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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舰娘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领命而去。
老者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没等细想，一股蛮横的威压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他只感到身子一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趴伏在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糟糕！’
见到这个架势，老者哪里猜不到对面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挣命的扬起头，想要命令舰娘反击，谁知却看到旗舰舰娘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全然没有上来扶一把的打算。
“你？”老者气急，当即就想斥责一番，只是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他的怒气就如春天里的雪花一样消融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升起的一抹森寒。
第六十章 服输（）
面对胡德率领的二十多位高级舰娘联手发出的威压，老者麾下的舰娘除了少数几位巍然不动外，其余的舰娘或多或少都受到一定影响，其中一些等级低的几乎瞬间矮了一截，被突然降临的重负感压得半跪在地，任凭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见到这一幕，胡德不仅没有感到欣喜，心中反倒一凛，她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发现那些高等级舰娘虽然行动迟缓，但却并非没有反击之力，这和她所预想的有很大差距。
悄然打出一个手势，胡德控制舰体上前一步道：“我是战列巡洋舰胡德，奉提督之命缉拿人类叛徒赵经国，你们都知晓他的所作所为，这样的提督根本不配你们为之效命，所以请不要做出反抗行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同胞为了一个变节者而互相残杀。”
听了她的话，对面的舰娘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犹豫之色。
身为人工产物，在舰娘诞生之前，核心中就被创造她们的存在刻下了繁复的程序命令，以此充当她们以后的行为准则，其中保护自家提督安全是所有命令里优先度最高的，这也使得舰娘根本无法做出伤害提督的事情来。
不过好在那位伟大的存在并非呆板之辈，身为舰娘的创造者，他心知这些少女破坏力惊人，担心她们被野心家所利用，造成无法弥补的灾难，所以又在这条命令下添加了一条备注程序，若是舰娘认为提督的所作所为有悖于当世的道德准则，她们有权不执行提督所下的任何命令，甚至可以选择背离。
换句话说，只要舰娘认定自己的提督是坏人，她们可以自主断绝双方的关系，这样就不用再担当保护提督的责任。
这条备注程序正适用于当前的局面，只是舰娘终究不是冰冷的机器人，眼前这支舰队里的舰娘大部分都跟随赵经国多年，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们都知道若放任不管，自家提督会迎来怎样的结局，所以即便对他近期的一系列作为感到厌恶和不耻，这些舰娘还是不忍抛弃。
看到前方的舰娘沉默不语，胡德暗自一叹，她也是舰娘，自然能理解她们的心理，只是提督的命令不可违背，既然这些同胞不配合，她不得不做出残酷的抉择。
正要下达攻击指令，对面这时突然驶出一艘体型绝不下于她的战舰，当看清这艘战舰的样子，胡德瞳孔微微一缩，眼中露出忌惮的神情。
“卑斯麦！”轻轻唤出对方的名字，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胡德下意识的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隐隐感到那里泛起一丝痛楚。
当年正是眼前的战舰用一轮炮击将她腰斩，即便过去了百年，当这段记忆重新泛起时，胡德仍不可抑制的心生忌恨。
卑斯麦显然也认出了这位昔日的手下败将，或许是见多了同位舰，她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毫无异色的说道：“我是战列舰卑斯麦，身为舰队旗舰，我想我有资格与你们提督直接进行对话。”
胡德摇摇头道：“我不会让提督涉险的，所以抱歉，我拒绝你的请求。”
“果然行不通么？”卑斯麦显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是希望你能放过我们提督，作为回报，我愿意将舰队的资源全部交给你们，之后我们会调头重回战场，和深海拼死一战，直至全军覆没，相信这样应该能够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了。”
“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背叛，我的两位姐妹不幸葬身在深海的炮火下，光凭这一点，他就罪无可恕。”胡德看到这位连死都不怕的仇敌竟为了一个渣提而对自己垂下高傲的头颅，眼神不由微微一动，但还是坚定的拒绝道。
“我只要求留他一条性命也不行么？”卑斯麦话语中透着哀求道。“作为一名人类，他的寿命已经不多，只要不杀他，其他随便你们怎样都行。”
“你是一位可敬的对手，我不想骗你。在来的时候，我家提督曾亲口说过，绝不能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要活着，即使这样也无所谓么？”胡德盯着她道。
卑斯麦摇了摇头，比起在折磨中度过痛苦的余生，她宁愿提督死于深海的炮击。
“多说无益，战斗吧。只有站在我的尸体上，你才可能带走提督。”
卑斯麦决绝的宣言揭开了战斗的帷幕，胡德这边早就做好准备，对方话音刚落，数百门火炮同时发出震天的轰鸣。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胡德采用的是直射方式，一轮炮击过后，敌方舰队的前排战舰全被打成筛子模样，虽然没有舰娘直接阵亡，可以她们的伤势，距离沉没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卑斯麦这一方的舰娘也在其后做出了反击，但因受到对面威压的影响，除了少数的高级舰娘外，其余者反应都要慢一拍，疏疏拉拉的炮弹射出去，根本不足以给对面造成威胁。
这时胡德已经率领姐妹们展开第二轮炮击，经过第一轮试射，她们小幅度调整火炮的角度，使得伤害范围比上次更加广泛，对面将近三分之一的战舰都受到了波及，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散开！都散开。”
卑斯麦见状急忙调度舰队，想要改善局面。为了给姐妹们争取时间，她一边高喊，同时操纵舰体挡在众多姐妹前，想以自身优异的防御性能挡住敌人下一次攻击。
身为五星级战列舰，等级又比对面高出四十多级，按说除了同列五星级的胡德外，其余舰娘在她的压制下，根本无法击穿她的护甲。正是依仗这一点，卑斯麦才敢冒此风险。
可她没想到对面的舰娘根本无法用常理推断，在强化的作用下，对方的性能大幅度增长，比起正牌五星战列还要超出一筹不止。一次错误的判断险些让她命丧当场，等浓烟散尽后，所有舰娘都惊讶的发现，从不屈服的卑斯麦竟一脸灰败的单膝跪地，全身都被红色液体浸透，显然已经陷入战斗不能的大破状态。
看到实力强大的姐姐都顶不住对方的攻击，其余舰娘心中都是一沉，士气低落到无可复加的地步。舰队里的高级舰娘见状都是一叹，她们看得出，这些姐妹因为执行了提督的命令，手下有无数的同胞和人类惨死，心里都怀着难以释怀的罪恶感，所以根本无心抵抗，甚至甘愿引颈就戮想要达到以死谢罪的目的。若非如此，以舰队的实力，就算拼不过对方，也不至于连三轮炮击都抵挡不住。
想到自己也是刽子手中的一员，几位舰娘对视一眼，纷纷调动舰体挡在卑斯麦号身前，对着胡德道：“放过我们的姐妹吧，我们愿意与提督一起跟你回去接受惩罚。”
第六十一章 除恶（）
等陈晓明赶到现场时，就见己方舰娘与敌舰混在一起，他还以为胡德战败被围，当即命令太太出动轰炸机群为她们解围。
当一片由轰炸机群组成的阴云遮盖在舰队头顶时，卑斯麦才明白她输的不冤，光是眼前的战舰就难以应对，若在加上数不清的空中死神，任凭她们如何搏命，最后都难免落得舰毁人亡的下场。
虽然不甘心，但在其他姐妹的说服下，卑斯麦不得不将提督交到对方手中。
“怎么是你？”
赵经国自知落到对方手里绝得不了好，但为了不当个糊涂鬼，他没有选择自杀，就是想看看自己倒地栽到谁的手里。可当真见到对方时，他还是露出震惊的神色，表情比见鬼还要惊悚几分。
“你认识我？”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陈晓明若有所思的问道。
“算不得认识，只是听说过。”
压下心中的惊骇，赵经国又变回之前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摆明了是不想配合。
“希望你的嘴能一直硬下去。”
陈晓明也不与他废话，转身向一旁的重巡舰娘高雄使了个眼色。死去的两位舰娘都是她的亲姐妹，别的舰娘或者会因为心理负担下不去手，而高雄则没这个顾虑，没有什么能比亲手折磨仇人更能发泄内心悲愤的了。
一阵不似人声的惨叫从身后传来，陈晓明充耳不闻，直接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一口一口悠哉的抽了起来。等一只烟燃尽后，惨叫声也衰弱下去，他扔掉烟头，转过身看向老者，只见对方躺在血泊中，身上连一块好皮都没有，四肢也蜷曲成诡异的形状，若非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恐怕没谁会认为这人还活着。
“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走到他身旁，陈晓明面不改色的冷声问道。
“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可若不说，起码我的家人还能活着，为了她们，无论你如何折磨都休想让我交代半句。”老者缓慢的抬起眼皮，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陈晓明，语气虚弱的说道。
陈晓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决绝，他叹了口气道：“若你没做过那些混账事，我还能赞你一声硬汉，说不得会留你一条狗命，可现在我只恨你死得不够惨。难道你的家人是家人，那些海军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孩子，也有兄弟姐妹？这些家人得知他们的死讯后又会有多么痛苦？所以别觉得自己无辜，你这种人就算下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解脱都算是轻的。”
说完他对高雄吩咐道：“等你解气后就把他装到炮筒里射出去，我想他这样的人也没必要留下全尸供人瞻仰。”
说完陈晓明不顾身后的哀嚎，径自向天后号走去，眼下还有很多要事等待他去解决，可没那么多功夫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
“她们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是想为提督报仇？”
陈晓明一回到天后号就接到胡德的报告，赵经国的舰娘竟然全都待在原地，没有任何离去的迹象。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不禁感到有些古怪。
“不会的，从交出提督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与提督断绝彼此的关系了。”敷波解释道。
“那么就是看我英武不凡，想要投靠我？”陈晓明摸着下巴，十分臭屁道。
“敷波也不知道，不如提督当面问个清楚，若是对方肯投靠就最好了。那样一来，提督的实力就能得到极大的扩充，独立后也不用担心高级战力不够的问题了。”敷波也想到了这一可能，神色不由兴奋起来。
“你光想好的方面，却不为你家提督的钱包考虑，这一百多位舰娘每天得消耗多少资源？以我的财力，怕是几个月就得被吃穷不可。”虽是这样抱怨，但陈晓明还是暗怀期待的吩咐胡德将面谈的意思传达过去。
若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