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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玄晔最喜欢兰希,对其他人也不讨厌,我以前最讨厌花心的男人,可玄晔是我一手拉拔大的,不觉就把心偏向他,再说当时社会就是这样,当皇帝若专情只能落得福临的下场,所以我笑看一群小姑娘被玄晔勾得春心浮动,心中充满骄傲,到底是我培养出来的,不同凡响啊! 又回想自己附在这老迈身躯上只能作个场外指导,心里满不是滋味。
转眼到了康熙四年,玄晔该选后了,鳌拜的孙女琼花也在备选之列,同她爷爷一样,是个骄横的主。我知道玄晔的皇后在产下太子后就会死去,只不知她是谁,所以属意琼花,但出于政治的考虑,还是立了兰希为后,玄晔很高兴,我却很惋惜。
我对兰希充满怜惜,要看着一朵鲜花由含苞到凋零不由人心生苍凉,觉得心态老了许多。可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只希望太子晚点出生,反正他们还小。
大婚前,我叫来玄晔,给他上课。想想我也很为难,我自己还没开过荤,生理卫生学的那点东西早还给老师了。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个隐讳的办法。我对玄晔说:“皇上,你知道吗?盖房子时,木材都要晾干后才能用来做梁柱,不然就会被瓦石压弯的。现在皇上为社稷考虑,有了皇后、妃子,但皇上年纪尚幼,千万不要惑于声色···”我点到为止,玄晔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立刻明白了我没尽的话意,恭恭敬敬给我行礼:“多谢皇祖母教诲,儿臣省得。”玄晔过了几年才和后妃们有了实质关系,不然太子还会大几岁。
他和兰希少年夫妻,十分恩爱,我既疼惜兰希凋于花季,想给予她更多,又怕玄晔用情太深,以后会受伤太重,所以积极给他纳妃。唉,我的思维已越来越封建化了。
明慧、挽翠、水寒、琼花先后进宫封为妃子,我没多干涉,只除了特旨封琼花为淑妃,别人都以为我对她另眼相看,鳌拜很得意。其实是我小心眼,淑谐音输,我诅咒她家早点落败,也和她名字相配,琼花——穷花,输光她。我偷偷告诉玄晔,他在我的影响下已有了些幽默细胞,我们俩相视偷笑。老和尚则斥我无聊,无尘还是一径的笑看我胡闹。
后来,迫于鳌拜的压力,玄晔又封琼花为皇贵妃,琼花更加趾高气扬,蹬鼻子上脸的。玄晔在我面前愤愤不平,我安慰他:“别气,现在先让她做贵妃,以后叫她做跪妃,让她天天跪着。”玄晔被我逗笑了,无限感慨的说:“皇祖母,虽然您不像以前那样严谨了,可我更喜欢现在的您。”咳咳,我差点呛着,尴尬的说:“皇祖母老了,有些事就看开了,不那么执着了。”这个坏孩子,弄得我乱惭愧的。
以后,凡有要强出头的事都由我出面,我心里有底,知道孝庄不会横死,捅出娄子将来有玄晔兜着,因此理直气壮的。玄晔又感动又佩服:“皇祖母,儿臣何时才能象您一样有威严啊?”我苦笑:“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有威严了。”等你发现每笑一次就会多一条皱纹,为了不满脸开菊花,你只好面无表情了,没了表情,就叫人看不出情绪,威严也就显出来了。
唉,老不甘心奈镜何?只希望我的青春小鸟你快回来。
这期间,我通过明慧认识了纳兰成德(后为避东宫讳改性德),也就是以后的大词人纳兰容若,他和玄晔同岁。我刚上大学时为充淑女也读过他的大作,所以对他另眼相看。他的形貌气质与无尘很相似,无尘也很喜欢这个侄子,我便让容若作了玄晔的侍读,一起跟从无尘学习。
容若的父亲纳兰明珠总敦促他多读政经文章,不喜欢他念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后来由我出面予以纠正,所以容若才能自由发展他的天分,写出了许多绝妙好词。不过因为他感情太过细腻,总在悲秋,所以英年早逝。唉,也不知我是害了他还是成全了他。
附纳兰词一首:人生能几?总不如休惹、情条恨叶。刚是尊前同一笑,又到别离时节。灯炧挑残,炉烟爇尽,无语空凝噎。一天凉露,芳魂此夜偷接。 怕见人去楼空,柳枝无恙,犹扫窗间月。无分暗香深处住,悔把兰襟亲结。尚暖檀痕,犹寒翠影,触绪添悲切。愁多成病,此愁知向谁说。
11春天来了
庄生晓梦迷蝴蝶,我常在梦中回到现代,醒来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知道那是否是个梦,抑或此刻我正在梦中。归家之路仍是遥遥无期,我扮演的孝庄越来越象了,做玄晔、福全他们的祖母也越来越进入角色,林子清离我越来越远。
玄晔越来越有皇帝的架势,处理政事决断有魄力,基本上不需要我操心了,所以我与无尘的公事接触也日渐减少,只从玄晔、苏茉儿他们的谈话中了解一些只鳞片爪。
听说他回绝显亲王家的提亲了;听说他家里为他定亲了;听说他与后母闹翻了;听说围绕他的女孩子一一散去,各自婚配了······听说他要出家了。
我终于无法再沉默下去。
我赶到蕴秀斋时,老和尚正要为他剃度,我连忙制止,屏退旁人。
我问他:“为什么?这世间就没有一个可以羁绊住你的人吗?”
他深深的注视着我说:“有一个,你知道她是谁。”
“无尘,你不要太执着了。” 我拉他到水盆前,指着水中的倒影:“你看,任谁见了都会说我们是母子,我老的都算不上是女人了,你会遇到一个好女孩,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只是凝视我,说:“我已经遇见了,她就在我眼前。我一直以为我的一生会孤单的过去,老天爷把她送到我面前,她有时热情,有时机智,有时霸道,有时赖皮,有时还会小心眼,她就那么活生生的立在我面前,让我眼里再看不到其它人。”
我又感动又难过:“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多少人,才没看出我的不对劲,你应该多去认识不同的女孩子,你就会发现,我实在不值得你这样。”我别过头,不去看他清澈的眼睛。
无尘用他诚挚的声音对我说:“我见过那些女孩子,她们或许年轻美丽,笑不露齿,一举一动务必合乎礼仪,遇事只会唯唯诺诺,一个个象牵线木偶。不象你,笑是肆意大笑,兴之所至会去拍师父的头,糊弄起人来还那么理直气壮,教人看不出你的心虚。清清,你就这样霸道地占满了我的心,我再没办法去喜欢别人。”
我强抑住心中的荡漾,劝他:“就算是这样,也不必出家啊,你还得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该多难过?”
“疼我的额娘早已不在人世,阿玛有他的妻儿要顾,弟妹跟我也不亲,没有人会为我难过。” 无尘满是伤感,停顿一下:“清清,我知道,你不愿我碰你这个身子,如今我也把我这身躯舍给我佛,只留下我的心去爱你的心,你说可好?”他询问着我,语气却很坚决。
原来他知道我的挣扎,我惊异的转过头,却跌入他深深的眼瞳中。无尘的眼眸锁住我的:“清清,不要推开我,看你一天比一天更象个太皇太后,我只觉得心痛。以后你只在我面前做清清,就象以前一样,好不好?好不好?”他追问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明白了以前我没明了的情绪,原来这就是爱,我似被魅惑,噙着热泪点头:“好。”
无尘露出欣喜的表情,伸手想抱我,又急忙缩回去,说:“清清,你等一等。”转身出去,一会儿老和尚进来,为他剃度。
看着他的头发一缕缕落地,我的眼泪也一串串滴落,心中却如释重负。原来,我还是那个小心眼的清清,从来就不曾真心希望他去喜欢别人。
无尘来到我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含泪对他绽放笑颜,视线模糊中,看到无尘凝望着我,露出一抹微笑。
老和尚在一旁长叹,结跏趺坐于佛前,低颂“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梵音大悲咒)
以后我以不得惊扰佛门清修为由,重对蕴秀斋下了禁令。
康熙五年末,因鳌拜圈地,激起民愤,户部尚书苏纳海、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名上书反对,被鳌拜矫旨绞死。在血腥中迎来了康熙六年,七月初七,玄晔举行亲政大典,开始御门听政,但鳌拜擅权问题并未解决,月内,玄晔在鳌拜及其党羽的威逼下,将辅臣苏克萨哈绞杀、灭族,彼时索尼已死,遏必隆软弱,朝政大权被鳌拜独揽。
玄晔悲愤难抑,我安慰他,善恶到头终有报。因为我知道结局,所以表现得信心满满,玄晔被我感染,激起昂扬的斗志。
《鹿鼎记》我看过,还记得些,就建议玄晔以习布库之戏为名,挑了上百名亲王子弟组成善扑营,整天摔跤弄拳,鳌拜以为他年少贪玩,没放在心上。又封鳌拜为一等公,进一步松懈鳌拜的心防。我加紧笼络人心,以前孝庄打下的基础不错,大半老臣还是把心向着玄晔,只等时机一举擒贼了。
康熙七年,加封鳌拜为太师,玄晔容忍他的种种无礼,暗中开始布置。
康熙八年五月,鳌拜被擒。玄晔激动的跑来告诉我,我为他骄傲,握着他的手坚定的告诉他:“你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玄晔意气风发:“皇祖母,朕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玄晔终于握住了实权,惩治奸党、平反冤案、锐意改革,整个社会生机勃勃。康乾盛世初现端倪。
我终于可以从政治漩涡里脱身了。算来我到这儿已有十年,现代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我不再执着于回家,便还老和尚以自由。老和尚似怕我反悔,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离开了京城,我对他也有些抱歉,临别给他敬奉了好多香火。
以后蕴秀斋就成了清清和无尘的秘密花园。我们的精神之爱发展平稳。
有时我跟他说我在现代的生活,他惊叹连连;有时他给我讲佛经故事,我昏昏欲睡;有时只是各自看书,偶尔对一个眼神,千言万语在脉脉相视间。
我对现在的身体还是有心结,出于小女人的虚荣心,常和无尘说我原来长得是如何的美,反正他也看不见,吹牛也不上税。无尘总是点头:“我相信,你原来一定非常美丽可爱。”
有时我也会取笑他六根未净,不能断绝情爱,是冒牌的僧人。他给我讲佛陀的故事:
燃灯佛在世时,释迦牟尼佛当时名为善慧童子,他想要买花供养燃灯佛,但所有的花都被国王垄断了,善慧心里很着急。正好这时有一位青衣婢女拿着七枝莲花要去给国王,善慧喜出望外拦下她,要求将其中五枝卖给他。
这位青衣婢女看出善慧相貌非凡,必会成佛的样子,就提出:“若你答应从现在开始到你成佛,生生世世都要与我结为夫妻,莫相舍离,那么我就把这五枝花给你去供佛。”
善慧说:“你这样的发心很好,但你要了解,我是个修行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一切布施出去。”青衣婢女坚定的说:“我当然接受,请你把另外这两朵花,替我供养给燃灯佛,作为我们誓言的见证。”
这就是释迦牟尼佛和他妻子耶输陀罗往昔的因缘。
说完故事,无尘凝望着我说:“你看,即使成佛也会需要爱的支持,我不求成佛,只修有一世能和你堂堂正正在一起,不离不弃。”我在他的眼波中沉醉。
我愿把我金钢石也似的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