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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怕是忘了一个人啊,他说的话清时先生敢不听,宋濂先生不敢不听啊。”明华妤沉吟片刻,忽然提醒道。
云珩一怔,心里登时明白了一切,是皇上秦灏宸!
只有他忌惮云家,而几大家族中云家是为佼佼者,自然先拿云家开刀。况且,云家子嗣甚少,嫡女嫡子若是没了,云家再强大也形同虚设。即便将苏绮乐扶成正室,也无济于事,毕竟庶出终究上不了台面。
云珩的手心微微沁出些汗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她早就想过秦灏宸会对云家下手,却没想到这么快。
前世自己是直接成为伏枫先生的门下客,自然心里也明白会有很多人妒忌于她,所以对于很多人的刁难,未曾在意。
而那时秦灏宸未出手也不过就是因为他知道云珩既然成为了伏枫先生的门下客,就必定要面对很多世家小姐公子的不满与妒忌,他只要看好戏就够了。
秦灏宸啊秦灏宸,云家世代为帝位鞠躬尽瘁,怎换的你如此猜忌。
“姐姐眼下要尽快打消他的疑虑,否则针对就不止姐姐自己了。”明华妤言语中似乎在暗示云旻祎可能也会被秦灏宸盯上。
云珩面色微微一变,“妹妹就如此相信我,将自己所想托盘而出?”
明华妤端起方才小厮送来的热茶,温和一笑道:“我并不觉得一个能在明家如此境地时都愿意帮明家一把的人,有什么可以让我不去信任的。”
云珩眼角泛起一抹笑意,“你这性子倒是与我很像,若是相信了一个人,便会全权信任。”
“为什么不呢?疑人不交,交人不疑。”明华妤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温和一笑说道。
云珩闻言笑了笑,“道是如此。”
“我同你说这些,并非因为你带我走出了阴霾,只是因为我相信你,而你敢在众人前帮我的那份勇气,以后有机会再报吧。今日华妤叨扰多时,先行一步了。”明华妤起身福了福身,转身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小姐,您……不后悔吗?”锦瑟看着明华妤离开的背影,忽然问道。
云珩摇了摇头,喃喃道:“倘若这些人知道以后的明华妤是如何模样的,今日定会做出与我一样的决定。”
云珩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回答锦瑟的话,又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这话说的让锦瑟有几分不解其意,她不免多问道:“小姐的意思是明小姐日后定是人上人。”
云珩点了点头,继而似乎是觉得有些口渴了,便摘下了面纱,倒了一杯茶水,细呷了一口,才缓缓道:“方才我便是试探她,没想到她不但托盘而出,而且说得都是对的。”
锦瑟听着云珩所言,只觉得云珩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她能如此主子,云家能有如此嫡女都是无比幸运。
云珩自然不知锦瑟所想,只觉得今日戴着面纱不便喝茶水,所以便这一天都没有喝水,只觉得十分口渴,一口气竟将茶杯里的茶水全部喝光了。
“看小姐这样模样,是真的口渴了。”池鱼在一旁打趣道。
“这一上午都戴着面纱,喝水不便。”云珩支着下巴有些烦闷地说道。
一旁的锦瑟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云珩有几分不明所以地问道:“奴婢笑小姐您最近终于不似先前那般不易靠近了。”
云珩闻言,挑了挑眉好笑道:“你真这么觉得?”
“是啊。”锦瑟如实回道。
云珩轻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锦瑟难得能笑一次,她自然不想说什么话去给锦瑟泼凉水,但要说性子平易近人的话,那自然还是不可能的。
“这位姑娘,小生不才为姑娘临摹了一副画卷,不知姑娘可愿赏脸一瞧?”云珩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云珩循声抬起头,与那人四目相对。
云珩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如果说秦璟煜的眸子似星光般闪耀,那眼前这个人就似春风一般和沐,云珩跌在他的目光里,竟有一瞬失神。
“拿来瞧瞧。”云珩难得对一个人有些感兴趣,此人竟能让云珩眼底倒也泛起一抹欣赏。而且这个人,她前世没有见过。
“小姐的容貌果然不凡,引的别家公子都痴迷了呢!”池鱼捂着嘴偷笑道。云珩嗔了她一眼,池鱼连忙噤了声,可是眼底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那白衣男子很快就回来了,手中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副画卷,双手呈给了云珩,云珩接过打开后,连她自己都有几分震惊。
一个身着大红色长裙的女子赫然出现在画卷上,女子美的令人咂舌。黛眉微蹙,竟让人生出几分怜悯之意,想要抚平她心上的忧愁。一双承载了风情万种的丹凤美眸不知在瞧着什么,目光中竟有几分空洞与无奈。她的眼角下描摹了一株海棠花,似乎是在遮挡着什么,而更是因为这一株海棠给她的容貌平添了几分让人无法拒绝的妩媚。
这样的一个女子,便是让人明白了什么叫做螓首蛾眉,顾盼生辉。
“我们小姐当真是极美的。”锦瑟看着那幅画,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我虽不知姑娘芳名是什么,可小生一见到姑娘,便想到诗经里的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在下可否叫姑娘清婉姑娘?”那白衣男子揖揖手,温声道。
云珩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垂眸作揖,并无半分轻薄的意思,云珩这才抿唇一笑:“清婉,倒也不错。”
白衣男子闻言,很是欣喜道:“承蒙姑娘喜爱,在下名唤江离,一个无名画师。”
“江离……”云珩喃喃道,目光一瞬间竟有些怅然。
锦瑟和池鱼眼尖自然发现了云珩的不对劲,不过她们自然不会当着江离的面问云珩到底怎么了,所以只能在一旁盯着云珩的脸色干着急。
“你很喜欢画画吗?”云珩忽然抬眸问道。
江离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眸子弯了弯,惹得人心猿意马,“小生家中并不宽裕,所以只能靠作画换些钱财,这个茶楼就是小生的姨母开的,小生平时会过来帮着姨母打打杂什么的。”
云珩闻言,目光微微一滞,又看了看手中的画,沉吟良久才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喜欢的路就走下去。”
江离闻言也怔了怔,随即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承蒙姑娘吉言了。”
“我知道,如今咸阳人才济济,你很难出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保持自己的本心。”云珩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继而指了指方才江离去拿画卷的桌子道:“能给我拿支笔吗?”
江离闻言一怔,应了一声连忙去那张桌子拿了毛笔和墨汁,随即递给了云珩。云珩接过继而在在那幅画上题起了字。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虽然我写的是读书,但我想作画与读书相差并无甚多。有些事,你想做好,就要自己亲自去做一次。”云珩放下笔,起身将那幅画递给了江离,随即她又顿了顿道:“这句诗是还你这幅画的,谢谢公子将小女蒲柳之姿画的如此美貌。”
“清婉姑娘言重了,姑娘倾国倾城是小生画技有限,姑娘不嫌弃已是小生的福气。”江离眉眼间泛着一股温和,不难瞧出他听了云珩此言心中的窃喜。
云珩闻言倒是懒得与他多客气,只是唇角微微一弯,“天色不早了,我要先行一步了,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江离揖揖手,谦和道。
云珩亦是福了福身,这才转身下了楼梯,两个丫鬟连忙跟上。出了听风楼,锦瑟和池鱼互相抵着眼色,都想让对方开口问云珩为何方才她面色不对。
但是二人眼色使了半天,都不敢开口问云珩此事,最后也只好作罢。
而走在前头的云珩其实是知道她们二人在她背后的小动作的,只是懒得理会罢了。上了马车后,锦瑟和池鱼似乎是瞧出云珩面色不好,随即便都在马车外面坐着了。
其实说起云珩的脸色一事,很难有人能瞧出云珩的喜怒哀乐,只不过锦瑟和池鱼伺候略久一些,二人也机灵一些,自然就瞧得出来了。
云珩斜倚在马车里,右手不停的揉着眉心,很是烦心的模样。
她方才竟然想着自己没有见过江离,她怎么能如此可笑!前世江离为了她而死,她今生竟说未见过他!自己何时如此狼心狗肺了?
思及此,她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江离啊江离,不知他还是不是前世那个江离了呢?
那个在云珩难过的时候远远陪着她的江离,那个在云珩被欺负的时候会替云珩想办法报仇的江离,那个在云珩毒发的时候抱着云珩哭的像个孩子的江离,那个为了保护云珩而死的江离……
都在云珩嫁给了秦璟晟后,全部忘记了。
第六十四章 书童背叛()
“小姐,您可小心些,这些粉末都是有剧毒的…”锦鲤蹙着眉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包粉末,迟迟不愿交到云珩手上。
云珩无奈的撇撇嘴道:“我知道的,给我吧。”
锦鲤这才叹了一口气将那包粉末交到云珩手上,迟疑片刻,还是有些担忧道:“这粉末略微吸入一点就会立刻暴毙身亡,且死后不会被仵作检查出分毫,小姐可万万小心。”
云珩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了。”
话毕,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徒留一脸担忧的锦鲤。今日云珩不知为何,突然跟锦鲤要烈性毒药,还说什么最好是瞬间毙命那种,锦鲤虽担忧云珩误食,但也不敢不从云珩的命令,只好给云珩配了一个。眼下看着云珩带着那毒药离开,心里只要暗自祈祷云珩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清时斋
云珩今日依旧一袭玄袍,眉目间不似往日的温和,竟带了几分凛冽的杀气。她这几日都可以以乔怀瑾的身份来清时斋的读书,不过同样的,她也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让她很不悦的消息。
早课时分,云珩懒懒的倚在椅子上,百般无赖的拨弄着手里的马尾巴草,目光漠然,心里却不住的嘀咕着自己,有些事只要关乎到自己在意的人,自己的情绪多少都会写在脸上。
这样非常不好,一定要喜怒不形于色才行。
正在发呆之际,鼻尖一抹痒意让她蹙起了黛眉,往身边不悦的一瞥,就看到嬉皮笑脸的秦璟煜,他眉眼弯弯,讨喜的紧。云珩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真断袖?”
秦璟煜一脸诚挚的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云珩闻言睨了他一眼道:“此话怎讲?”
秦璟煜凑近了云珩几分,笑意更浓了几分才道:“我以前解释过了,不想说第二遍。”
云珩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断袖不能换个人?”
他摇了摇头又道:“不能,你看看这周围几个哪个可以?我三哥?还是何朗意?还是云旻祎?何朗意太虚伪了,云旻祎就是个孩子,还是你最好了。”
云珩闻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弟弟是个孩子这一点她承认,可何朗意为人正直,如何就虚伪了?
“朗意如何就虚伪了?”云珩不解地问。
秦璟煜面上划过一丝不悦道:“你很关心他?你在自家男人面前关心别的男人这样很不好。”
闻言,云珩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