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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言虚心地挑挑眉毛,“自然听得。”
禄方赞似乎绷紧了身子,神色激动,腰前的手有些颤抖,“好好好,没想到我竟还有你这么出色的后人,夏璨她……”
“在江阳城安宁村试药的是谁?”
“试药?试什么药?我不知道,两月前他从我囚禁他的地方逃出来,反而把我关进去。”
“要她的血何用?”唐明言勾勾嘴角,如此打乱他的思绪不知管用与否。
“啊?哦,这是因为她是苍朝的公主。”
“那又如何?”
禄方赞眉间紧蹙,望着远处,“天下大势,番邦之地,北方匈奴,南方吐蕃,吐鲁番,东北还有辽国,而很久很久之前,这些不过都是中原王朝赐予有功朝臣的封地而已。”
“封地?”
“是。”
“那时的中原王朝是哪一朝?”
禄方赞哼笑一声,似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哪一朝?中原王朝向来只姓唐,是为唐朝。”
唐明言心里一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那又何以姓了宗政。”
“自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件大事,惊天地的大事。”
“什么大事?”
禄方赞摇摇头,“说是五国,其实也是一国,因为四国本就是唐朝的属国,待得唐皇唐盛隆那一番胡作非为,暴虐不仁,奢华*,才惹得动乱连连,农民起义,最后让宗政玠在乱世之中取了天下。”
唐盛隆?她爹?唐明言撇撇嘴,虽然她爹是败国子一个,可听人这么说,还是不舒服。
“而宗政玠之所以取了天下却是因为……”
禄方赞抿嘴,压下话去。
“因为什么?”
唐明言有些急躁,还另有别情?中原王朝向来只姓唐,到底是如何才能让这一朝立国如此久远,既然如此强悍,上千年的国力积攒又何以就被她爹搞的改了国姓。
“总之,唐朝传承久远,他们皇室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我吐蕃,吐鲁番,辽国,匈奴四国却都有传国之密。”
“传国之密?”
中原皇室莫不就是唐朝传承下来的秘密,那她爹为何不曾与她讲过?
“传国之密,传于子孙,不得有失,五密共处,天下可覆,这句话也是自祖上传下来的。”
禄方赞背对着她走了两步,忽然转身,“而吐蕃的传国之密,就是这个。”
“哪个?”
“未即位之真龙天子之血。”
唐明言眨眨眼睛,奇异地看看宗政承洛略显苍白柔和的绝美容颜。
“你弟弟神智可还清楚?”
“神智……”禄方赞思量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也算作是你叔叔,不可这么说。”
“你看她,像是真龙天子吗?即皇位的应该是她三弟吧?”
男子即位,自古使然。
禄方赞笑,“宗政承之是外人,宗政玠怎么会真的让他继承皇位,唐室一脉,向来子孙单薄,也有许多女帝,不足为奇。”
“外人?”
唐明言哭笑不得,宗政家的家事,能不要那么曲折离奇吗?大皇子是捡来的,三皇子是外人,那四皇子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此事乃当年密事,你可万不要说出去。”
“自然,只是那宗政承之为何又是外人?你又是如何得知?”
“宗政承之是唐盛隆的儿子。”
唐明言难以置信地开口,“什么?”那岂不是她弟弟?
“当年战事四起,唐军覆灭之后,俘获一子。”
“可是……可这既然是密事,你又如何得知?”
禄方赞干咳一声,犹疑半晌,还是敌不过唐明言专致的目光,“当年,是五国联手。”
唐明言眉间深锁,忽然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简单,“你方才不是说了,四国是唐朝属国,为何唐朝内患,你们不帮着唐朝,反而与叛逆一起。”
下意识的,她确将自己默认到唐朝的那面去了。
“叛逆?”
“啊,那个对于当时的立场,宗政玠不就是叛逆吗?”唐明言眨眨眼睛,认真肯定地点点头。
“噗……”
禄方采忽然从高处扑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两人循声看去,禄方赞震惊的看着禄方采,不解他明明逃了又忽然这般状况。
一名白衣人随之持剑落下,单膝跪伏在地,左手扶膝,右手所持青锋剑直直抵在地上,却并未出鞘,“少主,人抓回来了。”
唐明言点点头,瞟了禄方采一眼,正与他满是愤恨的目光相遇,“自作孽,不可活。”
“卑鄙。”禄方采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龇出牙上,沾染的尽是黏腻的血。
“嗯……”
听见细碎的声音,唐明言看了怀中之人。
悠悠转醒的宗政承洛,细密弯曲的睫毛频频颤动了几下,便睁开了眼,过了片刻,似是看清了她,委屈的捶了唐明言的肩头,“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抱着我干什么?”
唐明言颤了□子,蹙眉,脚步微错,却是放了她下来,再抱一会儿,她定会发现她的手臂正有些发抖。
宗政承洛刚欲讨个说法来便冷不防被她放在地上,跺跺脚,“你还真不管我啊,你皱着眉头一副死相给谁看呢?”
“少夫人,少主她……”
唐明言一记眼刀杀过去,跪伏着的白衣人就低了头,不再说话了。
宗政承洛有些惊喜的跳跑过去,“天一?起来吧,别跪着了,好久不见了呢。”
天一如鲠在喉,眉头紧皱,少主的身体,恐怕受伤极重,只闷闷地应了,站起身来。
宗政承洛撇撇嘴,“你怎么见到我一点都不高兴?”
“回少夫人,我一直……”
唐明言轻咳一声,斜了天一一眼,却是对着吐蕃王说了,“咱们殿内说话。”
禄方赞压下疑惑,还是很欣然答应。
“哼……”
宗政承洛不高兴了,把她当空气吗
“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说我把伤害少夫人的人抓回来了。”天一瞧见唐明言的举动便晓得意思,只能错开话题。
宗政承洛这才感受到手上微弱的痛意来,抬手,便见了包扎的像是粽子一样的手。
唐明言给她用的自是最好的金创药,又加了些许麻药减轻痛意,是以她竟然才注意到。
“噢,我想起来了,那个假的吐蕃王,划破了我的手,接下来,接下来怎么了?脖子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啊。”宗政承洛捏捏喉间,眉间轻蹙。
“少夫人,我先去看看少主,你切不可放他走。”
天一早已心不在焉,指了指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禄方采,他身受重伤,少夫人自能应付,少主不运功疗伤可怎么好?
“知道了知道了。”
宗政承洛近了他的身去,踢踢他,“你发什么癫病,划我的手干什么?”
禄方采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撑起身子,瞧了瞧进了殿去的天一的背影,沉下声音,“你可还想要解药?”
宗政承洛这才拍拍脑袋,怎地差点又忘了这事,她三弟还等着她救命呢。
“拿出来。”
宗政承洛瞧瞧自己伸出去的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来,定是她家言儿替她包扎的,浅浅地嘟囔出声,“难看死了”。
禄方采摇摇头,“解药不在我身上。”
宗政承洛扯了他的前襟,“那解药在哪里?”
禄方采狞笑一声,“我都要死了,自然要人与我陪葬。”
宗政承洛蹙眉,“你把解药给我,我便放了你走。”
“真的?”
“嗯。”
“解药在城西药材铺。”
“哼。”
宗政承洛从腰间抽出匕首来,在他脖子上比划,笑了两声,“我骗你的,我不会放了你。”
禄方采仰天笑了两声,笑的又咳出些血来。
宗政承洛躲远一些,嫌弃地看他,“你还真疯了不成?”
“小丫头,姜还是老的辣,多学着点。”
“解药不在城西药材铺?”
“嗯?不是,在,而且只有城西药材铺的老板才有解药。”禄方采洋洋自得的点点头。
宗政承洛松了口气,“那你还说什么辣不辣的。”
“那药材铺的老板是我的死士,只有与我的暗语匹配,才会拿出解药来,否则,死都不会给你的。”
宗政承洛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带我去取了解药,我放你走。”
禄方采转转眼珠子,“还有一个条件。”
“说。”
“那个先前飞入殿中的侠士,就是那个你唤作言儿的。”
宗政承洛挑挑眉毛,“她怎么了?”
禄方采眼中露出异样阴狠的光彩来,“我要你刺她一刀。”
“你疯了。”宗政承洛站起身来,气哄哄的踢了他一脚,“不可能。”
禄方采闷哼一声,“那你就永远得不到解药,而你的三弟,今天若还是得不到解药,就会死。”
宗政承洛恨恨的瞧着他,“我不可能用言儿的命换三弟的命,我三弟若死了,我让你生不如死。”
禄方采又阴笑了两声,“原来你这么自私,为了小情人,竟然不顾血脉亲人。”
宗政承洛脸色不豫,“你把解药拿出来,你就活,否则,你就死。”
禄方采转转眼珠子,恨恨道:“我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所以我要他还回来。”
竟然早就给他埋了暗手,否则他又怎会沦落至此。
“我只要你刺他一刀,又没让你杀了他。”禄方采左侧嘴角微勾,眼皮兀自抬起,泛出阴鸷的光芒来。
“你只消得向他刺上一刀,算是解了我的怨气,她若是躲了过去,就算我倒霉,便告诉你那暗语,你也好救了你三弟,这样又如何?”
宗政承洛紧绷着的表情有些松动,“只是刺上一刀?”
她若是速度缓些,依照言儿的功夫,定能躲了过去,如此却能得到解药,救了宗政承之的性命。
禄方采点头,“只一刀。”
“你诓我又如何?”
禄方采呼出一口气,偏过头去,“随你信不信,我说的自是真的,反正,我人不是还在你手里吗?”
“也是,你若诓我,我便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唐小黑。”
“唐小黑是什么?”
禄方采蹙眉,这是什么兽类,怎地他未曾听过。
宗政承洛一下一下重重地拍击在他胸口上,“唐小黑是专门惩恶锄奸的神兽,你若是诓我,我便让它撕碎了你。”
“咳咳咳咳……不要在拍了。”
禄方采粗重的呼吸着,又咳出几口血来,竟是有些乞求了。
禄东青揉揉太阳穴,诧异地看着他父王带着唐明言上了王座,似乎准备对坐长谈。
“父王,你怎可带他上王座上去?”
禄方赞眼底掠过一丝尴尬,却只是指了指唐明言,“他受伤甚重,不能站着。”
禄东青蹙眉,“底下不到处都是席坐吗?”
“坐在地上,怕是会着了凉。”
“什……么?”
禄东青不解的连语调都有些破音,什么叫做怕这个高手高手高高手着凉啊?难不成他禄东青王孙贵族,出去被他欺负,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被欺负?
唐明言瞧着他脸上五光十色的掠过许多复杂的表情,心中暗爽,因为都是吃瘪的表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都是你能娶的吗?
“你让他退下去吧,太聒噪了。”唐明言不动声色的收回放在禄小王子身上的目光,对着禄方赞。
禄方赞有些尴尬,“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毕竟是……”
压下话头,仍是挥了挥手,“东青,你先回去歇息吧?”
“父王。”
禄东青上前一步,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实在不解他唐明言凭什么就能得到如此待遇,竟是连着他这最宠爱的儿子都不顾了。
唐明言慢悠悠地一步步踱下金漆平台,晃悠悠地走到禄东青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声音有些飘忽暗哑,却是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