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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秦管家的青年脚步顿了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抬脚走了进去,此时斐君昊已经发泄完了,脸色阴沉地坐在书桌后面,周围一地的狼藉,看见青年进来,斐君昊也只是抬头眼神阴郁地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青年看了看斐君昊,又看了看房间内那一地的狼藉,随手捡起了脚边的砚台,缓缓走了过去,将砚台放在书桌上,才开口道:“是谁惹到爷了?”
斐君昊没有反应,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脸色愈加阴沉了。
青年也不介意,视线在斐君昊阴沉的脸上停留了一下,这才淡淡道:“一直跟你强调过,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是在自己府中,殊不知还有隔墙有耳,爷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人抓住把柄了?”
斐君昊冷笑一声,终于抬头看向青年,只是脸色实在是有些吓人,“秦天,本皇子此刻没心情听你教训!”
被唤作的秦天的青年似乎已经十分习惯他的脾性了,脸上表情也没怎么变化,倒是微微笑了一下,道:“不过就是一群墙头草,也值得爷如此动怒?”
斐君昊声音阴沉道:“就算是墙头草,那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墙头草,按照这样的形式下去,只怕当真是让斐君琛给如意了。”
秦天道:“此时说这个还为时尚早,不过就是立了个小功,爷还有大把机会,最要紧的是要沉得住气,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闻言,斐君昊心中一动,“听你的意思,你可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秦天笑了笑,故弄玄虚道:“总归爷放心下来,沉住气就行,接下来怎么样,秦天自有妙计!”
斐君昊皱了下眉,“讲明白。”秦天什么都好,锦囊妙计那是信手沾来,唯一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就是总喜欢故弄玄虚!
“自古功过相抵,当功大于过时,错误可以被忽略,但若是过大于功了,那就另当别论了。”秦天深知斐君昊已经有些不耐了,便也不再故作神秘了,“既然对方立了功,那咱们想办法让他犯下错误,不就抵过先前的功劳了?”
抬头看见斐君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秦天便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便再接再厉道:“即便三皇子有所防备不会犯错,那咱们就想个办法,给他制造一个大错又如何?”
斐君昊蹙眉沉吟片刻,“你可有何主意?”
秦天挑眉反问道:“当今圣上最忌讳什么?”
斐君昊几乎是立即就反应过来,“兄弟自相残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方才秦天提醒的隔墙有耳,特地压低了声音说的。
话音刚落,便看见秦天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意,缓缓道:“此番大概要委屈一下爷了。”
而与此同时,那被斐君昊恨得牙痒痒的斐君琛却出现在相府中。
对于三皇子登门造访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够让人深思了,但对方登门造访的理由竟然是为了探望前段时间落水差点殒命的相府公子就更让人深思了。
此时此刻,众人不由得又想到了数月前三皇子赠玉于相府公子的这个事情,虽然最后三皇子是跟将军府的二千金订了亲,但从如今这个形式来看,不得不让人觉得三皇子与相府公子之间的关系的确是有些微妙。
当然,众人如何猜测,跟温子笙并没有多大关系,他也并不关心,他只苦恼着,眼下这情况要如何应付过去。
从他决定给出那份名单开始,他就知道斐君琛不会再轻易打消疑虑的了,之前的江南土匪事件本来已经开始让斐君琛对他有所怀疑了,而这一次的名单事件,则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
“此次查出来通番卖国的官员的名字,跟你给我的那份名单是一个不差。”
斐君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少年,接近半年的时间没见了,少年几乎没怎么变化,如玉石般精致的面容上一如既往地带着他熟悉的温和神情,在听见他的话时,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却很快又恢复平静。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本皇子一个解释么?”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温子笙知道,对方既然已经亲自上门来了,定然是不问出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这点从对方一进来就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们两人独处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不过好在对于这样的情况,温子笙是有预想过的,他知道当他说过的事情一一成真的时候,以斐君琛的性子,一定会过来问个清楚的。
第53章 章 054()
周围的人早就已经让斐君琛遣开了,此刻亭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早晨刚下过雪,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雪,一脚踩下去就是深深的一个脚印,方才两人一路从室内走过来,两排脚印从温子笙的房间一路延伸到亭子外面。
温子笙将视线从那两排脚印上收回来,抬头望向对面站着的斐君琛,毫无意外地撞上对方直视过来的视线,分明是带着温柔的,但却莫名地让人生生感到一股压迫,或许这就是身为皇家子弟与生俱来的气势。
可惜,这对温子笙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前世跟在斐君昊身边的那几年早已经让他对这种气势免疫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装作有些迷惘地说道:“若是子笙跟三皇子说,子笙曾做过一个梦,之前子笙告诉三皇子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梦里发生过的事情,三皇子会相信么?”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眼神恰到好处地落在斐君琛的脸上,那是一种有些茫然又有些疑惑的眼神。
斐君琛轻蹙了下眉,明显带着探究的眼神凝视着温子笙,却不说话,如子夜般漆黑的眸子隐隐闪烁着什么。
而此时温子笙又微微地笑了一下,带着淡淡的自嘲,抬眼直视斐君琛,苦笑道:“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三皇子大概不会相信吧?”若有似无地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低声继续道:“若不是因为亲身经历,听到这种事情,子笙也是无法相信的,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斐君琛还是不说话,似乎正在心里衡量着他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而温子笙也不指望着对方会一下子接受他的说词,反正他只需要有个借口可以逃过这一关就可以了,再不济,稍微迷惑一下对方也是好的。
“但是,不管三皇子信亦或是不信,这就是事实,子笙绝无说谎!”前世种种,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又何曾不是梦一场?他不过是刚巧因为那梦而知道了一些事情罢了。
许久许久,斐君琛终于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温子笙站在他对面,也仅能面前听清而已。
“子笙又是如何确定,你梦里的那些事情都将会成真?”
温子笙道:“在此之前子笙梦里的事情都一一成真了,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子笙不敢保证一定会实现,但是子笙不敢拿父亲的安危做赌注,在三皇子跟父亲出发之前,子笙也做了一个梦,梦里父亲被刺客所伤,虽然无生命安危,但却落了个终生腿脚伤痛的下场,子笙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才胆敢冒着各种猜疑向三皇子禀明此事!”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斐君琛,意料之中地看见对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后,才继续说道:“事实证明,子笙梦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三皇子在回来的路上也的确遇到了刺客不是?而且那刺客还是冲着我父亲去的,对吧?”
此话一出,斐君琛心中大震,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但几乎没有人知道那刺客是专程冲着温相爷的,鉴于种种原因,也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因此这件事情除了他父皇之外,他并没有向其他人提及过,眼前的少年又是如何得知的?
但即便如此,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单单只是这样还无法完全消除他心中所有的猜疑,他眯了眯眼,缓缓道:“既然如此,子笙又为何不将此事告知温相爷,反而告知本皇子呢?”
温子笙从善如流道:“父亲向来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最为不屑,若是告知父亲,只会让父亲感到好笑便再无其他用处了。”
“子笙的意思就是,本皇子就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三皇子恕罪,子笙并无这个意思。”温子笙惶恐道:“只不过是因为子笙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若是要子笙眼睁睁看着父亲陷入危难之中,那是绝不可能的,因此才会求助于三皇子。”
斐君琛道:“说到帮助,倒是子笙提供的名单帮助了本皇子甚多。”若不是温子笙提供的那份名单,他的任务绝不可能完成得如此顺利。
温子笙低头道:“这是子笙的荣幸。”
斐君琛沉吟了片刻,“若子笙的梦境当真如此神奇,能否告知本皇子,接下去将会发生的事情呢?”
“回三皇子的话,子笙最多也只能梦见数个月之后的事情,至于再往后的,便是无能为力了,事实上,若不是因为此事关乎子笙父亲的安危,子笙也不会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说出去,到目前为止,三皇子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那句“三皇子是第一个知道的”莫名地取悦了斐君琛,眯眼看向少年,对方那副认真的表情不似作伪,沉吟了须臾,他忽然一笑,别有深意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子笙应当知道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了?也知道今日本皇子会过来?”
“子笙并不知道。”他低着头,避开了对方那带着深意的眼神,中规中矩道:“前面子笙已经说过了,只有一些比较重大或者是比较特别的事情,子笙才会提前知道,至于日常大部分的事情,子笙是一概不知。”
“是么?”斐君琛叹息着说道,仿佛感到有些遗憾一样,说道:“若是这样,子笙大概便是不知道本皇子此刻想做什么了!”
闻言,温子笙抬起头,略带疑惑地望住斐君琛,却不料一抬头就近距离地看见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他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斐君琛在方才讲话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朝他走了过来,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连一步之遥都没有,近到几乎是仿佛会碰到对方似的。
不可否认的温子笙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斐君琛的动作比他更快,就在温子笙往后退开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揽住温子笙的腰肢,稍微一用力往前一带,于是下一瞬间温子笙就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里。
还未待他站稳,斐君琛已经低下头来,凑到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机,声音低沉而暧昧,“从一开始,本皇子就想这样做了!”
半年多的时间未见,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他对眼前这个少年是想念的,直到方才一见面,才仿若忽然间明白了一般,这半年多以来,他想起少年的次数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一开始只以为是因为少年身上的那种神秘感,也或许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少年身上的神秘感,可是一直到此时此刻,少年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原先对少年的那股好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
至于变成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也没想过要去弄清楚,他只是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就仿佛方才一见面他就想着想要拥少年入怀,他不去想为何想要这样做,他只需要确定自己想要这样做,于是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