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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中*央否掉了贝湖方面推荐的副省长人选,更是一个信号,这表明高层希望他对省政府那边的工作要给予更大的支持,只是陆政东毕竟年轻,难道就不需要他这个班长更多的把把关吗?难道从外面调任一个副省长就一定会比本省土生土长熟悉情况的干部强?外来的和尚就一定会念经吗?
周书明心里不停的想着,看来中*央也是对他有了看法,想到这里,周书明不禁又有些发闷,贝湖这几年虽然有所发展,不过和其他省市比较起来,还是滞后,这是无可辩驳的。
可是贝湖的基础摆在那里,省情又很复杂,想要再短时间内有极大的起色谈何容易!
周书明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之中不知不觉透出一种委屈,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有些感情用事了,于是下意识的挥了挥手,似乎要把这样的负面情绪赶走一般,随即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和其身份显得有多不合时宜。
好在身边没有人在,不然恐怕有人会以为他发神经了,周书明不禁自嘲的想到……
周书明的思绪有些恍惚,好一会才又真正集中起来,换了一个思考角度对这件事往更深层次里想,也想到一个可能,中*央对于贝湖的一个副省长如此重视,也许是另有缘由。
事情的根本是什么,周书明还是能够隐隐把握住的。
贝湖作为有史以来最著名的鱼米之乡,向来都是共和国最重要的粮仓之一,上千年来,贝湖出产的粮食,不但养育了无数的贝湖人,也输送到全国各地,有人说,三年自然灾害时候,贝湖的粮食产量打个喷嚏,国人本就少得可怜的粮食定量供应就得减少一两,所有这些说法,即便稍许有一点夸张,但确确实实并非故弄玄虚,骇人听闻。然而几十年后的今天,当整个国家摆脱种种羁绊,犹如初春开河时的黄河河道,涌起千万重冰排,匐然染绿左右两厢那一大片深沟大壑的古老土地时,贝湖却是落伍……
加两方面,所以两年前,在中央财政的支持下,由他亲自拍板,省委向农业投入二十多个亿的资金用于解决三农问题,意在重振旗鼓,可是两年过去了,收效甚微。
更为棘手的是,由于三农问题,连带整个贝湖无力变革,整个贝湖同样显得“老态龙钟”。
贝湖是很多中西部的一个缩影:农业人口众多,城乡发展、区域发展极不平衡,工业欠发达,整体经济欠发达,这在改革开放之前,并不明显,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沿海以及东部经济的高速发展,这样的差距越来越大,以至于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发展大局,这也才有了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的战略决策。
而这样的省份,不管想什么办法,要想破解发展的难题,三农是都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如何将三农问题和工业第三产业发展有机的结合起来,这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如果贝湖能够破解发展这个难题,不但对贝湖有极大意义,对于其他同类省市也是有极大的借鉴意义,而农村和农业无疑是其中很关键的一环。
在中*央看来,很多事情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贝湖的干部固然是更为熟悉贝湖的情况,可是也可能是当局者迷,眼光更多的是局限贝湖一隅,缺乏创造性,从外面调入,也许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更能看清贝湖这方面存在的深层次的问题,或者因为外来者不同的工作经历和阅历,能够提出一些独特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周书明这么一想,心里也释然了一些……
第三十一章 交心()
就在这样纷纷扬扬的各种议论和揣测中,之前流传的一些消息也终于得到证实——杨永清终于到了贝湖,很多人以为杨永清下来肯定会直接担任副省长,但是最后宣布的时候却是有点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杨永清被宣布为省长助理、省政府党组成员。
很多人都在观察周书明和陆政东对于这样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反应,可惜,两人脸上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根本看不出端倪。
陆政东很清楚在贝湖他还依然处于势单力薄的阶段,很多不偏不倚的人都还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在这种事情上不能超之过急,在上面给周书明有些压力的时候,他还是没选择跟着进逼一步。
他这样做,也得到了家里老爷子的肯定,对于他这样级别的人而言,良好的大局感才是真正的关键,而眼下他在贝湖所面临的大局就是站稳脚跟,而要站稳脚跟,最为关键的就是和周书明之间的关系要把握好。同时高层肯定眼睛肯定也盯着,看着两人的表现。
有了之前杨永清出任副省长作为铺垫,最后只是提议杨永清出任省长助理、政府党组成员,级别依然是正厅,这让周书明和其他人接受起来也就容易了许多,所以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但是如果有些人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否决了自己的提议,那么他们就可以给外界营造一个一个他在省里处于弱势地位的印象。
而杨永清到底是任省长助理还是副省长,实际上这并不算一个大不了的事情,杨永清升任副省长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早一一点晚一点似乎问题也不大。
这么做,让他们根本没机会不说,也让高层觉得他识大体,顾全大局……
陆政东和杨永清徜徉在省城北面山中的一条幽静的小径上,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省城,从这里看去。淡淡薄雾之下的省城影影绰绰,似乎就在眼前,而又显得有些虚幻。
杨永清之前虽然到过贝湖省城,但次数很少。而且还多是走马观花,因此对于省城他的印象并不算太深。
省城作为中部屈指可数的副省级城市,曾经在改革开放之前和改革开放之初名噪一时,在总体经济实力上一度位列同类城市的前四强,但是伴随着九十年代中后期全国上下发展都是一片风起云涌的时候,这个中部名城的发展却渐渐迟缓甚至是停滞下来,经济增迅从高于全省率均水准下降到低于全省平均水平,而且其衰退之势甚至是不可逆转,一降再降,降到了一种相当危险的境地。
有一名省城的著名老报人为此专门写了一篇在省城乃至全省都产生极大震撼。在全国也引起一定反响的文章,系统的回顾了贝湖两大城市省城和安新历史悠久,向来发达的城市辉煌的过去,以及近十年的迷惘、沉沦,还有前路的茫茫。
而今安新终于走出迷惘。走上快速发展的快车道,而省城依然沉沦着,经济增长期保持低位绯徊,大量国有企业陷入困境,财政收入锐减,省城每一届主要领导们都在寻找着如何让省城重振雄风的路子,可一个医生一副药。依然没有让省城这个病人有多大的起色。
“永清,对这座城市的感觉怎么样?”
陆政东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杨永清,然后又放眼看着远处,秋日的落日显得特别的红,映衬成远山一副绝美的画卷。鳞型的云片似乎静止不动,但在霞光的照耀下却呈现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
“感觉不错,虽然比不上京城那样磅礴大气,但是自有一番浑厚的气魄,作为中部最具历史底蕴的名城。我觉得省城完全可以和安新一样成为中部的核心枢纽城市之一……”
“你这番话可能他们市里的人听了会相当满意,他们一直在追求实现这一目标,或许到现在才初步找到了一个方向。”
陆政东的心情不错,一边享受着习习凉风,一边欣赏着山中的景色,欣赏风景其实不在于其他,而是在于一个心境,如果能够有一个投缘的人一起共赏,无疑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事情。
“省城作为一省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其实条件远比安新要好,她所需要的找好自己的定位,再来根据定位确定自己应该在今后这个经济体系中挥什么样的作用,这很重要,我感觉他们市里似乎很在意您的看法,一直在认真倾听的意见。”
杨永清想了一下说道。
杨永清很清楚陆政东想要在贝湖有所作为,省城如何发展,也是很关键的一环。
下午陆政东带着他出席了市里边一个农业方面的项目启动仪式,仪式结束之后,陆政东和市里两位主要领导谈了不少时间,杨永清感觉到省城两位主要领导对于陆政东的意见相当重视,甚至过了一般的书记市长对省长的态度,要知道省城是副省级城市,其市委书记在常委中的分量也比一般的常委要重,而两位市里的主要领导那种态度也不像是纯粹出于礼节那么简单……
“永清,对于这样的安排,你没什么意见吧?”
在杨永清想着的时候,陆政东才终于切入了正题。
“省长,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是早有思想准备的,我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得到贝湖方方面面的认可。“
陆政东点点头,杨永清肯定也是希望这一次能够直接往上走一步,也肯定没少在京城方面使力,对于这样的结果要说心里没有一点不甘,那也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杨永清能够很快从中走出来,表现得不卑不亢但又能明确表现出求上进心的这种火候分寸。
“永清,改革开放之后这么几十年,农业部、农委、乃至国家分管农业的领导,作为农村生产承包责任制的身份,应该是最多的,毕竟那极具象征意义,国家有关农村方面的改革试点多会放在那里,相关的干部配备也往往会那里调配,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是除了这个省份,其他也有不少省份或在这些省份工作的干部出任过不少重要的领导职务,可是作为全国排在前列的农业大省贝湖,从改革开放至今,不管是农业工作方面或者是农村工作居然没有一人在国家层面出任部级或以上的重要职务。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贝湖这方面的工作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或者换句话说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很难出成绩。”
杨永清点点头:
“出成绩才能出干部,就算不能一时改变所有,至少得有一些创造性的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不然就只能屈居人下。”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说道:
“贝湖今天这样严峻的现实,有其客观原因,当然也有其主观上的一些东西所导致,想要改变,必须就要有突破,要能创造性的展开工作,贝湖这方面的现状就摆在这里,越拖想要解决起来难度就越大,所以我希望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工作状态,越快越好,当然,也不能超之过急,在大刀阔斧的同时,还是需要多沟通协调,求得更多的人理解和支持,只有这样,才更容易打开局面。”
“省长,请你放心,虽然我人事才刚到贝湖,不过在得知你将调任贝湖的时候,我也还是对贝湖做了很多功课,对于省里的各种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我一定会谋定而后动。”
杨永清从他在京城所做的功课,和到贝湖的感觉,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贝湖这潭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沉复杂,难怪来之前有人就提醒自己,贝湖向来都是复杂之地,不然上面也不会为贝湖的事情特别进行干部调整,更何况现在更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一龙一虎没谁是善茬儿,龙虎相斗不管是主动或者被动,最后那种相互作用的巨大力量形成的漩涡都会把本不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