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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不妨事!”
谢安华沉吟,“照我们商议之定,宗瑾负责只是她出宫之后的行迹,可若是宗瑾被怀疑了,那你”
夜凌澈猛地一拍脑袋,
“我的人定然会被皇兄监视,那到时候她能不能出宫还是个问题!”
“不错!”
“可现在她应该正在我的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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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
宫中下等宫婢所在,当中不是出身贫苦的宫婢就是犯了错被打发过来的,而时候久了,浣衣局就形成了几股势力,彼此倾轧就免不了,而刚过来没有人脉的宫婢就显得凄惨了些。
今日,虽适逢除夕,宫中盛事。那一众的倾轧还是避免不了。
一些苦活累活就交给了当中的几名宫婢。
碍于旁人的势力,那几名宫婢也是敢怒不敢言。
早膳已至,那些宫婢都已经开始去用膳了,她们这几个人还在忙碌。
闻着空气中的饭菜香,聚在一起的这几名宫婢的肚子不约的传来“咕咕”的声音。
彼此看了眼,都有些腆色。
“你们先去吃吧!我来”
一个宫婢低低的道。
“这”
“不太好吧!”
其他几个宫婢相互看了眼,有些不忍。
“没事,你们给我预备出来就行!”
那名宫婢安慰,“何况也没剩多少了!”
“好吧!”
“还是漪绿你最好!”
“”
几个宫婢应了,胡乱的往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赶紧的往那边去了。
要是晚了,说不定连汤都喝不到了。
“我给你留一些”一个宫婢在漪绿耳边低低的说着。
“好,谢谢你!”
漪绿应着。
很快,那几个宫婢的身影就看不到了。
漪绿张望了几眼,手里头的速度加快了一些,端着一盆子的衣裳去了浣衣局外面晾衣服的场地。
晾衣服的地方很宽敞,角落处有几间平时放置杂物的小屋子,
漪绿几下晾了一盆儿的衣裳。
有意无意,正好把那个小屋子给遮住。
漪绿扫了眼四周,寂静无声。
漪绿闪身到了晒晾的小屋子门口,压低了声音。
“主子
”
小屋子的门打开。
里面安稳坐着两人,一个是香兰,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容纤月。
香兰颌首和漪绿示意,走出了屋子,四处打量。
这里虽是僻静,可还是小心为上。
漪绿跪倒在容纤月跟前,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
容纤月抬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面容笑意浮动,“本宫早就知道你背后有人,倒是没想到会是宁亲王!”
“请主子原谅奴才!”漪绿不敢抬头。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也是要离开这里的!”
容纤月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光亮。
天气果然寒凉,比起凤仪宫,她还真是很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家主子怎么吩咐的?”容纤月问。
漪绿垂首,“主子要奴婢好生的照顾主子,万不可让人察觉了。等一个时辰之后,尚衣局的人过来拿换洗的衣裳,皇后娘娘就可以趁乱出去!”
“尚衣局?”
容纤月拧眉。
“是,尚衣局的刘直长是宁亲王的人。”漪绿道。
容纤月点了点头,眼中睿光划过,眉目几转。
“那,皇上可知道刘直长是宁亲王的人?”
漪绿一愣,摇头,“皇上不知道”
“不知?”
容纤月一笑,摩挲着腰腹上的衣衫绸缎,似是自言,
“皇上真的不知道么?”
一个时辰之后。
尚衣局刘直长带着三个人过来拿浆洗过来的衣物。
浣衣局的掌事姑姑和刘直长寒暄了几句,那边的浣衣局的宫婢和尚衣局的宫婢彼此交接。
很快,浆洗的衣裳整理齐全。
刘直长指挥着,“回去了!”
“是”
浣衣局的几名宫婢应着。
捧着那些衣裳往尚衣局而去。
穿过重重宫门,很快,尚衣局就在前面。
刘直长一直紧绷着的唇角微微的泄出一道弧度。
只是这弧度还没有消落,刘直长的眼中倏的快速的划过一道暗光。
随后紧跟着,脚步声快速而至。
一队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侍卫冲了过来,把尚衣局团团围住。
尚衣局上下的宫婢惊惧,立在原地几乎不敢动。
为首的侍卫统领直接冲着刘直长走过来。
刘直长低垂下头,微微弯膝,“大人!”
身后的尚衣局宫婢随之垂首,
侍卫统领拱手,“刘直长!”倒是客气,
“不知道大人有何要事!”刘直长道。
侍卫统领道,“皇上命我等护送皇后娘娘的衮袍,在下唯恐延迟了,故而若有惊吓,还请刘直长见谅!”
“这是大人职责,本官不敢多言!”
刘直长道,遂转头吩咐身后宫婢,“你们把这些送进去!”
“是!”
跟随在刘直长身后的宫婢应声,三人捧着那些厚重的衣裳就要退离,侍卫统领一扬手。
身后数位军士过来,拦到了那三名宫婢前面。
“大人,这是何意?”
刘直长面色有些冷,拦到前面。
侍卫统领道,“刚才本官已经见了和奉御,和奉御说正是刘直长负责皇后娘娘的衮袍,所以,由刘直长送去正好!”
刘直长嘴角微沉,“那大人拦下她们又是做什么?”
侍卫统领再次拱手,“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刘直长见谅!”
刘直长闭了闭眼。
“好!”
凤仪宫。
宫中的宫婢宫随往来行走,为布置凤仪宫上下忙碌。
虽有些纳闷怎么这么大忙的日子只看到春桃的身影,可此刻宫内的人却也是让她们不敢侧目多问。反而脸上各自的欢喜更盛。
就是连跪倒在宫门寝宫门口的尚衣局刘直长等人也视若不见。
寝宫外室之内。
皇后的衮袍鲜明耀眼。
上面的金丝红粉熠熠生光。
对面的桌椅之上,夜凌璟沉目冷视。
一侧,垂首立着的容宗瑾眉眼低垂,紧抿的唇角看不出情绪。
“宗瑾”夜凌璟开口。
容宗瑾上前躬身,“臣在!”
“你可有什么说的?”
容宗瑾拱手,“臣,没有!”
夜凌璟一手托着下巴,侧目睇着他,
“朕早就知道凤仪宫有条密道”
容宗瑾垂首,头上的帽冠似若的低了些。
夜凌璟手指轻叩桌面,一下下传来的声响叩着容宗瑾的头皮。
“大夏皇宫数百年,并无通往宫外捷径,故而,那密道所达也只有在宫内澈借着那条密道来往四次,他自以为隐秘,朕又怎么会察觉不到蛛丝马迹?”
“纤纤大腹便便,若想要借着除夕宫宴出宫,只有宫中的前门,尚衣局。”
“前门来往大多是朝中重臣,侍卫也不在少数,按照大夏宫规,若有违法者,杖毙——所以,朕以为她会走尚衣局,却没想到”
夜凌璟隔着窗子往外面看了眼。
寝宫门口跪着的数名宫婢身影若显,为首的正就是刘直长。
“宗瑾,你以为纤纤想要如何出宫?”夜凌璟问。
容宗瑾垂首,“臣不知!”
夜凌璟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这倒也是,如今的纤纤,毕竟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月儿了!”
容宗瑾神色微变,
稍许,容宗瑾抬头。
目光清湛,面容温润如玉,眼中坚毅,光亮灼灼。
“皇上,不管皇后是原来的月儿还是如今的纤纤,她总是容家的女儿,这一点,在臣心里,不会变!”
夜凌璟深深的看着他,
嘴角一勾。
“好,不愧是宗瑾!”
“既然宗瑾如此说,那朕也不妨明言告知朕早就知道她有心离开!”
容宗瑾一愣,眼中的瞳孔再度一缩。
皇上这话
像是丝毫不知道容宗瑾因为他这话的震惊,夜凌璟走近容宗瑾,在容宗瑾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叹,“朕想过,若是除夕宫宴之前朕找不到她,朕就允她离开。可若是除夕宫宴之前,朕找到了她,那”
夜凌璟轻魅的面容邪佞飞闪而过。
容宗瑾心头一跳。
“皇上,臣不知皇上皇后如何,只是臣以为皇后只是一时不忿”
“一时不忿?”夜凌璟嗤,挥袖扫向层层帘帐屏风之后的内室。
曾经的凌乱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整齐素净。
“她能布下如此迷阵,若非是朕,谁知道她离开了?”
“朕先前曾言的西北蝗灾之事,你以为只是朕心力所念?”
“你们三人在议政殿也是帮朕处理了不少的政务,你们当中就没人去看朕先前曾
批阅过的奏章?上面字句所言,宗瑾以为只是朕的主意?”
“容宗瑾,你以为朕,会真的放她离开?”
皇帝的目光幽深,湛亮的像是天边的星辰河汉。
容宗瑾只觉得心头狂跳,脑袋也险些不够用。
皇上,皇上这话,难道是——
“宗瑾”
看到容宗瑾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夜凌璟也不逼他,
俊美的面容上,沉凝散去,留下的唯有淡淡的眷恋,柔情。
外面的光亮映入,皇帝的身上像是罩着一层浓浓的雾色。
而便是在这一片的雾色当中,皇帝的声音在室内飘渺回荡。
似深情。
如眷恋。
“你也是曾心念过她,即便如今已经是不可能,你总也希望她好。”
“朕和她,亦非你所知道的,朕对她,更亦非你所想。朕要她留下,自是不会让她承受那些匪夷。而她离开,大多是身在局中你是聪明的,不会想不到朕的布局,朕的谋划。而朕之所以告诉你,也是想要你帮朕!”
容宗瑾侧目,看了眼墙角的滴漏,目光回扫,落到容宗瑾的身上。
“现在离除夕宫宴只有三个时辰,你可会帮朕?”
容宗瑾看着面前的皇帝,唇角轻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这位皇帝离自己如此之近。
即便这亲近显然是因为“容纤月”,因为那个此刻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容纤月”。
这个“容纤月”,不是他心念着的“月儿”。
可那又如何?
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皇帝能饶过容家,今日能离他如此之近,原本就是因为如今的这个“容纤月”。
他有过不忿,有过愤懑,可在听到她晕倒之后,他又一下子清明清透。
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能过的好,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容纤月”又有何妨!
所以,此刻,面对皇帝的垂询。
他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容纤月撩起官袍,循礼跪倒。
双手扶额,恭敬谦卑。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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