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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书院这一年,他要嘛躲在西院廊房行些苟且之事,要嘛就组局玩乐,凡是乌烟瘴气的旮旯犄角必有此人的身影。
想到前日杨显祖草菅人命,今日却在此兴高采烈地组局玩乐,柳溪照一肚子难消的怒火更盛。
她刚想上前,却瞧见前院方向缓缓走来两个世家公子。
立即问道:“睿王和杨哲武什么时候来应天书院的?”
“你不知道?”
话一出口,金瑾瑜想到柳溪照这两日几乎等于被魏世子禁足,不知情也属正常。
便说道:“这两位昨日下午便来了!睿王殿下真不愧是皇子,又是当今最年轻的亲王,你是没看到,昨日好大的阵仗排场呢!”
睿王和杨哲武徐徐经过中院,院中的世家公子们赶紧上前行礼。
睿王朱凌文仍是那副高高在上贵不可攀之态,看模样并未打算多作逗留。
却闻身侧有人高声唤道:“哟,这不是睿王殿下嘛?”
语罢杨显祖向前走了几步,阴阳怪气说道:“还有我那庶出的二弟,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如今见了自家兄长却视若无睹,还不快滚过来给我磕头作揖?”
杨哲武本就冰冷的脸顿时更难看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但还是走到杨显祖身前,俯身行了一礼,道:“见过兄长!”
杨显祖面露嫌弃之色,侧过身道:“原来二弟还记得自己姓杨?我还以为你如今认了睿王殿下做主子,便将我杨家抛之脑后,连自家兄长都看不上了。。。”
杨哲武冷声回道:“不敢僭越!”
杨显祖仍是步步紧逼:“是不敢还是不能?”
“说到底庶出之子,终究比不得血统高贵的嫡子,今时今日任你再得宠,可若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对不属于你的东西起了僭越之心,抛却了长幼尊卑,小心将来天地同诛!”
杨显祖看似在羞辱他的二弟杨哲武,实际上指桑卖槐,字字句句针对的都是睿王朱凌文。
院中众人皆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不禁都出了一身冷汗。
“放你娘的狗屁!”
睿王双唇微启,似乎正要开口说什么,却闻花圃后头传来一声喝骂。
杨显祖闻声望去,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你这条走狗,你当真不怕死?!”
柳溪照徐徐行至睿王身前,故意对着他和杨哲武各自行了个大礼。
花圃后的金瑾瑜见状也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有样学样也行了大礼。
尔后柳溪照面向杨显祖,正声说道:“自古以来皆是臣拜君、子拜父、弟拜兄,小侯爷方才口口声声天纲伦常,可见了睿王殿下却不行跪拜大礼,难道是故意以下犯上?”
朱凌文身为亲王,如今的地位仅次于圣武帝和东宫太子,但杨显祖仗着自己有太子表兄撑腰,又向来藐视庶出旁支,一向不把他这个亲王放在眼里。
此时柳溪照当众点破,无异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杨显祖有些骑虎难下。
柳溪照见他一脸无措,又道:“怎么?难道小侯爷仗着有人撑腰,如今连如何行跪拜礼都给忘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你敢?”杨显祖见她要靠近,立即高声喝止。
柳溪照眉毛一挑;“这是小侯爷第几次问我敢不敢了?”
杨显祖正要冲过来动手,睿王却突然开口,冷声道:“看来杨公子当真忘了,柳侍卫,教教他吧。。。”
“是!”
语罢柳溪照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杨显祖右手臂迅速向后一折,杨显祖伸出左手要去抓她,柳溪照又将他左手擒住。
柳溪照从前见张婶子捉鸡,便是将公鸡的两个翅膀擒住,此时生搬硬套,将杨显祖双臂皆负于后背,他果然动弹不得。
见他抬脚要踹自己,柳溪照再次先发制人,一脚踹向他膝盖后侧,辅一受力,杨显祖马上单膝跪地。
柳溪照还要朝他另一膝踹去,人群中却有人劝阻道:“且慢!杨公子到底是威远侯之子,岂是你一个小小侍卫可以随意羞辱的!”
“他不能,那我呢?”
睿王看向人群,冷声道:“你是闽越陈旭将军之子?”
没想到睿王居然认得自己,那人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低着头颤着声回道:“正…正是!”
语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俯身双膝跪地,高唤道:“奴。。。奴才方才是失言了,失言了啊!请殿下赎罪!”
此时杨显武已是双膝跪地一身狼狈,见此人向睿王求饶
立即高声骂道: “陈展鹏你个龟孙,别忘了你如今已经是太子爷的人,你怕他个鸟蛋,还不快滚过来救老子!”
眼下局势明朗,睿王完全占据上风,园内的这些世家公子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哪里还有人敢为杨显祖帮腔求情?
见无人敢回应他,柳溪照不屑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看也不过如此,一群没用的墙头草罢了!”
闻言朱凌文一向冷冰冰的脸居然闪过了些许难得的笑意,短暂一瞬,柳溪照以为是自己晃眼看茬了。
众人正不知道如何为小侯爷解围,却见梁王世子魏怀泽火急火燎朝花园这端疾跑而来。
方才他正在明伦堂和韩奉先招待一位大人物,却有韩氏家仆匆匆来报,说他带来的那位侍卫又和杨小侯爷打起来了!
一入花园见睿王朱凌文和杨哲武也在,还有满园的世家公子围观,而不可一世的杨显祖正被人擒住,双膝跪地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
而压制小侯爷那人正一脸神气,笑靥如花望着自己傻乐。
魏怀泽不忍直视,捂着眼睛叹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柳溪照刚要开口和世子爷打招呼,却见还有两个人紧随其后而来。
韩奉先见杨显祖再次当众出糗,心情大为畅快,含笑道:“小侯爷今日对睿王殿下行跪拜大礼,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杨显祖立即高声回骂:“无耻!小人!”
他话音刚落,众人又见韩奉先身后有另一个年轻男子走近。
那人一身墨黑长袍,头戴束发镶宝玉冠,手持一把白玉折扇徐徐而至。
无视一园子目瞪口呆的皇亲贵胄世家公子,行至柳溪照身前,温声道:“柳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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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 玉郎?”
柳溪照望着面前身如玉树神貌独超的黑袍男子; 支支吾吾了一阵连句整话都说不清。
她一紧张双手便不自觉地用力; 差些将杨显武的双臂弄折; 疼的他一阵狼嚎。
“魏怀泽!你这个万年野种,还不叫你这只姘头走狗快点松开老子!哎哟。。。”
前几日柳溪照差点将杨小侯爷当众吊死,魏怀泽原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免得柳溪照引火烧身。
这两日便故意冷落了她; 想让她独自在廊房东院静静心。没承想不是冤家不聚头; 千防万防还是闹出了今日这一出大戏。
事已至此,眼见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魏怀泽便不再有顾忌,淡然道:“我这小侍卫今日不辞辛劳亲身施教; 肯定能让杨小侯爷受益匪浅终身受用了!”
语罢; 他对着身前的睿王和黑袍男子各行了一礼; 道:“我这个小侍卫向来刚正不阿,若有失礼之处; 还望二位见谅了!”
“无妨。”
睿王与黑袍男子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同时掠过一丝疑惑。
朱凌文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
韩奉先作为东道主; 立即为二人引荐:“禀殿下,这位便是中州元氏的七公子,当今揽星阁主元昭公子!”
“元,元昭?他居然就是画仙元昭?”
“他不是消声灭迹十几年了吗?怎么今日会来应天书院?”
“对啊; 中州元氏的子弟不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 元昭今日当众现身; 所来为何?”
“韩阳明老太傅与元昭的祖父元晴朗是结义兄弟,算起来应天韩家和中州元氏已经世交百年,元昭偶然来此也算合情合理吧?”
“偶然?我看未必吧!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前日魏世子才刚回书院,后脚睿王和元昭就陆续也来了,依我看,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啊。。。
园中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仍被柳溪照压制双膝跪地的杨显祖听了,脸色愈发难看得很。
之前太子因为有威远候这个亲舅舅鼎力扶持,在牌面上略胜于睿王。
但若是手握滇城军的魏怀泽,加上应天书院的韩奉先,这二人选择加入睿王的阵营,那太子的顺利坐上皇位的胜算便微乎其微。
如今九州的“无冕之王”——中州元氏的七公子元昭,今日又主动现身应天书院,局势对太子阵营愈发不利。
都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若是与这几个人硬碰硬,无异于助长睿王的气势。
杨显祖低着头一副战败的模样,选择以退为进,说道:“今日是我越矩了,望睿王殿下赎罪!”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口是心非,但顾忌到杨家皇戚的身份,睿王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见他认怂,未等睿王开口,柳溪照便主动松开了他,道:“小爷我从来不打落水狗,咱们来日方长,有账慢慢算!”
杨显祖讪讪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咬牙道:“好,很好,你有种!将来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玩死你。。。”
他话刚一出口,一旁冷眼旁观的元昭面上瞬间生出一缕杀意。
随即便是响彻花园的一声惨叫!
杨显祖的两条手臂竟凭空被一股力量拉扯,霎时间皆数脱臼。
见状,柳溪照立即举起自己的双手,一脸无辜道:“不是我啊!这可赖不着我!”
“嗯。。。在场诸位可都看到了”魏怀泽嘴角含笑“分明是小侯爷施力不当,自己弄脱臼的。”
韩奉先也附和:“多行不义必自毙,依我看这就是现世报!活该他多受点皮肉之苦”
见他仍鬼哭狼嚎不止,韩奉先又嫌弃了几句,尔后还是唤进了家仆,命他们将杨显祖带往书院内的医馆医治。
那惹众怒的二世祖一走,中院花园终于恢复了清净。
揽星阁主元昭今日突然大驾光临应天书院,让东道主韩奉先既欣喜又有些惶恐。
应天韩家和中州元氏虽是百年世交,但百年前柳淳风飞升后,元氏的先祖元清朗便带着自己的族人和军队返回了属地洛阳,已很少涉及九州之事,这几十年来,元氏子弟更是从未当众现身过。
今日世交来访,韩奉先还未来得及为元昭接风洗尘,却先让他见了刚才那么一出闹剧,顿觉很是失礼于人。
半晌后韩奉先说道:“元兄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若是不介意,这几日就留下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待我祖父过几日返回书院,见到故人之孙,他定会十分高兴的!”
元昭倒是不推辞,温声回道:“。一切听韩公子安排”
韩奉先立即道:“那我先带元兄到廊房东院安置下来,稍后便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语罢,他对着睿王主仆二人和魏怀泽,诚意邀约:“今夜韩府家宴,请诸位务必一同前来。”
尔后恭敬地对元昭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昭随着韩奉先往廊房东院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回过身对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