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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来接的时候,颜恺突然半跪下,拉住她的手:“你愿意再和我结婚吗,阿梨?”陈
素商眼眶发热:“愿意。”
颜恺就将戒指戴在了她手上:“那不许改变。不管法律怎么说,我认你是我的妻子了。”
“不会变的。”陈素商道。她
看了眼颜恺,突然道,“你拔两根头发给我。”颜
恺不明所以,但还是拔了。他
把头发放在陈素商的掌心。陈
素商自己也拔了两根,放在一块儿,然后拿出了一张符纸。她
对颜恺道:“这个呢,不算什么正经术法,是我从师父的书上看来的。用此符咒关联的两个人,会有极好的婚姻运。”
说罢,陈素商点燃了符咒,快速念了几句咒语,也不管用有没有。
弄完了,她对颜恺道:“现在就是天地为证,我是你的妻了,比法律更可靠。”
颜恺觉得此情此景有点滑稽,站在那里笑个不停。陈
素商提醒那位笑疯了的颜先生:“请你亲吻你的妻子。”颜
恺上前,拥抱了她,越想越好笑,吻她的似乎还是在笑得不停。陈
素商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下。颜
恺吃痛,突然意识到,她方才说了些什么话。他
的妻。。。。。。
“今晚,你要行使丈夫的义务。”陈素商道。她
说罢,脸上通红,把头深深埋在了颜恺的怀里。
第1874章 隆重()
颜恺搂抱着陈素商。
他莫名有点紧张。
陈素商等了片刻,最终扬起脸看着他。颜恺瞧着她双颊的红润,心中酥软了,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很柔软。
他待要进一步的时候,陈素商突然停了下来。
她草木皆兵,立马推了下颜恺:“刚刚有人跑了过去,是花鸢吗?”颜
恺:“。。。。。。”他
都不知道,陈素商到底是想继续还是想停止,一时愣在那里。
他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外界的一切都听不清楚。而
陈素商,是真听到了声音。
她冲颜恺打了个手势,自己悄悄开门,然后她就瞧见了夏南麟蹑手蹑脚的下楼。
她让颜恺也瞧。
颜恺看到了,心中的旖旎一哄而散,再也聚不起来了。
“。。。。。。也许,他只是下楼。”颜恺低声说。陈
素商摇头:“只是下楼,要偷偷摸摸干嘛?”
“他要偷溜?”颜恺问。
陈素商又摇头:“我之前听到另一个脚步声下楼了,可能是花鸢。”颜
恺不知该说什么。人
家上楼、下楼,也许是办点正常私事。他
拉过陈素商,轻轻关了房门:“别管他们了。。。。。。。”
陈素商也觉得,此前不适合管任何人的闲事。她与颜恺,刚刚私定终身,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她
折身回来。颜
恺重新抱着她,亲吻了她几下,继而停了下来。他
进行不下去了。
“阿梨,我心里一直想着,如果我们重新在一起,办个盛大的婚礼。上次是我不对,差点丢下了你,这是我的遗憾。
我不想如此潦草对待你,你和你的婚姻,应该更隆重。我爱你,阿梨,我一直想做你的丈夫。”颜恺说罢, 轻轻叹了口气。
陈素商搂住了他的脖子。她
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我知道,我能懂。”“
走吧,我们去追夏南麟,别让他们再闯祸。”颜恺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你放不下的。”陈
素商真放不下。他
们反复告诉了花鸢和夏南麟,让他们俩别轻易出房间,需要什么可以找陈素商。
那两人还是溜了出去。
陈素商预感他们俩不太对。她
和颜恺也悄悄的,打开了房间的门,准备往下溜。
谁知刚走到道长那边,道长开了房门。
陈素商好像自己做贼被抓了似的,立马站直了身子。
她这反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颜恺无力扶额,不知道如何替她遮掩了。好
在道长并没有打算深究不放:“你们俩干嘛去?”
“花鸢和夏南麟可能溜走了,我要去瞧瞧,不能让他们俩去送死。宁先生说过,要把花鸢带回去的。”陈素商道。道
长哦了声,随手关上了房门。
颜恺:“。。。。。。。”
这师父真够淡然的。陈
素商不在刻意放缓脚步,而是大步往下跑。颜
恺紧随其后。
街上已经没了花鸢和夏南麟的影子。
陈素商拿出了罗盘,这是以前追踪夏南麟的时候用过的梅花术数,她至今也没改过来。罗
盘往西,陈素商拉了颜恺的手,两个人往西边追去。袁
雪尧站在窗前,往下扫了眼,瞧见了陈素商和颜恺,对旁边的道长说:“追对了。”
“阿梨的术法,这段日子大有进展。”道长很欣慰,“以后不说呼风唤雨,自保是能够了。”袁
雪尧没答话。
他仍是立在窗前,任由初秋微凉的风拂过他的脸。
陈素商跟普通人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虽说有不少的大术士最后妻妾成群,长命百岁,可凤毛麟角的事,才被记载。又
有多少术士默默无闻,寂静死去?
术士对普通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阿梨她、为什么改变心意?”袁雪尧问道长。他
跟道长说的话多了,慢慢也能自控声音了,言语流畅了不少。
“因为她心中装着颜恺,所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道长说。袁
雪尧微微阖眼。和
颜恺相比,他实在不够惹人喜欢。而一开始,阿梨也是表明了拒绝他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成功过。
他不怪任何人。
他这次偷偷回了趟袁家。长
青道长偶然会替袁家说话,觉得与胡家相比,袁家的术法更高深,且没有那么闭塞、愚昧。
袁雪尧以前天天在家,没有感觉。经
历过了香港的繁华,再回到袁家,袁雪尧才意识到,那地方是多么的落后、陈旧,人与物都泛着腐朽的气息。
他忍心让从小生活在南京、念洋文的陈素商,放弃香港的生活,跟着他回到袁家吗?他
一想到要让她吃苦,心里就难过得厉害。
那么,陈素商不选择他,反而是很好的。袁
雪尧暗自伤感,道长难得好脾气的,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想开一点,人生在世,无能为力的事又不止这一件。”
袁雪尧:“。。。。。。”
由此可见,道长真的很会安慰人,难怪陈素商一天到晚总想要叛出师门。
他们俩正在说话,不远处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是那种搅乱了天地阴阳二气的炸,而不是普通人能听到、能看见的。道
长自己带着的大罗盘,响个不停,指针快要成了风车。那
个方位,正好是陈素商和颜恺追花鸢而去的方位。道
长和袁雪尧脸色骤变,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们俩还没有到地方,就迎面遇到了花鸢和夏南麟。
他们俩急忙往回跑,花鸢死死拉住了夏南麟的手,两人跑得气喘吁吁。“
怎么回事?”道长声音很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花
鸢努力指了指后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如淮。。。。。。。要杀我们。。。。。。。。”
道长不再理会她,急忙往那边跑过去。
他到的时候,苗女如淮正疾奔,消失在街道尽头,只留下一抹残影。
而陈素商和颜恺站着。他
们俩的旁边,躺着一个人,双目圆睁、面颊通红,像煮熟的虾,已然没了半点气息的。是
胡君元。道
长蹙眉。
他和袁雪尧还打算抢胡家的护阵法器,这个时候,最忌讳与胡家硬冲。救陈素商是必然的,可除此之外,其他事都可以缓一缓。更
加没必要杀胡君元。
“不是阿梨。”颜恺看到了道长,见他脸色很不好,而身后跟过来的袁雪尧,也是微微拧眉,颜恺就主动提陈素商辩解。陈
素商没有杀胡君元。
而胡君元,的确是死透了。
第1875章 那把糖()
长青道长不甘心似的,蹲下来摸了摸胡君元的脉搏。
哪怕是宁先生在场,也不可能再救胡君元了。他是中了蛊,当场毙命的。
“那个如淮,她对花鸢下杀手,被胡君元挡了下。”陈素商对师父说,“她跑了,她的蛊术对颜恺无效。”
长青道长点头:“颜恺身上带着那块玉佩,能有点作用。”
有点作用吗?
是非常大的作用。
陈素商不知该说什么。
不能任由胡君元的尸体横陈在大街上,可如果去报案,依照政府做事的规矩,道长也有杀人嫌疑,他可能会被关起来。
一旦胡家找过来,没有了道长,袁雪尧和陈素商等人都有危险。
“我来想办法,你们先走。”道长说。
他快速去了旁边的垃圾桶,找到了一块脏兮兮的破布,盖到了胡君元身上,遮住了他的脸。
“快走。”道长又说。
陈素商心中倏然生出几分难过。
她亲眼看着胡君元被如淮击中,看着他倒地断气,然后师父和袁雪尧过来。她的心思,一直都在如何善后这件事上。
直到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胡君元死了。
她跟胡君元没什么交情,他一直是她的人质,也是她的敌人。
他也谈不上什么好人,在人品这方面有待商榷。可他已经死了,从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陈素商的心咯噔了下。
她也不知是哪一根心弦被触动,突然很难过。
生命这样脆弱。
她最近也冒了很多的险。假如上次她死在了胡家,颜恺会怎么想?假如反噬更厉害一点,师父和袁雪尧被她害死了,她该如何自处?
她愣在那里。
道长蹙眉:“走啊,发什么呆?”
颜恺也拉她:“阿梨”
陈素商神,跟着颜恺和袁雪尧快步往走。
道长在街上捣鼓了一阵子,后来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声音,不少人说什么死人了、出事了。
再后来,公安局的人来了。
长青道长也到了饭店里,闭门不出,只和陈素商等人从窗口看外面的情况。
花鸢也在场。
他们六个人,如今待在同一间客房里,主要是担心如淮去而复返。
花鸢似忍无可忍,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很久。
她从小就认识胡君元,那人自私又薄凉,性格阴晴不定,为人又很傲慢。
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花鸢是个实际的女孩子,她觉得此生与他,许是不会有什么瓜葛。
她从未看过他,甚至在被他欺负的时候,也只是默默低头忍受着。
可命运开了那么大的玩笑。
她恨胡家,更恨胡君元。
她永远想不到,他在如淮出手的那个瞬间,毫不犹豫将她挡在身后。
他转头看她的眼神,那样浓烈而绝望。
花鸢到现在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想起小时候,有胡家的子弟开玩笑,说胡君元爱慕她的。
她当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