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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定南目光复杂地望着郭阳一步步走过去的平静自然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他没有想到,郭阳竟然会为了薛春兰去冒这种险。
刘涛等一群警察神色紧张,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救援。有些围观群众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认为警察不应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记者出面去冒险,但冯庆心里却很明白,警方要对付的这个劫犯狡猾之极,他肯定正在从咖啡馆内部窥伺警方这边的动静,一切都在视野之内,临时抽调警察上阵是不现实的了。
事实上,从重案组赶到现场之后,郭阳就一直在警察外围站着,里面的劫犯或许早已注意到他,知道他不是警察。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刚才的紧急斡旋中,劫犯也从薛春兰那里验证了关于郭阳的有关信息,这才勉强同意让郭阳进来。
郭阳慢慢朝前走,心头异样的平静。他之所以主动站出来,不是冲动更不是想出什么风头,而是基于周冰惊慌失措下的某种不落忍。看到女孩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无助,他感到了无语的心痛。
郭阳提着黑色的行李箱站在了咖啡馆紧闭的门口,朗声道:“我来了,请开开门!”
咖啡馆内一片死寂,对面的一群警察、围观群众和本地媒体的各路闻风而至的新闻记者,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望着郭阳挺拔的背影。间或有几个摄影记者忍不住举起照相机咔嚓咔嚓连续拍照,但留下的只是郭阳那寂寥的背影,没有任何意义。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劫犯嘶哑凶恶的声音传来:“进来!”
郭阳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郭阳刚进入咖啡馆的门,躲在门后的劫犯就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尔后狠狠一脚将门踢住锁上:“放下箱子,伸开手臂,快点!”
郭阳神色平静地将手里的行李箱放在地面上,轻轻抬起双臂,任由劫犯动作粗暴地在他身上上下搜索检查。发现他没有携带武器,劫犯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狰狞地一笑:“老实点,打开行李箱!”
郭阳依言蹲下身去,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锁,露出其内一摞摞码的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现金是真材实料的,劫犯用枪口挑了挑,见是真钞,不由得意地狂笑起来:“好了,滚过去!”
劫犯没好气地踢了郭阳一脚,郭阳身形踉跄了一下,天蓝色牛仔裤的臀部上留下了一个恶心脏兮兮的脚印。
郭阳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姿态,向大堂一侧拥挤在一起蹲在地面上神色惊慌失色的十几名男女人质走去。人质群中,薛春兰优雅妩媚的面孔上浮荡着某种惊异复杂之色,她盯着郭阳,嘴角轻轻一抽,站在她的思维方式上,她其实难以理解郭阳为什么要不顾个人生命危险进来趟这浑水。
为了拯救自己?
毕竟,自己可是在之前对他极尽冷漠和轻蔑,非常的不待见,按照常理,郭阳应该是恨她或者说是仇视她的,劫犯用她的生命相威胁,最不该被打动的就是郭阳了。
郭阳向薛春兰投过平静的一瞥,也没有跟她搭话,径自趺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角的余光掠过高举着猎枪来回焦躁踱步的劫犯身上。
劫犯被困咖啡馆,尽管有人质,实际上也是处在了绝境和死地中。怎么逃?只要他敢离开咖啡馆半步,警方的狙击手可都不是吃素的,铁定要被当场击毙。
而事实上,冯庆应该下达了只要有机会就当场击毙凶犯的命令。
郭阳心里有些不明白,劫犯到底想怎么带着这百万现钞安全脱身离开。他悄然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咖啡馆有其他的出口,所有的落地窗都被窗帘拉上,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劫犯恐怕要劫持人质作为保护出门上车逃窜。
果然,劫犯通过电话恶狠狠地跟门外的警察交涉着,几近于农贸市场上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终归还是忌惮劫犯伤害手里的人质,冯庆不得不做出了让步,命令现场的警察、特警和武警一路后撤到了建设路的中心花园处,同时将那辆白色桑塔纳轿车停在了咖啡馆门口,看热闹的人也被警察疏散一空。
至少在明面上,所有的警察都不见了踪迹。但在暗处的狙击手显然是不可能撤离的,不要说劫犯明白这一点,就是里面的人质都一清二楚。所有的人质包括薛春兰在内,都在暗暗祈祷劫犯赶紧逃离,最好是出了门就被警察击毙,至于会不会殃及人质,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哪怕是死伤那么一两个人质,只要大多数人都安全,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劫犯之狡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在人质中选择了一个体态身材与自己仿佛的中年男子,和他对换了上衣,又将自己的面罩一把扯下来给这人套在了头上,露出劫犯那张平淡无奇放在人群中很快就能消失不见的普通面孔,这人的面相没有太醒目的特征,属于那种让人见一次很难记住的类型。只是他的眉毛浓黑,目光开阖间隐显凶光。
这样还不算完,他又用凶狠的目光扫向了人质群中。郭阳趺坐在那里暗道一声不妙,果然就听劫犯凶恶低喝道:“你来!”
他用枪口对准了微微错愕的薛春兰。
薛春兰平日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般阵仗啊,这几个小时的折腾下来,别看她表面上还能保持一定的平静,尽量维持大学教授的优雅风度,实际上心里早已惊惧交加乱成了一锅粥。又见杀人不眨眼的劫犯瞄上了自己,她嘴角哆嗦着,想要斥责两声却又不敢开口,只得晃荡着身子强行站起来。
薛春兰发誓,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恐惧过,眼前的一切因为害怕都变得视线模糊起来。
劫犯突然用枪指着郭阳,嘿嘿狞笑着:“小子,把她的手捆起来,另一头给老子!”
第三十二章 逃亡(1)()
天近傍晚,但天光还是大亮。咖啡馆的门悄然推开,劫犯紧贴着头戴面罩用来迷惑警方的替身,又用绳索紧拉拖拽着脸色煞白的薛春兰,身前则是提着行李箱的郭阳。
四人同时出现在门口,又动作很快地下了台阶,分头钻进了桑塔纳轿车里。郭阳开车,劫犯则挟持替身和薛春兰进了后排座。隐在暗处的狙击手一时间分辨不出真正的劫犯,担心伤害无辜人质,很难下决断开枪,就在狙击手请示汇报的当口,那辆白色的桑塔纳就已经飞驰而去。
劫犯坐在替身和薛春兰的中间,用黑洞洞的枪口紧顶着薛春兰丰腴的腰间,狰狞笑着:“小子,老老实实开车,否则,我会让她死的很惨!——提速,沿着中心路一路向北,不要停!快!”
郭阳眼角的余光从后排座劫犯凶恶的面孔上飘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半句废话,按照劫犯的要求开着车沿路向北,速度极快。他前世今生阅人无数,知道这劫犯无比凶残奸诈,八成就是有过特别训练经常与警察打交道的职业惯犯。
但郭阳知道,警方肯定已经封锁了前面的路口,布置下拦截的警力,只是有三名人质在车上,警方恐怕很难动真格的。
薛春兰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一方面是因为恐惧,一方面是因为羞愤。跟这么一个恶心凶残的劫犯肢体相接,其人色眯眯的目光总在她胸前的两团丰盈处来回逡巡,她虽然人到中年却美貌丰腴风情万种,身上又发散着一股优雅的知性气息,如果不是前有堵截后有警察的追击,这厮估计会有更过分的行为。
更有甚者,劫犯竟然用冰凉的枪口捅了捅薛春兰的丰臀,又斜着沿她的紧身衣的臀线划上去,尔后发出一两声贱到家的低低淫笑,让自视甚高的薛春兰羞愤至极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郭阳皱了皱眉,扭头怒斥道:“你放尊重点!”
劫犯吊眉眼一瞪,“骂了隔壁的,你再叽歪,老子一枪崩了你!老实开你的车!”
劫犯将猎枪的枪筒伸过来,狠狠捅了郭阳的腰身一下,郭阳强自压住火气,冷哼一声,继续开车。
郭阳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两辆没拉警笛的警车呼啸着追了过来,但却是遥遥追着,不敢太靠近,生怕触怒劫犯对人质下手。郭阳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声,心说冯庆还是经验不足又缺乏当机立断的魄力,已经错失了围剿硬攻击毙劫犯的最好机会了。
冯庆果然在后面的那辆黑色帕萨特上。他脸色阴沉,手里的对讲机和移动电话次第响起,他有些烦躁地将电话扔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涛,示意刘涛跟参与围剿行动的各路警力指挥官协调对话。
“冯局,看这架势,劫犯是想要一路向北,窜上高速公路,我们已经在高速路上路口设卡拦截——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堵死强攻吧,冯局,我估摸着只要拿捏的好,还是有很大把握拿下这混蛋的!”刘涛摁住电话听筒,扭头望着冯庆急急道。
冯庆冷笑一声:“强攻?伤着人质怎么办?谁来承担责任?你?还是我?”
刘涛无语,悻悻地扭回头去。对冯庆的担心,刘涛很是不以为然,这样拖下去,劫犯非逃了不可。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冯庆是现场的总指挥,该怎么办自然有领导下决断,他服从命令就好了。
冯庆紧紧攥住了拳头,他现在烦躁之极,压力很大。这个案子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市里的头头脑脑上上下下都在关注,全市人民都在紧盯着,这不后面还尾随着电视台的两辆采访车吗?一个搞不好,无论是让凶犯逃之夭夭,还是伤害了被挟持的人质,他这个现场总指挥就会变成历史罪人。
现在冯庆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该堵的堵、该追的追,但尽量避免跟劫犯发生正面冲突。
周冰父女的奔驰车也跟在后头。
周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变成了劫犯的人质。这让她得到消息以后痛不欲生,当场嚎啕恸哭起来。母亲薛春兰和郭阳生死未卜,情况不明,被挟持在那辆白色桑塔纳里一路向北,眼看就要冲上高速,警察却还没有半点动静,这让周定南非常恼火,他在车里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拨通了市里分管社会治安的李副市长的电话。
与周定南通了电话的李副市长,自然又给了冯庆相应的心理压力。而过后不久,冯庆还接到了市里蒋书记的电话,蒋书记在电话里下了死命令,他不管公安局怎么办,也不管冯庆有多大的难处,但必须要百分百确保人质的安全,同时要将劫犯绳之于法,如果出现问题,冯庆就引咎辞职吧。
夜幕渐渐低垂,路灯昏黄,这条通往高速的外环路上车流稀少,任凭郭阳开着这辆白色桑塔纳风驰电掣般驶过。
前面不远处,人影绰绰,显然是警察在此设卡堵截。百余名武警和特警严阵以待如临大敌,三盏探照灯将郭阳驾车的来路照射得亮如白昼,一道钢筋路障横亘在入口之前,两侧还有手持防暴器械的治安民警。
“怎么办?”郭阳扭头望着劫犯。
劫犯面目狰狞,冷笑着:“油门踩到底,给老子冲上去,冲不过去,我们就同归于尽!不就是一死吗,老子早就活腻歪了!”
郭阳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暗暗放缓了车速。
劫犯恶狠狠地用枪口顶住脸色煞白的薛春兰,顺手又在她的丰臀上狠狠扭了一把,不顾薛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