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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门突围而去的并不是主力部队,而是八百伤病组成的佯攻队伍,他们自知必死,用最后的生命为大部队吸引敌军的注意。
很多已经没有办法行走的伤兵直接把自己和长枪一起绑在马上,冲向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报大公子!”
一名斥候跑到队伍前,“北门外敌军部队已经离开大营,向南方靠拢。”
“好!”刘縯举起手中的长戟,“是时候了!”
苏云深吸一口气,“记住!这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机会,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他们的希望!你们要做的就是等这城门一开,拼了命地往前冲!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哪怕是甄阜来了,也让他给我见鬼去!”
“是!”所有人一起齐声低吼,这一刻每个人憋足了劲,悲愤之情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把敌人全部生撕了。
刘縯点点头,大手一挥:“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轰然打开,眼睛通红的舂陵军朝着北方疾行而出。
此时他们仅剩三百余匹马,大多衣衫褴褛,武器也是乱七八糟,但是却饱含一往无前的杀气。
“敌袭!敌袭!”
新军大营的斥候终于发现了这支部队,可是还没来得及传递消息,就被刘縯一支劲箭射穿了喉咙,舂陵骑兵径直冲进了营门。
“杀呀!”
虽然新军大部以及被调往南门,但是营地里还有五千多兵士留守,可是他们哪里会想到舂陵军会来个调虎离山之计,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很多人衣衫不整的从营帐里出来,迎面而来的就是凶神恶煞的骑兵长枪,莫名其妙就做了鬼。
这时步兵也冲进了大营,一个个睚眦欲裂,见人就砍,吓得很多新朝士兵调头就跑。
战局简直是一边倒,但是很多士兵杀红了眼,居然忘记了突围的目的,满大营地追着敌军,大部队停滞在了这里。
刘縯和苏云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情况,赶紧驱马到处收拢人马,新军主力随时可能回防,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舂陵城南门外,甄阜一刀斩死了一名俘虏,皱着眉头道:“贼兵虽然顽强死战,但是我看这阵势也不过千人,难道他们的主力没有出城?”
梁丘疵也疑惑道,“仅派千人就想冲击我放大阵,难道这些贼兵都饿昏头了?”
“报!”
这时一名士兵策马狂奔而来,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报告将军!敌……贼军数千人已经攻进北营!”
“中计了!”
甄阜大怒,一脚踢倒来报的士兵,“传令!所有人立刻赶往北营!绝不能让这帮贼人跑了!”
不得不说,甄阜久经沙场,经验还是有的,北营在搭建的时候就考虑得十分周全,整片营地内共有三道关口,层层布防,栅栏搭得非常坚固。
刘縯和苏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分散的舂陵军重新收拢了起来,刚才一站,两道关卡在新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破坏掉了。
可是经过这么一阵折腾,留守的将领已经摸清了局势,聚集起剩下是数千士兵牢牢把守住了第三道关卡。
眼看敌人从混乱中恢复了过来,刘縯大呼可惜,三关之外就是一片山林,只要逃过去生机就大了许多,可是现在却被挡住了。
“冲过去!”
刘縯一声令下,舂陵军一拥而上,可是他们手上除了刀棍,没有一点攻城器械,要冲过去谈何容易。
“放箭!”
箭雨从关内激射而出,大营里惨叫声一片,舂陵军很快就被压了回来。
“乱臣贼子!还不束手伏诛!”
新军将领看到对方进攻受挫,一脸得意洋洋地喊道。
这时舂陵城方向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新朝大军很快就要赶回来了。
“不能再耗下去了!”刘縯心中焦急,连忙指挥士兵继续强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缺弓少箭,又没有攻城武器,伤亡太大了!”苏云看着一个个士兵倒在关卡外,急得直拍脑袋。
他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大营里的一个个帐房上,新朝军队不愧财大气粗,帐篷都是用皮革搭建而成的。
“有了!”
苏云吩咐左右,遣了几百士兵立即去拆卸敌军军帐,把上面的皮革叠了好几层,然后用木头固定住,由四名士兵拿着木头把皮革撑起。
这种简易的“挡箭伞”很快就做了几十顶。
“冲!”
“放箭!”
又是一轮箭雨,可是这次的效果就差了许多,很多箭射在软趴趴的皮伞上,力道被卸了大半,根本射不穿坚硬的皮革。
每顶皮伞之下都隐蔽这数十名士兵,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关卡的栅栏之下,一个个挥舞起手上的刀斧,木屑纷飞。
关卡上的敌军傻了眼,偏偏对此又毫无办法,他们手上除了弓箭,连点檑木巨石都没有,只能看着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拆迁。
那将领也是着急,如果关卡被破,放跑了这伙贼兵,他绝对要人头落地,眼看着自己的大部队就要到达了,他咬了咬呀。
“打开大门,给我冲出去剿灭这伙贼军,杀一首级赏十金!”
就在舂陵军砍木头砍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数千眼冒金光的新军呼喝着冲出了关卡。
“杀呀!”
刘縯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所有舂陵军迎面而上,双方人马碰撞在了一起。
新朝军队稳定下来以后的战斗力其实是很强的,这些士兵大多经历了多场对外战争,装备又好,经验丰富,可是舂陵军这边求的是一线生机,又刚刚目睹了自己的兄弟舍身赴死,气势高昂无比,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刘縯带着骑兵在战场上左右突击,不断撕扯对方的防线。
苏云则舍了马,提着大刀跟着步兵一起冲击,不多时就已经浑身是血。
这帮新军也着实顽强,他们人数稍劣,可是仗着装备的优势一直堵着关口,让舂陵军一连冲了几次都没能突破。
“贼军休走!”
胶着之时,后方传来了暴喝之声,甄阜带着五千骑兵已经赶到了北营,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冲到三关这里。
“将军速援!”关卡前的新军将领喜出望外,竟然忘乎所以地冲了出来。
“等的就是你!”刘縯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长枪在空中一甩,朝着将领那边就扔了过去。
“嘣!”
这一下他用了全力,长枪贯穿了两名卫兵,插着将领直接钉在了关卡的木栏之上。
新军士兵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冲啊!”
苏云见势大吼一声,朝着大门冲杀过去。
这层坚持了良久的防线终于告破,剩下的新军士气大跌,纷纷往两翼溃逃,舂陵军乘机冲过了关卡。
“跑啊!”
所与人都撒开了脚丫子,拼了老命往北方狂奔。
“贼子休走!”
甄阜马鞭都快要抽断了,眼看就能把这些贼匪堵在三关,一举全部消灭,可是瞬息间守军就被攻破,叫他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
“众骑兵随我追击贼兵!梁副将领大军速速跟上!我要让他们全部暴尸荒野!”
第十一章 密林遇险()
“不是说穷寇莫追吗!”
苏云感觉自己今天跑的步比上辈子加起来还多,要不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够好,早就要抽筋了。
舂陵军冲出包围以后一头扎进了山林之中,按照出城前的计划,大军化整为零,逃出新军的追击以后到棘阳汇合。
现在苏云已经和刘縯走散了,身边只剩下十多个士兵,跟着他在林子里转。
甄阜的骑兵速度很快,咬着他们的屁股追了进来,好在山高林密,一时间还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能逃进山林的都是幸运的,苏云一路上估算了一下,起码有千余脚步慢些的士兵已经永远停留在北营外的平原之上。
可进了林子也不代表能逃出生天,新朝大军只要赶过来,就算是只兔子也别想溜走。
苏云现在就在跟时间赛跑。
不得不说古代的生态环境太好了,树林里都是厚厚的植被,空气异常清新,可问题也很明显,人走过去的痕迹只要眼不瞎简直是一目了然。
苏云身体强壮,体力还算充沛,可是跟着他的士兵这段时间天天吃不饱,刚才一战又用力过猛,现在一个个无精打采,行军自然慢了许多,可以听到身后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二公子你先走吧。”一名士兵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其余的士兵也停下了脚步,看样子也走不动了。
“再翻过两座山应该就可以出去了,这个时候还不能放弃!”苏云回过头来想拉他一把,可是士兵死活挪不动半点了。
看来他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苏云不由苦恼起来,要扔下他们独自逃命,以他的性格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该怎么办呢?”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思考,他比别人多活了一辈,眼界要开阔得多,没多久就想到了法子。
“跟着我做!”
苏云带着几个还能走动的士兵往前跑了一段路,然后让他们学着自己踩着脚印倒着走了回来,每个人手上还挖来了一大堆黏糊糊的淤泥。
“全部抹到身上去!”
士兵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没多久,树下就多了十几个泥猴子。
随后苏云让他们轻手轻脚地分散到附近的大树之下,钻到厚厚的落叶地下。
他巡视了一圈,帮几个士兵把伪装弄好,自己才找了个视野稍微开阔的空地,也钻进了泥里。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一名新军的百夫长带着几十个士兵来到了这片区域。
“这伙人不超过二十个,脚步短促,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一名年纪稍大的士兵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上面的痕迹。
“所有人都给我看仔细了!不要让这些贼人躲藏起来混过去!”百夫长向四周看了一眼,示意士兵继续前进。
这群追兵很快就消失在了前方。
苏云松了口气,看来之前做的假痕迹凑效了。
他等了几十分钟,想必追兵已经走远,微微探起头,正想起身,忽然听到一阵鸟鸣,吓得他连忙又埋回泥里。
“这些人的痕迹在前面消失了,难道长了翅膀不成?”百夫长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人也觉得奇怪,恐怕这其中有诈!”那名年长的士兵应该是个追踪的高手,已经猜到了几分。
“给我在这片林子仔细搜搜,之前还有些贼子躲到树上,都仔细点!”
“是!”
苏云大惊,起初他还真想过爬到树上去,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几十名士兵提着武器开始在附近探索,要是哪个士兵沉不住气一暴露,他们就要完蛋了。
“哎呀!我顶你个肺!”
苏云忽然屁股一痛,原来是一名士兵一脚踩了上去,让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心中大骂。
那名士兵也察觉脚上的感觉有点怪异,他低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泥怎么那么软?”
他干脆双脚在上面蹦了蹦。
“忍住忍住……”苏云牙关紧咬,屁股都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