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楚楚不仅教她大城市的穿着打扮,还教她一些西方文化。
顾轻舟的学问稀松,却谈了一手不错的钢琴,那也是张楚楚日以继夜教的。
张楚楚算是她的老师。
顾轻舟有三个师父,虽然和张楚楚相处才两年,她的确是教会了顾轻舟很多。
所以,当她看到自己的老师张楚楚,摇身一变成了秦纱,她惊呆了。
她到了岳城之后,派人去找过张楚楚,还见过张楚楚的弟弟。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象。
“你是真的秦纱吗?”顾轻舟问。
秦纱微笑,笑容恬柔又妩媚,一颦一笑都跟从前一样,道:“对,我原本就是叫秦纱。”
顾轻舟颔首。
保皇党在太原府,秦纱在华夏多年了,行踪不定,如今突然回到了太原,还嫁给了王游川,让顾轻舟起了警惕。
真的是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顾轻舟又看了眼秦纱。
秦纱笑了起来:“轻舟,我真怀念你这双眼睛,你心里有事的时候,它看上去特别沉。真了不起。”
顾轻舟眼帘微垂。
秦纱打量她,再次问:“怎么把头发剪了?”
“脑袋沉,想要轻松一点。”顾轻舟道。
秦纱遗憾,道:“差点没认出你,你那头长发可是不同寻常。”
“还能养的,再养个三五年,又是像从前那么长了。”顾轻舟道,“我还年轻,头发长得快。”
秦纱深以为然,点点头。
她又端起了茶杯,这次却没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温润的纹路。
“轻舟,还认我是你的师父吗?”秦纱问。
顾轻舟道:“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师父。”
“那师父问你,李婶和神医的死,你不报仇了吗?”秦纱突然端正了神色。
秦纱一直把顾轻舟的乳娘叫李婶,又称呼她的师父叫神医,至今都没有改口。
“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秦纱继续道,“轻舟,我不是傻子。”
顾轻舟面无表情。
她心中一时间起了各种念头,静静看着秦纱,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是平野夫人派到我身边的人,还是我乳娘找来的人?”
“是李婶。”秦纱道。
顾轻舟突兀一笑,笑容很短暂,笑过后快速收敛。
她斜睨了秦纱。
秦纱顿时就明白了。
放下茶杯,秦纱道:“不提这些了。咱们师徒重逢,你跟我去趟王家吧。王家的人提到你,可是感谢得很。”
“为何?”
“认识认识他们。”秦纱笑道,“我一生无子,你就算是我的女儿了,我得去显摆一下。”
顾轻舟眼珠子又是一转。
她每次露出这种心机深沉模样时,脸色会特别平静,秦纱看得明白,却不以为意。
“吃了午饭再去吧。”顾轻舟道。
秦纱一想也好。
午饭之后,他们去了王家。
秦纱直接带着顾轻舟,去见了王游川和王璟父子。
“我前夫去世后,他的亲戚朋友说什么女人不能继承他的家业,我就带着财产跑回了上海,认识了轻舟。
我教了轻舟两年,后来把钱财藏好了,也稳定了,才重新回到了法国。我这一生无子,独轻舟是我的学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秦纱道。
王游川和王璟父子大概都想不到,秦纱会跟保皇党的人接触,对她的话,他们没有半分怀疑。
七年前的事,其实是半真半假,至少王游川是知道秦纱七年前回来过的。
至于她到底做了什么,王游川哪里清楚?
躲避她前夫的亲戚,这点是真的。谎言真假掺杂,看上去才没有瑕疵。
“这么说,你算是我的姐姐了?”王璟笑道,“妈,我的命是姐姐给的,我们一家人真是有缘。”
王璟亲自撮合了这段婚姻,他比王游川和秦纱更满意,所以叫妈叫得顺溜,虽然才第一天。
“是啊,司太太救了王璟的命,我们的确是缘分不浅。”王游川很感动。
王游川虽然精明,可每个人对自己爱的人,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此刻,他内心都是新婚的甜蜜,秦纱带着顾轻舟来,他也是高兴的。
“叫什么司太太啊?”秦纱笑着打岔,“她叫轻舟。既然说了是我的孩子,就叫她的名字吧。”
王游川果然改口叫了轻舟。
顾轻舟对王家的印象很好,故而她也叫了声“王叔”。
“轻舟姐,你叫我小十吧,我家兄嫂都是这样叫我的。”王璟道。
顾轻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这个笑容总好像玻璃窗外的阳光,哪怕再明媚,都隔了一层,没什么温度。
只是,王游川和王璟不了解她,不知道罢了,秦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第1066章 新衣()
顾轻舟在王家吃了晚饭。
回来之后,她一直沉默。
司行霈还没有见到秦纱,他早上出门了,此刻才回来。
“如何,是张楚楚么?”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颔首:“是她。”
“你在想什么。”
“她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她是不是保皇党的人。”顾轻舟如实告诉司行霈,“我在想这些。”
“肯定就是了。”司行霈道。
司行霈让顾轻舟别相信秦纱。
一次撒谎,就有次次撒谎的可能。
秦纱到底什么来历,顾轻舟搞不清楚,可秦纱提到了她乳娘和师父的死,是不带善意的。
“我可以试探她一次。”司行霈道,“我派个人去杀她,若是她能躲开,就说明她来历不凡。”
顾轻舟瞪了他一眼。
从前的种种,差点翻出来,顾轻舟努力压抑住。
没了师父和乳娘,她此生都不受制于人,她应该感谢司行霈的。狼心狗肺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没资格抱怨什么。
顾轻舟不爱旧事重提,只是秦纱的出现,让她迷惘了。
“或者,干脆一刀杀了她。”司行霈道。
“她如果是无辜的呢?”
“那就宁可我负天下人。”司行霈道,“错杀一千,总好过将来马失前蹄。”
除了顾轻舟,司行霈的心思简直是坏透了,而且不讲道德。
好与坏,他没有特别明确的界限,他做事只有目的和结果。
“别这样,我们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顾轻舟道。
司行霈就捏了捏她的脸。
顾轻舟不同意司行霈去试探秦纱,因为这样的试探太过于鲁莽,会打草惊蛇。
对于秦纱,她的感情是复杂的,说一点旧情也不念,不可能;可她也没有太深刻的感情。
如果秦纱真的是保皇党,平野夫人把秦纱叫回来,对付顾轻舟是没什么用处的。
一旦顾轻舟确定秦纱是对手,她就不会客气。
这个问题,越是深入越是难缠,需得冷静和忍耐。
顾轻舟素来冷静的,她是差点被司行霈带到了沟里。
为了转移话题,顾轻舟说起了苏鹏。
苏鹏已经上路了,估计还没有出山东地界,司行霈北上的时候没遇到他。
“。。。。。。我已经吩咐了总参谋,等苏鹏一到,会安排一个营长给他做。”司行霈道。
顾轻舟看了眼司行霈,问他:“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接受苏鹏。”
“为什么不接受?”
“我心里猜测,怕你觉得苏鹏是叶督军的内奸。苏鹏深得叶督军器重,又求到我跟前,若是苦肉计的话,每一样都成立的。”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顾轻舟的猜疑,司行霈早已考虑过千万回。
他对叶督军是信任的。
当然,为了不测,他特意把苏鹏掉到一个很次要的位置上,苏鹏哪怕是内奸,也得不到任何情报。
“他是叶骁元的人,我给他一口饭吃罢了,怎么可能真的重用他?”司行霈笑道,“别说外来的人,就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难道就没有内奸吗?”
顾轻舟倏然听出他话里有话。
她问:“谁叛变了?”
司行霈笑道:“没有谁。”
“你撒谎。说啊,到底是谁?”顾轻舟追问。
司行霈一把搂住了她,将她抱起来。托起她,彼此视线平行了,司行霈才问:“怎么如此敏感了,司太太?”
顾轻舟细看他的神色,没看出什么来。反思自己是否草木皆兵,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司行霈搂着她,笑问:“听说你衣裳不够穿?”
“谁说的?”
“从前的好衣裳,都在平城,你在太原府的确没什么好旗袍。我们去做衣裳吧。”司行霈道。
顾轻舟笑道:“我真没这个闲心。”
司行霈却执意说:“等平野夫人那个老太婆回来,你就更加没闲心了。我去打听打听,太原府哪一家的裁缝铺子最好。”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打听出来了。
他亲自开车,带着顾轻舟去了,准备做十二套旗袍,长袖、中袖、短袖,全部都要。
平日里可以不穿,但出门决不能没衣裳选择。
顾轻舟没办法了。
她不再说什么,跟着司行霈去了裁缝铺子。
到了铺子里,司行霈先精挑细选,选出面料。
“要绣花还是要素面?”司行霈问顾轻舟。
铺子里的老板就笑了,说:“先生很疼爱太太,连做旗袍都懂。”
顾轻舟就想起他送给自己的那十二套旗袍。
那是罗五娘的手艺,放眼天下都找不到那么好的绣工了。她和司慕离婚之后,就运到了平城。
顾轻舟道:“你以前也送过我的,也是十二套,都很好看,如今还在我的箱笼里。”
“什么时候?”司行霈问。
顾轻舟只是笑。
司行霈沉思了那么一瞬,才想起来。他道:“要不先不做了,我派人回去拿。”
顾轻舟瞠目:“来回一趟的飞机成本,比十二套旗袍贵多了,这叫买椟还珠。还是先做吧,平城的旗袍又不会丢。”
选好了面料,量了尺寸,司行霈给了双倍的工钱,让他们两天之内完工。
到了第三天,一大清早裁缝铺子就把旗袍送过来了。
顾轻舟看到一件深绿色的,绣了一些团纹,笑道:“这件不错。”
“穿起来看看。”司行霈道。
顾轻舟果然去试穿了。
深绿色是最衬肌肤的,把顾轻舟原本就如白瓷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细腻。
软绸的旗袍,大胆勾勒出了顾轻舟的曲线。
司行霈上前,手在她腰间摩挲,低声道:“真好看,比从前还要苗条。”
“你这是夸我?”顾轻舟问。
司行霈笑起来。
做了新衣裳,司行霈就带顾轻舟去看电影,又去舞厅。
他们到舞厅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正值舞厅热闹非凡的时刻。
侍者见司行霈带着女伴,就把他往楼上的雅间让。
顾轻舟则道:“我想坐在楼下,楼下的席位更热闹。”
楼下的座位不空,不过多给些小费,可以腾出一两个。
其中也有贵妇人、小姐们在列。
司行霈伸手,塞了钱给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