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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背对着他,面对着已失智暴走的火凤凰她不闪不躲,轻笑一声淡然道:“好久不见啊老凤凰,怎么区区一个凡人就把你搞得如此狼狈!”
此时火凤凰已双目尽残,正拍打着双翼四处扑腾,一听她出言挑衅更是暴怒不已高声鸣叫。
“你主子可没闲工夫来管你的死活,难不成你竟忘了,当年我兄长是如何把你浑身的金丝羽一根根拔了个干净的,” 上元仙子缓缓拔出佩剑 “你主子后来有为你出气吗?我劝你乖乖站着别动,否则我这一剑下去取的可不止是你头上的凤冠。”
被她一通挑衅羞辱,火凤凰全身的金丝羽和凤冠尽数耸立,像是极度暴怒更像是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仙子对着出鞘的佩剑缓缓说道:“去吧封郅,不用太客气…”语罢,手中的玄铁长剑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兀自从她手中飞出直取凤冠。
火凤凰根本来不及躲闪,剑气掠过它头上的七彩凤冠便被一把砍落,瞬息后玄铁长剑自动认主回鞘,仙子当机立断抛出酒葫芦在空中接了一把凤冠血。
收回葫芦后,她才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已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的少年,俯身伸出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另一手则放在他心脉之上。
一片漆黑中少年原本已麻木无感的身躯竟渐渐恢复知觉,周身刺骨的剧痛全部消散像是根本没有受过那致命的一击。
片刻后仙子抽回了双手,玉郎仰身坐起却见自己身处丛林之中,四周并无火凤凰的身影只有自己和青衣女子二人。他满心疑惑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仙子拿出酒葫芦递给了他,淡然道:“给!新鲜热乎的!”
柳玉郎没有伸手接过,快声道:“ 刚才那般危险!你既已离去为何还要回来!”
见他眼中似有怒气,仙子挠了挠下巴:“我。。。忘了把玉佩还给你了。。。”
柳玉郎楞了一下,低声道:“那。。。玉佩呢”
上元仙子心虚一般背过身去,吞吞吐吐说道:“我刚才进洞时,看到那畜生的爪子离你已不过两寸,若那时出剑恐怕你也会一并死在我剑下,当时我手上正好拿着你的玉佩,于是就顺手。。。往它的右眼。。。那么一丢。。。”
“你只是来还我玉佩?”柳玉郎低着头问道“还是赶回来救我?”
仙子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一时语塞,柳玉郎起身走到她身前面对着她,仿佛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回答。
这人族少年年纪虽不大,但身形已比上元仙子高了一个头不止,仙子只能低着头回避他居高临下的目光,片刻后道:“或许我不想看你就那么…”
话还没说完柳玉郎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仙子见他如此失态,快声道:“不就一块玉吗?我赔给你!”
“那胎玉我自出世就从未离过身,” 柳玉郎凑近一步,温声道“姑娘打算如何赔我?”
仙子暗自懊悔:“既然那物件那么重要你就该好好收着,刚才何必给我?这下可如何收场”
她轻轻挣脱柳玉郎的手,思虑再三后,忽然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他“这也是我的宝贝暂时送给你,算是补偿吧!”
玉郎不解道:“何为暂时送给我?”
仙子呵呵一笑,心想:“等你将来阳寿耗尽魂归黄泉,这些东西还不是照样回到本仙子手中!”
她将木盒和酒葫芦一并硬塞给了柳玉郎,正声道:“你现在虽然得到了凤冠血,但要避开其他妖兽的耳目安然下山并非易事,我还要进凤凰洞善后就不送你下山了,这木盒中的宝物可护你一路顺遂畅通无阻。。。”语罢仙子转身就往回走。
柳玉郎快步挡在她身前:“为何你不和我一起下山?!”
仙子望着他星河般璀璨的双眼,淡然一笑回道:“其实你早已知晓了吧,我并不是凡人!”
柳玉郎没有犹豫,立即回道:“凡人或是妖魔又有何妨?”
“妖魔?!”上元仙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年轻人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啊!想象力实在太有限了!!”
见她面露愠色,玉郎鼓起勇气问道:“若姑娘。。。不嫌弃可以。。。随我回家!”
“就因为我救你了一命,你就敢带一只来路不明的妖精回家”上元仙子突然凑近,饶有兴致地仔细瞧了瞧眼前这张好看到不似凡人的脸,故意逗他“你也不怕将来我妖性大发害了你?”
柳玉郎任她一通调戏逗弄,却只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避仙子迎面而来的目光。
半晌后仙子莞尔一笑,伸手勾了一下他精致的下巴,说道:“好!若有一日我无处可去,便去凡间找你。”语罢原地化作一股青烟翩然飘散。
柳玉郎仰头高声唤道:“一言为定!你不要骗我!”
空荡荡的山林中只有他的回音渐渐散去,须臾后他再次扬声唤道:“啊寰!苍茫天地之大,你要如何来寻我?”
9。天命之子()
柳溪照忽然从床榻上惊醒坐起,双手撑着床沿神思恍惚。
片刻前她仿佛还置身在巍峨的神山中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此刻明明身处在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中,可醒过来的短暂一瞬间,她竟然分辨不出何处是梦境何处才是现实。
须臾前似乎有一个冷冽缥缈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低语,但她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人到底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大梦初醒,她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后懒散地洗漱装扮了一阵,一出东厢房见张婶子大清早的又在院里殴打二狗!
二狗的亲娘张婶子是个年约四旬的半老徐娘,常年在滇城耍大刀卖艺,虽长年累月奔忙皮肤被日头烤成了小麦色,但仍有几分韵味。她平时行事泼辣彪悍,但又有一股习武之人的豪爽洒脱。
二狗他爹是个走江湖的镖夫,一年到头都不见能回趟家,张婶子独自带着二狗自然对他管教得更严。
无奈柳宅偏偏出了柳溪照这么个远近驰名的小泼皮,于是张婶子近年来对二狗的管束便愈发严厉,稍有不对非打即骂,生怕教导不善这木头儿子早晚跟着柳溪照闯出大祸!
此刻张婶子哑着嗓子在院内骂骂咧咧,“说!昨天偷老娘的铜锣去干啥缺德事了!咳咳!不说老娘今天非抽死你不可!咳咳。。。”
二狗子咬着牙高声狡辩“我没有,都说不是我了!娘,您喝口水再骂吧!”
“装什么孝子贤孙?老娘昨天出摊刚准备吆喝却发现铜锣不见了,只能扯着嗓子在滇北大街上嚎了老半天,咳咳。。。今早这锣在你小子被窝里翻出来,你个瓜儿子还敢抵赖!” 张婶子边骂边伸手去拧他耳朵。
二狗虽然常年习武练得一身皮实耐打,但耳朵是他的死穴,他娘每次拿他没辙,一拧他耳朵他必然上天入地哀嚎求饶。
“虽然并没有很疼,但还是演一演博取一下同情吧!”此招屡试不爽,二狗子边嚎边算计着,准备再叫两声就假装疼晕过去结束拷问。
柳溪照出了房门,一见这阵仗便蹑手蹑脚绕过了张家母子两,到南屋厨房取了个昨天没吃完的鲜花馅饼。
她捏着饼捧着杯热茶走回内院,蹲在葡萄架下打算将就把早饭解决了,顺便欣赏一出不花钱的《二狗子大战张氏母老虎》大戏。
二狗挣扎着对葡萄架下的柳溪照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赶紧过来帮自己解围。柳溪照咬着饼耸了耸肩,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仿佛昨天怂恿二狗偷铜锣放鞭炮戏弄墨夫子的事与她毫不相干。
张二狗见他又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想到每次祸都是一起闯出来的,最后倒霉的好像都是自己,一时气不过便甩开张婶子的膀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葡萄藤下的柳溪照就是一脚飞踹。
柳溪照见二狗恼羞成怒,高声喝道“来的正好!小爷正想舒展舒展筋骨,权当晨练了!”两少年你来我往霎时就在院内打得不可开交。
芸娘正在屋内喝药,听到院内有打闹声赶紧出来和张婶子一起劝架,两少年却像脱缰的野马怎么都拉不住,院内顿时乱做一团。
“你两怎么又在打架!”柳一刀不知何时推门而入。
见院内四人乱作了一团他却不愠不火,温声道“芸儿,我回来了!”
芸娘苍白的脸上难得泛上了一丝血色,上前接过了柳一刀肩背的包袱。
柳溪照看到她爹回来了,立马从二狗背上跳下奔向了柳一刀,伸出双臂将他环抱,撒娇道“啊爹你终于回来啦!孩儿想你啦嘻嘻。。。”
二狗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嘻嘻地叫了声“柳叔!”
张婶子正想跟柳一刀打招呼,却见柳一刀身后又走进了两个人。
“春晓、狗娃,我们回来了!”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院内,身后还跟着个约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体型模样与这中年男子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
青年男子入内恭敬地对着芸娘和张婶子行了礼,随即走到了张婶子和二狗子身前,道“娘,孩儿回来了!一年不见二弟长高了许多嘛!”
中年男子正是张二狗的亲爹镖师张剑超,青年则是年长二狗七岁的大哥张驹。
一年多未见的丈夫和长子突然归家,久别重逢之际张婶子春晓自然是难掩喜色,但心中又有点疑虑,想了想问道“超哥驹儿,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柳一刀咳嗽了两声,打断道“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大家都口干舌燥的,咱们进书房边喝茶边聊吧!”
芸娘应声道“我这就去厨房准备午饭,啊照和二狗都来帮忙吧!”说着话她拉上刚才势同水火的两个少年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众人今日回来的突然,家中没有提前预备像样的食材。还好早市上张婶子顺手买了些新鲜菌子回来,芸娘打算杀只鸡煲一锅菌子鸡汤,再炒几个家常素菜,家宴就差不多凑合了。
她吩咐柳溪照和张二狗去井边洗菜,自己则硬着头皮走向屋后的禽窝,这些年她做遍了从前未曾染指过的农妇家务,可每次要宰杀鸡鸭之类的活物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怵。
啊照和二狗一边在埕内水井边择菜叶,一边相约吃完饭再继续把架打完,时不时往对方鞋面上滋水推推搡搡。
柳宅后轩书房内,一反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欢聚氛围,显得有些过于肃穆。柳一刀坐在古朴的太师椅上一言不发,春晓看着提前归家的丈夫儿子满心疑惑。
张剑超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禀宗主,昨夜京城里武修派的门徒传回了暗报,说我朝圣武帝近日与武官议事时似乎有增兵南境的意图,事关重大我与驹儿不敢耽搁,所以连夜赶回来禀报!”
“朝廷为何突然想增兵南境?”柳一刀闻言眉头一皱。
张剑超低声道“ 武帝似乎准备出兵攻打冕国和越国!”
闻言柳一刀大吃一惊,起身道“这些年朝廷四处征战,表面上看着胜多于败实际上这些年劳民伤财,大鸢朝国力早已大不如前,若此时再无缘无故出兵攻打冕,越两国,恐怕九州会再出大乱子!”
张剑超感慨道“武帝登基后施行□□,这些年又醉心丹药沉迷享乐,天下大乱恐怕是早晚的事了!”
柳一刀一边在书房内踱步,一边叹道“这一仗如果真的打起来,不论大鸢国是胜是败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