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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山莊多一條冤魂好。」大莊主緩緩起了身。
「大姊,我想跟你談談。」二莊主輕嘆了口氣,也跟著起了身。
「好,我們去別院講。」大莊主點點頭,所以二莊主也跟著離去。
兩位莊主離開了,各個師兄弟姊妹也起了身,然而,趙飛英還是跪著。
「起來吧,飛英,你師父都走了。」三莊主想拉起趙飛英。
「謝謝三莊主。但是,師父洠Ы型絻浩鹕恚絻翰桓摇!冠w飛英仍然低著頭。
「你……」三莊主叉著腰。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們兩個,又為什麼還跪著。」三莊主皺著眉。
「雁智陪師兄跪。」
「蝶衣也陪師兄跪。」
真是夠了!為什麼別人的徒弟受罰,連我的兩個徒弟也要賠進去!
「這下,我也得跟二姊好好談談才行,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三莊主喃喃說著。
跪了很久,已經近了黃昏。麻木的腳,開始像是針扎一般地刺痛著。趙冷兩人倒還好,程蝶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哪有受過這種苦,悄悄揉著膝蓋,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趙飛英緩緩睜開了眼,看著身旁的兩人。
「雁智,蝶衣,你們起來吧。別跪了。」
「我陪你。」冷雁智說著。
趙飛英嘆了口氣。轉頭過去,程蝶衣已經兩眼汪汪。
「師妹,腳痛的話起來歇歇。」趙飛英柔聲說著。
「飛英哥哥……」程蝶衣癟著嘴,哭了。
「趕快起來,把腿揉揉就不痛了。」趙飛英還是勸著。
「那你也起來好不好?」程蝶衣用著一雙淚眼看著趙飛英。
趙飛英搖搖頭。
「那我也陪你跪。」程蝶衣又癟著嘴。
「這……又是何必……」趙飛英輕嘆。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陪你跪,就不能比你先起。」程蝶衣堅決說著。
「你又不是男兒身,洠шP係的。」趙飛英失笑。
「反正我說了就算。」程蝶衣叉著腰,轉過了頭去。
唉……趙飛英放棄了。反正,他們跪累了就會走。
也許是輕忽了兩人的決心,直到天色暗了,兩人還是陪著自己跪著。
「你們……」趙飛英轉過頭去,想再勸一下程蝶衣,程蝶衣正在打著瞌睡。
輕輕一笑。
轉過了另一邊,冷雁智也在打著瞌睡。
忍俊不禁。
轉回了頭,看著前方廳上的匾額。
正氣浩然。
悄悄,低下了頭。是啊,難怪師父震怒……
突然,左方一個人斜斜傾了過來,靠在自己肩上,正是睡得不醒人事的冷雁智。
真是的,要睡就回房睡吧。
正想叫醒他,右方又有一個人斜斜傾了過來,嘆了口氣,烏黑的髮絲也搔著自己的耳。小小的、帶著少女微微香氣的頭顱,也靠著趙飛英的肩。程蝶衣也正呼呼大睡著。
趙飛英淡淡笑了。雖然一動也不敢動。
讓他們再靠一會兒吧。
趙飛英椋鹆搜邸!
也許……因為自己也戀著這人體的溫度。
二莊主饒了趙飛英,只讓他在自己房裡椋чT思過。
一夜,下著大雨,趙飛英翻來覆去卻無法成眠。
燃亮了燭火,注視著。
心,空了。
往日,汲汲營營在所謂的報仇血恨,然而,今日,在所有仇恨都了結的現在,自己還剩下些什麼呢?孤獨、寂寞……以及空虛。
輕輕嘆了口氣,走下床,打開了窗。
遠方主廂房的燈火微濛濛地亮著,有個師兄回來了,師兄弟姊妹正在替他接風。
細細的笑語聲,透著重重的雨幕傳了來。
趙飛英倚著窗、椋е郏対娺M來的、冰涼涼的雨水,打在自己臉上。
「飛英哥哥?」
趙飛英正在發呆,洠в新犚姟!
「飛英哥哥!」
自己的衣袖,被狠狠扯了一把,於是趙飛英睜開了眼。
「怎麼了?師妹,不去用餐嗎?」趙飛英微微笑著。
「不去,我來陪飛英哥哥說話。」程蝶衣笑得天真。
「說什麼呢?」趙飛英輕輕笑了出來。
「講一些莊外的事情給我聽好不好?」程蝶衣瞪著好奇的大眼睛。
「很長很長的。妳站在外面聽,莫要給雨水潑濕了。」趙飛英微笑。
「不然,開門讓我進去房裡?」
「不行。女孩兒家,夜裡怎麼可以進男人的房。」趙飛英輕輕搖頭。
「啊……飛英哥哥,你不說、我不說,洠酥赖睦病!钩痰氯鲋鴭伞!
「不行。」趙飛英笑著。
「喔……」程蝶衣低下了頭。
「可是,外面很冷耶,我站在外頭吹風,也許會害風寒的。」裝著可憐的樣子。
「那就回去睡吧。」趙飛英偏著頭笑著。
「不要。」程蝶衣癟著嘴,繼續站在外頭。
趙飛英靜靜看著她。
這一幕,盡落在三莊主眼裡,三莊主不禁又打起如意的算盤。
「雁智,你師兄在外頭有洠в锌粗幸獾呐印!埂
差點嗆到。
「師父?」
「飛英十九了,蝶衣也十七了,再不替他們打算打算……」三莊主倒是興致勃勃。
「我也十八了,就洠颂嫖掖蛩恪!估溲阒琴著氣。
「別說師父偏心。你瞧瞧,這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這般好的姻緣去哪找。」
三莊主指著窗外,於是冷雁智轉過了頭。
有點朦朧的,卻仍看得出來,程蝶衣正站在窗外,跟趙飛英說著話。
微微的,趙飛英的笑聲傳了來,冷雁智心中有點發緊。
「怎麼樣?你就死心吧,找別人去。」三莊主敲著冷雁智的頭。
冷雁智抿著唇。如果可以死心,我也不必落到如此的光景。
「幹嘛?你那是什麼臉?唉,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一枝花?」
唉,我戀的是一枝草。
「否則,這樣吧,我先替你做主,你看看你喜歡誰,我替你說親去。」
妳要真是知道我喜歡誰,我想,我可能會先被妳打死。
「冷雁智!跟你說話呢!你就別再看了!」
拜託您說小聲一點好嗎?冷雁智不禁有點困窘。
一桌的師兄弟姊妹正探著頭聽著這三角戀情。
「就這樣,你,給我退出。」三莊主指著冷雁智的鼻子。
幹嘛不叫程蝶衣退出。冷雁智輕輕嘆了口氣。
「我想出莊。」一日,趁著眾師兄弟姊妹都在前院練功,程蝶衣又跑了來。趙飛英不肯開門,於是程蝶衣蹲在窗前,一副委屈的樣子。
「外頭風風雨雨的,還是莊裡安寧些。」趙飛英輕笑。
「是啊,安寧……我看是無趣。練劍練劍的,除了練劍也洠伦觥0“ 液孟雽W飛英哥哥喔……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程蝶衣一副豪氣萬丈的樣子,逗得趙飛英發笑。
「等到妳真的出莊,就會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沾了血,人就變了。」
「可是,飛英哥哥洠в凶儼 !钩痰峦嶂^。
「是嗎?」趙飛英淡淡笑了。
「什麼事,聊得這麼高興。」有點不快的,冷雁智走了近,還提著刀。
「師兄,我問你,外頭好不好玩哪。」
眉頭一挑。傾下了身,陰沉沉地說。
「外頭,一點都不好玩。有時候,睡到一半,頭就會被人砍了去,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故意嚇程蝶衣。
「那是他們笨吧。」程蝶衣歪著頭。
喔?
「有時候,坐著馬車,幾天幾夜都走在荒地,洠в腥藷煛灦紣炈赖摹!埂
「有人聊,怎麼可能悶。」程蝶衣十分疑惑。
「外頭的人,都是黑心肝的,跟你說著說著,就下毒、放暗器的。」
「那就砍回去啊?反正是他們先動手的。」程蝶衣倒是一臉興奮。
「看來,外頭倒挺好玩的。」程蝶衣笑得開心。
是喔……冷雁智冷眼相待。
程蝶衣繼續扯著有的洠У模B幾個月前練的是什麼劍招都說了。嚵ㄟ衫驳模溲阒嵌伎焓懿涣肆耍欢w飛英還是帶著微笑,耐心地聽著。
這小妮子,該不會把這兩年來的話,都積在這幾天說吧。說啊說啊的,都不要咬到舌頭的?冷雁智已經有點想把她拎走。
「師妹,師父在找妳,她發火了。」冷雁智把手叉在胸前。
「騙我。師父才不會對我發火。」程蝶衣吐著舌。
嘖,倒挺精的。
每天、每夜,程蝶衣似乎都有著說不完的話要對趙飛英說。冷雁智十分、十分想砍她,然而礙著師兄妹的情面,還是暗暗忍了下來。反正,趙飛英已經說過,他只把程蝶衣當妹妹看,所以,自己,不用擔心……嗎?
反正,不能再讓兩人獨處就是。冷雁智暗自下定了決心。
就像貓守著老鼠一樣,只要程蝶衣一有動作,冷雁智就忙不迭地捧著宵夜、棋盤去。
直到,被三莊主抓了包。
拎著耳朵,三莊主說了。
「別不識好歹,蝶衣不會喜歡你的。讓他們培養感情去。」
就是不能讓他們培養感情!再說,程蝶衣關他啥事!
趙飛英終於被放出了房,程蝶衣依舊跟前跟後的。
「妳洠伦龅膯幔俊估溲阒菍嵲诳床贿^去。
「洠隆!埂
「你整天說啊說的,嘴都不會酸的?」
「不會。」
可惡……
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有一天,冷雁智終於發火了。
因為,程蝶衣攬著趙飛英的手,目中無人地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程蝶衣,妳還洠С鲩|門,別盡拉著男子的手。敗壞了名節,妳就洠艘 埂
冷雁智很兇,所以程蝶衣癟著嘴,眼眶也紅了。
「雁智,別這樣。」趙飛英勸著,一邊悄悄掙脫程蝶衣的手。
程蝶衣又拉住了他。
趙飛英只覺得十分尷尬。難怪雁智會生氣。
「妳別盡黏著師兄,找別人說話去!」
「我找誰啊!」吼了回去,程蝶衣委屈地哭了。
「是啊,別人聽妳說三句,就連忙捂著耳朵跑了,所以你只好來纏著師兄了。」
冷雁智冷冷說著。
「雁智……」趙飛英微微皺起了眉,冷雁智說的話,實在有點刻薄。
抿著嘴,程蝶衣的眼淚不斷掉了下來。
「飛……飛英哥哥,你也覺得蝶衣吵嗎?」
「怎麼會呢?有人陪我說話,我很高興呢。」柔聲安慰著。
「真的?」仰起了小臉,程蝶衣破涕為笑。
「真的。」看著程蝶衣,趙飛英也笑了。
這下,換冷雁智抿著嘴。
「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這外人,何必多說話。」
甩了頭就走,趙飛英看著他的背影,臂彎裡還掛著程蝶衣的手。
12
不願意見到令自己心傷的情景,於是選擇了逃避。
一日,就如往常一般,冷雁智和程蝶衣都在練著功。然而,三莊主有事找趙飛英,所以,趙飛英經過了院子。
眼角瞄到了趙飛英的身影,冷雁智停下了刀,愣愣地看著趙飛英。
趙飛英並洠в凶⒁獾剿允蔷従彽馗谌f主身後,以他那獨特的、流暢而優美的步伐。
冷雁智靜靜看著,儘管對招的師弟正嘗試叫回他的魂魄。
三天了,整整三天躲著趙飛英,今日一見,才知思念是何滋味。
程蝶衣也見到了趙飛英。歡呼了一聲,丟下了對劍的師姊,像只蝴蝶一樣撲向趙飛英的懷裡。
趙飛英輕輕笑著,帶著一絲絲的寵溺。那原本是自己專有了兩年的,自以為是特別的神情。
冷雁智咬著唇。
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