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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最高就读单位,才到初一而已。
所以这时大毛说虎哥就是他们的时候,这个大虎叔叔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扭头看大毛,并且他并不认识大毛,他说,哦?那个谁,你说什么?这时的大毛再没有卫校时那样的飞扬跋扈,他怯懦的样子就像王小龙,说话的样子也像王小龙,他扭扭捏捏的走到大虎叔叔面前,怯生生小声声的说道,大虎哥,就是这几个人昨天打的勇哥!
这时工厂里静悄悄的,那些凶神恶煞手持利器的打手们,都安静的站着,都安静的看着大毛,显然他们仍旧没有理解大毛的意思。
此刻大虎叔叔的表情里满是不可思议,他再次问道,那个谁,你说什么?大毛更加紧张,说话也开始结巴,再次重复到,大虎哥,就,就是他们打的,勇,勇哥,里面有的人我认识。他说到这里一指大亮子说,我和他之前打过架。
大虎听完之后愣了快有两分钟,两分钟后憋出个哦字,而后问大毛,兄弟,你今年多大了?大毛说,大虎哥,我今年十八岁了。然后大虎又扭头问大亮子,兄弟,你多大了?大亮子这时估计是觉得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干脆拉一个垫背的,于是把声音整的脆脆甜甜的,一脸童真无邪的样子,大声说道,大虎叔叔,我今年十四岁了。大虎说哦,然后问大毛,你说你和他打过架?大毛点点头,说,大虎哥,你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很猛的。大虎听了满脸都是苦笑,冲大毛说道,小兄弟,他们裤裆里的毛还没长全呢,你让他们跟谁猛去?这时大毛知道大虎从骨子里看不起他,整个人受到挫败,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水,轻轻低着头,低声说道,他们跟我打架时确实很猛的。尤其是这个叫大亮子的,最猛。这时大虎叹了口气,喊道,杨敢!你来看看你哥哥收的这个小弟。
大虎喊完之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青年,即便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我也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杨敢,因为跟杨勇长的很像,个头皮肤脸庞打扮都差不多,我看到他从人群走出来的时候正红着脸,走路的时候也是低着头,他先走到了大毛身边,大毛似乎跟杨敢很熟,于是喊了一声敢哥。杨敢抬手就给了一个嘴巴子,说,你别喊我哥,往后你是我哥,你跟我哥一样,都是他妈我亲哥。
气氛在这个时候已经缓和了很多,因为大部分人都把自己手里的家伙放回了原处,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在笑,包括大虎,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杨敢和大毛,大虎边笑边说,敢弟,你看这事怎么办,现在捅你哥哥的人就在这,要不你再捅他们两刀。大虎刚这句话,永远不、在调上的大毛再次发声,他说敢哥,不是这几个人捅的勇哥。这句话虽然没有引起大虎的兴趣,却让杨敢眼睛一亮,他似乎又找到了些许的希望,他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大毛,大毛继续说,当时他们一共有四个人,目前捅勇哥人没在。杨敢哦?了一声,我知道他肯定在想看来这仍旧是一个大哥带着这几个小弟前来偷袭的报复事件,于是问道,大毛,你说,捅勇哥的是谁。这时的大毛终于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于是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捅勇哥的人看起来比他们年龄小一些。这句话一说完,大虎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杨敢又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反手抽到大毛脸上,骂道,你他妈能别说话了不?
大虎说行了杨敢,总算是虚惊一场,我还是那句话,打你哥哥的几个人就在这,要不你再捅他们几刀。杨敢说虎哥你别看玩笑了,他们都还未成年呢,我捅他们一刀最少得判十年,我杨敢就是再不济,也不能欺负一群初中生啊。
大虎哈哈大笑,我和大亮子小飞也终于把一颗心放下,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后背已经是满满的汗水,整个人都快要虚脱,我或许不怕严召焕,不怕李未,也不怕大毛,但我真的怕面前的这些成年人,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些最专业的混子,最传统的流氓。但也就是因为他们是最专业的混子,最传统的流氓,才侥幸的逃过一劫,大虎哈哈笑完之后,走到小飞面前,摸了摸小飞的光头,又走到我面前,捏了捏我的脸,然后又拍了拍大亮子的肩膀,他拍完大亮子的肩膀之后问大亮子,小朋友,告诉叔叔,你们为什么打架啊。大亮子仍旧装出一脸的稚嫩,仰着头说道,昨天那个叔叔抢我朋友的钱,我们想帮他要回来,才去打的架。
大虎听完之后再次哈哈大笑,边笑边看杨敢,杨敢也呵呵的苦笑,边笑边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大虎又回头看了大亮子几眼,这几眼看的比刚才认真些,大虎一脸平易近人的说,小朋友,听说你外号叫大亮子?大亮子点点头说,是啊,我朋友都这么喊我。大虎点点头,说,你全名是不是叫张达亮?大亮子心里一惊,但表情镇定的点点头,说是啊。我和小飞也心里一惊,以为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但大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大亮子,你还真该喊我叔叔,当年你爸张老大风光的时候,我还和他一起喝过酒。他比我大很多,但一点架子没有,总是喊我虎弟。说到这大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前两年张老大也折进去了,要不现在铁西区哪有虎头帮的位置。
大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大亮子,包括大毛和杨敢,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大概能猜到,大亮子的老子应该是个非常出名,而且应该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后来在张达亮的爸爸被枪毙之后,我才大概了解到大亮子他爸当年的种种事迹,并且我才知道,原来铁西区外号打不死的张老大,就是张达亮的爸爸。
打不死的张老大,在在铁西几乎算是神话故事,而且属于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在小孩子哭闹或者不肯睡觉的时候,大人只要喊上一句,你再不听话打不死的张老大就来了,马上立竿见影,效果明显。张老大虽然在张达亮少年时期就已经被政府枪毙,但后来张达亮的大哥之路,或多或少都受到他父亲的影响,除了影响,还有那些无形中的帮助,比如虎头帮,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至此,一切都在大虎哈哈大笑中结束,大虎说,大亮子,叔叔和你爸爸也算有点交情,往后有事就来找叔叔。当时的大亮子对这些事情应该也是懵懵懂懂的,他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大虎叔叔,我们能走了吗?大虎胳膊一甩,大声说道,走你。说完之后又冲着工厂里的一群人胳膊一甩,大声说道,解散。
当时我心里是开心的,因为这两天经历了这些事情,让我无比怀念我的寒假作业,因为我觉得和这些事比起来还是做寒假作业幸福些,虽然我喜欢大亮子带给我的兴奋点,但这两天兴奋的让人恐惧,我希望回家好好做两道数学题,通过做题来调整一下自己。
就在我觉得终于不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时候,突然就这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个人刚冲大虎摆摆手说叔叔再见。突然从工厂的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我能听出这是王小龙的声音,我听到他在喊,哥哥。
他的这一声哥哥,劝退了所有人的步伐,这里面包括我包括大亮子包括小飞,也包括那些之前抄着家伙的成年人们。所有人都在扭头,都在往这个声音的来源看去。
壹拾柒:恨铁不成钢的大虎。()
很快王小龙就奔跑着到来,他跑的很认真,微微张着嘴,表情中带着焦虑,眼神中装满坚毅,我看到他的额头上有汗,看到他的两只手攥成了拳头。总之他跑动的姿势是那么的标准,总之他跑的是那么的正点衬托着意境还带着些使命感。他越来越近,一直跑到了大虎面前,我听到他大声说道,哥哥,人是我扎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并且今天我了解到了很多东西,首先我知道大亮子的父亲张老大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然后我又知道原来王小龙的哥哥就是虎头帮帮主王小虎,这一瞬间,我更觉得王小龙跑步的姿势越发性感起来,只是让我很不理解的是,妈的你王小龙有王小虎这么个哥哥,妈的你王小龙还他妈装什么无辜少年。
大亮子和小飞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们两个小伙伴已经被惊呆了,此时正愣愣的看着王小龙,王小龙冲他哥哥喊完之后往后退了一步,站到我和大亮子小飞前面,伸出了双臂,做出老母鸡护小鸡仔的动作。只是这个老母鸡年纪太小,他张开的双臂只护住了大亮子和小飞,把我露在了外面,这让我觉得很尴尬,于是我没话找话的说道,小龙,没想到你哥哥是大虎叔叔。我说完小飞在一边也补充到,是啊小龙,你有大虎叔叔这个哥哥,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之后大亮子也在补充,他说是啊是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真是失敬失敬。
小龙仍旧张开双臂,一字一句的冲大虎喊道,哥哥,事儿是我做的,跟他们没有关系,你把他们放了。这时我仍旧被暴露在空气中,于是轻轻拽了一下小龙的衣角,我说小龙,大虎叔叔刚才已经答应放我们走了,你要没来,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小飞在一边补充到,是啊是啊,大虎叔叔已经原谅我们的无知了。之后大亮子继续补充,这时的大亮子心头应该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于是大亮子边往一边走边补充到,是啊是啊,大虎叔叔让我们走我们就赶紧走,别一直站在这里耽误大虎叔叔工作。大亮子说完我和小飞马上说,大虎叔叔再见。
三个人弯着腰哆里哆嗦的刚迈出一条腿,就听见大虎厉声喊道,都给我站住。这一嗓子喊的我头皮都麻了,我麻着头皮看王小龙,用犀利的眼神问他事儿都结束了你他妈还来干什么,净整些没有用的。王小龙这时也在看我,他的眼神仍旧是那么的坚毅,他用眼神告诉我,壹壹哥,我王小龙已经是男子汉就要学会担当,我惹的事,我自己扛。他的眼神说到这里,妈的更加坚毅了。这时我也不好再用眼神说他什么,毕竟这个家伙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他说自己扛这件事我并不同意,你扎了你亲哥哥的人,用你扛什么,相反这个时候我是非常紧张的,按照正常思路推断,王小龙的哥哥是铁西虎头帮帮主王小虎,但王小龙仍旧在铁西区肆意被人欺负,先是被大亮子抢劫,之后又被杨勇抢劫,而且他被抢劫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王小虎的弟弟,而且他被抢劫之后也不说自己是王小虎的弟弟,而且他回家之后也没有回家哭着找哥哥,而是到铁轨边上找到我和大亮子。通过这三个而且,就能说明两个问题,一,王小龙很怕他的哥哥,二,王小虎的家教很严。
在后来彻底和王小龙鬼混到一起之后,我的这两个推断逐渐得到验证,其实王小虎和王小龙这兄弟俩身世也是相当悲惨,悲惨到可以靠着这些悲惨顺利通过各种选秀节目的前两关。在王小虎十六岁那年,父母出车祸去世,这时的王小龙幼儿园还没有毕业,为了不让弟弟被送到孤儿院,王小虎只好放弃了自己上北大上清华的梦想,毅然决然的踏入社会,一个十六的少年,踏入社会什么都不会做,但没办法已经踏入社会,只好一条道走到黑,于是就等于踏入了黑社会,这也属于投笔从戎,放下了abcd,放下的xyz。捡起了砖头,握住了砍刀,靠着打打杀杀挣钱养家,供小龙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