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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爷苦笑道:“你一个孩子都会有如此身手,能够无声无息的废掉我的幼子,我那幼子虽然不成器,但是好歹跟我学了几手上不得台面的功夫,但却毫无反抗之力,他受伤后,只是以为自己倒霉,弄成了伤残,直到被我追问后,才推测出原来是被人所伤。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高的手段,想必令师更是不世出的奇人,你要是不说,我也不敢强求,但是小朋友,手下弟兄来了这么多,你要不露一手,我也没法给诸位兄弟交待啊。”
李飞阳一脸不渝:“你要我给你交代?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黄爷低头不语。
李飞阳冷笑道:“黄爷?好大的口气!别人叫你一声爷,你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大爷了?你不是要我给你交代吗?好,我给你一个交代!”
李飞阳右手翻动间,手心里已经多了满满一大把硬币,都些都是一分的硬币,看数目,差不多有几十枚左右,李飞阳摊开手掌冲黄爷说道:“我刚才睡觉还没有睡足,就被人吵吵醒了,因此,这次我给大家变个戏法儿!”
李飞阳猛然站起身来,笑道:“这个戏法儿的名字叫做‘静音术’!”
话音未落,李飞阳右手挥动了一下,满掌的一分钱的硬币突然消失不见。黄爷看到李飞阳手里莫名其妙就消失的硬币,不知道李飞阳这是什么个意思,有点茫然的问道:“小兄弟,你这个戏法儿有什么讲究,我得让我的弟兄们见识到您的手段才好收场。”
李飞阳笑着摇头,不再跟他多说。撕开烧鸡,打开酒瓶,一脸享受的吃了起来。
黄爷脸上变了又变,他对李飞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不敢轻易招惹,但刚才这一手也太糊弄人了。
这狗屁的‘静音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什么叫做露一手?
你得有把人家吓了一跳的手段,才叫做露一手,**的只是把一摞硬币藏没了,也叫露一手?
要是因为你这种玩笑似的反手藏东西的小魔术,我就灰头土脸的回去,我以后还怎么坐稳现在的位置?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跟李飞阳翻脸之时,身边不停擦汗的黎叔拉了拉他的衣角:“黄爷,你听听,有点不对劲儿!”
黄爷一愣,听了一下,脸上的汗哗的一下冒了出来。
本来车厢里面挤满了他手下的弟兄,这些人虽然没有大声喧哗,但是小声说话是避免不了的,人一多,纵然是声音小,汇集到一起,这种声音也会变得很明显。
但是现在,这种声音消失了。
黄爷仔细看向车厢的众人,发现这些人都奇异的保持了一个固定的姿势,却是一动也不动。他对面的一个家伙,好像正从地面捡起什么东西,正要起身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定住了,现在成了欲站不能站的半蹲状态。
整个车厢的人都是这样,好像这一刻,时间定格,画面静止,说不出的诡异。只有钟建方、王吉明几个人呼呼噜噜的呼噜声在车厢里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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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满头大汗()
一开始是黎叔在流汗,现在是黎叔和黄爷两个人一起流汗。汗水如同小瀑布似的,从两人身上涌出。两人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汗水慢慢浸透,缓缓的吸附在身上,咋一看去,两人就像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
黄爷颤声道:“这。。。这是。。投器打穴术?”
李飞阳一脸无辜道:“no。no。no!我这是中国传统戏法‘静音术’,至于什么投器打穴,我是听都没有听过。”
黄爷惨笑道:“是我冒失了!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广阔,那里想到,我这只泥鳅有一天也能遇到小爷你这条真龙!”
他本来就有点弯腰驼背,如今更是驼的厉害,他走出座位,对着李飞阳深深一个鞠躬,头已经顶住了膝盖,闷声道:“小爷,您是天上神龙,我们是下三门的破烂货,这次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惊动了您,您惩罚我们是应当应之份事。我是中南三省盗门门主,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还请小爷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些弟兄手下,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
李飞阳冷声道:“你不是要什么交代么?我给你了交代,你又不满意了?”
“不敢!”
黄爷的脑袋都快耷拉到地面了。
黎叔走到过道旁扶助黄爷,对李飞阳说道:“小爷,是我们不知真人当面,冲撞了您,我们甘愿受罚。只是黄爷这么大年纪了,心痛幼子受伤,才会来到这里找您问个明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您就看在他老迈年高,幼子伤残的可怜份上,饶过他吧!”
李飞阳忽然展颜笑道:“我又不是什么黑帮分子,什么饶不饶的,听着怪吓人的!一个戏法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黎叔和黄爷不敢反驳,黄爷抬起头哀求道:“小爷,这个戏法能不能收回?我年老力衰,心脏不好,看不了这么高明的戏法。”
李飞阳道:“哎呀,这个戏法是很耗精力的。如今表演都表演了,你看也看了,要是再收回的话,这个代价可就有点大了!”
黄爷斜眼看向附近的几个手下,其中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老兄弟,斜躺在座椅上,一副懒散的姿势。但是身体僵硬,手不能伸,口不能张,脸上还保留着刚才和人谈笑中的微笑表情。
但他脸露微笑,一双眼睛里却透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
黄爷看到眼里,心中冰凉一片,虽然被定住的不是自己,但也是感同身受,身子不由的微微颤抖起来,他的脑袋低的更低,对李飞阳说道:“小爷,只要您收了戏法,放小的们一马,以后您有什么吩咐,我们中南三省的弟兄,誓死效劳,万死不辞!”
李飞阳笑道:“我这人,生平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半年前,在唐城有个小混混看我不顺眼,就想威胁我一下,然后,他死了!”
黄爷和黎叔汗如雨下,低头道:“恳请小爷高抬贵手!”
此时,隔壁车厢一阵吆喝声传来:“香蕉橘子大雪梨,啤酒饮料火腿肠哎,有要的没有?注意脚下啊,都抬抬脚!”
火车上推着小车卖东西的大婶就要过来了。
黄爷和黎叔大急,这要是被人发现车厢里的异常,车上的警察来查看究竟,这个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整个车厢里的老兄弟们,就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真要是被挨个盘查,那可就没法收拾了。
李飞阳见他们两个急得眼角直跳,额头青筋暴起,眼里露出剧烈的哀求之色,甚至作势要给李飞阳跪下来磕头。
李飞阳叹了口气,右手晃动间,手中又多了一把硬币,他挥手向外撒出,立时间,车厢里由一片寂静,变成了一片喧嚣。
“哎哟”
“哎吆”
“我这是怎么啦?”
“妈蛋的,活见鬼!大白天的在火车上,还有鬼压身!”
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刚才还在说说笑笑,同时暗中注视李飞阳和黎叔、黄爷的一举一动,只待黄爷和黎叔发话,他们就会围了上去,给李飞阳几分颜色看看。
等他们看到李飞阳站起身来,说什么变个戏法儿,给黄爷看看时,众人心里都是不以为然,心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毛都没有长齐,跟他废什么话。弟兄们暗地里给他几刀子,也把他的眼睛划破,鼻梁打断,给黄老三报仇就是。这么多人围着,在下一站把他拖出去,扔到臭水沟里,谁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但是众人在看到李飞阳手托硬币,胳膊晃了两下后,随后就觉得浑身一麻,似乎被什么东西在身上某个部位撞击了一下,身体竟然突然僵直无力,口不能开,手脚不能动,就是眼珠子想要转一圈,都困难无比,但是神智不失。
这种情况,诡异无比,闻所未闻,在场众人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都吓得会飞魄散,只是怀疑自己中了什么妖法,被鬼魂妖狐附体了。
如今身体突然又得了掌控,众人一颗心砰砰直跳,都为刚才的诡异情形感到惊悚无比。
有反应慢的,还以为自己真的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琢磨着回去要不要找个“大仙”来给自己驱一下邪。
但是距离李飞阳较近的人,都是各自心惊肉跳的看着黄爷和黎叔站在过道里对李飞阳苦声哀求,都差不多一个头磕在地上了,李飞阳才挥手解了众人身上的僵硬难伸之感。
一时间,几个人看向李飞阳的眼神都变了,在他们眼中,李飞阳刚才露的这一手,简直是神乎其技,手段近神,这已经不是凡人所能预测得到的“法术”或者是“妖术”了。
这时候,火车上卖东西的大婶推车走了过来,“有要东西的没有?啤酒饮料有要的没有?火腿肠有要的没有?烧鸡有要的没有?”
李飞阳招手道:“大婶,给我来一份火腿。”
“好嘞!”
胖大婶推车前来,拿出一包火腿,“这是金华火腿,切成片,包装好的,一袋子是称好的,正好半斤,一块五一包。”
旁边的黎叔赶紧掏出钱来,递给胖大婶,“不用找零钱了,剩下的钱,你把车里卖的东西,一样来一份,放在桌子上就行。”
“啊?”
“啊什么啊?我乐意掏钱,你还不乐意做生意啊?”
“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拿!”
胖大婶兴奋的不行,赶紧从车里拿出大包小包的食物“这是金陵的盐水鸭,这是金桥烧鸡,这是黄兴五香豆,这是。。。。”
胖大婶嘴里念叨,手上不停,一会儿功夫,拿出了一堆小吃,摆在了李飞阳面前的桌子上。
拿完东西后,胖大婶小心翼翼的问道:“老板,我这还有上好的黄酒,要不要来一瓶?”
黄爷看了看李飞阳打开的茅台酒瓶子,挥手道:“我们自己有酒。”
胖大婶幸福的离去。
李飞阳慢条斯理的打开火腿的包装,说道:“我刚才撒出去六十三枚硬币,撒了两次,一共是一百二十六枚,黄爷、黎叔,我可有算错?”
黄爷和黎叔都是身子一颤,忙道:“小的怎敢在小爷面前应‘爷’(叔),您是高材生,算数定然不差。”
他们这次来火车上的弟兄,总共就是六十三人,没想到全被李飞阳看了出来。人家不但看出来了,而且挥手就把这六十三人给制住,这种本领,这种手段,当真是可惊可怖!
李飞阳说道:“有人说,钱能役鬼,亦能通神,我这一把硬币撒出去,果然这些聒噪的声音立时没有了,哈哈哈,金钱的威力果然了得!”
黄爷和黎叔心道:“关钱屁事!凭你的本领,就是一把花生米撒下去,我们一样得给你跪下。”
但是,如今两人如同案板上的鱼肉,现在就是李飞阳说屎是香的,他们也得闭眼吃下去。”
李飞阳说道:“你们说这世上什么东西最有威力?”
黄爷诚惶诚恐道,“请小爷指教。”
李飞阳笑道:“何必这么拘谨,坐下说话,黎叔也坐下。”
两人恭恭敬敬的坐在李飞阳面前,双手扶膝,一副好孩子认真听讲的姿势。
李飞阳说道:“一个是金钱,一个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