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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文修之他们离得还远,他凑近父母耳边,低声说道:“爸爸,在你的行李袋里,有个白色的瓷瓶,里面装着几颗药丸,回家以后,你俩每人吃上一颗。剩下的,你们保管好,千万不要给外人知道了。”
“药丸?”许荣华愣了下,看着许岩神秘兮兮的样子,他也意识到有点不对,低声问道:“我和你妈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痛的,平白无故吃什么药?”
“……反正,你们吃了就明白了。记得,谁都不能说!”
接着,许岩的父母又和文修之告别。许荣华郑重地对文修之表示感谢,文修之则是客气地欢迎许岩的父母再次到京城游玩。
许荣华欲言又止,最后,他重重地握着文修之的手,沉声道:“文部长,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就拜托您了!他有什么顽皮捣蛋的时候,您只管教训就是,打也好,骂也好,都没问题的!”
文修之很是理解许岩父母的心情,他郑重地和许荣华握手,沉声道:“叔叔,你就放心吧,我是把岩子当做自己兄弟一般看待的。岩子很有才能,他前程远大,搞不好,将来,他会发展得比我还好呢!”
“文部长您开玩笑了!岩子,他怎么能跟您比呢?将来,岩子有您成就的一半,那就是他祖上烧高香了!”
广播在催促登机了,许岩父母终于依依不舍地出了登机口,进了顾客通道。但在临走前,许荣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招呼许岩过来,拉着许岩到了偏僻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他小声地告诉许岩:“岩子,这卡里有五十万,这是爸妈给你存下的钱,本来是打算给你将来找工作娶媳妇和买房子时用的。但现在看来,这是派不上用场了你已是这么大的官了,我听文部长说,国家会帮你安排房子了,估计你媳妇啥的也不成问题了其实我觉得你那个同事黄夕就很不错,那妹子人长得漂亮,心眼也好,懂事,爸妈看了都很中意。爸妈这两天也看出来了,这妹子对你应该也是有点意思的……”
他把银行卡塞了许岩手上,小声说:“岩子,这个卡,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
许岩吃惊:“啊,爸爸,你给我这么多钱,那是干什么呢?”
“哎呀,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了,平常跟同事应酬交往,一些必要的花费还是要的,这种场面上的事情,你不要做得太小气了!而且吧……”
许荣华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了,现在部队里,晋升提拔都是要花钱的,文部长很关照你,但你不能不懂事!该感谢人家的地方,你不要小气,那就对不起人家了……这个钱,你自己拿着,该花的地方,你就不要小气了。”
握着银行卡,许岩哭笑不得他怎么好跟父亲说,自己都有过千万的身家了,父亲这五十万,放在自己的层面上,压根就不算个事了!
看着许岩表情古怪,许荣华却只以为他是在扭捏,他把卡塞到了许岩手上,沉声道:“岩子,让你拿你就拿吧,跟爸妈你还客气个啥!爸爸的生意也不缺这点钱,好了,你好好干,爸爸妈妈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工作,不用惦记着家里。”
许岩苦着脸接过了卡,心里却是在想着,自己该用什么借口,给家里回馈呢?只是,自己骤然给家里寄上几百万,搞不好会让爸妈更担心吧?他们会以为自己是贪污受贿或者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吧,更为自己提心吊胆吧?
爸爸妈妈已经踏上了登机口了。临走前,妈妈用力抱了许岩一下,许岩能看出,妈妈眼中不舍的泪水。
遥望着父母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旅客当中,许岩久久伫立,心中却是怅然若失。就在这一刻,他深深地感觉到了茫然。
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父母羽翼下遮蔽的小孩了。
自己这棵小草,已经从父母大树的阴萌下成长起来,已经成为了更高更大的树木,父母渐渐衰老的双臂,已经无法再为自己遮蔽风雨了。从现在起,自己就要独立面对这残酷的世界,迎接人间的风雨了。
望着父母消失的方向,许岩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这时候,他想起一首校园里听过的民歌,他忽然感觉,那歌词竟然是格外地贴切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梦到一个孩子,飞走了心爱的气球……那只气球,飞到遥远的山后,等着爸爸带你去寻找,有一天爸爸走累了,迷失在深深的陌生山谷,像那只气球,再也找不到。
这是个旅途,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父母终将老去,终是要离开我们的。将来的道路上,自己终是只能一个人的孤独前行。
想到这里,许岩心情悲戚,鼻子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了。(~^~)
第四百二十三节 争吵()
文修之很是识趣,看到许岩在伤感,他并没有过来催促,而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候着。直到许岩收拾好了心情,他才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岩子,我们回去吧?”
许岩点点头,不出声地跟着文修之往外走。直到三人准备上车时候,许岩才突然对黄夕说:“对了,黄夕,今天我突然想吃全聚德的烤鸭,你能去帮我打包一份么?”
黄夕停下了脚步,她疑惑地望着许岩大家才刚刚吃过饯别宴的,许处长怎么饿得这么快?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应道:“好的。这样的话,我另外找车过去吧。”
“麻烦你了,黄夕。”
“客气了,许处长。到时候我带回基地给你吧。”
黄夕另外找出租车过去了,望着她消失在停车场门口,许岩和文修之对视了一眼,俩人的眼神都是一闪而逝。文修之打开了车门,沉声道:“上车吧!我们直接回基地。”
一路上,俩人谁都没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显得颇为沉闷。
直到车子开出三环了,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许岩才睁开了眼睛,他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轻声问:“文哥,这件事,你们是故意的吧?”
文修之开着车,目不斜视,他很平淡地答道:“嗯,哪件事?什么故意的?”
“文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岩子,我不明白。你说的到底是哪件事?”
许岩紧紧地抿着嘴,眼睛微微眯起。接下来,俩人谁都不说话,车厢里一片沉默。
足足过了五分钟,许岩才重新开口,他的语气显得有点疲惫:“文哥,我这人性子急,我就直说了吧我说,你们把我爸妈接上京城来,这是故意的吧?”
许岩说话的时候,文修之的表情始终不变,但他却是放缓了车速,显得是在用心听许岩的说话。他默然片刻,淡淡一笑:“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是啊是啊,接叔叔阿姨进京城来跟你见面,这确实是组织上有意安排的。”
许岩低沉地问道:“为什么呢?!”
文修之转过头看了许岩一眼,目光里带着惊讶:“岩子你问得很奇怪啊,这有什么为什么呢?岩子你就要去国外打仗了,在出发之前,安排你跟家人聚一下见个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许岩闷哼一声:“仅仅这么简单吗?”
“不这么简单?那你以为还有什么?”
许岩闷哼一声在他看来,情报部故意把自己父母接上京城与自己见面,这是一个很清晰的暗示,就是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家人掌握在国家手上,自己必须死心塌地为国家做事,即使出国了也不敢叛逃和背叛。
只是这些话太敏感,许岩也不好说出口,他哼了一声,却是闷声不说话,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文修之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他的车开得很稳,语气也是同样平静:“其实,岩子,你在想什么,我大概也猜到了。但岩子,就算你信不过我文修之的人品,你也该相信我们的国家。挟持父母来逼迫亲人咱们不是高丽,也不是******国,用不着做这种事!
岩子,华夏的情报机关,平常几乎是不采用暗杀和绑架威胁手段的!我们以诚待人,坦诚相见我们对敌对国都这样了,怎可能会对自己人做这种肮脏事?你用脑子想一下,嗯,我的许上校?!”
文修之的语气很平静,声调也始终保持着平稳,但他的口吻却是十分凌厉,毫不客气。
许岩一愣:“可是……我……呃……”
文修之喝道:“岩子,如果国家真要威胁你什么的,用得着这样麻烦吗?我们一个电话下去,罗丹县镇上的一个派出所就能办妥的事,用得着我老爷子亲自出来吗?要一个退休的前任国家领导人亲自来威胁你父母?这种事,亏你想得出来!
岩子,你快要去日本了,这一趟出征,祸福未定。是我的主意,安排你临行前跟父母见上一面,相聚些日子,让你有机会尽下孝心,也让你爸爸妈妈知道你现在出息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这看成国家在威胁你!”
说着,文修之叹了口气,他沉声说:“算了,怪我不该多事的!”
说完,文修之气鼓鼓的,转过头去,一副不想理睬许岩的样子;而许岩则是心中有愧,也不敢说话,俩人都不做声,这一路上的气氛便显得颇为尴尬了。
到基地时候,文修之才冷冷地说:“今晚,你们军事顾问团的领导要开始报到了,你是军事顾问团的副团长,该去参加的。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吧,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该看的资料,我放包里了,你自己好好看吧!”
说着,文修之气冲冲地甩了一个手袋过来,许岩慌不迭地接了过来,他想向对方道歉了,但却是张不开那张嘴,他嗫嚅着说:“文哥……”
“哼!”
文修之自顾地把车门一甩,“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他头也不回,大踏步地走人了,很快就消失在基地的办公大楼里了。
许岩站在原地,手上捧着手袋,心里却是苦笑,心知自己这下乱说话,把文修之给得罪得惨了。
~
回到基地里,许岩便回了自己房间,打开了文修之给自己的资料,在那边开始研究起来了。
打开资料的第一页,上面便是几个鲜红的大字:“一级绝密资料!非授权相关人员不得阅读本资料,否则将触犯**********,将受到严惩!”
看到几个鲜红的大字,许岩还真有点触目惊心,好在他心里有数,资料既然是文修之给自己的,那自己肯定是“授权的相关人员”了。
他翻开了那本资料的第二页,看到了资料的标题《中国人民解放军援助日本军事顾问团编制手册》,下面印有编制单位“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作战部编写”。
许岩翻开了手册,接下来呈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军事顾问团的编制和单位了:
“我国援日军事顾问团以第××野战军的混成加强团为基础,下辖七个战斗营编制:
第一营:机械化步兵营,为原****的×××××部队。该机械化步兵营下辖3个机械化步兵连,各步兵连下辖三个步兵排,每步兵排有步兵战车4辆,连部1辆指挥车,每连13辆步兵战车,全营有39辆步兵战车和营连级指挥车2辆,总人数为六百五十人,营长为原营长高尧华少校。
第二营:装甲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