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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明当皇帝-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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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若不处处小心,恐怕结局并不会比历史上的唐昭宗好到多少。

    在入长安前,李杰决定找个借口先拖延一下时间,预先布置一番,他说:“外面有雷声,好像要下雨了,进京是大事,总不能冒着大雨摸黑连夜上路吧!”

    其实大家都隐隐听到了雷声,预示着随时可能下起倾盆大雨。

    刘季述有些不情不愿的道:“殿下既如此说,那就明日再启程吧,我等既是来此传召,也是迎接殿下入长安的,若是误了大事,我等万死不能辞其咎,还请殿下体谅!”

    李杰安抚他们说:“诸位天使为社稷操劳,一路风尘颠簸,真是辛苦了,今晚且好生休息梳洗一下,最迟后日,小王便随你们入长安!”

    叫来钱虞赶紧安排好酒菜让长安使者们吃了后安顿歇息,刘季述一行随即施礼称谢,随钱虞去了。

    李杰一面让管家婆林妍准备出发的车驾,一面让祭酒韩广仁召集王府属官来王宅商议进京之事。

    遣走了众人后,他独自一人负手在廊下踱着步,堂外黑漆漆的夜空中雷声滚滚,间隙的闪过几道刺目的闪电,与激荡的内心交相呼应,他犹豫着,徘徊着。

第203 新建水师() 
    王府长史冯扬和典军林德宜等最先来到,钱虞安排好使者一行的食宿后,也马上跟着几位心腹家臣齐聚王宅内室。

    众人按品级高低跪坐在王座两侧案几之后,女婢们点亮了数盏宫灯,使室内不至于太过昏暗,尔后便迈着小碎步鱼贯而出。

    宫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幽暗的灯火映在众家臣宾客神色各异的脸上,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李杰从屏风后走出来,金制带钩的腰带上挂着的玉环随之响动,走到上首位置后,一展宽大轻质的禅衣跪坐了下来,管家婆林妍和内侍首领钱虞跪坐在其身后,随时等待召唤。

    李杰用目光扫视了一下王府众属臣,脸上看不出喜怒,不用他开口,王府上下都已经知道寿王殿下接到了圣人册封他为储君的诏书。

    圣人随时可能崩逝,册封储君显然只是一个过渡,如果不出意外,寿王最终将会成为新一任大唐天子!而他们,势必也将以“从龙之功”得到提拔重用!

    不过长安的情形,他们也大致清楚,以大内监杨复恭为首的北司宦官独揽朝政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历任天子都被权阉玩弄于鼓掌之中,掣肘缠身,难以施展抱负,今上更是数度被权阉田令孜武力劫持出逃长安,一路颠沛流离,苦不堪言,显然这个天子之位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烫手山芋,众人想到这大都喜忧参半,无法言语。

    祭酒韩广仁面容肃穆的禀奏道:“朝中局势不明,北司权阉势大难制,老臣以为殿下进京后一定要韬光养晦,与禁中四贵1相安而处,如此方可保万全。”

    典军林德宜听罢哈哈一笑,说:“韩夫子亏得是殿下的老师,这不是在教殿下安心做傀儡天子吗?如此还要我等心腹家臣何用?!”

    韩广仁倒也不恼,接着说道:“韬光养晦并非混吃等死,而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假以时日,定能扭转局势!”

    “果如韩夫子所说,我等要韬光养晦到甚么时候?如今的大唐已危如累卵,士民皆盼明主降世,解民以倒悬。

    此次殿下进京乃是上苍冥冥之中的安排,合该趁此机会励精图治,承先皇太宗之风,给朝廷带来一个大变,重开贞观盛世,如此才不负天下士民所望啊!韩夫子老了,还是留在兴元王宅养老吧!”林德宜说。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王府长史冯扬这时说:“北司杨复恭,爪牙遍布朝中内外,权势熏天!殿下进京切记不要锋芒毕露,一定要养精蓄锐,暂时隐忍!”

    冯扬说话慢,似有语障似的,每吐一句,一个词都像被逼一般,额冒青筋,眼珠子鼓胀,似是十分吃力。

    他说这些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说过后,方显轻松。

    冯扬是王府的老臣,五六年前寿王开府后,他便是王府的长史,做事细致用心,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是周全,把王府的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身体的原主人因此对他很是依靠和信赖。

    听了冯扬的话后,李杰心中已大致有底,面带厉色的看了眼林德宜,说道:“两位先生老成谋国,林卿不得无礼!”

    韩广仁和冯扬等人见寿王殿下纳谏如流,均面色一松,露出了欣慰之色,只有林德宜还有些不服气,私下里低声咕哝了几句。

    众人接下来又议定了入京和留守王宅的人选分配。

    长史冯扬、典军林德宜、总领内侍钱虞及主薄章成等一干家臣及护卫百余人随长安使者赴京。

    祭酒韩广仁、副典军侯甲、管家婆林妍等内侍女婢们暂留王宅行期再定。特别是韩广仁,考虑到其年岁较大,行动不便,李杰特意嘱咐他呆在王宅里将养身体,不用千里奔波了。

    临行前,管家婆林妍嘱托林德宜:“路上一定要保证殿下的安全。”

    林德宜郑重的说:“吾妹请放心。”

    林德宜是林妍的堂兄,对这个有望成为寿王妃的妹妹,他一向很是尊敬,也深知寿王殿下对他及其家族的重要性。林妍和林德宜出身神策军军校世家,两人的父亲是叔伯兄弟,曾经同为神策军牙将,皇帝出行时,护卫左右,骑射功夫堪称一流,僖宗皇帝很是欣赏。

    黄巢之乱时,受命奔赴潼关阻挡义军,战殁沙场,留下他们两个遗孤,皇帝感念林氏的忠诚,便将林妍和林德宜恩荫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寿王李杰和唐僖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那里当差,作为嘉奖和感谢,从此衣食无忧,数年下来,早已扎根王府,彼此利益一体,最是亲信贴心不过。

    仿佛是一股巨大的命运之力。驱使着李杰从兴元奔赴长安的旅程,山重水复的道路暗藏着凶险。

    前往长安的道路到底是什么?

    王者的路?傀儡的路?疯子的路?

    赶路的途中,李杰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入夜时分,车队投宿于官道旁的驿馆。

    百十匹马和车停下来,人影忙忙碌碌,发出嘈杂的声音,毛色各异的马匹喷着响鼻使劲摇晃着脑袋在原地踢踏着蹄泥,好像要把浑身的疲累抖落掉。

    这一路赶得急迫而匆忙,人人心里都像藏着一团火,天又热,身上满是汗臭与灰尘,一落马人就找水井,七手八脚饮水冲凉。

    驿馆陈旧而荒凉,看上去似乎历经了百年的沧桑。

    “没有啊,启用才不过十余载!”一身深青色圆领官袍,头上戴着顶罗纱硬脚幞头的枯瘦驿丞说:“只是兵荒马乱的,投宿的人少罢了。”

    李杰毕竟是个刚刚被一纸诏书所封的储君皇太弟,所途径住宿的驿馆更是在朝廷号令不大灵转的凤翔镇境内,没有官军的提前检查与戒备,除了刘季述携带的部分神策禁军外,其余的护卫都来自寿王府,毕竟不是皇宫禁卫,不可能像大明宫内外的金吾,神策禁卫那么专业与严格,等车队到了驿馆时才形成戒备。

    李杰点了点头,心想不过是途中打尖潦草住宿一夜,丝毫没有讲究的意思。

第204 大战即发() 
    虽然旅途劳累,李杰却没有多少睡意,正打算看完一段《史记》再入睡,冯扬早已将一份用宣纸书就的策论放在了李杰寝室的案几上。

    冯扬用他一如既往的慢语速说:“这份策论臣原本是不打算给殿下看的,如今既有机会继承大统,臣觉得是时候看一看了,要入京了,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李杰点了点头,见冯扬枯瘦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疲惫之色,忙道:“策论学生会看的,这一路长途跋涉,先生定然累了,先去歇息吧!”

    这一路冯扬一直骑在马上,一百多号人的队伍及行囊,他跑前跑后都要看顾,确实异常辛苦。

    见寿王如此体恤自己,冯扬心中涌过一阵暖流,鼓着眼珠道:“殿下还未歇息哪有臣子歇息的道理。”

    “先生年纪大,这一路行来前前后后都是先生在操心,学生都看在眼里的,这里教给钱虞吧,他招待完使臣后就会过来的,先生还是去歇会儿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李杰边说边把他往屋外推,从此地到长安还有几天的路要赶,他怕冯扬在中途就累垮了。

    推开门,林德宜顶盔贯甲,刀不离身正守在室外。

    李杰对林德宜说:“卿也累了吧,多叫几个护卫在廊道上巡视就可以了,都去歇息吧!”

    林德宜说:“妍娘怕这一路山高水远不安全,再三交代要臣好好保护殿下,臣哪敢有半分懈怠。”

    李杰惊讶道:“是妍娘私下里嘱托你的么?”

    林德宜点了点头。

    “妍娘真是有心了。”

    李杰仿佛已经能看到在兴元府的寿王宅里,林妍站在王宅的阁楼上,翘首遥望着北方,明眸中露出了殷殷关切的眼神。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一笑道:“孤有这么多护卫伴随着会有何不测?再说林卿也教过孤不少年的刀术和骑射功夫,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手,自卫防身的本事还是有些的,林卿不用太过紧张了。”

    从身体原主人十三四岁起林德宜就系统的指导其刀术和骑射功夫,到现在已经有五六年了,功底还算扎实,自李杰灵魂附体后,数月之间不仅完整的继承了宿主的记忆,也继承了他的能力。

    说着李杰自顾返回寝室,他想好好调整一下内心,让自己平静下来,以便进了长安能够从容的面对复杂的朝局和权势滔天的观军容使杨复恭。

    楼下正堂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觥筹交错的声音,庭院内一部分护卫围着水井沐浴打闹。

    李杰半掩上窗檐,回坐在书案旁,移开镇纸,阅览起了冯扬献上的策论。

    策论开头开宗明义的指出了大唐的三大危机:“藩镇割据、中官乱政、苛政害民。”

    更是把后果直接点了出来,“宫闱将变,社稷将危,天下将倾,海内将乱,奔溃之兆已显!”

    李杰甫览数节,口中便不自觉的叫出一个“好”字。

    嘴里轻声念着:“亵近几人、总天下大政,群臣莫敢指其状,天子不得制其心。

    当此之下,忠贤无腹心之寄,阉寺持废立之权,君不君,臣不臣,天下终必倾覆。而政刑既不出于天子,则攻伐必自于诸侯!”

    念着,念着,李杰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中贵人1们操纵皇权,在长安城内横行霸道,大肆迫害忠良贤臣的画面……

    “中官乱政,使天子制命不能达于四方,四方贡赋不能集于中央,财赋因此耗竭,国力日衰,藩镇兵戈相伐,赋税自专,不自朝廷,王业于是荡然……”

    突然,李杰感觉背后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仿佛死神的一只手伸向了他,一把尖锐的匕首顶住了后心。

    李杰不能开口呼叫,因为匕首距离他只隔着一层丝质袍服的距离,只要一发喊,不等门外护卫进来,匕首就可以从背后刺穿到前胸。

    案几旁摆放着一柄短刃,与《策论》并列,这是李杰用来防身的佩刀。

    他的目光本能地从《策论》移向了那柄短刃,他可以瞬间抓住它,但不等他把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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