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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言句句属实!”牧开坚定的说,当时寝殿里只有他和苏云染二人,他不怕和苏云染对峙。
永平帝深深地吸了口气,几天前苏云染为了牧开闹到了他身前,牧开所说的也不一定是假的。
“父皇。”就在这时,苏云楼神色莫名的走了出来,“染儿要儿臣带些话给父皇。”
“什么话?”永平帝问。
“染儿说,她是皇室的公主,岂能如此不知廉耻,让整个皇室蒙羞?哪怕当时寝宫虽无侍女作证,她也愿意一死以示清白。”苏云楼也不明白苏云染一醒来就要她把这句话说给永平帝说。
“牧开!”永平帝怒不可遏,一脚将牧开踹倒,“你居然为了脱罪将罪名都退给小七!竟然说小七是污蔑你的!你以为当时寝殿无人就没有人知道了么?朕皇室的公主怎么可能如此不知羞耻!”
“陛下,臣说得句句属实啊!”牧开强自镇定的说道。
“哼。”永平帝却不再相信他的话,“念在你父亲为救驾而死的份上,朕饶你不死。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饶。这侍卫首领一职你也别做了,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陛下!”牧开激动的说道,“臣真的没有做啊,您相信臣。”
“来人,将牧开押回牧国公府。”永平帝挥了挥衣袖,对身后的太监总管德海说,“你亲自去传旨,将事情都和老牧国公说清楚。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奴婢领旨。”德海躬身说。
永平帝转身准备离开落桑殿,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来人,落桑殿的侍女服侍不力,全部都拉出去杖毙,然后叫内务府重新送几个听话的侍女过来。让她们好好服侍小七,否则,这几人的下场也是她们的下场。”他特意加重了听话这两个字的读音,相信德海会明白他的心意。
德海的办事速度很快,片刻后就将侍女送了过来,一一介绍给苏云染。
这时苏云染刚刚喝完药,正靠在床头休息,听了德海的解释后怔了片刻,轻笑着说,“有劳德海公公了。落桑殿还有一个侍女叫千琴,之前被我派去通知侍卫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德海微微睁大双眼,颌首,“奴婢明白,请七公主放心。”看来这个七公主也是个不动声色的主。
德海离开之后,苏云楼不满的说,“父皇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过牧开?”
“姐姐,父皇是不可能杀了牧开的。”苏云染并不意外,她本来也不指望借着这件事情就能弄死牧开,“牧开的父亲是救驾而死的,只有牧开这么一个嫡长子。况且就算看在老牧国公的份上,父皇也只会轻拿轻放。”如果不是她让永平帝觉得牧开说谎在先,又点明落桑殿里的侍女已经被牧开收买,牧开在后宫的触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永平帝怎么会这般勃然大怒,撸了他的官职。不过她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挑拨苏水韵和牧开而已。
牧开,看到了皇权带来的至高无上,生杀予夺之权,你还愿意乖乖的辅佐苏水韵成为女帝么?
我拭目以待。
“说得也是。”苏云楼叹了口气,“不过染儿,你能这么简单的就放下牧开,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说真的,我本来都以为你会和我发火的。”
“我知道姐姐都是为我好。”苏云染歪头一笑,如果是以前的苏云染肯定会相信牧开的鬼话,现在么,呵呵。
“我就你这一个妹妹,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苏云楼拍了拍她的脑袋,“只有你好好地,才能对得起死去的母妃。”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来看我?”苏云染脱口而出。
“我有去看你的,可每次贤妃都说你在休息,不然就是生病,让我不要去打扰你。”苏云楼摇头,“后来我出嫁了,进宫都有些麻烦,更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苏云染眸色一沉,贤妃,一定是贤妃在里面弄得鬼!她小小年纪寄人篱下,唯一的亲生姐姐又不来看她,心底自然会愿意亲近苏水韵这个待她极好的姐姐!最相信的也是这个姐姐!
好深的心机!
垂下眼帘,苏云染展颜一笑,“那姐姐你这段时间可要经常来看我呀!”
“我会的,到时你别嫌我烦才好。”苏云楼摸了摸她的脸,起身,“染儿,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地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见苏云好像要起身送她,连忙按了回去,揉乱她的长发,“别送我了。”
目送着苏云楼离开,苏云染躺回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
她手里能用的棋子实在太少了。
这十六年来,她一直活在苏水韵的控制之中,身边的侍女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她必须要建立起可以信任的班底才行,至少在她嫁去夜国之后,还能准备快速的掌握苏国的动静。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
只是,日子再困难,还会比前世更困难么?
苏云染微微笑了起来。
如今,只能看苏云楼那边有没有人手了。
不,她首先要做到的,是确认苏云楼可以信任才对。
第5章姐姐
“阿染,快点走,追兵来了!”
“我不走,我要去找牧开。”
“阿染,牧开是来杀你的!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好不好?”
“我不相信你,我害得你国破城灭,你怎么还会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
“如果我真的能放下你,就好了。”
……
“阿染,危险,快躲开!”
锋利的羽箭深深的刺入肩膀,鲜血淋漓。
“阿染,你醒醒!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那些追兵是真的想要你的命!牧开他想要你死!苏水韵想要你的命!”
“不,不,不会的,牧开不可能杀我的,他说过会娶我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六姐姐,六姐姐那么疼我,怎么会杀我?”
“阿染,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们只是想要利用你而已。阿染,只有你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苏国的数万士兵是死在自己的女皇手里!才不会有人知道,牧开的节节胜利是你出卖身体换来的!”
“不,不……我不相信,不相信……,我要去找牧开,我要去找他,我那么爱他……”
……
“阿染,你快走,我引开他们,你快走!”
“记住,要好好地活下去。”
“……阿染,能不能叫我一声微儿?”
不,不要,夜慕微,不要去,你会死的,别去……
微儿,求你,别去……
刀光,剑影,鲜血,火光,交织。
层层叠叠,犹如最恐怖的迷雾,将苏云染缠绕其中。
苏云染挣扎着想要追过去,可身子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仅剩的几个人引着追兵离去。
“不!不,不要!”
苏云染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
血腥味似乎还在鼻尖缠绕,耳边回响的是绵绵不断的刀剑碰撞声。
心跳动越来越快。
泪水静静地划过眼角,她死死地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窗外阳光绚烂。
苏云染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噩梦。
那是前世,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那么任性,夜慕微又怎么会死?她甚至连夜慕微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夜慕微没有留下尸体,御龙军只找到了一地的鲜血,撕成碎片的衣服,以及看不出……
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是害怕,是恐惧,是苏云染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这一世,这些事都不会再发生。
她会保护好夜慕微。
“七公主,七公主……”
新来的侍女千画隔着屏风,小心翼翼的唤道。
“什么事?”苏云染用着锦被坐起身,冷冷的问。
“是,是六公主想要见您,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了。”侍女越发恭敬的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了之前那些侍女的后尘。
苏水韵?她来做什么?
苏云染皱眉,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
是了,恐怕是为了试探自己才来的吧?
苏云染猜测,她一直被苏水韵控制,对她十分了解,尤其是为人处世方面,可她如今突然做了不符合她性格的事情,动了牧开,苏水韵不来才有问题呢?
见还是不见呢?
苏云染有些犹豫,她害怕自己见到苏水韵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七公主?”见苏云染许久都不出声,千画低声询问。
苏云染深深地吸了口气,“替本公主和六皇姐道声歉,就说本公主身体不适,害怕过了病气给六皇姐,让六皇姐先回去吧,等本公主好了一定亲自前去看她。”
“是,七公主。”侍女轻声应了,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苏水韵,苏水韵……
苏云染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胸间翻涌着不熄灭的火光。
她有多么信任苏水韵,如今就有多么恨她。
可以说,苏云染悲剧的一生,就是由苏水韵一手推动的。
前世逃亡时,她不是不知道夜慕微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否认。因为否认了就代表她所做的一切没有了任何意义,她所期待的都是假的,她的人生,没有任何真实,相当于否认了她自己。
所以她只能继续走下去,然后,粉身碎骨。
苏云染比恨牧开更恨她。
所以他敢面对牧开,却不敢见苏水韵。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她,会忍不住要杀了她。
她不怕死,可是,她不愿意这么死去。
这一世,她想和夜慕微,走下去。
“染儿,病得很严重么?”温婉的女声随着推门声传了进来,身姿纤长的清丽少女带着两个侍女缓缓地绕过屏风,走到了床边坐下,伸手去探苏云染的额头,“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知道么?”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苏云染紧绷着身体,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什么来。
不可以,苏云染,不可以,你死了,夜慕微怎么办?
想到夜慕微,苏云染柔和了眼神,终是克制住了心里的杀意。
“染儿,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苏水韵没有注意到苏云染的异常,仍是一副关系爱护姐姐的温柔模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人,传太医!”
“不用了。”苏云染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六姐姐,你怎么来了?万一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什么病气不病气的,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客套话么?”苏水韵柔柔一笑,拿出手绢擦了擦她的汗水,“真的不要宣太医过来么?你流了很多汗。”
“我本来就是装病的。”苏云染冲她吐吐舌头,俏皮可爱,“我的好姐姐,就别叫太医来了,他们一来就要开好多药给我吃,难吃死了。”
“你呀,真是吓死姐姐了!”苏水韵戳了戳她的脑袋,失笑,“居然还敢不见我?”
苏云染晃了晃头。
苏水韵忽然叹了口气,“染儿,你告诉我,你和牧开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为什么突然贬了牧开?还责令他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