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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视察的中央调查组领导啊,你们的胆子太大了!
余昭,你倒给我说说,你们刑警支队到底干的什么好事?为什么来骚扰许处长?”
被点到名的余昭没办法躲了。他哭丧着脸走近来,望着邓伯南,又望望许岩,却是欲言又止倘若是私下场合,他还能给邓伯南解释一下原因:刑警确实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他们抓许岩是有理由的。邓局长一向开明。是个讲道理的领导,说不定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但问题是,当着许岩的面,余昭不敢冒这个险啊!郑秋怡好不容易才把这位许处长给安抚下来的,倘若自己再胡乱说话,激怒了许处长,对方再给邓局长来个添油加醋,自己真的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现在,形势比人强,尽管明知自己并未做错什么,余昭也只能哭丧着脸自认倒霉了:“对不起,许处长,邓局长,是我们工作出错了,搞错人了……总之,是我们的错!我们要向许处长诚恳道歉的,我们愿意赔偿许处长家里财物的损失……”
“搞错人了?你们这帮混账东西啊!”
邓伯南十分生气,连额头都气得红通通的,他转过头来,嚷道:“许处长,你说吧,该怎么处理这帮混账东西?只要你能出了这口气,要怎么处理都行!
撤职也行,处分也行,关禁闭也行,甚至你就是要扒了他们衣裳,都没问题的许处长,我明天立即就开局党组会,统统开了他们!”
听到说要被“扒衣裳”,在场的警察无不惊骇。在暴怒的邓局长面前,警察们不敢吱声,只是纷纷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许岩,一个个可怜巴巴的。
听到邓局长处置得如此严厉,居然要开除人,许岩也是颇为意外的其实,今晚的警察们虽然伏击了自己,但许岩对他们却没有多少怨恨之心。许岩心里有数,自己确实是有罪虽然杀人的是朱佑香,但自己确实参与了这件事,算同犯也不为过。
自己参与杀人,所以警察来抓自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警察秉公执行公务,大家没有个人恩怨,所以许岩对他们也没什么怨恨这跟在京城时候,那几个京城的派出所警察受了丁家的关照来为难自己,那是截然不同性质的事情。
现在,邓伯南为了帮自己出气,要把今晚的几个警察给统统开除了,许岩觉得,这样未免有点过于苛刻了何况,这帮警察中间,还有个对自己颇有恩惠的郑秋怡呢!她冒着风险给自己通风报信,自己却害得她把饭碗都丢了,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他沉吟着说:“邓局长,我觉得,刑警支队的同志们工作有些疏忽,犯了错误,该批评的要批评,该教育的要教育,但还不至于到要开除的地步吧?开除的话,那就太过重了。”
邓伯南用力坚决地摇头,他头顶的几缕散发凌乱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许处长,您心肠太好了,太宽纵他们了,这样不行的!今天他们敢对您这个上级调查组的组长动手,搞不好明天他们就敢去打市委书记了!这股无法无天的歪风邪气,必须要坚决刹住,绝不能姑息纵容!我的意见是,必须得开除!”
“咳咳,邓局长,您的工作,我不好干预,不过,咱们还是要实事求是吧,不要因为他们冒犯了我,问题的性质就变得特别严重了……”
“许处长,您是宽宏大量,但这帮人的问题性质确实是很严重啊!居然殴打围攻中央调查组的组长,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放在从前,他们统统都得落个反革命罪坐牢去的!现在只是开除而已,我觉得还不够咧!”
“邓局长,没那么严重吧,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大家说开也就是了……”
“不行不行,怎么也得开除……这个没得商量的!”
邓伯南的态度十分坚决,声称明天一定要开除这帮刑警,结果反倒是许岩拼命地帮他们求情,好说歹说,终于才把怒气冲冲的邓伯南给劝下了:“邓局长,你就听我的,好不好?就当是给我面子,不要开除他们,好不好?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而已,何必要搞成这样呢?”
邓伯南气喘吁吁,很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帮混账,真把我给气坏了,我是真想开了这几个害群之马的!但既然许处长您非要帮他们求情唉,没办法,既然您发话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就听您的,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许处长,我跟你说,倘若不是给您面子,他们真死定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节 怀疑()
深夜,锦城市公安局局长邓伯南走出了许岩所住的小区,夜幕中,他的身形显得有些疲惫,脚步沉重,肩膀也垂了下来。∽↗,
几个警察小心翼翼地跟在邓伯南的身后,谁都不敢乱说话:刚刚,邓局长为了安抚那位从京城下来的许处长,可是好生陪了半天的不是。五十多岁的堂堂的厅级公安局长,却要给个二十岁的小副处长赔着笑脸道歉,听人家发火训话下属们自然猜得出,莫名其妙地摊上这桩倒霉事,邓局长的心情肯定是很不爽的。
在自己的汽车前,邓伯南停下了脚步,却是回头招呼道:“余昭,你过来一下。”
听到邓局长的招呼,刑警支队政委余昭心脏猛的一跳,他硬着头皮走过去,低声说:“邓局长,对不起,今晚是我们给您闯祸了,我们保证一定会认真反省……”
“嗯,”让余昭诧异的是,料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降临,邓伯南并不显得如何生气,而是异乎寻常的平静:“你们支队的小郑,她跟许处长是认识的?”
余昭怎么也想不到,邓伯南把自己召过去,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这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他迟疑地说:“这个,应该是吧。许处长管我们小郑叫师姐,他们……看起来很熟的。当时,许处长生气的时候,还是小郑把他安抚下来的。”
邓伯南默默地点头,却是若有所思:“有交情就好啊……这个,老余。道歉和赔偿工作,就交给小郑来做吧。让她跟许处长多沟通。热情一点,一定要表达我们锦城市公安局的歉意和诚意当然了。你们刑支这边的诚意也要体现,主动一点,大方一点,不要什么事都靠小郑一个女孩子。”
余昭知道,这是邓伯南在暗示自己,赔偿的时候出手要大方一点,一定要摆平许处长的怒火。他苦着脸说:“邓局长,我们支队的经费已经很紧张了……局里能不能给支持一点?”
“经费不够,老余你就自己出钱吧。”邓伯南的语气很平淡。说的话却是毫不含糊的:“你们捅的篓子,局里不可能给你们兜着的。何况,你们刑支会没钱?那是笑话了!办案经费,永远是紧张的;钱,是不缺的我也是基层刑警出来的人啊,老余。”
“是是,邓局长,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解决赔偿的问题。”
邓伯南摇头:“不是尽快解决。是明天一定要解决!明天,赔偿金一定要送到许处长手上,这样才显出你们道歉的诚意来!老余啊,我这把老脸。可是被你们丢得干净了啊!好在小郑跟许处长认识,不然的话,今晚的事。真不是你写个检讨能解决的了!
老余啊,最难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如果连赔钱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你这个政委就太不称职了。”
余昭心下一凛:“呃……是是!局长,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嗯……”邓伯南沉吟着,望着远处的黑黝黝树丛好一阵,忽然压低了声量:“老余,你给我说下,1225案子怎么会跟许处长扯上关系的?”
听到邓伯南这么问,余昭顿时凛然,知道这才是今晚谈话的关键之处。他也压低了声音:“邓局长,1225专案,您知道案情吧?”
“嗯,小郑跟我汇报过一次,我大概记得好像有个小区的停车场里发现了五具尸体和枪吧?这案子,怎么跟许处长有关系了?”
余昭把声音压得更低:“邓局长,发现尸体的小区,就在那马路的对面跟许处长的住处,就隔着一条马路!许岩与1225凶案有关,这结论,并不是我们拍拍脑袋凭空想出来的,这有很多线索佐证的。”
“哦?”
“邓局长,我们现在已经查明,就在去年的12月25日当天,许岩和我们市一个地痞头目赵六发生过冲突,派出所里还有那次冲突的调解记录。
我们也查到了,五名死者,他们都是赵六的手下,当晚,他们开着面包车进了许岩住的梅花小区,从此再也没有出来那辆面包车一直停在小区里没有动,被我们找到了,车上到处都是死者的指纹……而且,车上还有绳子、麻袋、刀具等东西,在座位上,我们还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房号,就是许岩房间的号码!”
邓伯南也是老刑警了,不需要解释,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你是说,许岩跟一个叫赵六的地痞头子有冲突,当晚,赵六派了他的五个手下想去绑架或者谋害许岩,结果反倒被许岩干掉了?”
余昭很严肃地点头:“是不是许岩杀掉他们的,现在还不好说,但许岩确实有很重大的作案嫌疑!我们还有一个线索,有人打匿名电话向专案组举报,称五名死者那晚本来是要去对付许岩的,但反倒被许岩给干掉了但我们查不到那举报人。”
邓伯南沉声问道:“那个地痞头子,赵六,他到案了吗?”
“刚发案时候,他曾经来过我们支队协助过调查,却是一问三不知。那时候,我们也没搞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不好对他上手段。现在,我们想找他了,却是找不到他了。”
“失踪了?”
邓伯南回头望了一眼远处许岩的住处,看着窗台处亮着的灯光,他眼睛微微一眯,却是沉吟不语邓伯南刑警出身,一直干到了公安局长的位置上,什么事情没见过?
本来,余昭先前报告,说许岩是1225凶案的嫌疑人,对这说法,邓伯南是嗤之以鼻的怎么可能?许岩是总参情报部的处长。怎么可能是去年这桩凶案的凶手呢?
但方才,许岩反复强调。要求公安局必须就这件事给他个说法,这就让邓伯南心下起疑了:什么叫给个说法?不就是要自己这公安局长给他打包票。保证以后锦城公安局不能再来找他追究1225凶案罢了这明摆着,是这家伙心里发虚嘛!搞不好,刑警支队这次还真的没抓错人!1225凶案,搞不好还真的跟许岩大有关系!
邓伯南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寒芒一闪,显得深不可测。他问道:“说许岩是凶手……有过硬的直接证据吗?哪怕就是一个指纹、一滴血迹都好!”
余昭沮丧地摇头:“没有……我们现在搜集的,都是间接证据,很多线索都指向了许岩了。他有动机:与赵六发生过冲突,赵六派人来谋害他。他自卫杀人,这是很明显的动机;他也有作案的能力他的身手很好,今晚,我们五六个干警都制不住他。他肯定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了,但我们就是没有直接证据……
我们本来想着,把他抓回去审问,给他上点手段,只要一两天功夫,我们肯定能突破他防线。能取得他口供的,那时候证据就有了,但没想到……”
说到这里,余昭尴尬地停了口。
邓伯南默然。他摇摇头:“老余,你说的,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