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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太上皇下次什么能来看他。
等待真是种煎熬。
他正煎熬着,前往冷月殿打探消息的小太监喘吁吁跑了回来,季承欢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
“冷月殿情况如何?”他赶紧问道。
“启……启禀太子,大楚皇……皇帝和太后都离……离开了冷月殿。”小太监弓腰喘着粗气道,“也不……不知怎么了,太……太后晕……晕倒在冷月殿,”
季承欢略显紧张的心终于松驰下来,太后那样身强体健的老女人怎可能晕倒,想来她兴师动众的拿刺客没拿成,被气倒了,看来太上皇应该是没事了。
他舒一舒气问道:“那太上皇呢,本宫让命小禄子前去拿画,怎么他这会子还未回来?”
“太……太上皇还好好的在冷月殿待着,只是画……画还没有完成,小禄子还在那里等着不敢回来,我怕太子您……您担心就先回来报个信。”
季承欢似有不满道:“画这么久了还未完成,这大楚太上皇办事的效率也太低了,你再回去告诉小禄子给我在那里等着,一旦太上皇到时交不画来就立刻向他索赔违约金。”清一清嗓子又追加一句道,“若太上皇有异议,你让他亲自到太极殿来同本宫商谈。”
“是是是……”小太监连连点头,连口水也来不及喝就飞也似的奔了。
季承欢一颗焦虑到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平定下来,两眼一闭,安心养神。
……
冷月殿。
褚玉勉强用开水泡饭填饱了肚子,肚子一饱,她迫不及待的开工画画,虽然短时间内一整套十二幅漫画是画不出来了,但能画一张是一张。
至少可以说明,为了履行和季承欢的协议,她尽力了。
她这边挥汗如雨的画着,那边季承欢派来的小太监小禄子盯的很紧实,生怕太上皇交不画来他无法交差。
画到一小半,去而复返的小太监喘着大气如实将季承欢的话禀告了褚玉。
褚玉表示很气愤。
季承欢真是落井下石,猴急猴急的就要她赔钱,还说不赔就去太极殿找他商谈。
商谈个毛线!
就在狐狸皇帝和太后离开后不久,师父就催命似的派人来催她去听琴,她推脱拉肚子拉的腿软方挤出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在戌时画出一张画来。
她企望季承欢能看在她一片诚心的份上减免违约金,即使不减也给她一些时间准备钱,这会子她到哪里弄钱去赔。
她倒想去太极殿亲自跟季承欢谈谈,可师父派来的人门神似的守在梨落堂外,她插翅也难飞。
她既抽不开身去找季承欢,又赔不出钱来,这可如何是好。
再无心思画画,她气闷闷的将毛笔一扔,托腮坐了下来,颓着脸欲哭无泪。
若不是她还指着季承欢解决容痕和年如樱的分手大事,她大可以寻个理由赖帐,说到底,她不敢真的让季承欢不痛快。再说了,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更不能让他不痛快了。
可他痛快了,她就不痛快了。
闹心,真特么的闹心!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偷偷把眼睛飘到褚玉身上,心里都道:这个太上皇可真他娘的穷,不就赔区区一百多两黄金么,有必要搞的跟死了爹似的,他们太子殿下从牙齿缝里刮刮也不至一百两黄金。
他们越是这样想,越看褚玉越像个穷逼。
“呜呜……太上皇……太上皇……”一阵带着哭腔的呼喊之声传来。
两个小太监一听这个声音同时都打了个冷颤,合硕公主原本就看他二人不大顺眼,如今因为太子责骂了合硕,合硕不敢对太子怎样,肯定会把气撒在他二人身上。
于是,他两个巨的默契由堂内中央处默默移到犄角旮旯处,还垂着头缩着脖子弓着腰,以在最大程度上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呼的一下,合硕卷着风就奔了进来,哭的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一看见褚玉如见了亲人般扑上前来。
“太上皇,你帮帮合硕想想法子……”
“合硕,你怎么了?”褚玉在撮合合硕和朱景皓的过程中,已经对合硕有了几分姐妹之情,所以见她扑来也不躲。
“呜呜……太子哥哥他……他太可恶了……”合硕抹了眼泪鼻涕,睫毛下还沾着泪珠儿,一双杏眸如雷达般扫射四方。
她只想跟太上皇谈点私密话,可不想让旁的人相干的人听见了,所以她很有必要清除一切不该存在的人。
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
两个小太监心里默默祷告。
可越是害怕的事越是会发生,眼尖的合硕很快便发现了他两的存在,带着对季承欢的强烈不满她毫不留情的狠狠踹了两个小太监,恶狠狠的骂道:“滚,再让本公主看到你们在冷月殿保管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呃……
褚玉干干的笑了一声:“明天是雨天,看不到太阳。”
合硕被噎了一下,两个小太监不由的偷眼望了一眼合硕,虽然公主怒了,但太子有命他二人盯着太上皇,他们怎敢擅离职守。
合硕怒斥道:“再不滚,本公主烧了你两的宝贝。”
“滚滚滚,奴才滚,奴才马上滚——”
两个小太监魂飞魄散的飞的飞,散的散一齐都滚的远远的。
这辈子他们被生活所迫成了残缺之人,断不能让下辈子也变成残缺之人。
宝贝是要在他们死后一起陪葬的,那样他们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
褚玉见两个小太监惊恐的模样,不由的笑指着合硕道:“合硕,你也太狠了。”
合硕冷哼一声:“我再狠也比不过太子哥哥。”
“看来你对季承欢怨念颇深啊,难道他又逼你嫁给渠阳王了?”
合硕冷笑道:“我宁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吃过屎的人。”
褚玉点点头,问道:“那你要嫁给谁,小十一还是小十二?”
80她有喜了()
褚玉不说还好,一说又说出了合硕的伤心事,这眼泪啪嗒啪嗒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哗流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出了季承欢干的那些不道德的事。
说完,合硕无尽哀愁道:“也不知怎么的,这些话我不敢对别人说却敢对太上皇你说,原来我明明那样讨厌你的。”
“这只能说明我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褚玉撩一撩垂在额前的发。
合硕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补充一句道:“你的魅力只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褚玉白她一眼,她却破涕为笑道:“跟太上皇说完,我心里松快了许多。”
笑完,眼神又是一片黯淡,“日后我要如何面对朱景然朱景皓两兄弟,朱景然也就罢了,反正他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也不会真得拿他怎样,朱景皓就惨了,有谁会真心护他?”
“你——”褚玉见合硕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不由的伸手指住了她。
“我?”合硕茫然的看着褚玉,“我如何能护他?”
褚玉笑道:“嫁给他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合硕脸一红:“人家拿你当个正经人,你却打趣人家。”
“我的话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褚玉伸手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合硕道,“我听你的声音都哭哑了,你且喝口茶润润嗓子,听我仔细跟你分析。”
合硕接过茶抿了一口,便眨巴着眼看着褚玉想听她如何说,却听她缓缓而说。
“皇子一旦成婚,皇帝就必须分封土地另赐宅邸给他,这会子小十二被困在永寿宫出不来,倘或你答应嫁给小十二,我敢保证皇帝会可着劲儿的把小十二搞出来,到时你们一成婚,就能天高太后远的住着,你是一国公主,还是个嫡出的,即使太后和渠阳王心中有再大不满也不敢把手伸的那么长,再对小十二下手,毕竟除了离王这个身份,他还是你东秦的驸马。”
合硕听着听着眼神就亮了起来,只是女儿家天生的矜持叫她不能表现的太过主动,她言不由衷道:“人家可不想嫁给那个呆子,成为他的女人。”
“你也不一定真的要成为小十二的女人,我相信依小十二待你的心断不会逼你,你若不从,我就不信他还能拿绳子绑了你上床?”
“太上皇,你这样说真是……”合硕脸上已是火烧一般的热,端起凉茶压一压羞躁的快到蹦出来的心,平一平心情道,“真是太让人害羞了,哪个让他绑了?”
“给个痛快话,你到底愿不愿意?”褚玉见合硕明明心里很想嘴上却不说愿意的模样,口气不由的重了起来。
合硕依旧扭捏,扭捏的将头也扭到一边,摇摇头道:“不甚愿意。”
“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你既不愿,我也不跟你计划什么了。”
说完,褚玉就气愤愤的要起身离开,合硕却一把扯住她袖子:“来来来,太上皇,我们计划计划,呵呵……”
于是乎,她两人头靠头,心连心,计划起来。
合硕和朱景禛婚事万事俱备只欠季承欢这个东风。
如果季承欢死活不同意,褚玉也不敢十分逼紧了他,毕竟季承欢还是她另一桩分手生意的合作伙伴。
她用自己惊人的职业素养,对季承欢进行摆事实讲道理式的游说,他终于派人去了年府拜了贴。
整日PK倒夜香,忙着抢屎抢的不亦乐乎的年元勋见东秦太子这样看重他年府简直受宠若惊,当即就对季承欢表示了万分的投诚之意,还熏沐一番跑到太极殿送了一根千年老参给季承欢补身体。
季承欢趁热打铁的表示了那一日在太和殿上对年如樱敢说敢为的率直之举很是欣赏,还说他身边就缺这样的美人作妃子,年元勋一个激动,当下就暗自下定决心前往容府退亲。
与容家联姻,再高也不过是个丞相夫人。
与东秦太子联姻,年如樱很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后,而他年元勋就能成为国丈。
一个是丞相夫人,一个是皇后。
SB也知道选择哪个。
褚玉眼见胜利在望,怎敢在紧要关头出纰漏,得哄好了季承欢才行。
季承欢自所以不赞同这桩婚事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小十二没有背景,当然一个王爷的背景很强大,但宫里到处都是王爷,王爷和王爷之间的实力是完全不同的。
比起有钱有权又有兵的渠阳王,小十二的实力弱爆了,他压根就是个不求上进的闲散王爷,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兵更是没有,唯一能胜过渠阳王的也只有他的外貌和一颗想娶合硕的真心。
可对于季承欢来说,小十二的外貌和真心算个屁!
季承欢要的是东秦利益最大化,将合硕嫁给小十二,他基本捞不到什么好处,反倒还要多陪上嫁妆,实在是桩赔本买卖。
季承欢那样爱算计的一个人怎可能做赔本买卖,所以这桩婚事就比较棘手。
如今是小十二身陷险境的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之法,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就是最快最效果的一种方式。
古人对女子要求很严格,特别是女子的名节,女子名节犹如一张纯净白纸,一旦白纸上沾了污迹,女子这一辈子就很难再翻身甚至被浸了猪笼死翘翘都有可能,哪怕你贵为一国公主,也逃不过名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