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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元喜走到门前,意浓就将她推出门外。
“格格——”
元喜还不及说什么,房门已经被意浓关上,并且上实了栓。
“格格,您锁门做什么?这样一会儿贝勒爷来了,怎么进门呢?格格,您快开门啊!”元喜在外头喊,又不敢大声,就怕惊动了元王府左右,这会儿她急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意浓回到床边,依旧坐在床上。“时间晚了,你先回你的屋里去,一会儿贝勒爷来了,我与他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听到格格这么说,元喜也不敢再敲门了。
是呀,今夜是格格大喜,她原不该留在新房里喳呼。
毕竟这是格格的新婚之夜,一会儿贝勒爷来了,格格就会开门……
该当是这样的,不是吗?
元喜悬著心慢慢往院外走,可她边走边想,越想却越不放心……
待元喜一走,意浓就吹熄了烛火。
一对红烛,原该等新郎倌来吹熄,但她却私自作主,不仅揭了喜帕,还自己吹灭了烛火。
屋内顿时暗黑下来,少了喜气洋洋的烛光,屋子里显得清冷。
吹灭了烛火,她走回门前,打开门栓,接著回|奇+_+书*_*网|到床边拾起喜帕,重新覆盖自己的脸面,然后端正坐下,等待她的“夫君”回房。
她知道,今晚是新婚夜,她不能拒她的“夫君”于千里之外。
第三章
来到新房,他看到屋内一片漆黑,免不了错愕。
他是喝了酒,不过还不太醉,应该不至于醉到头眼晕花,看不见喜烛的光明。
走到房前,推门入内,他终于确定房内的喜烛已被吹灭。就著月光,新娘端端正正地坐在床畔,仍然等著他走过去揭开她头上的喜帕。
娄阳眯著眼,步履没有凝滞,畅快地走到新娘子身边,揭去了她头上的帕子。
新娘眼睛看著地上,没有抬头瞧她的夫君。
等了半晌仍然没有动静,她好像一点都不好奇、一点也不忐忑?
这一点教娄阳失望,不过也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记得那日在柳先生画室中相遇的情景,他记得她的冷淡高傲,就因为她是那样的她,所以他想要她。
“是谁吹灭了喜烛?”他问,音调懒懒的,好像并不责怪。
“是妾身。”她答,音调平板,端庄闲雅。
他瞪著她看了半晌,这平板温顺的回答,不像他认识的她。
“你为何吹灭了喜烛?”他再问。
“因为今夜风大,倘若妾身不吹灭喜烛,教风给吹熄了,不太吉祥。”
吉祥?他撇嘴,不以为然。
“女人,总是迷信,特别在乎吉祥。”他似在评论,又像喃喃自语,接著便绕到桌边坐下。“过来。”他抬眼,招唤他在乎“吉祥”的新娘子。
意浓如言站起来,走过去。
“坐下。”他又说。
意浓坐下。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不知为何,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好像没有了初见那一日的光采与骄傲。
“拿起你的酒杯,上床前,我们该喝交杯酒。”他说。
依他所言,她照做。
他也拿起酒杯,两人交杯喝酒。
新娘子象征性浅浅轻啜半口,便将酒杯放下。
娄阳倒是仰头一口喝光杯里的酒,然后定睛看她。
即便浅啜,新娘的面颊还是即刻透出晕红,娇媚的脸庞,看得出不胜酒力。
“今晚是你的新婚夜,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低沉的声音放柔了些,眸光温存了些,甚至有了点笑容。
“妾身嫁进王府,一切恪遵夫君的吩咐。”
“我是问你今夜有什么感觉。”
她不言。
“说话呀!”他的语调仍旧慵懒,可是温存淡了一些。
“妾身……不敢有什么感觉。”她答,声调低弱了一点,气虚了一些。
娄阳盯著她看了半晌。“你在跟我斗气?新婚夜就跟我斗气?”
“夫君说什么,妾身不明白。”
“不是斗气,那么为什么现在的这个你,与那日在柳先生画室里见到的你完全不一样?”他看她的眼光变得锐利。
“妾身——”
“抬起你的眼,看著我说话。”他打断她,不耐她低垂双眸,整肃面孔,像个小媳妇似地畏缩,虽然她现在的确是一名初嫁的小媳妇。
听闻吩咐,她抬眼,黯淡的眼神幽幽柔柔地望向她的夫君。
看到这双眼,他皱眉。
“你,在跟我斗气?”他再问一遍。
“妾身不敢,妾身也不会与夫君斗气。”
“噢?为何不敢?为何不会?”
“妾既嫁与夫君,自此谨守妇节,熟习为妇之道。”
他挑眉,以为自己醉得不轻,所以听错。“你说什么?”
“妾既嫁与夫君,自此谨守妇节,熟习为妇——”
“够了。”他打断她。“我听懂了。”他脸色微沉,酒醒几分。
她见夫君神色疲累,于是端庄地站起来,绕到他身边,恭敬温柔地欠身细语:“夫君累了一日,让妾身服侍您就寝。”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站起。
“请夫君让妾身服侍您就寝。”她再说一遍。
瞪著她看了半晌,他终于慢慢站起来。
意浓上前,按部就班地服侍他脱衣,脱到他的鞋袜,她居然跪下,侍候他脱鞋。
他冷眼看她,眼色深沉,似在研究。
“今夜你怎么不笑了?”他忽然问她。
她抬眼望他,不明所以。
“我想看你的笑容。”他又说。
她依言,柔顺地微笑。
“不是这样的笑。”他脱口而出。
她莫名所以,笑容消失。
他突然感到屋子里似乎有点闷热,让人心头烦恶起来。“记得吗?笑有数种,无可奈何、大悲大喜、恍然大悟、甚至是因为不可思议而笑!刚才你的笑,是哪一种?”他问。
她睁眼看他,似乎答不上来。
“我等著你说话。”他再开口,脸上已经没有笑容。
“夫君说是哪一种,便是哪一种。”
他眼睛一亮。“因为不在乎我的想法?”
她摇头,温柔地笑:“夫君说什么,妾身便是什么,妾身以夫君为天,一切以夫君的主意为主意。”
他愣住。
她在玩什么游戏?
“你再说一遍。”他眯眼道。
“夫君说什么,妾身便是什么,妾身以夫君为天,一切以夫君的主意为主意。”她又说一遍,然后再加一句:“夫君,您累了一日,应该歇息了。”
他一时看不透她。
“第一次见你,我记得你很高傲,那一日你并未理我。”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直说无妨。”
他的新娘像个木偶、像个傀儡,等待著他两手一扯一拉,才知道要开口说话。
“因为小女子受阿玛教诲,应恪守女德,不得与男子私下共处一室,更不能面对面说话。”
他皱眉。“所以?”
她莫名看他,好像不明白他的“所以”,问的是什么。
他用力吐一口气,因为他俩好像没有一点灵犀。“所以呢?所以那一日,你因为不敢失礼,所以不敢与我多说一句话?”
她点头,怯怯不语。
他眯眼看她。
“那今夜呢?你已是我的妾,想对我说什么?”
她竟然问:“妾身该说什么?”
他心寒。“就说你今夜想说的话。”开始有点意兴阑珊。
她犹豫了一阵子,然后才嗫嗫地说:“妾身——妾身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必一直自称为‘妾身’,你叫意浓,是吗?”他敛眼,把玩起刚才喝过的酒杯,甚至不再看他的新娘。
“是。”
“那往后我就叫你浓儿。”
“是。”她答。
他玩弄酒杯的手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你刚才说吉祥?”他忽然问她:“我问你,女人究竟是结婚了才讲究吉祥,还是一直都是这样?”
“浓儿一直都是这样。”她改了称谓。
这般乖巧,让他又抬眼看她。
不过他看她的眼光,跟一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他的眼神,是隔了一层玩味、又多了一层收敛的眼光。“女人都讲究吉祥,我的福晋一样,额娘也一样,现在,我的小妾也一样。”
她没接腔,似乎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你说,女人是不是一嫁人就变了?所以男人根本不该娶女人,男人该把女人偷回家才对!”他又说。
这话似乎吓著她。
她张著小嘴,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惊恐,表情有些不知所以。
他忽然笑一声,然后深吸口气。“说笑的,”他对她解释:“吓到你了?有时男人是有些奇怪的想法,特别是娶了妻的男人!但这当然也只是‘想法’而已。”
这么说,算是安抚她。
她瞪著她的丈夫看,扯开小嘴,勉强露出笑容,陪著她的夫君“说笑”。
稍后,她垂眼缓缓道出她的“改变”:“浓儿既嫁入王府,已是夫君的人,就算先前多少有些任性,也该收拾起,用心学习相夫教子之道,孝顺翁姑,敬重福晋,让夫君无后顾之忧,专心致力于前程,这便是从今而后,浓儿为妾之所本。”
原来如此。
他忽然感到累了、倦了。
“该上床歇息了。”撇撇嘴,他说。
像个称职的丈夫,他拉起新娘子的小手,往喜床走过去——
他的新娘子手掌温暖,却不太绵软,与他想像的不一样。她的手虽小却温暖,骨肉匀称。
他以为与人为妾的女子小手该绵软无骨,何况如她,嫁人后便收敛起脾性,温顺至此,虽然与他的期待不同,但也不能说不对,只可以说是难得。
拉著她小手上床,这夜,她顺随她的夫君,曲意承欢……
过后,在无月的深夜里,轻柔的女音在枕畔细声请求:“下半夜,请夫君往福晋屋内去。”
“什么意思?”黑暗中,他低沉的嗓子显得喑哑。
既然她温顺至此,他便尽情地享受了她的身子。
“福晋需要您的慰藉。”她说,语调平缓,仍旧温顺。
半晌,他没有答腔。
“请夫君去找福晋吧!”她再说。
“这是你的新婚夜,你愿意独守空闺?”他问,语调已冷静许多,不再揉合著温存的低沉。
“夫君,到姐姐的屋里吧。”她还是说。
“姐姐?”他从床上坐起,除了冷淡,问话的口吻还有一丝忍不住的嘲弄。
“姐姐今夜心底不好受,下半夜,您该到她屋里去。”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贤慧。”他干笑,黑暗中看不见他神情冷淡。“不过,你的盛情福晋恐怕无法领受,今夜她不见得会等我。”虽这么说,他已经下床开始套上衣裤。
她立即下床,协助他穿衣。
他放手,沉默地看著她,让她服侍自己。
衣裤穿罢,他仍然看著她,忽然对她说:“我看错了吗?”
她抬眸。“什么?”不明所以。
他的眼神淡了。“没什么,我去找福晋。”一笑置之。
未等她回话,他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新房。
天未亮,元喜担心主子,起来探望她家格格时,见新房的门已经打开。
“格格?”元喜走进房内,遍寻不著主子,非常著急。“怎么回事,格格该不会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吧?”
她知道主子不想嫁人,何况是嫁作人妾?
就因为如此,元喜非常担心,她真怕有什么意外——
“元喜?”意浓手里端著汤碗,出现在元喜面前。
“格格!”见到主子,元喜松了好大一口气。“天还未亮,您上哪去了?贝勒爷呢?贝勒爷怎么没在您屋里?您这是——”
见到格格手里汤碗还冒著热气,元喜愣住了。“您一早便肚子饿了吗?还是贝勒爷想吃粥?”她下意识地要帮主子接过汤碗。
“这碗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