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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后,花姬儿率先打破了寂静。“也是啊,你看当年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呢。”
虚忧也点点头,“那成,丫头,为师相信你。”
南宫鹤却开口,“不行,你知道对自己名声不好还要去做吗?”若是在人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敌人便是整个武林正派啊。
颜漓沫无所谓的一笑,“那又如何?师兄,我建立这座諾颜宫的目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不需要在武林得到可伫立百年的名望,只要它可以在日后助我一臂之力。”
“。。。好,那师妹你记住,以后,不论如何,你身后还有鹤雨,还有师傅和我们。”南宫鹤一脸严肃。
颜漓沫心里竟是微微一动,压下那种情绪,垂下了脑袋,半晌,抬头粲然一笑,“当然啊。”那笑容中,却是暖暖的,似要融入人的心田一般。
几人有过一瞬间的晃神,或许,或许在以前,那个笑容会常常出现,或许,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这一刻,几人皆是笑了,那种不用防备,不用警惕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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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停尸台上的两具尸体,一边的仵作吸了一口冷气,“奇怪了,这尸体居然是被叶子划破喉咙的。。。。”
仵作身后,一墨色华丽长袍的男子平静的问道:“如何确定?”
仵作恭敬的作了个揖,“太子殿下,你看着尸体喉咙处还有残留住的一点柳叶,他颈部的伤处极细,却并未流出过多的鲜血,可见凶手下手极快极准,且凶器不可能是匕首、长剑、刀等物件。”
华服男子蹙了蹙眉,却并未再多说,“那一具尸体呢?”
仵作点点头,“他胸前只是插着一把匕首,是一击致命的,并未有太多的疑点,就好似是凶手提前已经决定好的杀人便完事一般。”
“可。。。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个在下不敢确定,只是从时间上来看,极有可能。并且两位死者脸上都是一种惊恐的神情,显然死前看到了恐怖的事情。”仵作蹙着眉。
男子点点头,便转身离开验尸房。
。。。
停尸房里面腐臭的味道并未粘在他身上。
他原本随意散在身后的墨发此时被紫金冠束起,就连原本垂在额上的些许碎发也安分了许多。
那双深邃的眸子,此时,更是无从窥探出什么。里面仿佛是结了一层薄冰一般,冻住了任何想要窥探的人物。
墨袍上绣着华丽的图示,他伸长如玉,看着远处的蓝色天空,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半晌喃喃道。“是你回来了吗?”
“去查,到底是谁。”他垂下了眼眸,轻声说了一句话,那一瞬间,他习惯性的蹙起了眉头。那原是光洁的眉心,竟隐隐的有了一道浅痕。
杨树上绿叶微动,一道身影迅速离开。
若是是你的话,请你快点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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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湖边栏上,白衣女子疲倦的放下手中书卷,揉了揉眉心。
远处走来两个劲装女子,向着颜漓沫屈膝行礼,恭敬的说道。“参见右护法。”
白衣女子斜斜扫了一眼两人,语气淡漠:“有人受伤了?”
那两人手中拿了纱布和一些止血的药,听见颜漓沫问话却是磨磨蹭蹭。
颜漓沫不悦的蹙了蹙眉,“本护法问你们话呢!”
两个人相视一眼,支支吾吾道:“是。。。是昨日执行任务时,救下了一个蓝衣公子。”
颜漓沫将书放在身旁,冷冷一笑,“是谁给你们命令让你们救人了?”声音清冷,语气疏离。
“护法饶命,属下也只是。。。只是。。。只是看那公子可怜。”两人跪下,心里已经是渐渐冰凉,这右护法平时并不长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出现了也不常出言,只是手段狠戾得很,招惹了她的人,下场几乎没什么好的。鹤雨宫里面经常都传,即使是惹得宫主不悦,也不要半分冒犯的右护法!今日她们是倒了几辈子霉,惹上这个主?
颜漓沫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不屑一笑,“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们今日救了他,保不准若是别宫的卧底,明日死的便是你们!”说着,颜漓沫手指挑上其中一个人的下巴,凑到她面前,轻声说道:“你们。。。可是想要鹤雨宫给你们两个人的错误做些什么补偿呢?嗯?”
“右护法饶命!”两人身子颤抖不止。
颜漓沫直起了身子,“记住,你们的身份是杀手,杀手,不需要有怜悯之心!”
“是,是。。。是。”两人应着。
颜漓沫微微垂下眼眸,“人在哪?”
“在,在属下房间里。属下这便带护法过去。”两人起身,连忙带着颜漓沫往自己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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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房间里,软榻上,一名蓝衣男子闭着眼眸,那原本小麦色的脸上却是一丝血色都不见,苍白的唇,轻轻蠕动,却是听不清说些什么。他身上殷红的血水,染湿了蓝衣,染湿了软榻。他右手手臂上三四道伤痕深可见骨,却依旧紧紧握住手中长剑。
当颜漓沫看见榻上之人的时候,心间猛然颤动,顾不得身边两人诧异错愕的眼神,几乎是直接跑到榻边,颤抖的抚上榻上男子的面颊,一滴泪水滴在男子消瘦的面颊上,顺着滑进他鬓间。声音颤抖着,颤抖着“。。。。千。。。千羽。。。。”
“去,去叫宫主来,快去!”颜漓沫语气中有些欣喜,此时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三年来,她第一次是这般欣喜。千羽啊,是她现在,目前,唯一的亲人了吧。
两人也顾不得什么,立刻便应下去寻南宫鹤。
看着千羽轻轻蠕动的唇,颜漓沫缓缓俯下身子凑了过去,
他说——
“小姐要记得,千羽的世界只有小姐,所以,千羽会守小姐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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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敬上,注意查收~
梦回那年雪()
那日白雪纷纷,我蜷缩在角落,等待死亡来临,却是先等到了你干净明亮的那双眸子。
千羽这辈子是不幸的,他从小时候起,便是一个人,那双墨绿的眸子更是让他无可厚非的成为了异类。
他想要活着,却是那样艰难,人人白眼,人人唾骂,他们说他是妖怪,是恶魔。就是因为那双眸子。他常常想着戳瞎那双眼睛,或许便不会遭受到这些,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比起世人的冷眼,他更想活下去。
那一年,小小的他刚刚经受完一场棍棒夹击,摇摇晃晃的倒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贪婪的汲取着身上唯一的一丝丝温暖,白雪覆在身上,他绝望极了,他想,他是活不下去了吧。
将脑袋埋在腿上,他哭了,第一次哭了。
他真的很想很想活下去啊,他想要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人世间。
“娘亲,那里有人。”软软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抬头望去。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乖乖的趴在一咖色衣裳的美丽妇人怀里。大大的眼睛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自己。
妇人转过身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柔和极了,里面夹着点点的怜悯,“沫儿,你先下来,娘亲去看看他。”说着放下那小女孩,朝着自己走过来。
妇人笑着问道:“孩子,你是走丢了吗?”她丝毫不介意自己那双墨绿的眼睛,就像一个母亲一样,温声的问道。
我下意识的低下了脑袋,躲闪着那妇人的目光,却又对上一双好奇的明亮的眼睛,“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雪地里呢?娘亲说这样会生病的。快些回家吧。”
我一愣,看着那干干净净的眼睛,目光躲闪,却下意识道:“我没有家。”
蹲着的女孩一惊,眨了眨眼睛,咬咬唇角,“那,那哥哥和沫儿一起回家吧。”说着又攒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她站起了身子,抱着那妇人的腰开始撒娇,“娘亲,娘亲,带这个哥哥回家好不好?”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扬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孩子,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呢?”妇人温和的望着自己。
我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回家?家这个词,他是不敢想的。
“哥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小女孩一把拉住自己的手,像是祈求似得看着自己。
最终,我点了点头,小女孩笑了,她笑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那时候,他并没有名字。
一个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又如何会有名字?我将头又往下埋了埋,看着地上积攒的厚厚一层白雪。
“没有名字吗?”小女孩嘟了嘟嘴,转身便看着那美丽的妇人,“娘亲,你帮他起一个名字吧。”说着又转过脑袋,朝我笑了笑,“我叫颜漓沫,是娘亲起得名字,不错吧,娘亲很会起名字的!”女孩得意的笑了笑。
妇人微微一笑,看着天上飘下 千千万万似是羽毛的白雪,笑了笑,“就起名字叫‘千羽’好了。”
羽,本轻盈,逍遥飘飞。
小女孩笑着摇着我的手臂,“千羽,千羽,千羽哥哥。。。。。”
。。。。
后来,我知道了颜漓沫的身份,也明白了她是一个痴儿,一辈子的心智只能留在幼年。
不知为何,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心底里居然是有一点点欣喜的。
因为这样,我便能一直守着她,护着她了。
她绊倒了,我便扶她起来。
她伤心了,我便哄她开心。
她高兴了,我便陪着她笑。
她受了欺负,我便帮她出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看着她不谙世事的笑颜。
她十岁那年,我十二岁,
她爬上了假山,失足从上面坠下,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一下子跑到了她的身下,她终究是平平安安的没有受一点伤,我却是由于惯性把脑袋磕的鲜血直流。
她跑来用那种愧疚担心的眼神瞅着自己,泪水直流,我强笑着擦着她的眼泪,一句句的安慰着她。我想,那时哪怕是死了,也是值了的。
那时候,我曾想过,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至少,我可以留住她,照顾她一辈子。
。。。。
她十五岁时,和林家的大小姐出去游玩,那时,我被支开,等我回来时,她却是已经没了呼吸。
我那时第一次那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离开。
也是明白了后悔两个字的意义。
或许是上天也不愿意让那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世界,她又醒了过来,不但如此,她还恢复了神智,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她,变得惊才艳艳,如同一朵绽放的莲花,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
她可以照顾好自己,甚至是站在一个让人仰望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她仿佛不需要我了,我的世界里,仿佛又只剩下了自己。
可是后来,她却不止一次的维护这我,对于别人都恐惧鄙视的那双眼睛,她却说要我按照自己的心去活,那双眼睛很特别很漂亮。
。。。。
或许,我不能做那个陪她白首的人,但我却是能做一个护她白首的人。
。。。。
后来,当我赶回夜莜时,颜家没了,就连她也已经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