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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照一时心急,便忘了自己在她眼中是个异性男子,暗道“姑娘家的脚也敢乱摸,我可真是昏了头了!不过,今日怎么老有人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呢?!”
她左思右想,见眼下实在没有其他方法,只能耐心劝道“妹妹,此处并无别人在,我若不帮你把骨头复位就只能亲自背你下山了,那样岂不是更加授受不亲?”
李凤玲原本煞白的脸霎时泛上了一丝红晕,她低着头思虑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了一块帕子覆在了自己受伤的脚上。
柳溪照见她虽然红着脸不说话但已默许,便隔着那块绣花手帕,快速在她脚踝处揉捏了几下。
往日她要嘛与人打架斗殴要嘛经常上树下河,受伤经验丰富,俗话说“久病成医”,她便从张婶子那学了这几手跌打正骨的本事,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派上了用场!
她原以为李凤玲扛不住痛,一定会像她往日那般鬼哭狼嚎,没想到凤铃竟能生生咽下了剧痛不吭一声。
良久后凤铃双眼晗泪,低声谢道“有劳。。。柳公子了!”
柳溪照见她好像不再排斥自己靠近,便小心将她扶起,不解道“妹妹怎会一个人来山上?莫非也是来摘石榴的?”
闻言凤铃像是勾起了伤心事,忍了许久的泪珠顿时夺眶而出,低声泣诉“我爹收了人家的银子,明年就要将我卖到城中的乐坊去了。”
这几十年乱世战火纷飞,大多数男丁都免不了被征军上战场,一上战场便是九死一生,于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姐长到及笄之年的,大多早早就被父母嫁出去帮夫家延续香火。
三教九流出身的女子,更是比不上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姐,除了经常食不果腹风吹日晒,若是模样生的周正父母又狠得下心的,沦为歌姬艺伎甚至是娼妓的都不在少数。
李凤玲虽然出身不好,但论样貌才艺,她在明溪镇的姑娘里算是出类拔萃的 ,若将来能配得良人嫁一户好人家,更是天公作美。没想到她命却这么不好,刚长到年纪就要被卖进烟花之地。。。
柳溪照暗暗想到“或许她事怕家人责骂,于是今日独自跑上山伤心,却又不小心弄伤了脚被困在了山中。。。”
又忍不住为她惋惜“乱世之中,美貌对于女子不一定是上天的恩赐啊!”
两人并肩坐着一时无话,良久后李凤玲低着头缓缓说道“这已是柳公子第二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了。”
三个月前柳溪照在明溪中摸鱼,听闻有人溺水便一头扎进了深水区,当时自己和落水者都险些被卷进暗流中,好在她吉人天相有惊无险,才没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只是自那日起柳一刀便不准她再下水摸鱼,而柳溪照当日所救的溺水之人,便是眼前这位李姑娘。
柳溪照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快人快语“或许是你我有缘吧,只是妹妹下次千万要当心,可别再弄伤自己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凤铃喃喃道“世间有缘之人太多了,可光有缘又有何用呢?!”
柳溪照以为她此时心烦意乱,多愁善感几句也是正常的,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开解她。
片刻后,她温声说道“不知道我刚才那几下到底管不管用,妹妹回去还是请个正经大夫再看看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语罢她走近想搀扶凤铃起身。
凤铃忍着痛自己站起了身,低声道“柳公子的好意凤铃心领了,但孤男寡女独处山中已是不妥,若是再被旁人看到恐怕会遭人非议,我已能自行走动,下山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就不劳公子相送了。”
语罢她含泪望了一眼柳溪照,毅然转身独自顺着山道下了山。
柳溪照本想跟在她身后下山,但见身旁有一棵石榴树,枝头已压满红彤彤的果子,想到那又酸又甜晶莹剔透的果肉,她就馋的直咽口水。
于是快步走到石榴树下轻轻一跳,拉住了一根硕果累累的枝条,够上去摘了几个果子。
这一通上蹿下跳,不小心将衣襟中的铜镜掉落在了地上,她顾不上捡石榴,赶紧将铜镜捡起察看,心想“不论这东西到底是神器还是妖物,总归还是爹娘的信物,可万万不能损坏啊!”
铜镜在她手中闷哼一声“你想摔死老子啊!”
又阴阳怪气说道“刚才好一出“痴心女子无情郎”啊,真是痴心错付!没想到你如今都不男不女了居然还这么祸水,这么多年过去,你也就这一点没变咯!”
柳溪照见它周身完好没有裂痕便暗暗松了口气,回道“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我还以为你真的神通广大天不怕地不怕,原来除了进茅房你还怕摔呀?!”
铜镜不屑道“谁说老子怕这些了?我只是怕脏爱干净。。。有洁癖!!记住啊你个乡巴佬臭流氓!”
“刚才只是意外,我没那么无聊故意摔你取乐!只是你实在不便携带,拿面铜镜在手上太怪异张扬,衣袖中又装不下你。”柳溪照忍不住趁机一通抱怨。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八爷轻嘲一声立刻在她手上寸寸收缩,直到缩剩巴掌般大小才停了下来,变化时镜身还隐隐透着金光。
片刻后,它不满说道“从今往后,不准再把我装进那个土不拉鸡的木盒里!挨千刀的仙子品味实在差的很稳定!”
柳溪照惊诧地盯着手上只剩巴掌大的铜镜,原本听它自称仙家神器,柳溪照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这铜镜除了可以开口说话,竟然真的会使仙家变幻之术,她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殆尽。
她连声应道“好好好!以后我再也不把你装进木盒子里了,贴身带着你好不好呀嘻嘻…”
语罢,她立即将小了一半不止的铜镜装进了袖袋,如获至宝一般妥帖收置好。
回神见天色已是不早,若再不下山回家爹娘估计要上来撵自己了,她赶紧拾起掉落在地的几颗石榴果,轻轻掸去了泥土兜在了怀里,心想“二狗若是见了这几个野石榴一定高兴!”
她自山路飞奔而下,丝毫没有察觉在身旁不远处有人藏身在树丛后,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圣武帝三十二年,中秋,大鸢国南境大军突然同时兵犯接壤的冕,越两国,没想到冕,越早已暗中结成了同盟,在接壤的边境群山中设阵埋伏南境大军。
冕越盟军擅长山地作战,而远调的大鸢南境大军虽然人数远胜于冕,越军,却不熟悉南境的山林地貌,几战下来被敌军打得溃不成师节节败退。
冕,越军趁机侵入大鸢南境,烧杀抢掠连屠五座边陲重镇,大鸢南境内短短一个月血流成河,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大鸢国内民声鼎沸怨声载道,于是圣武帝朱奉烨下旨,格杀了南境大军八大校尉和三个正副将军,南境大军的元帅林洹则被押解回京师,于东菜市口当众凌迟处死以平民怨。
朝廷战时斩将令南境大军人心动荡,更加屡战屡败,冕越军愈加肆无忌惮,接连再屠大鸢南境两座城池,顺势一路北上似有直捣京都之心。
临危之际,大鸢圣武帝只能千里传诏,命西梁郡王魏诚出兵拦截。
魏诚临危受命,率领着同样精通山地战,且训练有素的七万滇城军出战,马不停蹄地追击北上的冕越十一万敌军。
滇城军屡战屡胜势如破竹,南境捷报频大快人心,大鸢百姓众口称颂,皆称西梁郡王魏诚是真武下凡当世战神!
13。世子中邪()
圣武帝三十二年十月,西梁郡王魏诚率领滇城军,先后收复了大鸢南境四处失地,斩敌六万俘敌两万。
魏诚亲手斩杀了冕军元帅孟信,越国上将军龚唤羽,更将二人首级挂在失地城门示众,以平民愤。
十一月,圣武帝下旨晋封西梁郡王魏诚为大鸢梁王,赐滇城及周边的瑶城和贵城为梁王封地,魏家子孙可以永享世袭王爵,滇城大军士气大受鼓舞越战越勇。
夜已五更,滇城军主帅军帐内烛火却一夜未熄。
一个身长八尺身躯凛凛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案几旁闭目养神。
案桌上正放着一封已尘封数月的家书,南境战事接连打了好几个月,每日军情战报和来往书信甚多,这封家书压在了层叠的书信底层已经有两个多月。
魏诚取出信纸,只见上头写道“夫君尊鉴:夫君领兵出战已有一个多月,家人时时牵挂,为妻知道不该这时送去家书添加夫君的忧虑,但近日世子突发恶疾,每天夜里都莫名痛哭哀嚎,这一个多月以来,为妻请遍了城中的名医却始终查不出病根…”
“。。。世子近来的情况越来越糟,为妻一介妇人见识浅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如实禀告夫君,望夫君做出决断,更盼望夫君早日凯旋归来,为妻敬上。圣武帝三十二年九月十六日”。
“竟有此事!”魏城惊起在帐中来回踱步。家书写于九月中旬,如今已是十一月末,算起来世子已患病至少三月有余,魏诚心痛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眼下南境内的敌军虽然已经被击杀俘获过半,但南境民心未稳,而且还有大批帝君在逃,他身为主帅责任重大,只能先以大局为重。
思虑再三后,魏诚快步走回案桌快笔疾书,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将家书送回滇城王府,片刻不得耽误。
家书寄出后,魏诚望向即将复明的天空,久久叹息。
转眼已值腊月,明溪镇上热闹非凡,年货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柳溪照和张二狗在集市上逛了一上午,无奈囊中羞涩只买了一样熟食和一点点干果。
二人一路小跑争先恐后回到了家中,二狗近来刀工有长进,三两下就将一只酱油鸡切得工工整整,一滴酱汁也没有留在刀身。
柳溪照捏着个大鸡腿转身就往爹娘的卧房走去,东大房内芸娘刚喝过药正在休息,柳溪照只能蹑手蹑脚退了出去,转身去书房找柳一刀。却听见书房内传出她爹与人交谈的声音 。
见书房木门敞开着,她将手中的大鸡腿掩在身后,好奇地走到书房门前,想看看里头到底来了什么人。
“哟!这一定是柳小公子吧,果然是俊俏脱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天姿神采,真是了不得!若要是个女子,这番容貌那可以说是天仙下凡呐!”
书房里正斜坐着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男人,这人一身锦缎华衣富家打扮但满脸横肉,脸上像抹了猪油一般滑腻,一见到柳溪照就两眼发直紧盯着她不放。
柳溪照见此人言语轻浮,又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心中很是厌恶,只被他看了几眼就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一刀见她杵在门口一脸不悦,赶忙出声支开她“啊照!陈大人与爹有事相商,你先退下吧!”
屋内这个地主老爷模样的油腻男人,就是滇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陈德祖,据说他爷爷那辈在古道上做茶叶丝绸生意发了大财,家业最昌盛时曾是是富甲一方的滇城首富。
陈德祖是陈家三代单传一棵独苗,可平日不钻研商贾之道,却深谙酒赌女色,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通,陈氏家业传到他手上,已经今非昔比萧条了不少。
为了挣点面子,两年前他花钱买了个员外郎的闲职,对外自称“大人”,维持着陈府表面的风光。
陈大人色名远播,柳溪照也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