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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之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老弟啊,人是很能干,自己再为难的头疼事情,只要叫他过来,总有办法解决的。可他唯独就一点不好,在官场上厮混的悟性实在太差了!
“岩子,你顺利击杀了巨蛇怪物,消除了一场大灾难,干脆利索地完成了任务,这是你的功绩,也是咱们情报部的光荣和成绩。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成绩也出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但你如果出去说,那些兵乱射人,那是因为你躲开了,怪物找不到你所以才乱开枪杀人的,那就麻烦了!今早,打死打伤近十个干警,还打伤了一个正厅级的政法委书记在,这个黑锅大得没边了那不是我们自己拿屎盆子往自个头上倒吗?
我知道,老弟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趋利避害保护自己,那也是人之常情,但人家不管你啊!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军区那边正眼红眼绿地找人来分担责任呢,如果让他们知道那凶手本来的目标就是你,因为你躲开了,凶手才冲其他人开枪泄愤的,那好了。这个事件,你就是罪魁祸首了,功劳搞不好变罪过都有!
到时候,人家就可以说了:身为军人,保卫人民群众应该是天职和本分,可许中校居然贪生怕死,面对危险时候,他居然临阵退缩、逃之夭夭,结果导致无辜的政法干部和公安干警惨遭杀害!这件事,真要严格追究起来。以临阵退逃罪送你上军事法庭都有可能的。要知道,你的责任大了,军区的责任自然就小下来了。”
听文修之说得严重,许岩吐吐舌头,不敢再轻忽其事了,应声道:“知道了,我会注意,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啊!”
这时候,许岩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文哥。这件事,如果我不说出去的话,让他们公事公办地调查,这只怕有点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
“文哥。对我开枪的那个张南啊,他是无辜的,他是被那个怪物蛊惑之后失去理智了,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才开的枪。但如果我们不插手的话,按照正常刑事案件的流程来走的话,只怕他上军事法庭之后难逃一死啊!”
许岩焦急地说着。他认真地看着文修之,后者却也在看着他,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了足足五秒钟,文修之沉默着没说话,他的目光有点冷。
良久,还是文修之先移开了目光,他淡淡地说:“嗯,到时候,我跟军区说一下,把案子的调查权拿过来,让他们把人交过来,先保住他性命再说吧。到时候,整个案件水落石出了,可以公诸于众的时候,他自然就能清白了。”
许岩松了一口气。他很清楚,文修之所以答应插手这件事救张南,那完全是因为给自己面子,对这个,许岩也是心中有数的。
许岩连声道谢,文修之摆摆手,他颇为感慨地说:“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对了,岩子,有件事,我想问你的。”
“啊,什么事呢?”
“我刚看过巨蛇的尸体了,实在很惊人。我问过同来的张教授,他是国内动物学的权威,他说了,蛇类生物的生命力要比其他动物强得多,要干掉这头几十吨重的巨蛇,没有大炮或者导弹之类的重型杀伤武器,那是绝不可能的。
岩子,我想不通这件事:你昨晚突然遭遇这头怪物,措手不及之下,该是来不及去找重武器的吧?那,你最终是怎么杀掉它的呢?”
听到文修之的问话,许岩默然了任凭自己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始终还是避无可避。
沉思良久,许岩抬起头来,他正视着文修之,认真地问道:“那么,文哥,我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的呢?是总参谋部情报部少将副部长的身份,还是以我好兄弟文哥的身份来问的呢?”
文修之一愣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想了解许岩的秘密了。在先前的试探中,许岩都是以各种插科打诨把话题给岔开去,让自己不好再问。这次,他本来以为许岩也是会像以前一样把话题岔开去,没想到,他却摆出这么严肃的态度来正面回应,这令得文修之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了。
文修之迟疑了下,沉声道:“岩子,私事和公事之间,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容易分得清的。老弟,这么说吧,倘若我是公家的身份来问你这问题,你怎么回答呢?”
许岩把手一摊:“对情报部的副部长吗?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了。文部长,就算国家要把我抓回去严刑拷打,我也只能这么答了。”
文修之一愣,然后,他哈哈大笑:“你啊岩子,你不肯说就不说呗,也不用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吧,什么严刑拷打你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系统对自己人,怎可能这么粗暴蛮横呢?谁没有点私人的绝活和秘密?真要这么乱来,咱们的队伍早就乱套了!
对自己同志,组织上一直都是靠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以理服人,以情感人,感化为主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可我看电视里的谍战片,都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要审查什么的,还要在小黑屋里上刑……”
“那是对敌人的手段,对自己人,怎可能这么乱来?除非是那种有确凿证据证明已经背叛了国家或者犯下其他严重罪行的人,才可能上这种措施。
至于我们内部的审查,其实岩子你也是经过的,无非就是写写认识,该检讨的检讨,该处分的处分,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何况,岩子你的事,连错误都谈不上,无非就是不肯说出自家的秘密罢了,这算什么错误呢?顶多就只能说你觉悟不够高罢了。
这种事,组织上不可能强迫你的就算有什么问题,不还有文哥我吗?还有我们老爷子呢!谁敢欺负你,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文修之拍着胸口,一副跟许岩交情莫逆的架势,心下却是苦笑:许岩这家伙,还真是不好惹啊!刚刚,自己想给他一点小压力试探他呢,没想到,这家伙立即就恼了,几乎当场就要跟自己翻脸,好在自己见机得快,立即就换了口风,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安抚下来了。
不过,许岩这家伙也是忒天真了,这种话他居然也敢信呢。要知道,在这种关系到国家安全的重大问题上,谁还管什么法律或者人权?倘若不是自己欠了许岩天大的人情,别人也碍着自己和文家的面子不好动许岩,否则的话,这家伙早被抓回去了,哪里容得他这么优哉游哉地到处晃荡啊!
文修之不知道,这时候,其实这时候,许岩自己也是战战兢兢:这次,许岩正面硬顶文修之,看似意气用事,其实他也是蓄谋之举:自己这一身神奇的秘密,情报部始终是要追查的,这个难题无法回避。
假若放在昨天,许岩还真不敢这样强硬地正面回绝文修之,但昨晚,斩了那头巨蛇之后,许岩立即就心里有底了:自己刚刚立下大功,又凸显出了自己的价值,这应该是国家对自己容忍度最大的时候,也是摊牌的最好时机!这种时候,就算自己稍微任性出格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就算情报系统再冷酷再不讲人情,他们也不好就为顶了两句嘴就把一个刚刚立了功的自己人给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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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节 不退()
刚发生了一个小冲突,文修之和许岩都有点不怎么好意思,文修之正待说些什么把那尴尬给滑过去,但这时候,包厢的门却是“咯咯”地响了起来,有人在外面敲门了。
听到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文修之对许岩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门,他自己却是起身来到墙边,贴在门后,一手已经从腰间拿出了手枪。
许岩深深呼吸,他先在自己身上套了两个防护罩,然后才走过去开了门,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沉声问道:“是谁啊?”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嗨,是岩子吗?我是柳娜,娜姐啊!你给我开下门啊!关得那么紧,你躲在包厢里干什么啊?”
“柳娜?”许岩微微诧异,然后才想起来,柳娜姐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娘,跟自己的小伙伴刘胖子有一腿的。
许岩松了口气,他对文修之点点头,做个“安全没事”的眼色,打开了包厢的门。
门开了,柳娜姐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她亲热地贴近来,招呼道:“啊,岩子啊,你又来姐姐这边来吃饭了?服务员认出你来了,跟我说了,我说这不可能啊,咱弟弟要过来吃饭的话,怎可能不跟姐姐打个电话?可服务员说真的是你,还说你要了个包厢,我就不信,亲自过来看看哟,弟弟,你这边还有一位朋友哪?”
许岩回头一看,文修之已经坐回了桌子边上,手上的手枪也收起来了。他恍若无事地冲柳娜姐灿烂地一笑:“你好,您是这里的老板娘吧?我是许岩的叔叔,从老家过锦城来办事,顺道来看看许岩小岩离家出来读书。他不怎么懂事,在学校这边,还是要多谢老板您的照顾了。”
看着文修之那一脸灿烂又有点威严的笑容,许岩顿时恶寒文修之这家伙,还真是扮什么像什么。现在,他扮许岩的长辈。这架势还真是不含糊的,任谁看都像。
柳娜来找许岩,本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她比较喜欢这个俊俏的小男生,知道他来自己店,于是就过来打个招呼看有没有机会亲近←←,下。
但她也是识趣的,看到许岩家里的长辈过来了,文修之一开口,柳娜姐脸上的媚笑立即就消失了。表情立即变得正经起来:“哦,原来是小许的叔叔啊,许先生您好您好!
哎呀,许先生太客气了,一直是小许关照我们生意,他帮我们饭店介绍了不少客人,我们很感谢他的小许啊,既然有家里的长辈过来。你怎么不说声?空着一张桌子也没点菜,那怎么行呢?我安排一些特色菜过来。你可不能怠慢了叔叔啊!”
大家寒暄了一番,柳娜姐很识趣,知道这是许岩在招待亲戚,这种场合自己不宜久待的,她招呼了几句,抛下一句:“小许。我帮你安排吧这顿算我请的吧,小许你可不要客气啊。”然后,她便自己退了出去。
看到包厢的门重新被关上了,文修之和许岩都重重地吁出一口气。许岩本来还担心文修之会笑话自己跟这饭店的老板娘亲热呢,却见文修之神色肃穆。沉吟着翻开了搁在桌子上的手袋在他手袋的下面,一把黑色的手枪赫然在目。
文修之把手枪关了保险,插回了自己的腰间,这才抬头望向许岩,他沉吟着说:“岩子,刚刚老板进来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黄丹纯粹就是找你复仇的话,那它为什么突然停手了呢?如果是站在黄丹的立场上,两次袭击不成功的话,它应该发动更多的袭击,制造更大的伤亡,让我们恐慌和害怕。可是,黄丹为什么就这样停手了呢?”
许岩想了一下,他问道:“文哥,你还记得吗?黄丹的最后一次袭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
“我想下啊。好像是今天早上六点半的事了吧。”
“早上六点半?那就是差不多天亮了。文哥,从开始接触案件开始,我就发现一个问题了:所有的凶案和失踪案,都是在晚上发生的,这次的枪击事件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