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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沐宸。
北沐宸轻轻朝他摇头:“九皇子,他已经伤了心脉,活不久了。”
肖祈一愣,与月云生同时看向北沐麟。
只见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点一点朝殿里走去。
众人皆被北沐麟此时的气势镇住,不由自主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北沐麟踉跄着慢慢朝御座走去,却在几步之遥处,‘砰咚’一声力竭倒地。他挣扎了多次,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就在众人叹息之时,他却仍不放弃,竟凭借双手,挪动着身体,爬上楼梯,而口中则不停有鲜血涌出,把身上得龙袍染得血色斑驳。
终于,他的指尖碰到了那金光璀璨的御座。月云生等人明显看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北沐麟早已气若游丝,却仅凭意念强撑到现在,他用力攀着龙椅,让自己成功坐在了上面,随后,他眼带嘲讽地看着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用几乎听不见地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朕……朕……乃北戎……天子,岂能……投……投诚汝等……鼠辈。朕……宁死……不降!”
话音刚落,北沐麟竟在王座上气绝而亡!
“就算身死,也要拼死维护一国之尊吗?”
肖祈不由长叹一声,却是不忍再看。
北沐麟的人早已被他们全部制服,整个应天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可是……
为何这期待已久的胜利,却让他没有半分喜悦?
“阿祈。”月云生身上的枷锁被人取掉之后,立刻快步走到肖祈的身边。肖祈的手掌刚因为救他,竟被硬生生切开,此刻血肉模糊,看上去触目惊心,“你的手……”
“没事,皮肉之伤。”肖祈却不以为然,随后看向一旁的北沐宸,“恭亲王,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北沐宸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无悲无喜,听罢也只是轻轻点头。
肖祈却没有再多说,可是与月云生转身的那一瞬,余光却忍不住落在龙椅之上的北沐麟。
“阿祈。”
月云生忽然握住他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肖祈的手极冷,而月云生的手一如他的人一般,温暖如春。
“云生?”
温暖从他的指尖慢慢传到肖祈的那里,月云生看着他,眼神悲悯而温柔:“阿祈,这世间之事向来都如此残酷,成王败寇,唯有战以止战。或许,只有天下一统,才能再无战争。”
肖祈听了,顿时内心大震,猛地抬眼,定定地看着月云生。
“天下一统……”肖祈失神地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北戎皇宫,不由喃喃道:“云生,你说会有那么一天么?”
月云生眼神越发柔和,坚定地握住肖祈的手,“阿祈,我相信一定会那么一天。”
此时,原本被火光映红的夜空,终于因为战争的停止,而清明了几分。
那些浓厚呛鼻的硝烟,也渐渐被风吹散。
清冷的月光轻柔地落了一地,而那些蔽月的乌云,终于慢慢散开,露出皎洁的圆月。
肖祈长叹一声,终于释然。
他与月云生并肩而立,看着浩劫过后,不复繁华的北戎皇廷,轻声说道:“云生,我只愿此刻我们经历过的,后人都不必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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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北戎风云◎
【完】
第6章 。27更新()
《赐婚》卷三「云谲波诡」
●总第六十九章●
蛋挞君作品
“走吧。”肖祈伸手拍了拍月云生的肩膀,便转身朝外头走去。
北戎皇宫早已不复昔日的繁华锦簇,放目看去遍地狼藉。变天不过是弹指之间,虽局势已经被迅速稳住,但一路上气氛压抑沉重,时不时还能听见在百越士兵监视下,宫女和内监们的低声啜泣,而北戎的大臣们则是一脸沉重,每个人的表情几乎都是茫然的,羞愧愤怒中却又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深深的恐惧。
往日的大国北戎,几日之内竟是墙倒众人推,皇帝殉国、山河沦陷,一切宛若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竟无半分征服者的喜悦。
月云生跟在肖祈的一步之后,沉默不语。
上马回应天城外百越大营的时候,肖祈因为手受伤无法很好的御马,月云生只能无奈与他共骑,但他死活不愿坐在前头,最后月云生只能任他去了。
应天城外比宫里更加混乱不堪,路上各种物什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路况复杂导致两人的马走得很慢,月云生怕出变故,一路上极其小心,可是自己后头的那人渐渐从方才的情绪中调整过来,却是越来越放肆。
“肖祈!”月云生终于忍不住低斥:“你就不能安分点?”
拢在月云生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肖祈厚颜无耻地整个人紧贴着月云生,听到他的声音后,更是直接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灼热的鼻息在他耳际缭绕,唇形优美的嘴巴微启,发出一声极低极轻的声响:“啊?”
经历了这几天,肖祈声音有点沙哑,在夜色之下竟带着别样的磁性,愣是把月云生弄了个面红耳赤。
肖祈满意地看见月云生的耳尖因为自己慢慢变得鲜红欲滴,然后他更是别扭地别开头,腾出一只手推开肖祈的脑袋:“别闹了。”
“哦。”肖祈极其委屈地挪开了一点,巴巴儿地看着月云生,黑漆漆的眼睛竟变得湿漉漉的,让人看了一眼便罪恶感顿生。
倒像是被欺负了,月云生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顿时哭笑不得,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他们这趟北戎之行折腾了多日,一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差一点更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谁又能料想到,还能有此刻难能可贵的温存?
仿佛感受到月云生的情绪波动,肖祈也收敛了一些,似乎也在想起最近这段波折的经历,一时间竟有些百感交集。
不知不觉中,百越大营已经近在眼前。
“快到了。”肖祈轻声说道。
“嗯。”月云生淡淡应了一句。
攻下了应天,北戎这心腹大患终于俯首称臣,百越众人面上难掩喜色,虽是忙碌,却是极其欢欣雀跃的,与北戎城里那悲伤绝望的气氛截然相反。
肖临早就得了信,带着军医候在那儿,一见到肖祈出现,原本担忧焦急的表情一瞬间收起,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盯着肖祈。
肖祈被他家大皇兄这样瞅着,顿时变得有点蔫蔫的,月云生惊奇地仿佛发现了什么新事物,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把肖祈制得死死的人,让他像个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地跟在自己身后。
“大皇兄。”似乎是心虚,肖祈的声音也显得格外中气不足。
月云生听了,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但明面上还是正了正神色,朝肖临拱手道:“草民月云生见过大皇子。”
“月楼主客气了。”肖临冷冷地瞪了一眼肖祈,月云生发觉肖祈竟下意识又往自己背后缩了缩,原本紧绷的唇角,确是再也无法收回上扬的弧度。
肖临竟直接忽略了月云生背后肖祈,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几分诚挚地笑意:“月楼主,此番多亏你的神机妙算,让百越如此顺利地旗开得胜。”
“大皇子谬赞了,月某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若非大皇子治军有道,足智多谋,百越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拿下北戎,在下所做的,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月楼主真是太谦虚了。”肖临笑了笑,带着他往大帐里走去。
一进里头,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军医。军医是肖临的心腹,三个人也不怕在他面前说话。
看着肖临和月云生两个人还在互相恭维,肖祈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咕哝道:“大皇兄,云生,你们也适可而止啊!”
“哼。”肖临听见后,轻哼一声,冷冷地盯着肖祈。
肖祈气弱地看向月云生,求救的目光中带着哀求之色。
月云生看得好笑,玩心一起,假装看不见,准备作壁上观。
自家大哥生气了,喜欢的人对自己的求救视若无睹,准备见死不救,坐等好戏上演,肖祈顿时觉得心情坠入低谷,悲痛万分地以手掩面,哀悼自己的可悲。
“出去之前,你和我保证过什么?”肖临面无表情地问道。
肖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肖临的表情,往月云生背后挪了挪,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极其小声地回答:“保护自己,不轻举妄动。”
“呵……”肖临目光落在肖祈受伤的手上。因为方才来去匆忙,肖祈只是草草往伤口上撒了些药粉,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翻开的皮肉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
“大皇兄……”肖祈被肖临那冰冷的目光一扫,顿觉脊背一凉,“我保证……”
“闭嘴。”肖临怒斥,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一边的军医:“军医,去看看肖祈的伤。”
军医察言观色,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应了一句后,便快步走到肖祈面前:“有劳九皇子。”
肖祈慢慢伸出手,军医快速地开始处理伤口,想尽早弄完也好早离开,不多加掺和。
“我只是让你去督战,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上阵。你倒好,身上的伤来来回回折腾,一直没好,竟然还如此勇猛地身先士卒,最后还徒手截住北沐麟的剑?”
听罢,肖祈只是讪讪一笑,却没有说话。
“不解释?”肖临挑眉,他这九皇弟向来歪理那么多,这次竟然不辩解,简直不像他的作风?
肖祈耸肩。
倒是旁边的月云生笑着说道:“大皇子,您方才让九皇子闭嘴,他这是听您的话,照着做呢。”
肖临真是被气乐了,哭笑不得地看着肖祈:“服了你,说话。”
肖祈这才眉开眼笑,凑到肖临那头,讨好地唤了句:“大皇兄……”
“平常不听,现在倒是听了?”肖临轻飘飘地问道。
“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肖祈一挺胸脯,站得笔直,恬不知耻地说道:“我一向如此,虚心纳谏,勇于直面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为了改正错误而不懈努力着。”
“……”
“……”
旁边两人瞅着不要脸的肖祈,顿时被堵得半晌无话。
肖临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看着月云生:“让月楼主见笑了。”
月云生笑着摇头。
军医刚好处理完肖祈的伤口,细细嘱咐几句后,便退出了大帐,里头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大皇兄!”肖祈像是气得跳脚:“云生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几分面子么……”
“这种东西你不需要。”肖临板着一张脸,看着肖祈面无表情地说道。
月云生忍不住笑出声,顿时感觉到肖祈哀怨万分地看着自己,他一边忍着笑,一边完全不真诚地说:“抱歉,抱歉,阿祈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笑,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解释和没解释一样,还不如不说,肖祈的心情变得万分惆怅。
“好了,就此打住。”肖临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我们还要在北戎呆上几日,九弟你且好好养伤。”说着看向一旁的月云生,“北戎此役,多亏月楼主与斋月楼鼎力相助,肖临必定据实上奏父皇,嘉奖其功。”
斋月楼的大部分势力都已经转移至百越,若此番有了皇室加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