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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是她竹马,哈哈。”
任子滔正笑着呢,宿舍门被人推开了,代理班长杨彬问:“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子滔,导员找你,跟我来。”
寝室仨兄弟看到门关上了,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意思很明显,还有点小担心:咱几个和导员只打个照面,这亲自找子滔,能什么事儿呢……
任子滔拒绝道:“老师,先谢谢您,但是我当不了团支书。”
赵导员很意外:“为什么?我看你这档案,从小学开始一直是班长,高中时期是学生会主席,还是党员,应该有较强的组织能力。”
任子滔有些难为情,但是再不好意思也得说实话。
“学校太大了,这段日子一直懵头转向,我怕不能更好的为同学们服务。”
赵导员立刻哑然失笑道:“行,我知道了。”说完,还随手打开抽屉,送给任子滔一份校内地图册。
任子滔前脚出了办公室,后脚就被杨彬搂住肩膀问道:“怎么样?咱俩搭档了吧。”
“我拒绝了。”
“什么?!”
……
杨彬给任子滔拽到偏僻的角落:“任子滔,这不是中学的班长团支书,这是清大,拒绝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任子滔无奈,他挺欣赏杨彬的,最近关系走得很近,能感觉出来杨彬也挺想和他交好,但是……
杨彬没给任子滔解释的时间,就掰开了揉碎了急道:
“第一步班干部,下一步进学生会。
知道咱大学有多少名人学长学姐吗?那你就能接触上了,他们也才能认识你这个学弟,知道你是谁。
这都是资源,你大学毕业那年尤为重要的资源,未来的资源!
我看你档案家里只是个做买卖的,你靠不上家里,你是不是不……”
杨彬说到这忽然顿住,他深呼吸一下,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在这顷刻间变了,双方愣是沉默了一分钟。
还是杨彬主动说:
“子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无意间看到你档案的。
我也不是说家里做买卖的不好,有时候钱吧,嗯,没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是京都。
最近相处,我真觉得你这人不错,哥们是真为你着急,怕你一时拒绝,着急你根本没意识到错过的是什么。
别人没机会,那是别人,而你是有机会。
我们要承认,大学不止是伊甸园,也是个平台,从大一开始就要现实点儿,为四年后到了社会搭建一个起点较高的平台。
我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你以后想留在这里,靠不上家里的话,就更应该从现在开始琢磨一番,最终我们都要走向社会,为了以后更风光,现在就得多想一些。”
任子滔笑了下,心想:
杨彬说的是事实。
也是现实。
此刻挺纳闷,自己怎么就那么受大院子弟高看一眼。
他虽没看到杨彬的档案,但是敢和教官较量端腿25分钟的,说家里没部队的谁信吶。
唉,一个刘澈,一个眼前的杨彬,就很莫名其妙的,都是主动对他示好的那一类。
而且,那一类小子们是不是成熟的太快了?
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刚考完大学松口气的阶段,这些人已经走一步看三步了,是家庭原因?还是习惯这么想事儿了?
“杨彬,好意我心领了,我也真没多想,是你脾气太急,不让我说话。
说心里话,这段日子,我后悔了好几次怎么选清大了,一天最少走丢一次,生活上出现了严重困难,全靠安玉凯满校园里翻我,有时候我真想买条导盲犬。
你说我要是应了,班干部不就是帮导员跑腿的吗?你一天帮老师跑多少趟,通知这事那事,到时候我怎么办?我是通知别人,不是让大家找我。”
“这么严重?”
任子滔叹气:“别和别人说啊,怪丢脸的,要是谁能造出手表导航,甭管花多少钱我都买一块。”
转回头,杨彬不知道的是,任子滔又拒绝了一样美差,那就是清大仪仗队、传说中男神的摇篮,一早上升旗时,会有大量的女孩观看。
这回换成寝室里仨吃瓜兄弟劝了:“干嘛不去啊?”
“不敢兴趣。”
“那百团,你对哪个敢兴趣了?”安玉凯说的“百团”,正是本校闻名已久的百种课外社团招募活动,想课外学天文就去天文团,想学潜艇也有,棒球、车社、吉他等等,一共百样,任由大一新生们报名参加。
任子滔爬到铺上,将报名表扔给大家:“一个刀术,一个散打。”
李沛博惊讶,用极其夸张的语气纳闷道:“老二,你可是咱寝室,不,是咱四楼的颜值担当,你练这个被打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井超也说:“二哥,快跟我练街舞去吧,把这两个团退了。”
任子滔悠着两条腿坐在上铺美滋滋,他还挺操心赶紧劝别人道:
“老大,我倒觉得你该跟我去练散打,把你那一身囔囔踹肥膘练成肌肉。
老四,你跳什么舞啊?二哥劝你,趁着岁数小,赶紧跟我去练小李飞刀,到关键时刻,你就是用指甲刀都能飞中三个两个的。
而且时代变了兄弟们,女孩子们不喜欢温文尔雅讲道理,不喜欢耍帅,那在她们眼里都花架子,没用。
真的,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们,要想早点有女朋友,赶紧跟我走。
她们更欣赏不服就干的霸气,知道不?展示男朋友的力量保护她们,别到时候成软蛋让人嘲笑一辈子,心里有阴影。”
任子滔在誓要当一名好汉的路上越走越远,也在这一刻,和他上一世的轨迹,选择偏离甚远。
第三百五十三章 风吹草低见惆怅(二更)()
在任子滔预备要给自己练成男友力爆棚时,远在老家的江男,临开学前也挺忙,主要心累。
她第一次陪老妈来了心理诊室。
感觉不来不行了都。
在江男看来,姥姥和舅舅家搬来了,搬迁放鞭炮什么的都挺高兴的啊,不知道为何,她妈就受不了了。
还吓唬她说:“不来调节一下,就得疯喽。”
而江男此刻就站在那位海派曲医生面前,第一印象,医生笑容挺和蔼的,第二印象,只是假象,实际一点不温柔,开诊前,给她轰出去了,不让旁听。
江男对此有点小意见。
不听听他是怎么治病的,那能知道一次花这么多钱值不值吗?
唉,江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临时抱佛脚在看化学练习册。
而诊室里的苏玉芹,此时又激动了,哭了起来。
苏玉芹看起来像很苦恼的样子在絮叨着:
“我爹娘他们是为我才搬的家。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并不想离开那个呆了大半辈子的地方,那里有几十年的老邻居老朋友。
他们搬家之前,我没敢回去,我就怕听到爹娘会为我撒谎,怕见到他们得脸上装着笑,还得和那些老邻居们撒谎说:搬城里去了,是享福去了。
医生,人都说离婚是抽筋拔骨的疼,因为在一起过那么多年,要了断,存折分开,房子分开,孩子归谁,一样两瓣。
但我真没觉得特别疼,今儿我才明白,这抽筋拔骨全让我父母承担了,他们还得为我搬家。
他们为我,到了这,搬到一个新屯子,左邻右舍都不认识,要一切从头开始。
你不懂农村,村里人都抱团,我娘连个说话的好姐妹都没有了,我爹嘴上全是大火泡。
听我弟弟讲,我爹嘴上那火泡一直就没下去过,他老人家生我养我,在我离婚的时候还得反过头劝我说没事儿,给我在后面当支撑。
我怎么活的这么失败,一把岁数了。
我也没敢告诉他们,都这样了,我还跑男男爸那去,三天两头的给人买菜送去。
呜呜,我怕他们骂我不提气,怕他们质问我到底想怎么着,我不知道,我通通不知道!”
……
诊疗后,江男找了个单独的机会,和曲医生对话上了。
曲医生告诉道:
“男男,你妈妈的情况,诊疗过程说简单简单,但是又很复杂。
这样和你讲吧:一个人,她可能会碍于面子,碍于世间的大道理,碍于从小所接受的对错理论,碍于被不公平对待的委屈,想争取得到最公平的结果等等,这些会束缚住她的思想,让她去选择要如何做。
要怎么做,怎么做是最正确的,其实和她心底最想怎么做,这是分开的,是两码事。
我针对她的治疗方案就是,让她放松紧绷的那根神经,只做最想做的事情。
但是一直以来,她都很抗拒,和我对抗的很严重,她总是顾虑多多。
问其原因,她告诉我:
选A时,或许会觉得对不起你,选B时,会觉得对不起你外公外婆,选C时,她又觉得对不起一直以来对她怀有善意的人,比如你爷爷,或者你爸。
对,这里面也有你爸爸。
当你父亲释发最大的关心和善意,她会去对比那些不好的,会心思复杂地认为:比起那些更不好的男同志,你父亲是好的,比起某些方面一些男同志的明显不足,你父亲又是优秀的,那么,要不要对你父亲态度有缓和?缓和又会不会被看轻,神经两面拉扯。
我这样的举例你应该能懂了吧。
瞧,每一次她的思维,总是如此循环,禁锢其中,唯独对她心底最想选择的D答案置之不理,压抑着。
而现在最糟糕的是,由于你父母离婚了,两家的状况比起往常更复杂,因为常年的亲属关系都加在一起,她这样的状态会更多。
每天,每一件事,她都沉浸在大量左右为难的选择中,这就让她的焦虑到达一个顶点,会灰心丧气,觉得生活很累,因为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全选了为别人的答案,所以只药物治疗已经不起效果了。”
江男听完,小脸都皱在一起了,她赶紧表态道:
“我没有让她为我选择啊,这可怎么办,我以为会好一些了,医生,真的,我……”
江男都有些百口莫辩了。
“曲叔叔,我懂您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她任性,是吧?
其实我已经让她往这条路上跑了,不,是一直以来很鼓励。
她想离婚,离,她就是现在想复合,我绝对尊重。
如果有需要,她想逃离这些繁琐的亲属关系,您别看我岁数小,但是我真能带着我妈去陌生城市生活,转学是没问题的。
这些我早就跟她说了,您说我还要怎么做?”
曲医生摇了摇头,他心下很感慨,人活一世就是如此,压力来自于哪?来自周边人。
“你看,你现在的状态就会给你妈妈压力。
首先,作为女儿,你很棒,这点连我都清楚。
但是,当你着急,说妈妈我都已经为你做这么多了,退让这么多了,您怎么还不快点儿好起来,这种态度让她知道,这反例就是压力。
你母亲会想,我女儿为我付出这么多,那我更该为她着想,更应该我女儿喜欢我怎么做事,我就怎么选择。
当双方都是在正常的情况下,通常的关系确实如此,这叫体谅。
可你母亲患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