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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是这样的黑暗了,两个人依然是谁也没有动,连点灯的欲望都没有。
姚佩珍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子。
在这仅仅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璧瑶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这一个月里,姚佩珍赶走了肖瑛除了象是玉颜这样的人质身份的姬妾,还以典雅大方的姿态取得了城中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一致好评,人们都认为她是一位因为家中落难而不得不屈身于烟花之地的大家小姐。但是只有璧瑶知道,姚佩珍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若不是姚佩珍那次去向他示威的话,怕是璧瑶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姚佩珍是个好人。
这个世上是不是只要有了权利和金钱不论做什么都会被人谅解。
璧瑶的心中有着这样的疑惑。
就像肖瑛和姚佩珍的亲事,当初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但是真的到了典礼的时候,又有几个受到邀请的人没有来?
原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一旦想起肖瑛成亲了,璧瑶的心就莫名的痛楚了起来。一丝丝的,绵绵不绝的疼痛好似附骨之蛆般的缭绕与心上。
就因为这样,璧瑶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即使明知道是愚蠢的举动,但是还是无法拒绝,无法停止。
没有理由的,不应该会这样的。
但是璧瑶就是这样了,坐着,等待黑暗的降临,然后心也和渐渐黑暗的天色一起变得黑暗、冰冷。
萍儿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她觉得今天的璧瑶格外的反常,这让她感到害怕。
坐了一天,萍儿觉得躯体都已经僵硬成了冰冷的石块。她真的不知道璧瑶是怎样承受住这般的痛苦的,明明璧瑶的身体是虚弱的,甚至还比不上她一个女子的健康、强壮。
“瑶,我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了。”
萍儿一字一句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眼睛一转也不转的盯着璧瑶的眼睛。
“什么?萍儿累了吗,那就快去休息吧。”
璧瑶仿佛被这句话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几乎快要跳了起来,但是他还是没有真正的明白萍儿话中的含义。
萍儿愤怒的看着璧瑶,为他的迟钝感到伤心。
“对不起。”
璧瑶很快的就清醒了过来,并明白了萍儿的意思。
其实那句话,两个人都很清楚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璧瑶不想面对而已。
“不,不……”
璧瑶张开了口,想要拒绝,但是却被萍儿很快的打断了。
“不,不要再说不了,那些理由都不再是理由了!那个女人已经可以很好的代替你的角色了,自然也可以很好的代替你的……你的母亲。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想你和我一样的清楚。那个女人比起你来才是更适合的替代品,她比你更像你的母亲。”
萍儿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她的眼神里仿佛有着一簇火苗在熊熊的燃烧。而璧瑶仿佛被这样的火苗给烧的疼痛了,也被萍儿着突如其来的或许可以被称为是愤怒的情感给吓到了,他只能这样坐着,一动也动不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转过桌子,萍儿跪在璧瑶的脚下,紧紧的抓住璧瑶的手,好像怕他就这样的逃掉。
“我们走吧,走的远远的,找一处僻静的所在,我满在那里住下,结婚、生子。瑶,我想给你生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到了我们老了,就会有许多许多的孩子孙子陪伴我们了!”
璧瑶扭过头,他发现萍儿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光彩,而那种光是璧瑶从未见过的,这让他感到害怕。他想要将手从萍儿那滚烫的双手中抽出来,但是他却不敢,因为那会伤了萍儿的心。
“我已经积蓄了一笔钱,足够我们两个什么也不干,舒舒服服的过上一生一世了。虽然我们可能回过的清贫一些。我们可以开一处园子,种种花,种种菜……”
萍儿热切的叙述着她所想象的幸福的未来,并为那种生活描绘出美妙的情景。但是渐渐的,她的语速慢了,声音笑了,然后,停止。
璧瑶的表情是平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丝毫没有被萍儿语气所打动。
“你,不愿意吗?”
眼泪由萍儿的眼中流出。她微微的颤抖着,轻轻的松开了璧瑶的手,摇晃的站起身,踉跄着退后了几步,便想转身离去。但是她马上便停住了,一双温柔的手臂自背后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璧瑶的脸埋在她的肩颈处,炽热的吐息喷在萍儿的耳后,有一种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萍儿的身上。
璧瑶在哭。
“我不能走,我不能走!”璧瑶哭喊着,“我也想要离开,难道我不是想要离开的吗?可是肖瑛,肖瑛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既是他和我并非同父同母所出,但是他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答应过娘的,我要照顾他啊。”
他们是兄弟,是璧瑶唯一可以解释他为何而伤心的答案了,即使这是在自欺欺人。
璧瑶又突然的松开手臂,又坐了下来,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
“你走吧,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像我这样一个被当成女人的替代品的无用的家伙,这样一个下贱的男人,你还是离开吧,不要在理我了。”
萍儿会过身,紧紧的回抱了璧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与温柔轻轻的抚慰他。
“你不用担心,你不用担心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会永远的陪着你,就算世上的人都离开了你,我也不会放弃你,和你在一起的。”
将脸埋在萍儿的胸口,璧瑶放声的哭了出来,犹如迷路的孩童重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萍儿也忍耐的哭了起来。
这样做真的对吗?就这样的绑住了想萍儿这样温柔的一个女子的一生?
璧瑶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他只不过是想捉住这份温柔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直至天明。
其后的一段时间,可以说是璧瑶一生中最为平静的时日了。
没有肖瑛的传唤,萍儿也不再说些什么。以至于有的时候,璧瑶恍惚的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一生。
姚佩珍真的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就象璧瑶的母亲一样。
萍儿是这样的评价这位肖夫人的。
萍儿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讨厌的女人,所以从来都是直呼她的名字的。但即使这样,萍儿也不得不承认姚佩珍确实是很厉害。光看她到华英不过这么短短的时日,肖瑛便为她赶走了所有的姬妾便可以得知。
这让萍儿更加的警惕,她知道城里其实不想璧瑶以为的那样平静。姚佩珍那个女人比萍儿一开始想的要聪明的多。根据女人特有的感觉,萍儿知道姚佩珍对璧瑶充满了敌意。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姚佩珍究竟是对璧瑶说了什么,但是萍儿知道那绝对不会是象事后璧瑶对她说的那样。
其实一开始萍儿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姚佩珍是个好人。但是自那次谈话后,萍儿发现璧瑶的情绪变得很不对劲,变得很沮丧很焦躁。后来她仔细的想了想那些天的作为,除了璧瑶和姚佩珍单独的谈话之外,没有发生任何会让璧瑶难过的事情,她才开始知道那是姚佩珍的缘故。
萍儿不再对璧瑶说要离开的事情。并不是她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而是萍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要去想、要去做,这使她变得很忙,在没有什么精神去说那件事情了。她要花上更多的精力去做防范。她不确定姚佩珍会对璧瑶使出怎样的手段,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是使那些可能有害的东西不至于接近璧瑶,二还要不让璧瑶知道那些事情。
萍儿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只面对着老鹰张开翅膀护着小鸡的母鸡。
姚佩珍却比萍儿想象的精明了许多。即使萍儿对她做出了很高的估计,但还是低估了她。姚佩珍很清楚,也很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
那一天的早晨,璧瑶起来的时候,发现进来的侍女不是萍儿。
萍儿生病了吗?
璧瑶有些担心,最近总是看萍儿很憔悴的样子。他这样的想着,也这样的问了出来。
代替萍儿的侍女小萱却好像被璧瑶的话吓到了。她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萍儿病的不重吧?”
看那个女孩子那么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样子,璧瑶没有追问,只是这样问了一句,并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就让她离开了。
然而就在小萱走后不久,璧瑶的房门就被人狠狠的推开了,怒气冲冲的冲进来是玉颜。看她那样的生气,璧瑶觉得吃惊,他从没有看过玉颜那种温雅的表情象现在这样从脸上消失过。
很快的,璧瑶就更加的吃惊了。
玉颜狠狠的往璧瑶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璧瑶茫然的看着玉颜,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惹的她不高兴,会这样的生气。
玉颜的这一下非常之狠,她是练武的人,竟将璧瑶的半个脸颊都打得肿了起来。
看着捂着脸的璧瑶,玉颜也有些后悔不该下那重的手。明明知道那件事情璧瑶并不知情,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出了重手。
“玉颜,究竟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吗?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萍儿和不知那里的野男人私通怀了孕,现在又小产了。这件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玉颜把在城里流传的消息复述了出来。看着璧瑶瞬间苍白的脸,玉颜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虽然在平时里她就看出璧瑶和萍儿的关系不太一般,但是却没想到他们两人竟回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萍儿她已经有孕在身三个月了,却竟然没有人发现,不过再过一段日子就该被发现了,也不只她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竟会这样的不负责任呢。”
玉颜继续地说着,她为萍儿感到不值,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那里值得萍儿去爱?所以她想要报复璧瑶,为了他让萍儿日日伤心,夜夜不得成眠。
小产?孩子?
璧瑶知道,那是萍儿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才不过三个月,还没有出世,就这么失去了。
他们的孩子,死了。
很快的,璧瑶又想到了萍儿,孩子没有了,萍儿会这么想?一定会比他更加的难过。他一直都知道,萍儿对她的爱,比他对萍儿的爱,要多得多,多的不知有多少倍。
所以璧瑶才一直在愧疚,一直想放手。
璧瑶很想就这么冲出去,冲出去到萍儿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温柔的安慰她,将他的愧疚全都发泄出来。
但是他不能。
他曾和萍儿约定过,不能做出任何会被人发现他们关系的事情来。
在没有那一刻,璧瑶会像现在这样痛恨这样自私的他,那个和萍儿做出了那样约定的他。
而这样自私的,想到的只有自己的约定,现在居然成为了束缚住定下约定的人的手脚的锁链,成为了惩罚他的皮鞭。
真的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定下这样的约定,后悔为什么不早一些听从萍儿的建议两个人一起离开。
无尽的悔意,抽打着璧瑶的灵魂,让他痛不欲生,恨不得痛苦的是他而不是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