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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家知道自己奉若神明之人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同时,沈满也想知道唐玖月究竟知道不知道她在民间的威望已然达到如此境地。
“念念姑娘,我们这趟所要见的人在何处?”沈满看见佛像边上的照例摆着十八罗汉像,下意识的走到这些雕像面前,一个个看过来。罗汉像前的蒲团已经破损不堪,让人觉得一旦跪了就会散架。虽然佛像是木头做的,但罗汉像却是用铜浇筑的,隐约可见当初的华美。
沈满走到一座张开口恐吓的怒目罗汉前,觉得哪里不妥,于是就又仔细看了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又吓了沈满一跳。
沈满连退三步,抓着吴念念的袖子惊道,“这罗汉像也是没舌头的!”
吴念念被沈满吓了一跳,但她的胆子比沈满大,往前探首看了看,锁眉道,“呀,他们真的没有舌头!这是怎么回事,我原来只知道这寺庙的割舌传说,却不了解连这寺庙的罗汉像也会没有舌头!”
沈满慢慢转过头,吴念念被她面无表情的脸吓呆了。然后见沈满诡异的一笑,然后慢慢地张开了嘴,吴念念的心跳越来越快,感觉呼吸都快停住了。
难道她也突然没了舌头?!
沈满张开嘴之后,嘴里空洞无物,漆黑一片。原本该伸出舌头来说话的,却迟迟不见她开口。
吴念念心里一凉,原本要带她来见人的,这下完了,她也成了无舌之人了。
“哈哈哈!”沈满见她愁眉苦脸,脸色差到不行就绷不住笑了。“你别怕,我的舌头还在呢!”
说着她就吐出了舌头冲着对方做鬼脸。
但是对方却突然靠了过来,沈满一怔,心想她靠得未免太近了!还未等得及反应,便感觉到有个又软又甜的东西含住了自己的舌头,再接着,一双樱唇便贴上了自己的嘴巴。
沈满瞪大眼睛,脑袋空了一片。
吴念念毫无征兆的吻了她,而且并不是蜻蜓点水的一沾,而是直截了当的含住了她的舌头,在这诡异的寺庙大雄宝殿里,舌吻了她!
吴念念似乎尝够了滋味,才与沈满分开。像是吃了好吃的东西一般抹了下嘴角,接着嘴角轻轻一勾,笑的暧昧。
“验过了,你的舌头还在。”
沈满脸色通红,却见吴念念的目光正往背后的门瞟去,她也回头去看。但见一个俏丽的影子立在那儿,呆若木鸡。
这痴傻的模样,不是被留在前殿的青柠还能有谁?!
“青柠……你别误会,我方才和念念姑娘开了个玩笑……”沈满连忙解释,若是这一幕被青柠这个大舌头直接告诉了唐玖月,那么自己日后该如何和她解释?但此刻的青柠表情着实古怪,虽然外表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但眼神却像极了一个人。一瞬而过的冰冷、绝情以及高高在上。让沈满不自觉的又想起,那远在太阁之中的那个人。
本以为青柠会教训自己,却不料她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便是十足的警惕。只听她一本正经的在说,“别动,你们难道不知道在你们身后站了一个人?我还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穿着灰色的袈裟,应该是个和尚。”
沈满一听这声音,似乎注意力不在青柠所描述的人的身上,而是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盯着青柠。
青柠眉头一皱,严肃地说,“他手里拿着一个反着光的东西举过头顶,正悬在你们的头上,但愿不是刀刃……”
第124章()
沈满故意装的柔弱,嘴唇青紫颤抖着说,“青柠,你可看清楚了,那可怎么办?”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小碎步挪向她。紧接着一个踉跄,便往前头那人的怀里扑去。
却没想到后头的人却伸手拉住了她,吴念念盯着青柠道,“你别怕,他就是我带你来见的人。崆峒寺的守门人——敬净大师。”
沈满回头,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青柠亦眨了眨眼睛。
二人绷不住脸一下子笑出了声。
从古到今,从未听说过和尚有如此可爱的法号,莫说现在佛教不甚盛行,即便是盛行着的,那这和尚若要出名非要改了称号不可,否则这叫信徒如何能严肃起来?
敬净大师果然是佛门得道高僧,仿佛习惯了被人嘲笑,对着沈满等人双手合十弯腰一拜,口中道了声“阿弥陀佛”便没了下文。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沈满才能仔细观察他的样貌。这和尚不如想象中的苍老,大约四十来岁。面容白净,头上的戒疤也只有六颗。身上穿的袈裟原本该是红色的,但已经褪了色变成了粉红。身量修长,若是长了头发应当也是个俊逸的人物。
沈满观察了他半晌,他也盯着沈满看了半晌,二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良久。
吴念念清理了嗓子道,“咳咳,你们俩在干嘛?沈满,你不是要找大师问个推荐函吗,还不赶紧向大师要?”
沈满于是刚要张口,却听见敬净大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施主可否告知贫僧你的生辰八字?”
沈满一愣,心想怎么又来一个?!这一路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自己的生辰,她已经认命自己该是个倒霉蛋,不需要别人再讨论一次。
于是笑着婉拒,“我的生辰只怕是父母记错了,作不得准。且我今日来拜访大师,为的不是测算自己的命途,而是想向大师讨要一个推荐函。”
“你要推荐函何用?”他问,“你自己身上已带了一封,这一封却是为何人所讨?”
沈满觉得这个人开口未必太快,明明听见他说话,却总也来不及看他张嘴。英俊的相貌在沈满面前犹如雕刻,虽然漂亮,但却冰冷如夜。
沈满被他看破,有些不自在道,“其实是为了一个小姑娘,她的推荐函被小贼偷走毁了,我听念念姑娘说您可以替我们写一封,所以冒昧地来求。”
净敬大师沉默了一阵,视线越过了沈满的肩头,落在了她身后的两个姑娘身上。眼神微微一变,问道,“你说的那位念念姑娘,是哪一位?”
沈满一惊,她听吴念念的语气,原以为她是认识这位敬净大师的,结果人家根本不认识她,那么她带自己来这里是有何用意?!
“是我带她来的,我就是吴念念。”她主动上前一步,干脆利落道,“我也是久闻大师威名,百闻不如一见,冒昧携友前来,还请大师谅解。我和两位朋友已经停留许久,请大师网开一面,尽早开出一封推荐函,好叫我这位朋友好人能够做到底,给那小妹妹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敬净缓缓道,“但你们舍近求远,未免不叫人疑心。”
“舍近求远?”吴念念有些诧异,看着沈满。
沈满摸了摸鼻子,似乎知道敬净究竟在说些什么。
青柠忽然插口道,“大师,你可是在用腹语与我们交谈?”
沈满和吴念念都惊了一惊,同时望向那和尚。
敬净微笑颔首,“的确如此,还是你看得透。”他说完就转过身,抬手拂开一个门帘,门帘后竟还有个小门,接着便弯腰走了进去。
沈满道,“他这是肯给我们开推荐函了?”
吴念念爽快道,“跟进去不就知道了?”说着自己一低头就抢先进去了。
沈满作势要跟着进去,可是却突然停在了外头,回过头瞧着青柠笑着道,“青柠门监,我方才不是让您留在外头吗,为何突然进来了?”
青柠嗫喏道,“偶素担心泥!”
“咦?你怎么又变大舌头了?”
青柠瞪了她一眼。
沈满继续道,“既然进来了就小心些,免得大门监她老人家在太阁会担心咱们。”她故意将“老人家”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却见青柠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要生气。
沈满赶紧别过脸朝里面走,转过去的时候,却憋不住弯了弯唇角。
逮住了……
走过小门,才知道里面其实是条又长又窄的通道,这通道都用石头铺着,看起来有些年头。敬净在前头一边走一边点亮灯烛,于是黑峻峻的通道便可以变得亮堂一些。
“敬净,你为何将书房设置在这么一个又黑又暗的地方?”吴念念忍不住嘀咕,“莫非在这种环境下你才写得出东西?”
“咳咳——”沈满差点被这亲昵的称呼呛住,朝着吴念念翻了白眼。
吴念念仿佛完全接收不到,那语气神态就差伸手往敬净大师的光头上慈爱地摸了。
敬净出乎意料地回,“姑娘怎么知道贫僧会写东西?”他停在一个木质的大门前,轻轻地推开门,,里面居然是个温馨舒适的居室。居室地面上铺着软软的草木垫子,可以赤脚踩在上面。
敬净便褪去了鞋子,首先进去,然后盘膝就在一张矮桌后头坐下了。
沈满看着他的光头,在室内明亮的灯火照耀下亮晶晶的,似乎浑身都在冒着金光,就觉得他简直要坐化成佛了,不免觉得眼前这人有些深邃,难以捉摸。
几个人随之坐定,只有吴念念还在站着四处观察室内摆设。
“想不到大师还挺有品味的,”吴念念手里捏着一个造型别致的茶壶,看着底部的印鉴道,“这东西放在市面上该值当临街的一个铺面吧。”
沈满惊奇地看着她,“有这么贵重?”
敬净只是淡淡道,“姑娘小心,别砸坏了贫僧的东西。”
青柠一直睨着敬净桌面上被一本书压住的稿纸不作声。
敬净说道,“姑娘既然来求推荐函,贫僧就给姑娘写了,只是不知道写的是何人名字?”
沈满问,“不能空着吗?”
敬净缓缓摇头,“不可。”
吴念念走过来道,“你让他空着就是白函,我与你说过白函的价的,大师必定不肯写。”
沈满诧异的看着敬净,在她的观念里,凡是坚守在这种深山老庙里的和尚,应该是不染凡尘俗世、清心寡欲的,怎会与金钱扯上关系?但这室内陈设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难道这其中还有蹊跷不成?
吴念念笑了,“敬净大师,我们假如想写个白函的话,你收我们多少香火钱?”
敬净深思一番后慎重道,“五。”
吴念念立即噤声,默默的坐在那里。
沈满伸过头去问,“他说的五可是五千两?”
吴念念点头道,“五千两是五千两,不过不是银子,是金子。”
沈满道,“莫说五千两金子,就是五两金子我都出不起。”
“他的推荐函的确值得这个价,”吴念念道,“你当时可能年纪小不太清楚,他可是人称‘佛道僧’的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沈满若有所思,“他既是佛门,又是阴阳道中人,的确非比寻常。”
“嗯,”吴念念颔首,“即便是当朝大门监精通的也仅仅是阴阳道而已,可是敬净却通晓佛教和阴阳道,这原本是不相融的两门,却同时尊崇他,可见他的能力。在佛教鼎盛的时候,他就当上了崆峒寺的主持,虽然以后逐渐式微,但他却能够用一介僧侣的名义考过了阴阳道,取得了当年的三甲,故而论资排辈,他乃是——”
敬净微笑着,拿出了怀中朝廷颁发的牌子,“敕造特等阴阳师,”他说,“由我写的推荐函,可直接越级,通俗来讲,就是报名不必排队,考试自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