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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有点自豪的从书柜的右侧翻出来三本书,分别是《金瓶梅》、《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有《毛浙东诗词》…
“…哇,还是线装版的,这书挺值钱的吧?”
许之远一眼就看到了《金瓶梅》,把它拿出来,对着镜头,翻开了…
“…是挺值钱的,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他跟我说这里面有人生,以前看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每次翻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那要好好保存,《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是什么书?”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学理论,里面没有教演员怎么做人啊,都是些理论知识,很枯燥,我每次都只能看到一半!”
“…《毛浙东诗词》?你很崇拜他?”
“当然,我们全家都是他的簇拥者,‘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小白当即背诵了一段!
“…那你以后会拍有关他的电影吗?”
“不会,我拍不出他!”
小白回答的很老实…
“行,咱两坐下聊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不是精英()
许之远是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一类人,他喜欢的书,是没人看的,他知道的作家,学者,也是鲜有人知的。
他是那种极度怀念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那个诗和理性的黄金时代。
而且他非常冷静,冷静到让人感觉可怕!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当下的年轻人变得如此肤浅和浮夸?
他们不再追寻更深远的人生意义,只想抓住生命中的每一秒疯狂娱乐,他们甚至抛弃了!
关键是,似乎身边的所有人都十分享受这种状态,连那些曾经跟他站在同一阵营的精英们也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这浮躁的商业洪流当中,不再试图探索更接近人类本质的命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许之远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他固执地追着罗震宇、马冬追问:你们是精英啊,是5%啊,是少数醒着的人啊,为什么你们不呐喊,不愤怒?
然后人家回答:我不觉得这个时代很糟糕。
果然,坐下之后,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自己作为导演算是成功吗?”
“…还好,我可以拍自己想拍的东西,用自己喜欢的演员,不用太在意资本的想法!”
“资本?”
“就是有很多外来因素,比方说赞助商希望你用那个演员,投资方希望你用哪个演员之类的!”
“你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当然,我拍第一部戏,出品方就想让我用当时很红的一个演员,我看了她的戏,直接就拒绝了。”
“就没有联系她?”
“…没有,我选演员之前会有一个心里预估,如果他达不到我的预估水准,我会很难愿意执导她!”
“…来,许老师,尝尝,这个是我们的新茶,味道蛮好的!”
工作人员上了一壶茶,小白和热情的招呼许之远。
“谢谢…”
抿了一口,许之远接着问:“你好像没有副业?”
“副业?”
“就是导演、演员之外的职业…”
“我还写书呢!”
“除了写书,比方说开饭店,火锅店之类的,你有吗?”
“没有,主职都还没弄明白呢,我开什么饭店啊!”
小白摆了摆手:“一直想写一本,一直没时间;一直想去旅游,一直没时间,您说,我拿来的时间搞什么副业?”
“很多明星现在都在搞副业,你觉得因为什么?”
“…可能比较闲吧…其实我也想开一个私人的小会所,闲下来的时候就找三五好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蛮好…”
小白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入口清爽,绕软怡心,舌尖淡淡的清凉,下喉很舒心…
“哟,这茶叶不错哎,下回多买一点!”
“您拍戏之于,有什么别的爱好吗?”
“…也没什么爱好,除了看书,就是到处走走,我刚进圈子之前,想的是一年最多拍一部电影,剩余的时间就是满世界旅游,等后来真当了导演,发现也不是那么回事,很多时候,创作欲特别旺盛,那没办法,就只能一部接一部,甚至同时筹备两部片子!”
“那你不觉得累吗?”
“…当然会觉得累,但是这种累很值得,你在拍电影哎!”
顿了顿,小白接着道:“我一开始拍电影的时候是不自信的,所以,我会强行让大家都按照我的节奏的拍摄,等到拍《药神》的时候,还跟徐老师吵了一架,因为他干涉了我的导演工作!”
“干涸?”
“徐争他也是导演,所以很多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有那种导演范,我就觉得他在挑战我的权威!”
“…后来呢?”
“后来?他找我道歉了,其实我自己也有点后悔,电影拍完的时候,我发现有时候自己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想想,我有多幸运,22岁就拍了自己的网剧,23岁拍了第一部院线电影直接拿了十亿票房!”
“对比很多同龄人,我得到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以,我要更努力才行!”
……
“我们常说导演是艺术家,需要承担一定的历史责任感,你怎么看?”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不是精英,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责任感,我拍电影,肯定是因为我自己喜欢,没有必要非得把一些大的命题强加在自己身上!太累!”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成功太简单了吗?”
“…简单?一点也不简单,虽然我一年可能拍了三部电影,可是这些电影的筹备时间绝度超过两年,凝聚了上千人的心血…”
“我的意思是,你待在自己舒适圈,做喜剧也好,做类型片也好,你考虑的都是观众,会不会太累?”
许之远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思。
小白认真想了想:“…不会,我的审美其实也挺大众化的,比方说前两天拿下金马奖的《血观音》,很多人说那是部好电影,大胆、深刻,我承认那是部有深度的电影,有很多隐喻,可我不喜欢,我猜观众也不会喜欢,为什么呢?因为它表达的主题、内核就很让人不舒服,它讲述的是人性之恶!我非常讨厌这类影片,所以,我拍《药神》,我会有一个充满希望的结尾,也叫好莱坞式的Ending,我知道很多评委不喜欢,可是我喜欢!”
“嗯…”
许之远捧哏…
“还有你说我把自己放在一个舒适圈,其实也没有,我一直在尝试新的创作手法,第一部的《敲开天堂之门》就偏文艺,到了《乘风破浪》,我会偏向叙事,你刚刚也看了《九品芝麻官》,有什么新的变化?”
“确实有变化,感觉你做的是喜剧,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像喜剧。”
“对啊,我认为我拍的东西不是喜剧,就是纯粹的电影!《九品芝麻官》的灵感来源于一次跟宁昊他们聊天,我说了一句‘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否则怎么斗得过他们’,然后我就想到了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故事,包括由《九品芝麻官》我又想到了《审死官》,故事的来源是京剧《四进士》,其实我只是用喜剧的形式包装了一下,内核还是原本的故事。”
“你是从小就学表演的?”
“谈不上,但是从小就接受熏陶,我爷爷、我大伯都是话剧演员!”
“你喜欢话剧吗?”
“喜欢啊,我还喜欢库布里克、黑泽明!”
“…你喜欢黑泽明?”
许之远有点诧异…
“很奇怪吗?所有的导演都喜欢黑泽明啊!”
“那你的电影…”
“你想说我的电影都是商业片?”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好莱坞电影为什么能在全球大行其道,对全世界的市场都有一个统治性的碾压,就是因为它抓住了电影的娱乐性和观赏性!我拍电影追求的就只有一点,有趣!如果能在有趣之余带给观众思考,那就是我的终极追求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区别()
“我们通常说艺术家对生活,对人性都很敏感,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许之远想把话题引导到他喜欢的方向,比方说精英,比方说人性!
举凡知识分子,都很喜欢探讨这两个话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因为当下的电影氛围,人们对电影的关注更多是票房!”
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很庆幸自己的审美跟大部分观众重合,也很庆幸最真实的自己一直能被隐藏的很深!”
“最真实的自己?”
“其实我是个ut片爱好者,我很迷恋血浆,我想独特,想邪典!那是最真实的自我想法,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不是生在中国,而是在美国或者欧洲,你肯定看不到我拍喜剧!但是不行,你生在中国,作为中国电影人,你不应该考虑这些!”
“但你刚才说很讨厌那些讲述人性本恶的电影?”
“…并不矛盾,我就算拍ut片,也会有一个大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局,比方说我有计划跟藤逊合作拍摄一部恐怖片,就是用喜剧的形式讲述一个七日回魂的故事。”
“是网络电影?”
“对,因为网络电影的限制并不像院线电影那么强烈。”
……
“我跟马东讨论过知识分子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洪流是应该欣然接受还是应该批判,我感觉你应该是接受的吧?”
“接受吧!顾城曾经说过:中国是个过于明白的民族,从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起,他们就意识到了宇宙和他们没有情意上的联系,人不过是宇宙中的偶然现象,无限渺小,知与不知并无异样,结论早就有了,剩下的事只是处理人间的这一小段生活而已。你看,我们懂得道理,书上都有写。”
“我上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米兰昆德拉的那句‘生活在别处’,可是,随着你慢慢进入社会,你会发现很多事情跟你预想当中的并不一样!”
许之远打断小白的谈话:“你预想当中的不一样,能不能举个例子?”
“就比如说尊重吧,互相尊重,但凡上过小学的都知道这是对的,可是一次上节目,我觉得自己的底线被人再三挑拨,没办法,我就反击了,然后差点从圈子里消失…”
“你说的是太白那个事?”
“对,那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因为当时录制之前我都有已经跟节目组说了不要采访我的家庭部分,尤其是母亲,因为我生下来,我妈妈就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一直到我二十三岁之前,我都没见过她,所以,我不愿意提及她,可是太白老师屡次提及,甚至说我有心理障碍,还让我原谅她…”
抿了抿嘴唇,小白终于说了憋了好几年的那句话:“这不是有病吗?凭什么拿自己的道德观要求别人?事后还要求电视台开除我,让我从《喜剧人》退赛,如果不是施嘉宁导演力保,我可能连告别赛都没法参加,就因为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可以任她摆布!”
“圈子里有很多这种前辈,所以,我必须要收敛自己,我相信每个人在真正进入社会之前都是理想主义者,可我们的社会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