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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琼枝和顾绍进了舞池,又有男士邀请顾缃和顾缨,顾轻舟、司慕和司行霈就成了三脚鼎立之势。
“你们也去跳舞吧,围着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呢?”老太太笑道。
司行霈的另一个堂妹,十四五岁,上前就拉了司行霈的胳膊:“大哥,你教我跳舞!”
于是,顾轻舟和司慕落了单。
老太太又有意给顾轻舟和司慕往一处凑,就道:“慕儿,你请轻舟去跳舞!”
语气不容置喙。
司慕无法,只得邀请了顾轻舟。
顾轻舟把手放入司慕的掌心。
司慕回来之后,一直在军营里集训,他的手掌和他哥哥司行霈一样,布满了粗粝的薄茧。
掌心温热,像极了司行霈,顾轻舟心里莫名就很抵触。
她下意识抽回手。
司慕却猛然一握,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入了舞池。
老太太吩咐的,若顾轻舟临时逃了,估计老太太又有问东问西,司慕不喜欢听人聒噪。
早点完成任务要紧!
司慕面无表情,冷漠疏离,跳舞的时候始终和顾轻舟保持很礼貌的距离,客套生疏。
而顾轻舟,也想着早死早超生,赶紧跳完,注意力慢慢回到了舞步上。
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她。
顾轻舟顺着感觉望过去,就见大厅的西南角,高大粗阔的大理石柱子,能倒映出人影,司行霈依靠着石柱,慢慢喝酒。
威士忌很烈,他的目光更烈,一寸寸似要活剥了顾轻舟。
顾轻舟的每一个舞步,就像踏在司行霈的心头。
他透不过来气。
等顾轻舟再回眸的时候,司行霈已经不见了。
可顾轻舟心里却七上八下。
她知道司行霈生气了。
司行霈最忌讳顾轻舟和司慕靠近。
一直到了黄昏,晚宴上来了;众人吃了筵席之后,这才陆续散场。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灯火葳蕤。
顾轻舟正要走,倏然一个力道,她被人猛然拽了过去。
她的嘴巴被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圭璋喝得醉醺醺的,没发现顾轻舟不见了;而顾绍则以为顾轻舟上了秦筝筝他们那辆车。
秦筝筝母女也以为顾轻舟乘坐顾圭璋那辆车。
顾家根本不知道顾轻舟被人掳走了。
带走顾轻舟的,仍是司行霈。
司行霈喝了很多的威士忌,他开车开得能飞起来,车子摇晃得顾轻舟想吐。
满车都是酒香,熏得顾轻舟也微醉。
到了他的别馆,司行霈一进门,反手就把顾轻舟抵在大门上。
他轻轻摸她的脸,没有迫不及待的亲吻,没有火急火燎的抚摸,而是静静看着她。
很反常。
屋子里很暗,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他却紧紧盯着她。
他的呼吸粗重而压抑,一下下的,他喷出来的热气,能烫到顾轻舟。
他没有动作,反而叫顾轻舟很害怕,她心中怯怯的,手边没有枪,一时间心思乱转,她就听到司行霈说:“轻舟,我要你,就今天晚上!”
第107章跳舞的夜()
第107章跳舞的夜
夜已阑珊,清湛的琼华从背后的玻璃窗照进来,幽淡薄弱的光线,只能瞧见绰绰人影,以及彼此的呼吸。··暁·说·
司行霈满身的酒香,他的呼吸是炙热滚烫的。
他似只蛰伏的狼,将顾轻舟抵在大门上,伺机一口吞噬她。
“轻舟,我要你,说你愿意!”司行霈的语调阴冷,呼吸却炙热。
他不再火急火燎的亲吻她,而是很慎重其事告诉她,他今晚就要她。
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她亲口说出“愿意”。
越是如此,越能看出他的决心。
他被嫉妒和酒精冲昏了头脑,哭闹和求饶,只会让他越发想要占有她。
顾轻舟沉默着。
她自己撕开了那点品月色的无袖旗袍,将司行霈的手,放在她的前胸。
“早已是你砧板上的鱼肉,又何必惺惺作态?你想要,拿去!”顾轻舟冷冽道,“但是我不愿意,我死也不会愿意!”
她把自己送到了他的利齿之下。
司行霈的手,重重用力,揉捏她。
顾轻舟咬紧了唇,咬得牙齿都酸了,一股子腥甜冲入喉间,她的眼泪无声滑落,这个瞬间,她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要么她死,要么司行霈死!
司行霈占有她,就会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他们再也没有调解的可能。
她撕衣的清脆声音,冲击了司行霈。
司行霈心尖一颤。
他喝了太多的酒,也受了一晚上的气,心头的那点怜惜很快就在压下去,他终于俯身,亲吻她的唇。
他要她!
可是,他吻顾轻舟唇的时候,吻到了血腥味。
司行霈对血的气息很敏锐,这点血腥,立马点燃了他骨子里的疯狂,酒精的麻醉感在这种疯狂冲撞之下,消失不见了。
他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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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衣不蔽体,依靠着门,紧紧咬唇,将嘴唇都咬破了,殷红的血沿着她洁白如雪的肌肤滑落。
她的黑发落在脸侧,雪肤墨发,血迹斑斑,她简直像一个嗜血的妖精。
她眼神森森的,望着司行霈。眼底没有哀切,也没有悲伤,而是冷,冷得无边无垠,冷得绝情而狠戾。
这个瞬间,司行霈觉得她很像他!
她果敢狠戾的时候,跟司行霈如出一辙,所以司行霈觉得她能配得上自己。
此情此景,所有的欲念都消失了,司行霈再也找不回来了。看最快章节就上 小說 ānnǎs。
司行霈上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反穿在她身上。
他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之后,擦拭她的唇角:“傻东西,咬自己算什么本事?”
顾轻舟不语,她那浓郁的眸子,更像黑黢黢的古潭,幽静,深不见底,藏着秘密和危险。
司行霈看着她……满心疼惜,又无可奈何!
他掰她的唇,不许她再咬了。
“下次生气就咬我,不许咬自己,听到了吗?”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说道。
顾轻舟仍是不言语,眼神也没有半分神采,她好像没有回神。
司行霈就轻轻搂住了她。
“别这样吓我,轻舟。”司行霈将她的抱在怀里,“不高兴就打我,不要伤害自己。”
顾轻舟仍是不说话。
直到司行霈道:“我今晚不会欺负你的。”
她的眼泪才猛然流出来。
她这么一哭,司行霈就更心疼了,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你还知道怕啊?”司行霈想起她和司慕、顾绍跳舞,更是一阵心梗,“让你不许勾搭别的男人,你怎么就记不住?”
顾轻舟的唇被咬破了,血仍在沁出来,她满口满喉都是血的腥甜。
她不说话。
司行霈起身,端了杯水给她漱口。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他看了下,她的下嘴唇里侧被咬了一整排压印,已经破了。
“傻子!”司行霈想到她即将要疼一段日子,这伤口才能彻底愈合,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这会儿,他的酒彻底醒了。
司行霈想要顾轻舟,这是他心底最直接的渴望。
但他言而有信,他答应过她,会等她到十八岁。
想起她直接撕开了衣裳,那等不曾挣扎的绝望,司行霈的呼吸一顿:她真的不信任他!
在她心里,难道他司行霈像个魔鬼吗?
司行霈用力,肌肉微隆的胳膊收紧,将她箍在怀里,几乎要将柔软的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轻舟?”他低声叫她。
良久,顾轻舟才说了句话:“什么?”她声音暗哑,还有劫后余生的微抖,她慢腾腾回了他的话。
“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反悔。”司行霈道,“我有时候生气起来,情绪不太好,但是我不会真的害你,你要记住!”
顾轻舟不语。
她眼神冷漠。
司行霈心头窒闷:“你不信我?”
“我不相信自己。”顾轻舟道,“我对你而言,没那么重要。你现在说的好听,男人都会哄人。。。。。。。”
她的声音很绝望。
她还没有从那股子绝望里回过神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痛苦到无处挣扎的绝望,让她的感情稀碎。
她需得将这稀碎的感情慢慢拼凑完整。
她闷闷的,不想说话。
司行霈俯身吻她。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的时候,就使劲吻她。
他说:“我不哄骗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安慰了一通,顾轻舟慢慢回神,也想起自己无缘无故的失踪,问司行霈怎么办,是送她回去,还是打个电话去冒充。
司行霈的女佣都不在这个别馆。
他就让副官去办。
副官回话说,朱嫂已经给顾公馆打了电话,就说顾轻舟跟老太太回去了。
“顾公馆的人说,既然轻舟小姐去服侍老太太了,就不用着急回去。”副官回话。
顾公馆的人恨不能将她卖给司家,来换取权势,谁在乎她到底沦落到了谁的手里?
顾轻舟知晓家庭的薄凉,这个瞬间仍是很伤感。
她今天情绪太差了,一根稻草都能压死她。
安排妥当,司行霈把顾轻舟抱到二楼,重新给她换了件旗袍。
他选了套蔷薇色软绸旗袍给她。
顾轻舟去洗手间更衣,出来时司行霈不见了,她吓一跳。
“少帅?”她喊他。
而后,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司行霈满头满身的灰,手里捧了个很大的留声机,以及一些唱片,上楼来了。
他放下留声机,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拭,说:“西洋玩意,我只喜欢枪、军装和雪茄,不喜欢这吱吱呀呀的留声机,就放到了阁楼里,落了层灰。”
“大半夜的,找这个出来做什么?”顾轻舟问。
司行霈不理会顾轻舟的问话,自顾将留声机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将唱片放了进去。
婉转的舞曲,就从留声机里倾泻而出。
留声机滋滋啦啦的,自然比不上白俄人乐队现场演奏的舞曲动听,但寥胜于无。
他重新换了很整洁正式的西装,冲顾轻舟伸手:“顾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顾轻舟微愣。
她转过身子:“别闹。”
留声机里的舞曲还在缠绵萦绕,顾轻舟转身要走。
司行霈从背后抱住了她,不许她离开。
他重新将她放在自己面前,微微曲腰:“顾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很执着,非要顾轻舟答应。
他认识她半年了,他亲吻过她无数次,他熟悉她的身子每寸肌肤,他抱着她入睡过数个夜晚,但是她没有和他跳过舞。
这很遗憾。
在外人面前,邀请总是被打断。
司行霈今天吃了一肚子的无名醋,这会儿非要找补回来。
要不然,他真想睡了她。
“顾小姐?”司行霈抬眸,眼眸深邃浓郁,眸光璀璨,能映到人心里去。
顾轻舟熬不过他,将手搭在他的掌心。
司行霈就稳稳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