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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农村工作是很重要的一块,中央也高度重视,我们在这方面不能落后……真正要干好工作,干部很关键,如何调动广大干部的积极性很重要,要让他们有一种紧迫感,对一些不太适合现有位置,尤其是那些碌碌无为的干部,不能让他们占着位置不干事。”
说实话周书明对于现任党群副书记马新忠并不是太感冒,马新忠虽然不会抵制他的一些人事安排,可也不会很积极的推动,如果詹继东担任党群副书记管党务和人事,他可以更放心一些,而不是现在分管党校和基层党建,但是党群书记等于是第三把手,詹继东升任副书记时间不长,想要再上一步有难度,而且马新忠的去向也不是他完全可以决定的,所以也就只有如此了,好在以后机会还多。
詹继东对于周书明这样跳跃性的思维早就习惯了,不过对于周书明突然一下跳到人事上的事情还是有点吃惊,詹继东很清楚,周书明对于人事权是看得最紧,既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作为省里的一把手,提这方面的事情,那就不是动动普通干部,起码也是各地的市委书记市长重要的正厅级干部这个级别的。
在詹继东看来,周书明最想调整的是安新的书记市长,特别是罗浮黎,年纪大资格老,不大听招呼,可是省城和安新的四大班子是都是副部级,不是省委权限范围内的事情;云峰可能也暂不考虑,安金山才去,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杨陵的钟继深受周书明青睐,要调整那也该走到更好的地方;建朝市委书记何刚是周书明带过来的,更不用考虑。
詹继东快速的在脑海里把全省的地市主要领导都过了一遍,可能调整的不是太多,估摸着周书明重点调整的还是安新。
詹继东快速的在脑海里把全省的地市主要领导都过了一遍,可能调整的不是太多,估摸着周书明重点调整的还是安新。
安新四大班子的正职虽然省委无权调整,但是副职还是在其职权范围内,安新作为全省第一大经济体,是不可能绕过去的一道坎。
安新现在虽然发展依然不错,但是经济增速放缓的迹象很明显,虽然詹继东也很清楚,随着经济基数的增大,增速放缓这也是一种必然。
不过恐怕周书明不会这么看,他恐怕希望全省的这个领头雁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当然周书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陆政东。
现在对安新市的班子主要成员进行一些调整,安新方面也不能翻出什么大浪起来,因为一旦闹起来,势必就会影响到陆政东,只要有这样的苗头,陆政东肯定会阻止,这一招让陆政东有苦说不去。
可即便是这样,詹继东不认为周书明现在要动安新是一步很高明的棋,周书明真想动安新的班子那就应该抢在陆政东到贝湖之前就动。
而且在詹继东看来,陆政东在安新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有罗浮黎和唐中凯两人坐在位置上,即便是动动常委班子,这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且一旦陆政东忍下这口气,那么反过来,上面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毕竟安新也不缺可以通天的角色。
这绝不是一个符合政治利益的考虑,周书明不至于这么不明智,应该是有其他的办法……
第五章 搅动一池深水(五)()
詹继东想来想去,周书明不会在这个时候动安新,安新毕竟是从落后的副省级城市变成今天的领先者之一,这一点谁也无法质疑,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出现问题,周书明不但要承受来自安新、省委内部的质疑,也会引起高层的极大不安,这会严重影响到凌正跃好不容易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也会影响他在高层中的印象,周书明决不至于这样昏头!
周书明是要试试陆政东的应手吧?
就像贝化的事情一样,陆政东要是能够花腐朽为神奇,那是应该的,大家觉得他就应该能够做到,而要是做不成,他的经济能手的光环也就一下子会褪掉。
而放出要调整安新市领导班子不过是虚晃一枪,是否调整主动权掌握在周书明手里,要是安新方面以及陆政东反弹得厉害,那正好坐实安新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这也是一件对陆政东极不利的事情。
周书明这是要看看陆政东到底有几斤几两,再决定如何对待陆政东。
詹继东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才缓缓表态,周书明对詹继东的话很满意,詹继东确实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对他的意图是心领袖会,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这样的人配合起来才真是得心应手。
而詹继东则是心情复杂,
他将在这场博弈中充当一个重要的推手,不光是他,还会有更多的其他人会陆续入局,只不过是这些入局者是加入周书明一方,还是陆政东一方,而不管那一方,一旦踏入局中,就像象棋中的兵卒过了界河一样,便再无回头可能。
胜,固然欣喜。败,则极其惨痛。
说实话,詹继东是打心底里都不想再和陆政东产生任何瓜葛,能够离多远。便离多远。
这不是他詹继东没胆气,不是他不想报在安新的一箭之仇,而是他很清楚一点,陆政东即便是在贝湖栽下跟斗,对于年轻的陆政东而言并不是世界末日,陆政东还有很多机会 ,而对他来讲,他要是再败在陆政东手下,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有往上走的机会,何况陆政东人虽然年轻。但是在如何政治方面却是很有些章法,真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可是命运有时候真是会开玩笑,越是不想碰见的人却是越会碰见,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由不得人。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所谓冤家路窄,不外如是……
四月的贝湖遭遇着一年中的倒春寒,不过依然挡不住匆匆的车流和人流,一队车队双闪着车灯快速的驶过,最后来到贝化的总部。
陆政东率副省长周若山,省政府副秘书长杜海泉。省发改委主任柳万东、省国资委主任谭本余等相关部门负责人前往贝化考察调研。
坐在奥迪里,奥迪车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这些天他并没有闲着,从多个渠道对贝化的现状和职工的想法进行了了解。
贝化到现在这般天地最主要的还是在管理,这种隐患事实上在姜毅民离开贝化不久就已经如此了,外面人一看。好像贝化非常不错,但实际上驴粪蛋子外面光,实质东西不行。
而且贝化远没有民营企业厉行节约的能力。
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例子是,贝化买回的扫帚明明价格很低廉,但上报的时候是一把三十块钱。一张比a4纸略大的月份签到表去找领导签字。领导告诉我,表上的内容不能填错,一张纸要八块钱。
所谓“大企业病”最重要的是机构设置不合理、不科学,并不意味着企业就一定很庞大,一个办公室虽然只有几个人,也有可能患上“大企业病”。机构臃肿是“大企业病”的基本特征。本来一个人能够处理的事务却安排一个小组,一个小组能处理的事务安排大队人马。结果就是效率的低下,人浮于事,难于管理,以致于市场反映迟缓和迟钝,成为名副其实的“官僚机构”,最后必然的结果是**和衰落。
贝化这是典型的大企业病,“大企业病”患者一般都会有许许多多的中层领导、高层领导、负责人,可能一个报告需要签字的人数为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遇到利益有一堆人竞争,到了关键时刻互相推诿责任,使下属不知所以,严重影响企业发展。
人才流失本来不是“大企业病”的特征,但是却是“大企业病”的最终结果。主要原因在于企业缺乏凝聚力,真正有才华的人才得不到重视,企业发展缓步不前,使真正有激情、热爱事业的人才流失掉。
计划经济时代,“大企业病”一直是国营企业的普遍现象,长期的累积和组织人事关系的千丝万缕也决不是短期能够改变的,特别是国内感情化比较严重,使“大企业病”难以根治。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首先要找到大企业病的源头,才可以谈到解决问题。国内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就发现了类似“大企业病”的问题,有远见的企业因此提出了oec管理体系,即“日事日毕日清日高”……其实核心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事项,并且尽量的避免重复劳动。后来的sbu(战略事业单位)的提出,更倡导“每个人都是一个赢利单位”,如果你不能给企业带来利润,你就要面临危机……实际上,也是这样进行内部竞争的,每个月中层干部都有“下课”,调换岗位,使企业象一头豹子一样,紧凑迅猛而有战斗力。
针对“大企业病”,还有一个关键是用数字说话。把各项工作量化,通过评估定岗定人,保证岗位的科学合理化。建立考核机制,要求有独立的考核部门,确保企业的精练。
企业的反应机制必须适应市场的变化,尤其是在市场竞争处于白热化的时候,必须提高企业的反应机制。
这方面最典型的就是格兰仕打败惠而浦的市场案例:想当初,格兰仕微波炉,面对巨大的竞争对手惠而浦(当时国内最大的白色家电合资生产商,,以一周一次大型促销的方式,极端的价格战略,使对手毫无招架之力……因为当时对手的促销从报批到落实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而格兰仕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大将军,针对对手如此迟缓的反应,大举进攻,此战后,格兰仕便踏上了世界微波炉大王的大道。
贝化和惠而浦相比其实在这一点上更为突出,贝化所在的行业受石油价格、工业用盐的影响非常大,特别是石油的价格是瞬息万变。也就导致以此作为原料的化工企业的产品在市场上的价格是千变万化、
如果价格跟不上市场的变化,那么结果无外乎两种,要么是因为石油价格下调,最终导致企业亏本或者利润大幅降低,要么是挤压在仓库里根本就卖不出去。
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不管是贝化通过自身改造或者是其他企业来重组,想要贝化凤凰涅槃那就是一个笑话。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企业不愿意接手的重要原因之一,之前贝湖省委省政府不是没进行这方面进行尝试,但最终不是还是打了退堂鼓,无他,经过多年的消耗,贝化的资产负债率太高,这让有并购意愿的企业望而却步,而更重要是贝化的很多人有一个不好的挂念,那就是想法带有明显的“国企印记”,这要解决协调好这些国有企业的官僚大爷,实在是一件费神的事情。
贝湖省委省政府已开过多次会议,省国资委也在牵头探讨其他一些企业重组的可能性。但现实让很多对此抱有乐观态度的人也承认,现在的困难很大,谁来重组,投资多少钱,能用多少职工,到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贝化内部就传出要由实力雄厚的集团收编的消息,但双方谈了很久,仍无实际进展。原因也很简单,一个是政府不想出血,也没有那么多资源可以调配。
而且如果政府不出血,外来企业过来重组需要拿出数十亿资金 ,才能解决掉贝化的资金问题,当然这里面还包括补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