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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看着他们两位,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你们二位要显摆定力,我不反对,但你们不要到我住处来显摆啊!再给你们这样较劲僵持下去,老子直到天亮也别想睡觉了!
“咳咳,文局长,米局长,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了吧,你们占在这儿又不谈事,耽误时间啊,回头我还得睡觉哪。”
许岩此言一出,两位局长都朝他望了过来文修之倒没什么,他跟许岩一向是随便惯了,更过分的话都说过,这点话就不算什么了。倒是米景显得很惊讶,他不很明白,区区一个小少校,如何敢在四局局长文修之面前如此放肆?
不过,也好在许岩插了一句话,僵持局面才算是有了结果。文修之和米景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他们像是第一次在房间里发现对方一般,都是在点头说:“是啊,是啊!时间不早了啊!”
米景顺手把手上的烟给捻灭了,他望了一眼许岩。把探询的目光投向了文修之,说道:“文局,您看,是不是让小许出去帮你买包烟……”
文修之很干脆利索地摇头:“这个就不必了。岩老弟是我过命的兄弟。也是我家老爷子认的干儿子,我跟他,是不分彼此的,有什么事,当着他面说也是无妨的其实。这件事,米局长你要谈的事,我估计,该是跟岩老弟也有关系的,当着他面说,没问题的。”
听文修之说许岩是文老认的干儿子,米景显然真的吓了一跳他当然是知道文老的身份和地位的,建国前老一辈革命家和元老,硕果仅存到现在的,也就文老等寥寥数人了。文老虽然退隐多年了也不怎么理会闲事了。但他毕竟从政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国内政界的地位,那是犹如擎天巨柱一般,没有任何人敢轻视的。自己虽然是京城公安局的副局长,放常人眼里也是位高权重的角色了,但放在文老那个层面,那是根本不够看的。
既然文修之亲口说了,许岩是文老收的干儿子,这件事该不会有假了。这样的话。许岩文老干儿子的身份,那地位就不容小觑,无论按官场规矩还是圈子规矩,他都有资格与自己平起平坐了。
米景脸上迅速堆起了笑容。他对着许岩点头致意:“真是没想到小许啊,先前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文局的普通下属来着,真是多有失礼了。文局长,其实,我跟你们文家。那也不是什么外人。文局可能不知道,我的舅舅石南,现在在滨江省当政法委书记,在文书记手下工作,他可是一向很尊重文书记的。”
“哦,是吧,”文修之淡淡笑道:“这个我倒没听大哥说起过,回头我要问问他去。”
他也明白,米景这么说,其实就是暗示:他的舅舅是紧跟自家大哥文安然的,这么算起来,他其实也算跟文家是有不浅渊源的外围嫡系了,算是文家的外围势力。文修之虽然说没听过,但他心里却是信了七八成了冒认文家嫡系,这种事,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尤其是自己可以随时跟大哥对证的情况下,对方应该不敢撒这样的谎的。
既然认过了身份,对方算是半个自己人了,文修之的表情也缓和点了,他笑吟吟地捻起一根香烟,米景很凑趣地过来,弯着腰马上帮他点上了,文修之点点头,问道:“米局长,你说有事要跟我商量,不知是什么事呢?有什么事,我能为米局长您效劳的呢?”
米景连连摆手,把一双手摇得跟鸡爪疯似的,他连声说道:“文少,可不能这么说,千万不能这么说。我老米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文局为我效劳?呵呵,该是我为文局您服务的。
不过,我这趟过来,确实有些事情,想要跟文局您沟通的。我觉得吧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感觉,也许错了也不一定的我觉得,文局您好像对我有些什么成见,这里面或许有些误会?
我自己觉得吧,我一向对文老、文书记和文局等文家的几位都很尊敬的,凡是有能尽力的地方,我都是尽心尽力的平时,凡是四局打的招呼,我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的。
我想,也许在什么地方,我有什么疏忽或者做得不对的地方,得罪了文局,让文局您觉得不满意的……所以,今晚我就冒昧上门来,请文局明示了:不知我是在哪里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惹得文局您生气了?还请文局明示,我今后也好改正是不是?”
文修之“呵呵”一笑,表情却是显得有些阴冷:“米局长这么说,看来,今晚,你是要上门来兴师问罪,要跟我讨个说法了咯?”
米景又吓了一跳,他的腰弯得更低了,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想……正确地说,我是来负荆请罪的,请文局千万不要误会了!”
米景已经把态度放得很低了,但看着,文修之可是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文修之冷冷一笑:“米局长,俗话说,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米局长一脸的苦相,他可怜巴巴地说:“文局长,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好吧。”文修之淡淡说:“我们就从今晚的事情说起:米局长,今晚的事情。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米景微微尴尬,但他还是沉住声气:“文局,这个,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今晚的事情纯粹是一场误会……我们的干警正常出勤,但和许少校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和冲突,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吧?”
“哈哈,误会?正常出勤?哈哈!”文修之昂头笑笑,然后,他笑容一敛,沉声道:“米局长,我不是干你们公安这行的,也不懂你们的规矩,但你倒是跟我解释下。不过打了一巴掌这样的小纠纷,什么时候变成了刑事故意伤害案件,要动枪抓人?
米局长,你再跟我说说,这几个出勤的警察,是谁叫来的?然后,你再跟我说说,难道你们在出警之前,你难道不知道许岩是我四局的军官,是我文修之的手下?”
文修之咄咄逼人。米景耷拉着脑袋,尴尬难言。
他想解释,但在他开口前,文修之已厉声说道:“米局长。如果你还是不开诚布公,再打算再说这种废话,那我看夜已经深了,大家都需要休息,米局长您就请回吧!”
米景一愣,然后。他颓然地苦笑:“好吧,文局长,我承认,今晚的事,确实是我的错……”
“你知不知道许岩是我部下?”
“知道,出警之前,我就知道了,许少校是四局的军官。”
“明知道许岩是我部下,你还指使警员,想把他强行带回去,米局长,我很奇怪,你那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冲我来的吧!?”
文修之冷笑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米景,看他如何作答。
在文修之的逼问之下,米景很明显地显出了踌躇和迟疑本来,米景已经打定了主意,决计不能承认自己跟丁司长一家的勾结;但刚刚,文修之的透露,给了他极大的打击:那许岩,居然是文老认的干儿子?
那就麻烦了,自己的干警想强行带走一个四局军官,造成军警冲突,这倒没什么,米景相信,自己还是能压得住的。但问题是,要带走的那个人是文老的干儿子,那事情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这就是自己跟文家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一瞬间,米景已经想得明白了,他知道了,今晚可算是自己的最后机会了!如果今晚,自己不能给文修之一个满意的答复,文家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的文修之答应齐斌的,只是放过那几个出勤干警,但可没说就此不报复自己了。甚至为了这件事,退隐已久的文老亲自出面,那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今晚,自己跟文修之开诚布公地沟通,取得谅解,自己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但若是自己一直顽抗到底,真等到文老出面的话,那等待自己的,也就是等着被碾压成粉了!
米景心思精明,马上想到了其实到现在,坦不坦白,对自己已没什么区别了。就算自己顽抗到底不肯承认,可是到了文老的那个层次,人家已经不用跟你讲什么法律和证据了,那已是自由心证的领域了,文老觉得你是故意跟文家过不去,那你就是故意跟文家过不去,那时候,自己就算想全身而退都难了,就等着卷包袱去纪委报到吧。
想到这里,米景马上醒悟,他全身冷汗淋漓,低声说:“文局长,这件事,我要向你们做认真检讨的:今晚,是发改委丁泉司长找到我,求我出动警员,给许少校吃点苦头。因为我跟丁泉是老朋友了,他的面子,我不好推脱我那时候也是糊涂了,也不知道,许少校原来是文老认的干儿子,所以,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丁泉的要求,安排高良所过来找许少校的麻烦……”
文修之摇头,淡淡说:“只怕不只找麻烦这么简单吧?你的警员一定要把许岩带回局里,这件事,你是什么居心,你需要我说出来吗?”
既然已经服软认输了,米景倒也爽快。他很痛快就承认了:“没错,丁泉跟我说了,让我找借口把许岩少校给安排个故意伤害的罪名,这样的话。他们也好据此跟文局长您谈条件,好像办法把他们的小孩丁帅从四局那边救出来这件事里,我一念之差,确实做得差了,文少您要罚要打。我都认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文修之点点头米景这么爽快地坦白了整个过程,这倒让文修之颇有几分意外。他他望向旁边的许岩,问道:“岩老弟,这件事牵涉到你,你是主要的受害者,你说说你的意见吧,看看要怎么处理才好?”
许岩一愣,他微微沉吟虽然米局长曾指使警员去抓他,但因为他肯老实坦白。许岩倒是对他没多大的恶感,他主要的反感还是集中在丁司长身上,他沉吟着说:“文哥,我没什么意见,这些事,我也不怎么懂,你做主就是了。不过,我看着这位米局长的态度,还是蛮诚恳的。”
听了许岩的话,米局长向他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过去现在。他可是知道许岩的分量了,他为自己求情尽管是很委婉的那种求情,文修之总也要给点面子的。
文修之微微沉吟,轻轻点头。然后,他问米景:“米局,你平时不怎么喜欢上网吧?”
听了文修之的话,米景一愣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到上网了?虽然不明白,他还是很配合地答道:“文少。您说得是。上网是年轻人的玩意,我确实不怎么懂的,就连平时的公安内网文件,我也是不怎么懂用,都是让秘书打好了给我看的。”
“嗯,这就没错了,难怪米局长你连今天的热门新闻你都没注意看到……我估计,米局长你的部下也不敢跟你说这事吧。”
他向米景招招手:“米局长,你过来一下,看看这东西。”
尽管文修之那伸手一招的动作显得很轻浮,但现在是形势比人强,米景也不敢跟他计较,而是乖乖快步过去了。文修之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看,沉声说:“这是激浪网今天的头条视频,是路人街拍的……点击量已经超过三十万了,评论也有一千五百多条了……米局长你先看了再说吧。”
米景接过手机,看到那视频,他先愣了一下,望向文修之:“这个,是?”
文修之淡淡说:“这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