜安晨是要护着林清然,离循落并没有改变夜安晨的想法,立刻就跪下来请罪,“求陛下看在臣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份上,饶过臣这次。”
看来瑞端王爷所说的是真的,落儿确实是惹怒了陛下,她必须要找机会进宫一次,要好好劝劝落儿讨好陛下才是,她们离家在京城没有根基,没有了陛下的宠爱,谁还会将离家放在眼睛里?
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离凤妍想到。
“离晴雪之事到此为止,和林清然没有任何关系。”夜安晨淡淡道,“若是再让朕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就别怪朕不讲情面。”
“臣等遵旨。”众位大臣躬身应道。
夜安晨挥了挥衣袖,坐回龙椅之上,“没有事情就退朝吧。”
“臣等告退。”
浩浩荡荡的回到龙眠殿,夜安晨将朝服换了下来,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就去了御书房,“雪霜灵回来了么?”
“回陛下,还没有。”安子纯答道。
夜安晨的进门的动作顿了顿,“朕知道了。”
雪霜灵不过是一个孤儿,去宫外要做些什么?又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越想心里就越烦躁,夜安晨翻着奏折也看不下去,勉强看了一些,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喝了些茶水,又用了点心,夜安晨将思绪从雪霜灵身上移开,快速的看起奏折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正午了。
一个小侍人走了进来,脑袋低垂,轻声道,“陛下,离贵君请您过去用膳。”
“大胆,谁准许你进来的?”夜安晨还没有说话,在一边伺候的安子纯就叫了起来,御书房乃是重地,没有夜安晨的允许,不准其他人擅自进入的。
小侍人吓了一跳,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夜安晨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一边,淡淡道,“将他拖下去杖责三十。”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侍人不断的磕着头,连声道,他只是收了凝烟宫侍人的钱财,这才进来报信的,虽然之前离循落被陛下禁足了,但是他们这等小侍人怎么能不给面子?毕竟凝烟宫的离贵君自进宫以来有多么受宠,宫里的众人都看在心里,只是没有想到陛下会如此生气。
夜安晨皱了皱眉,“噤声。”
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们已经走了进来,熟练的捂住了小侍人的嘴,将他拉了出去。
继续批改奏折,夜安晨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打了小侍人,一方面是因为御书房乃国家重地,小侍人不经允许就进入了御书房,着实该打;另一方面则是给宫中众人其他的讯息,离循落在夜安晨心里的地位以及开始下滑了。
上辈子的离循落从来都不知道,失宠的宫侍在帝宫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而这次,夜安晨就要离循落好好的尝试一番。
第六章出宫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已经给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今年的第一场雪。
解决完所有的奏折,夜安晨走出了御书房,映入眼帘的就是茫茫的白雪。
以及,雪地里的一个人。
离循落披着蓝色的披风,独自打着伞站在雪地里,身体瑟瑟发抖着,脸蛋也是冻得发白,看起来十分可怜。
看见夜安晨出来,微微摇晃了身体,行礼道,“参见陛下。”
第46章 买凶()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花你帮我隐匿下呼吸情况,我得看看外面的情况。”
再睡,就要去见阎王了。
东方明惠感受了下马车外面,至少有两个以上大灵师,两个灵师,四五个人的样子。
她就一个小小的灵师,肯定是对付不了的,她垂头一看,发现自己挺狼狈,被人捆成了一个粽子。从马车的帘子上偷偷的看了一眼外面,除了墙壁什么都看不到。她的眼睛不小心瞥到白露,结合她昏迷不醒时听到的那些话,哪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害人精。
她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
“哎哟。”白露本就是之前在争执的时候被人给打晕了过去,如今这一踹直接把她给踹醒来了。
东方明惠赶紧头一歪,眼睛一闭,假装啥也不知道。
马车帘子很快被人掀了开来,从外面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对着白露呵斥道,
“喊什么喊,是不是还想挨揍?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收拾你,你若再胡乱大叫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白露立即自动静音,显示是之前已经尝试过他们的手段的,怕了。
那男子还特意的看了东方明惠一眼,见对方还没醒来便放下心,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东方明惠心中忐忑,车上有一个拖后腿的,车外有五个强敌。
幕后黑手是谁,她还不清楚。
“情花,你说咱们这次能不能顺利逃出去了?”东方明惠觉得自己心塞,自打出了东方家,她是四天一大灾,三天一小灾。
像上次死亡谷那样的,从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都死不了,她觉得自己的小命比以前顽强了许多。
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我逃走没问题。”
东方明惠愣了下,才知道自己被情花给嫌弃了,“情花别这样,你忘记了我之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