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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同。
大亮子在家属院不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等我,他等的有些焦急,从他吸烟的姿势上就能看出来,一口接着一口,而且是大口,还伴随着咳嗽,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在接第二根,我一把从他手里把烟抢下来,扔到地上,还用脚踩了两下,说道,青少年不许抽烟你不知道么?
大亮子没说什么,只是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烟点上,然后一脸的愁容问我,壹壹,咱下午还去上课么?我说废话,我还拿着班费呢,下午还有节主课呢,再说马上就要开元旦联欢会了,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大亮子又深沉的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说凭严召焕的手段,咱俩能进了学校门么?
我说进不了也得进,总不能不上学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几天老师讲的好多都是考题,可不能落下。
大亮子这时显然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他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不能理解,他说,壹壹,严召焕会找人打咱俩的。
我说,他打咱俩,咱俩不能打他么?再说咱俩不是已经给他打了么?
大亮子以为我没能理解,于是补充道,壹壹,他会找很多人打咱俩的。
我说我知道,但他找的只要是人,就不怕。然后我又想到了什么,对大亮子说道,大亮子,下午要是再打起来,你记的保护我,别让他们打我脸,今天中午我妈就有点怀疑了。他们要是把我的脸打伤了。我妈就会知道我在外面跟人打架,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跟人打架,她会打死我的。
大亮子有点被噎到,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冒出两字,说好吧。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大亮子无论碰到什么棘手的事,都会来问我怎么办。即便他后来成为铁西区大亮哥,后来又成为a市区大亮哥,但碰到事的时候他也会问我怎么办。即便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说只要他问我怎么办,他就很快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每当大亮子喝多,他都会提起这天中午我和他的这次对话,他会很自豪的对他的手下们说,你们以为自己是最牛逼的么,你们错了,最牛逼的是我兄弟壹壹,我十四岁那年和他一起被严召焕打,壹壹就对我说过,打我们的只要是人,就不怕。
大亮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时我在场,有时我不在场,我在场的时候他的手下们都会端起一杯酒喊道壹壹哥牛逼。这些人大多身上描龙画凤,表情暴戾,虽然我并不是他们的大哥,虽然他们只有大亮子一个大哥。但还是会对我表现出足够的尊敬。这时我也会非常谦虚的喝下一大杯酒,然后呵呵笑着,并不做解释。因为大亮子说的确实是事实,虽然很多时候我也不太清楚当时说这句话的意境到底是怎样的,但我可以肯定,我当时确实没有害怕,无论严召焕叫多少人来威胁我,我也不会害怕,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我想上学。并且我想上学期间好好学习。无论发生什么,即便是打的我血肉横飞,也不能阻挡我想上学的愿望,更不能影响我要好好学习的理想。这大概就是理想所赋予一个人的能量。只是这种理想倘若让大亮子这些浑身带刺的手下们知道之后,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并且是十分不齿的。
这天中午我和大亮子走的很快,之所以走的很快,是因为两个人的自行车还在地道桥边上扔着,尤其是我的那辆自行车,是开学前买的新车,很容易被偷,何况这次还没上锁,想到这我都走不动了,干脆直接用跑的。十分钟后两个人赶到了桥下,远远的眺望过去我发现有两个自行车一样的东西倒在地上,于是我松了口气,好歹没丢,走上前发现之所以没丢是因为两辆自行车都被砸成了残骸,尤其是我的车子,一个车轱辘都被砸掉了,旁边散落的都是砸碎的砖头。从这两具残骸身上,我能想象出李未一手一个板砖抡的虎虎生风的样子,从他开始调戏我到现在,其实他并没有动过我一个手指头,结果却先被我爆了头,他的心情,我能懂。
虽然我能懂,但心里还是很痛,我把我的自行车抱在怀里,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对这辆自行车的思念像海。大亮子拍拍我的肩膀说行了,咱俩刚才要没跑也成这自行车了。我说那没准,自行车不能还手,咱俩能还手。大亮子说你看这一地的砖头片子,还怎么还手。
这时我突然发现砖头片子上还散落着大亮子的自行车把锁,这个家伙自从领教了敖杰和徐旭自行车把锁的威力之后,自己也换了一个一样的把锁,又长又粗又硬。很有美感。我把把锁捡起来,问大亮子,你知道严召焕家在哪么?大亮子说,我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大亮子听了眼睛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说,咱去严召焕家等他吧。大亮子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咱单独找严召焕求情么?但你觉得他的性格会放过咱俩么?然后大亮子又自言自语到,但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把把锁攥在手里,看着大亮子,说道,你可以去求情,我是去报仇的。大亮子问道,给谁报仇。我铿锵有力的回答到,为咱俩的自行车。
大亮子这时笑了,笑的有些兴奋,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些神秘,他问我,壹壹,你的意思是,咱俩再去打回来?
我说,对,再打回来。
我说再打回来这几个字的时候内心油然升起一种使命感,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些痒痒,也有些疼,但更多的是兴奋,能让你的头皮突然发麻,两腿突然发软,甚至是阳痿般的兴奋。
大亮子说,走,再打回来。
贰拾贰:偷袭。()
我曾经看到过严召焕的档案,就在上次大亮子和敖杰等人在车棚一战被我告老师之后,当时在政教处里郭老师就在我的旁边翻严召唤和张达亮的档案。我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但因为我语文学科优秀,尤其是在背诵课文方面尤其优秀,无论是鲁迅家门前的两棵树,还是他家后面的百草园,或者是他读私塾的三味书屋,我都倒背如流,所以严召焕的档案我只看了一眼,并且只看到地址一栏,就被我的潜意识所牢记,虽然当时我并不觉得记住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我还是习惯性把这些信息印到了脑子里。这是我的习惯,这是我平常努力学习时所培养的习惯,这些习惯在后来帮了我很多忙。包括现在,大亮子问我严召焕家在哪里的时候,我脱口而出,鸿达花园a区b栋12楼东户。
我和大亮子先把自行车送到了附近的修车铺,而后有钱人大亮子带着我奢侈的打了一辆车,很快赶到学校,下车后我看了一下表,中午时间一点一刻。距离两点半的上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充裕。
之所以先赶到学校,是因为严召焕居住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之前说过,严召焕的家境是十分优越的,在市中心买房只是为了严召焕读书方便。这时的房价虽然还没有现在高的这么厚颜无耻,但整座城市敢称作花园的居住地还是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居住的地方跟我和大亮子一样,都统称为家属院。而且我们的家属院最高也只有六楼,而且不管你住在几楼,都需要爬楼梯。
所以当我和大亮子站在严召焕这栋楼的电梯前时,心情还是很复杂的,这些年我也只是在大商场里坐过电梯,家属院里看到电梯确实第一次,而且严召焕家在12楼,住的比我们的家属院里的最高楼层还高一倍,而且严召焕的十二楼并不是顶层,12楼上面还有12楼的样子,我和大亮子站在电梯前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还没有动手,甚至还没有看到人,就已经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制。
于是我俩果断的改变了作战计划,开始的时候是准备在楼道里堵严召焕,因为楼道里空间小,人员少,干起架来稳准狠。但目前为了防止在楼道和电梯里迷路,我和大亮子转移了作战地点,埋伏在严召唤家楼道附近的一处垃圾箱的后面。
我和大亮子蹲在垃圾箱后面,我说,亮哥,严召焕一出来咱就干他,干完他咱就跑,跑的时候先别进学校,等到快上课的时候咱再进去,有老师在,他不敢动手。
大亮子这时似乎有点紧张,使劲抽了口烟,还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他要是当着老师的面打咱俩呢?
我说,那咱就接着跑,往政教处跑,他还敢当着小石头的面打咱俩么?
大亮子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些灰心,说道,学校里都是严召焕的人,你说到咱俩到最后跑的了么?
我说大亮子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有点怂呢?你他妈当时在铁西是怎么抢钱的,还他妈抢的那么理直气壮那么顺其自然。早知道上次就不把钱给你了。
大亮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在铁西区抢钱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敢还手的,就碰到两次,一次是严召焕,一次是你。说到这大亮子一脸造化弄人的表情,又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现在都凑一块了。
大亮子叹了口气之后我也觉得被命运捉弄了一下,也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现在我和你凑到一块了。
于是大亮子长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铁东区的人这么不好惹,早知道就不来这上学了,在铁西区多好,没人敢惹。
我问大亮子,没人敢惹有什么好?
大亮子又长吐了一口香烟,说道,总比现在好吧?
这一天我青春期爆发之后变得无比的兴奋,似乎血液都比之前循环的快很多。我说,现在怎么了,现在不好么?
大亮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觉得现在好么?
我说,好不好的我不清楚,但我觉得现在挺刺激,比做奥数题还刺激。
大亮子无奈的呵呵了一声,说道,壹壹,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在一起么?因为你跟我的一个兄弟很像。
我说,同学之间不要称兄道弟的,容易沾染社会上的不良习气。
大亮子没理我,自顾自的说道,我那兄弟叫小飞,没你学习好,但跟你一样猛,什么都不害怕。
我一听别人没有我学习好就浑身舒服,问道,那他人现在在哪呢?
大亮子说,他去外地读初中了,寒假才能回来,这个时候他要在,咱们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严召焕,没准咱们就能赢。
我说,两个人,也不一定输。
这句话壮志豪言刚说完,我和大亮子就同时看到严召焕从他家的楼道里走了出来。我的血液瞬间就聚到了头顶,并且想起了我那辆躺在修理铺的自行车,于是起身就要冲。大亮子一把拉住我,接着我就看到严召焕后面跟着李未,然后是敖杰和徐旭,最后一个懒懒散散的走出来的人,是西贝。
这天中午这几个人都没有回家,在追赶我和张达亮未遂之后,便一起回到严召焕的住处,商量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看到严召焕从楼道里走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我想他这时一定心事重重。我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我之前理解李未一样,其实他们和大亮子的矛盾激化到现在,并没有占到足够的便宜,尤其是这天上午我的突然加入,在一定程度上还对他们造成了创伤,当然这种创伤,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因为他们人多,并且也都自认为很猛,人又多又猛,却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确实有些伤自尊。
我低头看电子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