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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举止,几乎不用再观察下去,他们给人同样的强烈印象——他们很适合孤独感,在他们那完美的外表下,已经不需要任何外界的东西来陪衬!
雨织越来越近,看到雨炙微笑地倚在驾驶席上,她那明媚的脸上闪过一抹怒气冲冲的难堪——
“谁要你来接我了?!看到自己二十岁的姐姐还在读高中,你在偷笑吧?!”雨织的愤怒也许只是孩子气的表现,但事实上,没有谁会取笑她的现状。
因为先天身体虚弱,无休止的请假让雨织的高中学程缓慢而沉重地进行着,花了五年才到三年级的程度,已经是她身体所能支撑的极限!
“邦生叔今天有事,我来接你让你难堪吗?”不置可否地反诘,雨炙打开车门。雨织则嘟着花苞般的嘴唇,赌气地走向车后。
“书颜,雨织身体不好,钻到后座很吃力,麻烦你坐后面好吗?”他道。
雨织这才注意到还有别的女子存在,先是一愣,随后绷紧了嘴唇:“谁说的!我偏要坐后座!”说着,也不管书颜,顾自挤过前座的缝隙,钻到后座时气喘吁吁。
“先送你回家好了。”雨炙对书颜道,说着发动引擎。
“你好,我叫贺书颜。”见面三分笑,书颜还是很礼貌地对雨织打招呼。可是,坐在后面的雨织却似乎根本没有说话的打算,顾自打开书包,掏出课本,一副专心研读状。
尴尬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书颜涩涩地扭过头,心头不禁升起一股对抗意识。很明显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雨织很不喜欢自己。虽然她还穿着高中制服,但她却是和自己同年的女人,自己没有必要因为雨炙的关系而降低自己的身份!
“雨炙,把车顶放下来。”这时候,雨织突然道。敞蓬车固然招摇拉风,但要命是,她无法承受顶着强风前进。
“啊,我忘了!”雨炙立即放下车顶,书颜却道:“为什么要放下来,跑车就是要有风才舒服嘛!”
她也许无心,但事实上,这句话同时刺中了两个人!雨炙有些吃惊,他一直觉得书颜为人很得体,但刚才那句话却让他听出了些许不快的味道。
雨织则更加愤怒,明媚的大眼几次三番地瞪向书颜,看着她占据着自己的座位,脸色越发苍白。片刻过后,她突然一笑,艳丽的唇瓣中流泻出一丝森森的意味——
“没有关系,贺小姐是客人,雨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想吹风就让她吹个够好了。”
书颜正奇怪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只见雨炙皱紧眉头道:“说什么傻话,你的身体一吹风马上就感冒!”
“是吗?那就不好意思了,贺小姐,请入车随俗。”以书本掩去嘴角的诡笑,雨织颇得意地向书颜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仿佛早已料定了雨炙会反驳,雨织的“让步”根本就像是在向她这个女朋友挑战似的!那个艳丽的笑容,看得书颜胆战心惊!跑车在平坦的公路上一路奔驰,书颜的心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一样,一路滑翔,不知要降落在何地……嫉妒的花种
将书颜送回家后,跑车继续奔驰,这一次,是驶向雨织和雨炙的家。
走下车时,雨织一直紧拧的眉头终于舒缓开来。看得出她有多畅快,因为她的脚步显得轻盈,将书包随意地丢给雨炙,径自哼着歌儿穿过被蔷薇遮掩的小道,看着她那背影,会误以为是一只贪恋花香的蝴蝶。
把跑车交给邦生去泊,雨炙心情愉快地跟上雨织的脚步,却不料邦生突然低声道:“方先生又来了,少爷。”
这个“又”字,颇富玄机。
雨炙微一挑眉,他不会记错,冷、方两家只是世交,但凭方连波每隔一周便来造访的频率,他很难把对方的意图理解为“关心而已”。
比雨织年长五岁,英俊逼人的谦谦公子,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耗在了雨织身上。这似乎是一种极端热烈的追求,只是,雨炙并没有觉得,自己很欢迎这样的追求者从自己面前把雨织带走。
“知道了。”淡然地点点头,雨炙快步追上雨织,走进大厅便看到一身深灰色西装的贵公子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正悠闲地品着梅咪端来的红茶。
“你又来了?”雨织很不客气地皱眉,原本愉悦的心情因为不速之客而郁闷起来。
“家父的命令不敢不从,雨织应该不会赶我走才是。”方连波温和地一笑,对雨织的横眉立目视而不见。他恐怕已经练就了一身软硬功夫,对于雨织从各个方面投来的冷漠疏离,他全然当作磨练自己的涵养。
方氏企业富可敌国,而方家的主人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无法与青梅竹马的佳人共结连理。这是上流社会里公开的秘密,几乎已经是大家眼中的一对璧人,却在半途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夺走了佳人芳心,也造就了一对怨侣,几乎在所有人眼里,雨炙的父亲就是拆散他人姻缘的罪魁祸首!祸延下代,方连波似乎在父亲那里接受到了某种特殊的教育,没有把冷家的小公主得到手,便誓不罢休!
“我的确不会赶你走,不过我没时间招待!”冷笑数声,雨织便要回房去,方连波忙道:“雨织,就算不想见我,但你总该体谅一下我的苦心吧!”
说得文情并茂,让一旁的雨炙也感动得不禁冷笑起来!找个座位坐下,叫梅咪端上一杯茶,好以整暇观看他人上演言情戏。
“我为何要体谅你?”雨织笑了起来,笑声里可没有多少欢娱气息。“你不请自来,当我冷家是你家花园么?”
“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18世纪的英国瓷器,特地从伦敦给你带回来呢!”方连波微微一笑,一副兵来将挡的安稳架势。他的诱惑似乎达到了目的,奢侈的爱好毕竟是冷家人的软肋,雨织略有心动,她知道方连波不会骗她!
“索斯比拍卖行拍出来的?”明媚的大眼里闪烁起炽烈的光芒,却在与雨炙的视线瞬间相交时突然冷却下来,她压抑下激动的声音,故作淡然地道:“那又如何呢?”
“你可以先看看,再说喜不喜欢。”方连波有着强烈的献宝欲望,指着几上的檀木小盒道:“骨瓷雕花的嗅盐瓶,据说是乔治一世的情妇最喜欢的一只。”
“是吗?那个传说中的妖婆?”雨织突然放声冷笑,“给我的话,你有什么好处?”
“希望你愿意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如此而已。”方连波要求甚微。
“那你赶快收拾你的东西走吧!一个小瓶子我才看不上眼。”傲然地拒绝,雨织走上楼梯,回房去了。
诺大的客厅沉寂下来,梅咪端来热茶,方连波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这个家的次子身上。在他眼里,冷雨炙是个很熟悉的存在。他不止一次从雨织的言谈里知悉到这个少年的存在,却又在初次见面时大吃一惊!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青涩的莽撞少年,实际上,他却看到了一个修长俊美的男子,身上内敛着绝对沉郁的气息——这是一个决非凡品的男人!虽然把一个实际年龄未满二十岁的少年称为男人很不应当,但他却只能这样评断!
话不多,却思维清晰得像部电脑主机,这样的弟弟守在雨织身边,对他来说,真不知是喜是忧。
“你好,又见面了。”方连波微笑地示意道。
“随时欢迎。”雨炙点点头,不置可否。
“听说最近你一直在忙着冷家的事务,好像略见成色。”方连波刻意淡化着内心的不平静。在他心里,他也希望能帮助雨织重振冷家。但事实上,那在一个企业家眼里只能算是一笔血本无回的生意,冷家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起死回生!但现在他却得悉,冷二少爷招回了冷家的一班旧臣,已经在逐步清点产业,准备东山再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是资金重组而已,让你见笑了。”雨炙摇头一笑,这是他能为雨织做的,最有实际意义的事,即使再难,他也不会放弃。
“需要帮忙的话,方家会义不容辞。”方连波道。
“感激不尽。”放下茶杯,雨炙掩去心头的一阵窒闷。他不知道自己在烦恼着什么,心里却始终堵着一块莫名的郁结。看到方连波在冷家来去自如,他觉得眼睛干涩刺痛;看到方连波轻而易举地以一件小小古玩虏获雨织的心,他便感到嘴里蔓延出一股难以下咽的苦味。
记得有一本书上曾经说过——嫉妒,是一种根植在人心里的黄色小花,突然发芽、突然开花,却没有人知道,它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也许,自己的心里,已经开出这样的花朵,为了自己的姐姐,且已开到荼蘼。
突然惊觉,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涔涔!刹那间豁然开朗,却带来更加深重的枷锁——难怪无法真心欢迎方连波,原因竟是出自于嫉妒!而这样激烈的感情,本不应出现在他与雨织之间。即使同母异父。他也是世上唯一一个最没有资格拥有雨织的男子!!
这个认知,闪电般劈入脑海,雨炙惴惴地端起茶杯,咽下那苦涩的茶水,禁不住皱起眉头。
“你们在聊什么?”雨织的声音重新回到客厅,她换了身白色的羊毛连身裙,批着同系列的羊毛披肩,海藻般浓厚的长发使她看来像个妖精与天使的综合体。漫步下来,径自走向雨炙,像只倦怠的猫咪,蜷曲起纤细的身子,缩起双足,依偎着雨炙的肩膀。
这般亲昵的画面,在旁人眼里几乎要误以为这是一对情侣,但在方连波的目光下,雨织却处之泰然。占据着雨炙半个怀抱,似乎已被她视为专利,端过弟弟的杯子,她怡然自得地啜饮一口热茶。
“我在称赞雨炙,任何人看来,雨炙都是个能干的人。”方连波释然地笑着,尽量不去在意这对姐弟的感情表达方式。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对雨炙做出这么高的评价?”雨织哼了一声,将小小的脑袋枕在雨炙的肩头,歪着头的模样,不失为一种天真烂漫。
“当然不用感谢,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出两年,令弟一定会在上流社会掀起一股旋风,届时不知多少名门千金会趋之若骛,拜倒在雨炙的裤下。”方连波打趣道。
“是吗?”不知为何,这句奉承让雨织原本略见气色的心情降温下来,漆黑的眼底不知蕴藏了什么,洁白的脸颊上浮起一丝阴影,小手不自觉地揪紧了雨炙的衣摆。
身上传来一阵紧绷的感觉,被雨织揪紧的衣服像一道禁锢的枷锁一般勒紧了雨炙的咽喉!他略显仓促地转移话题:“听说方先生是哈佛的经济系高才生,我还希望以后能多多请教。”
“哪里。你是雨织的弟弟,也就等于是我的弟弟,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可以拿来问我。”方连波笑道,接着,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客套起来。
这般虚伪的寒暄话语,在雨织眼里,不知有多荒谬!她仿佛看到两只狡猾的公狐狸,相互微笑着虚以委蛇,一只在盘算着怎样把自己吃掉,一只则绞尽脑汁地想要稳固自己的地盘……
这不是女人所喜欢的世界。总之,她不喜欢。就算她是方连波的猎物,她也是一只拥有自主权的猎物,只要她的保护者不会“出卖”她,她便可以安之若素。
打着浅浅的呵欠,表示出想要结束虚伪谈话的强烈欲望。她娇声唤着梅咪,才不管这两个男人是要握手言和还是拿刺刀互砍。
“梅咪,开饭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