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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也觉得,这话没毛病。
人家兄妹亲近,是正常不过的亲情了。若是她介意司行霈的亲情,那么她口口声声要给师父和乳娘报仇,岂不是成了笑话?
不应该吃醋的,这大概是司行霈的意思。
顾轻舟说话有分寸。
若她明知说出来,一定会遭到别人的反驳,那么她宁愿不说。
她现在告诉司行霈,她很不舒服司芳菲和他的亲近,司行霈一定会说她傻、想太多、太敏感了等,反驳了她。
毕竟,他口口声声说她“误会了芳菲是其他女人”。言下之意,若是芳菲,他们亲近就无碍了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有时候,沉默才有力量。
顾轻舟低垂了羽睫。
她想起自己毫无退路,想起自己连个至亲的血脉也没有。
这个世上,再也没人只疼她。
顾轻舟也会反思:“我是不是要得太多?”
没人会只疼她一个人,除了她的师父和乳娘。
可惜,他们全被司行霈杀了。
司行霈害死了这个世上唯一属于顾轻舟的人而他,却不是单纯只属于她的。
他对老太太很好,对二叔一家也很亲近,可顾轻舟为什么不生气?
独独面对司芳菲,生出这一腔情绪来?
她想了很久。
司行霈抱紧了她。
“轻舟,跟我去平城,可好?”司行霈在她耳边低喃。
顾轻舟没言语。
她知道,可以跟他走的,除了自己,还有司芳菲。
他愿意把他的私密空间分享给芳菲。
然而,他们是至亲的血脉,顾轻舟连吃醋的资本也没有。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司行霈年少的时光里,司芳菲都见证了他的岁月。
顾轻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将来可能会吃儿媳妇的醋,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可她从不拘束自己的心,委屈自己的感情。
她不高兴了,就是不高兴。
她不表达,因为表达没有力度,会被反击回来;不代表她会压抑住,装作若无其事。
“我是岳城司家的儿媳妇,不会去你的平城。”顾轻舟道。
司行霈捏她的脸:“那你现在躺在我床上做什么?”
“你也觉得我很下贱,是不是?”她抬眸,安静问他。
司行霈的眼底,终于有了怒焰。
“顾轻舟,你又皮痒了!”司行霈道,“你再这样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的是实话。”顾轻舟道,“我最近想,我刚遇到你的时候,就是司慕的未婚妻。然而,你一直对我强取豪夺。你霸占我,欺负我,到头来你也问我,为什么会躺在你床上!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司行霈的心,猛然收紧。
他感受到了顾轻舟的心灰意冷。
她好像推翻了一切,回到了最初。
她一直为这份感情感到羞耻。
司行霈强迫她,她躲闪不开,可她不喜欢,她为此而难堪。
“轻舟!”司行霈再次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他对视,“轻舟,蔡氏到底说了什么?”
顾轻舟觉得,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就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知道顾轻舟很不开心。
他之前还问,是误会了其他女人,还是因为司夫人蔡氏。
现在,他已经把误会司芳菲给摘了,只说司夫人。
这是告诉顾轻舟:他觉得司芳菲带来的误会,远远不足以让顾轻舟这样难过。
可顾轻舟伤心的,偏偏就是司行霈误以为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顾轻舟也想到,他从前对待她的兄长顾绍,可谓冷酷无情。第一次见面,他就一拳把顾绍打伤。
“不管她说了什么,也是我们婆媳之间的事,不与你相关。”顾轻舟道。
司行霈的呼吸,莫名粗重了起来。
他捏紧了她的下颌,呼吸凝重,声音也变得极其缓慢:“顾轻舟,你再说一遍!”
顾轻舟的眸光流转,似有淡淡笑意:“你不高兴?”
司行霈薄唇紧抿。
他不是不高兴,他是要被气死了。
她今天是针对他的,一句句往他心窝里戳。
根源是什么,司行霈会查到的。
此刻,却是很生气。
“轻舟,你今天很针对我,告诉我!”司行霈道,“说给我听,我想知道原因!”
“我想回家。。。。。。。”顾轻舟的眼神却很放空。
她似个无助的孩子。
“我就是你的家!”他道。
顾轻舟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
她什么也没有了,她只剩下他。
“我想回我师父和乳娘的家。”顾轻舟道。
司行霈的脸色骤变。
顾轻舟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她着实疲倦,就缓缓阖眼打盹。
后来,她睡着了。
司行霈却再无睡意。
他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抽烟。
夜风熏甜,丝丝黯潜,碧穹繁星点点。远处的树,沉寂在茫茫夜色里,宛如戍守的将士。
司行霈轻吐云雾。
他坚毅的面容上,闪过几分痛色。
“。。。。。。还是放不下。”司行霈想。他知道很难,他也一直在努力,可感觉顾轻舟是放不下的。
她一直会惦记着她师父和乳娘的死。
司行霈磨了她这么久,效果甚微。
“要不要告诉她呢?”司行霈也想。一旦告诉了她,她会怎么做?
司行霈不能深想。
沉思良久,司行霈才抱着顾轻舟,沉沉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他起床更衣。
顾轻舟睁开了眼。
看到他,略感疲倦,顾轻舟又阖眼。她心中某个地方,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就变得轻盈,依旧是沉甸甸的,压住她的心。
司行霈更衣完毕,俯身对顾轻舟道:“督军要回南京了,我去送送他。”
似乎怕顾轻舟误会,他解释道,“还要送送芳菲。”
好像有了司芳菲,就必须要去送一下,顾轻舟就一定能理解。
顾轻舟转过身。
她也应该去送送督军的,可她实在起不来。
她知道,司行霈会安排她新宅的副官,让顾轻舟那边的人去告诉司督军,她已经生病了。
司督军不会怪她的。
良久之后,顾轻舟道:“我要回去了,今天还有事。”
司行霈按住了她的肩头:“我回头送你。轻舟,我傍晚的时候要走,等我回来。”
顾轻舟没动。
等他离开之后,顾轻舟还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新宅。
她四肢无力。
静坐之后,顾轻舟去了趟林海公墓,去看望了自己的师父和乳娘的墓地。
心情像云中著水,层层压下来,叫人透不过气。
第540章顾轻舟的独特()
顾轻舟一个人在墓地坐了很久。
“洛水和五哥的感情也很好。”顾轻舟想。
她常在颜家,颜洛水和颜一源也有很亲昵的时候。
当然,他们俩绝大多数都是彼此嫌弃。
而她和顾绍,也很要好。
事实是一回事,能否接受是另一回事。
就像顾轻舟和顾绍交情好,司行霈还不是见一次阻止一次?
独坐良久,顾轻舟站起身,给师父和乳娘磕头上香。
就在她磕头的时候,旁边有个男孩子,领着妹妹,也在给亲人上坟。
“阿哥,给。”小姑娘约莫七八岁,把手里的香和纸钱递给了男孩子。
她声音脆脆的,轻柔悦耳。
顾轻舟莫名其妙的,没有动。
她坐在旁边,看着这对兄妹。
男孩子约莫十四五岁,穿着一件长衫,衣裳虽然是绸缎的,却看得出有了点年月,袖口处有点磨损了。
而少女穿着乳白色的洋装和裤袜,脚上是一双鹿皮小靴,十分的摩登漂亮。
他们俩的容貌,有七八分的相似,一看就是一母同胞。
“阿爸,姆妈,我和桥桥看你们来了。我会照顾好桥桥的,你们放心。”男孩子摆上了祭品,点燃了香烛,开始磕头。
他口中念念有词。
顾轻舟不免诧异,往这边看了眼。
墓是合葬,一对年轻夫妻的照片贴在上面。
“原来无父无母。。。。。。。”顾轻舟心中叹气。
“阿爸,姆妈,我会照顾阿哥的,你们放心。”女孩子也给父母磕头。
兄妹俩恭恭敬敬祭拜着父母。
顾轻舟站在旁边,望着两个相互依靠的孩子,突然想起了司行霈和司芳菲。
他们曾经也这么大。
“阿哥,那位姐姐一直看着我们。”小姑娘低声凑近她兄长。
男孩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看了眼顾轻舟。
他略微含笑点头,举止从容有度,看上去有种超脱年纪的成熟。
“太太,您认识我们?”男孩子礼貌问。
顾轻舟收回了视线,摇摇头:“不。”
男孩子哦了声。
顾轻舟站起身,回到了新宅。
张太太和张辛眉还没走。
顾轻舟打电话去了饭店。
“轻舟,我把辛眉放到你那边,我要去见一位朋友,出去几天。”张太太道。
顾轻舟诧异:“那位朋友,不是在岳城?”
张太太笑了笑:“不在。”
顾轻舟道:“好,你把辛眉送过来吧。”
她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张太太昨天急匆匆到了岳城,电话也不打一个,原来是有其他事。
“去见谁啊?”顾轻舟暗中揣测。
张太太不说,顾轻舟亦不好问。
她接过了张辛眉。
有张辛眉在,顾轻舟不至于一个人孤单,她此刻很需要有人陪伴她。
正好颜洛水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颜公馆凑一桌打麻将。
顾轻舟问张辛眉:“你会不会打麻将啊?”
“爷什么都会。”张辛眉一扬脸,用鼻孔呼气。
去了之后,发现只有颜洛水和霍拢静、颜太太,其他人都出去了,包括五哥。
“昨日你二叔的寿宴,你忙累了吧?”颜太太看顾轻舟脸色不佳,“你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
顾轻舟笑道:“没事,就是昨天回来之后,有点发烧。。。。。。。。”
众人吃惊看着她。
颜太太急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顾轻舟道:“昨晚就退烧了。”
见众人一脸担心,顾轻舟道,“打牌吧!”
牌桌支起,张辛眉和顾轻舟坐了一席。
她也介绍了这孩子,顺便把他的一些忌讳告诉了众人。
张辛眉抢了顾轻舟的牌,他很熟练摆了起来。
顾轻舟就在旁边问颜洛水:“你有大哥和二哥,他们都很疼你吗?”
颜洛水笑道:“当然疼了。”
颜太太和霍拢静也觉得顾轻舟这话问得蹊跷,却没有表露出来,继续摸牌。
“那他们结婚了,你可伤心?”顾轻舟又问。
颜洛水瞄了她一眼:“你哥哥要结婚了?”
顾轻舟不答。
颜洛水笑道:“怎么会伤心呢?他要成家立业了,这是大喜事啊,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顾轻舟沉吟。
张辛眉出了一张三条。
顾轻舟的思绪,还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