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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一健挑食也是有原因的——平时他在家里每餐都要吃一定量的蔬菜,晚饭还必须喝鱼汤。
倒也不是菜和汤不好吃,他就是不爱吃。
吃多了这些,自然就想吃些重口味的。家里人不给吃,越不给吃他就越想吃,尤其是学校门外的流动小摊,铁板豆腐,烤肠烧烤,他通通想吃。
此刻他就十分想吃烤肠,就是爱那股香味。
“炸的吃不吃?”汤芫看了眼汪琪正在调的面糊,“一样香。”
关一健光是听个“香”字就开始吞口水,笑着猛点头。
其实烤肠更简单,但是烤箱占着,“菜谱”每天每种菜只能买一份,今天有两桌客人,她得给另一桌客人准备。
汤芫掂量着就锅子有空,还是炸的吧。
关一健也没闹,这孩子大概就是心里慌,把胃填满了,心也安定一点。
面糊就是玉米面儿,调得稀,方便裹上食材,方便炸透,不会抢了食材本身的味道。
面糊里加了海盐调味,毕竟裹在食材外头,舌头尝的第一口就是炸过的面糊,面糊淡而无味,会影响里头食材的体验感。
汤芫从“菜谱”里买了五根小香肠,“发货”到冰箱里。
她从冰箱里把小香肠拿出来的时候,关一健特兴奋:“汤芫,你的冰箱跟机器猫那兜儿似的,什么都有!”
汤芫老母亲似地笑着摸摸他的头。
锅里下小半锅油,开火热着。
汤芫一边留意着油温,一边拿竹签往香肠上戳几个小洞,再从尾端叉起来。
叉好五根,就下油锅里炸,炸得通体亮红香味四飘,捞起来控油。
关一健急不及待地伸手去拿,被汤芫制止了:“没好呢,再看会儿漫画就成了。”
怎么个没好法?
关一健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那几根香肠。
炸得可香了!看着皮都脆了。
学校边上的小摊也是这么炸一会儿就能吃了的。
他忍了又忍,决定相信汤芫,拿起手里的机器猫漫画转移注意力。
香肠控好油,捏着着签子头把香肠扎进面糊里裹裹上一层面糊。
油也热得差不多了。
裹好面糊的五根小香肠斜着往油里全下了,油面瞬间移动泛起了白色的油花。
关一健守在锅边,看汤芫拿着筷子翻着锅里的香肠。
汤芫一边和汪琪说着话,关一健听她们聊了一会儿,就见汤芫把炸得金黄的香肠往旁边铺了吸油纸的碟子上夹。
他又猛料地吞了几下口水——他早闻着香味了。
香肠裹着面糊,面糊被炸得鼓涨起来,把本来瘦瘦的香肠变成胖乎乎的,面糊还炸得挺透明,透过炸的那层“壳”,还能看到里头香汤。
关一健从来没吃过这种“烤肠”。
汤芫拿纸巾包着竹签头,给他递过去,他顾不上汤芫说的“小心烫”,义无反顾地咬了下去。
“咔”的一声,又脆又酥,有点甜又有点咸,特别显香。
再咬下去,又是一层脆皮,这层就直接是香肠的咸香味,嚼起来还有一种他熟悉的味道……哦,对了,是平时早餐吃的培根的味道……
不不不,比培根更加香!
这层脆脆的壳又薄又香,咬起来还有味道。
关一健热泪盈眶:“汤芫,你要是到我学校边上开小摊去,生意肯定比那些摊子都要好!一定能称霸整条街!”
汤芫和汪琪对视一眼,笑了。
关一健不闹了,一手拿着香肠一手拿着本机器猫看得特别乐呵。
汤芫和汪琪继续小声商量后续问题。
“袁家那边联系了,我舅的店问题不大。”汤芫说,“《食刻》……”
“陈立然约了那老女人。”汪琪说,“刚刚他给我打电话了,说有得商量。”
汤芫看了眼还在哈哈大笑咔咔吃炸香肠的关一健,声音又压低了点:“《食刻》那边Lina也在替我留意着,我的店这边Dola有点夸张了,咱们房东是跟她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但是确叔跟房东也有业务往来,而且跟咱们白纸黑字签的约,一时半会毁约不太可能。关老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关卫估计被Dola那套唬着了,但是关老还没醒,他不接电话。”
汪琪拍拍胸口:“幸亏我刚才hold得住没说……”
关卫这辈子谁也不怕,除了他老子。
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比谁都紧张。
所以,他爸一醒来了解完情况把他骂了通通半小时的时候,他不躲也不还嘴。
末了,关老觉得骂得差不多了,想了想,说:“你说的那饮食公司的那女的我信不过,但我信得过汤芫。”
关卫点点头:“是是是。”
关老劈头就骂:“是个锤子!赶紧打电话把人撤走!”
177。人参鸡汤()
关卫一直都不否认自己是个没脸没皮的赖子。
丢人无所谓; 被人说反复无常无所谓,重点是老头子能健康。
虽然他整天跟老爷子顶嘴; 每回都能挑出最能激发他老人家高血压的事儿来; 但是在场的所有三姑六婆都知道; 老爷子要真给谁惹出什么事儿来,他关卫肯定会把那杂碎搞成手撕牛肉须。
对方是不是杂碎无所谓,反正手撕牛肉须的结局是肯定的。
所以老爷子一醒来就中气十足地让他打电话的时候; 他招手让旁边的护士上来:“给他量血压……啧; 检查一下你们这机子,哔哔哔叨个没完。”
护士战战兢兢地指着那“叨个没完”的机子; 小心地说:“关先生; 这是关老先生的血压,这是呼吸; 这是脉率……他刚才没醒的时候脉率有点儿低,所以机器会发出警报; 您让他活动活动手脚; 我现在按按开关键,等下……”
说时迟那时快; 关卫耳边一阵凉风; 头上就被糊了一巴掌。
老爷子的声音在头顶炸雷似地:“打电话!再去把汤芫和汪琪给我接过来!”
护士:“……它就不响了。”
关卫一巴掌糊在那可怜见的机子上; 双手在刘海和脑后间穿梭乱撸几把:“头发乱,事儿不爽!”
然后赔个笑脸; 说:“还打什么电话啊?爸; 您先把咱俩的父子亲情放一放; 我先去码头那边给人认个孙子!”
“你办的事啥时候爽过!”关老在后头冷哼一声,“净给我找事儿!”
关卫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认完孙子再去给你接厨娘子~”
关老弯腰去够地上的拖鞋。
护士赶紧把他按回床上:“脉率上来了老爷子,血压也上来了,您现在不适宜做剧烈运动!”
关卫觉得背后一寒,加快脚步拉开病房门闪身离开。
关卫拎上一箱子好酒,估摸着车速和路边的探头,连着闯了几个红灯才到的码头。
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脸皮厚一点儿,谈的时候条件放宽点儿,尽量给那伙子人再多点儿好处,再欠上几个人情,答应到时给他们多办点儿实事,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到了码头的时候,他急召过来的秘书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这妞儿办事利落爽脆,盘靓条顺,重点的酒量好,一张嘴能把死的给说成活的,有她在,关卫把心先放了放。
两人脸色凝重进了店,一看那场面,傻眼了。
怎么说呢,场面跟关卫想象的有点儿出入。
可以说出入挺大的——他意料中是硝烟四起,店主店员愁容满脸,他叫来的人个个颐指气使站着指点江山,脸上兴许还挂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笑。
然而并没有。
里面是风和日丽,空调吹出的丝丝凉气驱赶着外头格格不入的炎热,阵阵说笑声从里头飘出来。
这情况很不吉祥,关卫想,估计里头都是脸上笑嘻嘻,心里买买皮了。
口门的美女咨客笑容满面地把他拦着,说:“两位,真不好意思,本店今日承办公司宴会,不对外开放,造成两位的不便真的不好意思,这里有两份小吃作为补偿,祝两位生活愉快。”
关卫想,这真的绝了,里头肯定有事。
他看了看这咨客,充心觉得就这危机应对,这间店也不该关门。
秘书替他接过小吃,看看自家老板拿着手机往外走了几走,一时琢磨不透这是几个意思,干脆先跟美女聊聊天。
不是说承办公司宴会么,她想,就从这儿聊起,问问年会怎么个承办法,毕竟这古风的几层船,气派,有面子!
关卫给人打电话,对方笑着说让他进去,说:“关老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
怪不得。
关卫撇撇嘴,这老头子就是闲不住。
他一手兜在裤袋里,另一边手花枝招展地朝他秘书招招手。
门口出来个穿短袖白衬衫西装裤的中年男人,朝着他的方向,叫唤狗崽子一样招招手。
关卫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关卫尽职尽责地演好一个孙子,虽然没人骂他,但是他说话的时候,这些的回应不怎么热烈,跟往常完全不一样
冷暴力,比任何骂声更具威力。
最后关卫只字不说,对方说要喝酒他就直接闷头喝。
不用秘书代劳,全凭自己死扛。
这些人的气出够了,面子也回来了。
其中一个说:“关总的脸都青了,快歇歇,吃点儿菜。”
另一个说:“可不是么,待会儿还有醉虾呢。”
还有一个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说:“应该很快就上菜了吧。”
关卫笑着站起来,晃了晃,又站稳了,说:“我替各位去催催菜。”
说完他站起来,拨脚往厨房走。
身后好几道要拦住他让别人去的声音,伸手拉他的只有旁边的秘书。
他笑着摆摆手,把秘书按回桌边:“再陪几位领导喝几杯。”
秘书异常委屈,替自家老板委屈,哪能要他跑去厨房催菜呢?
不是看不起催菜的工作,而是他是一个集团的老总,现在竟然也得低头。
不胜唏嘘,不如饮酒。
秘书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笑着先把自己那杯满上了。
关总离婚多年了,带着个儿子一直未婚,人长得帅,身家背景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身边的能人多了去了,他这么放心把这么大的场面交给自己,想必是对自己跟对别人不太一样的。
这么一想,秘书心底的女主人之情油然而生,喝下的酒也没那么辣胃了。
关卫连着问了好几个服务员,一路扶着墙,晃晃荡荡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又是一个让他意外的地方。
人家都说了,饮食行业么,干净整洁的厨房都只存在卫生部检查的时候。
平时也不是说不卫生,是一乱起来,再干净都看着不干净。
所以,当他看到窗明几净,架台摄像机就能拍煮菜节目的厨房时,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酒劲上来跑错哪个包厢了。
配一小套厨房设备,来个大厨给你边煮边吃的那种包厢。
厨师的背影很瘦削,端个大锅却端得挺稳。
锅子放下,盖上盖子,开火,半背着对着关卫摆弄面前几个盘子。
他问:“师父,不好意思,请问这儿是厨房不?”
对方没回头,就应了句:“是的。”
是个女厨师。
关卫听到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