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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了,倒霉的终归是自己,虽然很喜欢萧怡恼羞成怒的表情,也不能不适可而止。
秦月眠殷勤地拉了张椅子,垫在萧怡身後,让他坐下,自己才找了地方坐下,道:“本座方才已经说了,他是我爹的爱人,两人相伴多年了。你别看他外表看来年纪不大,实际上至少也有四十了。至於他昨天对你做了什麽,那就连本座都不知道了。”
萧怡不屑地道:“我道你怎麽会有这龙阳之好,原来你父亲就是……就是……”他说不下去,又转而问道:“是你派那什麽慕容来堵我,怎麽又说不知道?又想怎麽唬弄我?”
秦月眠笑道:“小怡,你不要误会,本座喜欢你,那就是喜欢你,与你是男是女没有关系,更与我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
萧怡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脸却有些红了。
秦月眠知道有戏,萧怡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但他也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这样高傲的萧怡。若是戳穿了他,他非但不可能承认,恐怕两人又要大战一场了。
这样一想,他转过话头,道:“至於慕容,哪里是本座差遣得动的?昨日本座找不到你,怕你出事,实在没办法。求了他半天,他才勉强答应去找你,不过本座看他根本是想来看我的笑话。所以他做了什麽,说了什麽,本座根本控制不了,也无从得知,本座道还想要问你呢。”
萧怡想了一想,终於还是不好意思把慕容青华说过的话再重复出来。只好道:“就算是如此吧,我不怪你。但是事到如今,你究竟又想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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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眠上前两步,走到萧怡身前,紧紧地盯著他,道:“小怡,你真的那麽讨厌本座麽?”
萧怡见他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由有些慌乱,正色道:“秦少主,我本来是很欣赏你的,只可惜我不喜欢男人,不可能接受你。而你又步步紧逼,用了下三滥的手段,使我对你非常失望。”
秦月眠见他说得认真,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於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座知道你的意思了。”言下,不由透露出黯然之意。
萧怡见他这般神色,配上微微垂下的睫毛,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之感,不禁也有一些心软。但他还不至於为色所迷到神智不清的地步。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妥协的。
秦月眠神情黯淡地站在他面前,默默不语。他年少聪颖,天资又高,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行事全凭自己喜好。他喜欢萧怡,就要把他掳到身边,想著凭自己这般人材,萧怡又怎麽会不动心?他却没有考虑过,如果对方真的不喜欢他,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萧怡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也不像要发火,反而像是深受打击。他见到的秦月眠,或喜或怒,那都是自信满满,风流倜傥,如何会有这般神色?
他本来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令秦月眠死心,可是眼看著目的已经达到,却又丝毫感觉不到高兴,相反,却觉得心口沈重,非常压抑。
他刚准备说些什麽安慰一下秦月眠,秦月眠却忽然开口了,道:“你若真的不想待在沈月山,本座也不好强留。”
萧怡一愣,不料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便道:“你终於决定送我下山了麽?”
秦月眠又道:“可是,让本座就这样把你送下山去,本座又不甘心。难道,就因为本座是个男人,就连一个机会都没有了麽?”
萧怡皱了皱眉,道:“你待如何?”
秦月眠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个笑容,虽然仍然同往常一样赏心悦目,但萧怡却敏锐的感受到,它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萧怡心中一痛,撇过头去。
秦月眠却以为他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心下更是黯然,咬了咬牙,道:“小怡,三个月後,本座正式接任沈月宗宗主。这个日子,本座希望你能在身边。这三个月,就请你待在沈月山。仪式之後,若是你仍然坚持要走,本座决不强留。”
萧怡叹了口气,道:“秦少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无论我在这里留多久,最後总还是要走的。”
秦月眠不依不饶地道:“小怡,你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麽?”
萧怡看了看他,终於抵挡不住那双美目中的哀求之色,叹道:“罢了罢了,只要你言而有信,我就在沈月山一游。只盼你届时不要自食其言。”
秦月眠见他答应,顿时喜上眉梢,道:“小怡放心,本座就算骗尽天下人,又怎麽舍得骗你呢?”
萧怡见他又开始神采飞扬起来,说话也如往日一般讨厌,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他却并不觉得後悔。只是想著,不过是一句承诺,就能换来秦月眠展颜而笑,那麽就在此处待上三个月又有何妨呢?
16
既然答应了秦月眠,萧怡也就安心在沈月山住了下来。他本来生性豁达,随遇而安,既然没有了顾虑,就开始在沈月山上游玩起来。
秦月眠果然言而有信,没有再做出什麽违背萧怡意愿的事情来,但是仍然是不放过一点机会粘在萧怡的身边,也仍然喜欢在口头上占占萧怡的便宜,不过,却不敢再随便碰触萧怡或要求萧怡下嫁给他了。
萧怡在沈月山上住了将近两个月,春天过去,天气逐渐转为炎热,转眼之间,已经进入了初夏时节。
萧怡其实心里也承认,在沈月山的这两个月,比他过去二十五年的生活都要惬意自在得多。他出身武林世家,家教最严,从四五岁起就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习武上。等到武艺初成、闯荡江湖的时候,更是受到家中种种约束,不能做错一点事情,否则必然会受到家规惩治。
他本以为天底下的世家子弟都是一样,人在江湖也就是不过如此。到了沈月宗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生活。每日青山绿水在目,沈月宗弟子又是个个气度非凡、才华出众,更有秦月眠这样一个曲意讨好的美人伴在身边,人生至此,还有什麽不满的?如果秦月眠是一个美貌少女,恐怕他早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沈月山与他作一对神仙眷侣了。
只可惜,秦月眠当然不可能变成女人,萧怡纵然有多少绮思幻想,只要想到这个事实,也就全部化为了泡影。
但是,秦月眠仍然在试图打动他。这一点,萧怡并非是感觉不到,也并不是不感动,很多时候,他只能假装不为所动。
这一日,萧怡正坐在回廊之上,向外远眺。忽然听见秦月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小怡,你在什麽地方?”
萧怡应了一声。不过片刻之後,秦月眠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白袍金带,高冠长靴,手中的折扇微微张开,嘴角一勾就足以颠倒众生。
秦月眠看起来与第一次相见时并没有什麽不同。但是萧怡现在已经知道,他手中的折扇看来风雅潇洒,实际上却暗藏杀机;而他嘴角的笑意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频繁出现。
萧怡在心里赞叹一声,转过身来,问道:“秦少主,请问有什麽事麽?”
秦月眠笑道:“小怡说哪里话?本座跟你是什麽关系?没事难道就不能来找你麽?”
萧怡听他这麽说,眉头一皱,却还是忍了下来。跟秦月眠朝夕相处了两个月,若是还不能习惯,他怕是早就怒火攻心而死了。他站起身来,沿著回廊向下走去。
秦月眠道:“你去哪里?”
萧怡几乎忍不住一笑,道:“你来找我,难道不是要领我去山中游玩?”
秦月眠道:“不错,有一个地方,小怡一定要去去。”忽然又自己得意地一笑,道:“小怡如今跟本座真是心意相通,连本座想些什麽都一清二楚。”
萧怡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脑子里还能想什麽正经事?又有什麽想不到的?”
秦月眠不以为然地笑道:“本座现在一心想著怎麽把小怡留在身边,确实没什麽难猜的,小怡何不就干脆答应了本座?”
萧怡道没好气地道:“你休想!”转身当先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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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眠领著萧怡一路往花丛中走去,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还不见停。
萧怡虽然在沈月山已经住了两个月,但面对这千回百转的道路依然经常迷路,这时转过几个弯,已经辨认不清方向了。
他转头看身边的秦月眠,对方却只是莫测高深地一笑,道:“马上就到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又走了一段,秦月眠忽然停住了脚步,手中的折扇向前一指,道:“看!”
一片荷塘出现在杨柳之间,随风轻摆著,花瓣上的露珠还未凝结,还有几支花苞尚未完全绽放。
萧怡不由呆住了。
秦月眠在他身後笑道:“今晨起来,看到新荷初放,立即想到你会喜欢,就赶紧过去找你了。”
萧怡已经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才喃喃道:“你……你怎麽会知道……”
秦月眠意味深长地笑道:“有关你的事情,本座哪有不知道的?”
萧怡却没有在意,只是专注地看著塘中的景色。
秦月眠上前,拉了他的手到荷塘边上的凉亭里坐下。石桌之上,早已经备下了一壶美酒。
秦月眠伸手给萧怡斟了一杯酒,递到他手中,萧怡看也不看,下意识地接过,就一饮而尽。
秦月眠不满道:“荷花有这麽漂亮麽?竟然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看本座的时候就从来没有那麽专心。”
萧怡闻言,回过头来,对著秦月眠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你带我来看荷花,我真的非常感激。”
秦月眠脸上不由一阵发烫。这一阵子,他为了讨好萧怡,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想出了种种办法,却从没有看到萧怡这麽高兴的表情,甚至还这样真心地对他一笑。
秦月眠道:“你只要嫁给了本座,留在沈月山,那麽每年此时,就都可以看到这般美景了。”
萧怡听了这话,却没有像平日一般严词拒绝,相反,却沈默了下来。半晌,他才道:“秦少主,你知道我喜欢荷花,但你知道我为什麽喜欢麽?”
秦月眠一愣,萧怡却并不等他回答,径自说了下去,道:“那是因为我娘喜欢。”
任凭秦月眠往日如何伶牙俐齿,此刻也不知道说什麽好了。萧怡乃是武林中最大世家萧氏一族的庶出之子,生母只是个丫鬟,连妾室都算不上,而且已经过世多年了。这在江湖上实在算不了什麽秘密,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秦月眠又岂会不知?
萧怡这段时间,闲暇时也常常跟他说些自己闯荡江湖的趣闻,却鲜少提起家里的事。秦月眠多麽精明的一个人,当然也刻意不提。此时,萧怡却突然说起他母亲,又是什麽缘故?
萧怡续道:“我年幼之时,我娘因为身份卑贱,进不了门,带著我住在江南一处别苑中。当时,每到初夏,我娘就会抱著我整日坐在荷塘前,一天又一天,直到荷花凋零,还不舍得离开。後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我爹娘是在荷塘边上相遇的缘故。”
说到这里,萧怡忽然停住了,抬头看了看秦月眠。
秦月眠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萧怡的脸色看来很平静,也很温柔,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温柔,然而,他的眼中却透露出坚持,似乎已经下了什麽重大的决心。
秦月眠心中一凛,道:“小怡,你不要说了。”
萧怡一笑,道:“秦少主,这件事我希望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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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眠微微蹙眉,看著萧怡。
萧怡道:“我爹很少来看我们。後来我娘得了肺病,要死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娘已经爬不起来了,还是一遍遍问我爹有没有来。她本来眼看著快不行了,後来忽然问我荷花开了没有,我说开了,她就坐了起来,还要我扶她去看荷花。可笑我那时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