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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的是,当时我以作协的名义邀请他进入作协,可这小子却一口拒绝了。”
“哈哈,堂堂汉东省作协副主席的邀请也会被拒绝,老何,这是不是也算你遇上了对手?”被称作老方的人笑着摇了摇头。
何东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咳,那什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嘛……”
刚刚打开电子邮箱,何东就看到了之前陈发投稿的邮件地址发来的新邮件。
“哟!都不用我再去找他了,这期的稿子已经发给我了。老方,一起过来看看呗!”
“哦?我倒要看看他的新作品。这小子的确有天赋,之前这两首诗都可以在现代诗里面称作现象级作品了!”老方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何东旁边。
“还是昨晚上发过来的,这小子倒是挺准时的。”何东笑了笑,点击进去。
“从前慢?”何东有些疑惑,他并不理解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意思。
虽然疑惑,但何东还是开口念了起来。
诗歌生来便是用于朗诵,将文字变为语言,能够更加深入地体味诗歌。
老方也不看屏幕,静静地听着何东念着。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半晌过后,何东和老方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
“他……真的是个年轻人?”老方一脸不敢置信地表情。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何东再次小声念着,心里的震撼一点不比老方少。
“这首诗……”老方面色有些异样。
“老何,这首诗,写的是一个时代的印记啊……可这个时代,却不应该是你口中那个是年轻人的毛毛虫写出来的才对。”老方喃喃着。
如果说之前何东还能笃定毛毛虫是个年轻人的话,在读完这首诗之后,他却已经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当时……还叫他小陈来着呢……这下……”何东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来老何你遇上的不是对手啊,而是一位隐姓的前辈,我说为什么会有人直接拒绝你以作协发出的入会邀请呢……”老方摸着下巴:“这首从前慢虽然和毛毛虫之前的风格有些不同,但是……这诗句里却仍是无比朴素的语言,也仍然能字字直击心灵。”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是啊,那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短信,更没有网络。那个时代……”老方似乎回忆起了往事,脸上掀起了涟漪。
“不行……我得打电话道歉。能写出如此佳作,能对那个时代的感悟到达如此程度,定然不会是我之前认为的年轻人!”何东犹豫半天,作出了决定。
“是得打电话说一说,老何,你我在文坛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你说能够写出这样一首诗的人,会是谁呢?”老方皱着眉头问道。
“这首诗的感觉,有一种‘五四’新文学的滋味在内,不说是那个年代的人,就算是后来仿作,那这陈先生的年龄,也应该是和任老一个时代的了。”何东推测着。
“哪个任老?”
“《京城日报》的任老啊……”
“你是说任岩老先生?京大文学系的老主任?”
何东点点头:“是啊,我还得给任老打个电话,因为任老有订阅咱们诗刊,之前看到过那首《见与不见》,后来还把这首诗转在京城日报上了。他老人家对这个爱哭的毛毛虫也十分感兴趣。”
老方点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诗,而后笑着说道:“老何,你刚才买早餐的时候,楼下那家包子铺有没有冒着热气啊?”
何东笑着摇摇头,重新看回这首《从前慢》,一脸感慨。
……
【第117章 陈老原谅我吧!】()
两天舟车劳顿,加上跳水任务把陈发实在折腾得够呛。
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了。
“居然睡得这么死……”陈发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
洗了把脸,陈发就直接下了楼。
今天实际上是没什么事的,柳熏今天要加班,陈发也不用去找她。
之所以下楼,是因为陈发得买一部新的手机。
之前的那部手机因为跳水任务的缘故,已经被陈发扔进魔都某处垃圾桶内了。
陈发对手机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流畅即可。
尽管存在配置越好越流畅这个概念,但陈发并不是重度手机使用者,游戏什么的也是不玩的,顶多装俩新闻APP而已。
花了一千块钱,陈发在小区外的移动营业厅购置了一部大米智能机。
“这个世界叫大米……”陈发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发票,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前世的小米是暖手宝一样的存在,而这个世界的大米也应该差不多。
直接在营业厅里将SIM卡装上,陈发拿着空的包装盒往回走。
将手机开机,陈发看着与前世小米惊人相似的系统界面,颇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时,之前关机没有接收到的新短消息一条一条刷新出来。
除了推销保险的,除了那些什么神级操盘手之类的广告短信,陈发还收到了几个运营商发来的来电提醒的短信。
有三个没接到的电话都是柳熏昨天晚上打的,后来陈发在企鹅上和柳熏开了语音。
另外两个,则是今天早上打来的电话。
是星星诗刊的何主编。
陈发直接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何主编?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陈发礼貌地问道。
新诗的稿件昨天晚上就发给了何东,对方应该是为了新诗来的。
“陈老?您可算接电话了……何某是来道歉的啊!”
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口吻。
陈发懵了。
陈老?
陈老是什么鬼?
这是什么情况?
陈发是真懵逼了。
上次和对方通话,这才过去几天,当时陈先生陈先生地叫着陈发还有些不自然,这一句陈老直接让陈发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
“何主席……您……您在说什么啊?什么陈老啊?您……您说说清楚啊?”陈发满脑子疑惑。
“陈老!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些小事在意!晚辈之前电话里称呼错了!乱了辈分,您可千万不要介意啊!陈老,您原谅晚辈之前的冒犯吧!”何东急促地说着。
晚辈?乱了辈分?
陈发愣了愣。
自己家里啥时候有姓何的亲戚了啊?
“何主席……您搞错了吧?我在家里辈分很低,比我小十几岁的我都得叫声叔呢……”
“陈老,您……您难道真的要介意这件事吗?”
陈发现在是彻底茫然了。
这何主编,他到底在说啥啊?一句都听不懂!
“何主席,您能不能好好说清楚啊,到底什么事?什么陈老陈老的?我是爱哭的毛毛虫啊,是小陈啊!”
何东:“对啊陈老!之前还觉得您取这个笔名有些轻率,但现在看来,是您童稚所归的表现啊!”
陈发:“……”
“不是……我说何主编,我还年轻着呢……您叫我陈老,这算个什么事啊?”
何东还准备道歉,可听到陈发说出这句话之后,犹豫了半晌:“您……您说您还年轻?”
“我肯定年轻啊……您听声音难道听不出来?”
是啊……他声音一听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如果是年轻人,能作出《从前慢》这样的诗句?
不可能的!
何东怎么想也不能把《从前慢》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之前给京城日报的任老通话,对方也一言断定此诗是和他一个时代之人所做。
“那个陈老,您千万别这样说话了,晚辈实在惶恐!您……您是不是用了变声器啊?”
陈发哭笑不得:“变声器?您还知道这个?”
“果然!陈老!晚辈在这里再次向您道歉,之前的称呼实在乱了辈分,是晚辈的问题。之前给您打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还以为您是生我气了呢……”
听着对方一副惶恐的语气,陈发心里是五味陈杂。
如果说之前他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话,那么现在也猜到了一星半点。
对方打这个电话,一口一个陈老,一口一个乱了辈分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因为《从前慢》这首诗。
《从前慢》是木心老先生的诗,木心老先生是在抗战之前出生的。
诗中所写,皆是上个世纪里景象,那个显得无比慢节奏的生活,与如今这个愈来愈快的生活节奏的鲜明对比,能轻松让人产生共鸣。
现代人也能读到那个时代的味道,但,现代的年轻人,是不可能将那个时代写得如此鲜活的。
八成是……对方因为这首诗,把自己认为是那个年代的人去了。
陈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之前选择将《从前慢》作为新诗投稿,陈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这首诗怎么看也不像是现在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但他对这首诗,还有其他想法,所以才选择了这一首。
没想到闹了这个误会。
陈发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能怪人家何主编死脑筋,凭一首诗强行把自己打成上世纪的人,实在是这首诗的时代背景太为深厚。
作为在文学圈浮沉这么多年的专业人士,何主编能够一口认定作诗者的年龄,不但不是因为对方“轴”,反而是对方文学底蕴的体现。
“何主席,您真误会了!我大概知道您在想什么了,那首《从前慢》的确是我所作不假,但我的年龄,却不是您心中想的耄耋老人。您想想吧,真是八九十岁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变声器这些玩意?”陈发耐心地解释着。
何东听完陈发的话,好一会儿没吭声。
对方说得……有道理啊,别说老人家知不知道什么是变声器了,就连我之前提出声音年轻的时候,也是内容部的小徐提醒我有变声器的。想到这里,何东本来心中的万分惶恐,变成了无比尴尬。
一张老脸,羞得通红。
这乌龙,是真搞错了!
何东咽了咽口水,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第118章 这逼味好浓啊!】()
更何况最关键的是……如果爱哭的毛毛虫真是一位老者,对方也完全没有隐藏自己年龄的必要啊!
当何东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陈发说话了。
“何主席……这误会,就到此为止吧,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去和别人说的。”
听到陈发说不会告诉别人,何东心里一阵尴尬。
“何主席,我之前没接到您电话,是因为手机坏了,我刚刚才换了个新手机,不是有意不接您电话的。”陈发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给您的新诗,您觉得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何东说完还愣了半天。
陈发却是一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