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玉芹早上八点半就去了四道街的某康复中心。
这康复中心里有个单独的心理诊室,是被据说留学归来的医生承包下来了,苏玉芹是经郭凯的妈妈郭医生介绍来的。
就像某个小品里说的那样,有人花钱吃饭,有人花钱点歌,她就是那个得花钱雇人唠嗑的。
而且苏玉芹真觉得,这地方有疗效,也爱来这里。
因为这个男医生,人到中年说话很温柔,而且还很有生活阅历,说话招她听,也不嫌她啰嗦,最近来聊几回,每次聊完心理都缓解不少。
嗯,当然了,每次看病钱也不少。
不少也得来啊,尤其是这次。
她昨儿接完女儿的电话就一宿没咋睡,得知他们要回来了,烦躁的不得了。
苏玉芹闭着眼躺在柔软的床上。
中年温柔曲医生,开始计时了,他用着磁性的嗓音提示道:“玉芹,你现在可以说了,我在听。”
“我可闹心了,我公公要来这了,噢,就是我那个前夫的父亲。
你说,我是去看他,还是不去看看呢。
他爸那人,真是没挑,可以这样说,全家老少加一起,没几个人念着我过去的好,唯独那老爷子,他还真记得。
上次他有病住院,其实我就挺惦记,但我是硬着心肠告诉自己,和我没关系。
这次又住院了,这才隔了多久,唉。
再说了,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闺女跟她爷爷家人,现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呢,我做的那么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你不知道,他们老江家现在正水深火热着呢,他弟弟在闹离婚,我过去那弟妹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更何况,那老爷子也不知道我和前夫离了婚,我要是不露面,老爷子挺内向的,一准儿会想多猜到点儿啥,那?那是不是更要他命了。
我不希望老人因为我们晚辈,有个啥不妥,那样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可?我不做绝了,我确实离婚了嘛,我还能这么一直帮忙演?
不,我不要!
我要是这次去了,装啥事没有,配合他们别再给老爷子气着,江源达以后就得拿我更不识数!
我是不是有点太贱皮子啦?我都离啦,离啦,他对不起我,他脏的不能要了,我为什么要为他着想!”
苏玉芹说到这,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曲医生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提醒道:“玉芹,深呼吸,来,跟着我,呼,吸。”
紧接着就是医生的主场了,他在有效的一小时中,劝解了苏玉芹不少。
但是在曲医生自己看来,他其实只是把苏玉芹心里深处最隐秘的、最真实最想做的事情,拨开现象看本质,借他嘴去劝通罢了,让苏玉芹想去做的事,变的理所当然起来。
捷达车开进了院儿。
江爷爷果然纳闷了:“这是哪啊,你们搬家啦?”
江源达喉咙动了动:“爹,咱先进屋吧,进屋说,这是我租的房子。”
就在这时,单元门前出现个身影。
江男差点儿惊讶的忘记拽狗,要知道昨晚她妈还忽然发脾气跟她说:“你爸又提了一遍让我配合撒谎,他想得美,一天就会想美事,幼稚可笑!”
“妈?”
苏玉芹两手拎着菜兜,没搭理她女儿,而是先笑着喊道:“爹,坐车累了吧?呀,浩浩,你又得长高一拳头了。”
江浩赶紧摆手:“大娘。”
江源达觉得嗓子眼好像有热热的东西,赶紧几大步跑上前:“你来啦。”
“瞧你说那话,我不来我去哪,钥匙落屋了,快开门呀。”
第三百四十章 一更()
“啊,对,我开门。”
江源达从裤兜掏出钥匙时,还扭头问苏玉芹:“买这老些菜,挺沉的吧,是从菜市场拎回来的?咋不知道打车呢,天这么热。”
“你快赶紧着吧,让爹和浩浩先进屋。”
苏玉芹一听江源达嗓音哑成那样,他说话,她都想跟着清清嗓子。
江男站在一旁,拽着狗,瞧着父母,心想:
演,演技真假。
以前,有那么几回,她妈妈要是敢把钥匙落家或者弄丢了,知道她爸爸赶回来后会说什么吗?
记忆深处里,她爸会说:
“你一天到晚寻思啥呢,你咋不把咱闺女也整丢了呢。
我这挺忙的,你竟给我找事儿。
苏玉芹啊,做事要有个章程,出门先检查钱包钥匙,这是最起码的吧。”
那时候,她在念初一初二那样吧。
印象中,就觉得爸爸有点儿刻薄,语气有点儿吓人,至于吗?谁平常没干过丢三落四的事。
等到大一些了,是生活告诉她,其实男人这种生物,他强调逻辑,他认为小错误是不过脑的表现,他们埋怨起人来,絮叨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比女人弱,而且那语气经常让人有心理负担。
倒是有一类性格豪爽的女性,在面对生活琐事经常犯的一些小错误方面,大大方方置之一笑,不太当回事。
门打开了,老爷子和江浩进了屋,苏玉芹也是第一次来。
她站在屋门口,先环顾一圈儿,嗯,客厅还行,地板除了有点儿灰尘,应该是临走前墩过的,大面儿上瞧着还算干净,就是衬衣乱扔,沙发上扔一件,餐桌椅子上搭两件,门口的拖鞋七扭八歪。
她转身将菜送到厨房里,看了一眼菜板子和饭锅旁边的瓷砖墙面,忍不住皱了皱眉。
菜板就那么扔在那,上面摆放着已经干巴巴的香菜,肉渣也沾在上面。
墙面呢,嘣了好多油点子,这打眼一看就能猜到,一准儿是做完饭没有及时擦,渍住的。
苏玉芹冲客厅方向喊道:“爹,你们先坐着啊,我烧水做饭,等会儿咱们再说话,吃饭时候说。”
“嗳?嗳,男男妈,忙你的。”
江爷爷坐在沙发上松口气。
和大儿媳挺长时间没见面了,这次登门,又是这样的情况下出来的,但是并没有生疏,也没看出来不高兴啥的。
他小声问大儿子:“老大,以前那房子呢,卖啦是咋的了?”
江源达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回老爷子道:
“没有,她们娘俩住那头,我这,我一人。
那个啥,看到屋里这学步车没?那还有盐袋子,男男给我缝的,腰扭了才出院。
前一阵住了能有一个星期院吧,这小区前面就是那医院。必须得每天去理疗,这才就近租的这个房子。”
“谁啊?你啊!”
“啊,要不然我能在大庆那,一整就说去骨科看看按按摩嘛。”
老爷子心疼了:“哎呀你咋不告诉我,我寻思你是躲出去,没寻思真去骨科。严不严重啊?腰都那样了,你还打架,真是,唉!”
江源达怕老爹再问别的,说多错多,撒谎也会变多。
关键是他撒谎没问题啊,问题是他那个嫡亲的大闺女,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像看戏似的,快拉倒吧,躲出去。
“爹,你坐着哈,累就进屋躺着,我先去帮男男她妈摘菜”,又冲侄子说道:“浩浩,冰箱里有果汁,你自己拿着喝吧。”
江浩说:“大爷,我想打个电话。”
“打吧,会用不?”
“会用。”
江男看江浩手中有个字条,凑过去问弟弟:“你爸新买的手机啊?”
江浩挺显摆的点头道:“是啊,姐,我爸也有大哥大了。”
江男掏出衣兜里自己的电话,撇了撇嘴,又心理不平衡上了。
就觉得大庆之行是里外不是人之行,是又破财,人又遭罪。
瞧她这手机吧,被老叔给摔的,把屏幕摔的稀碎稀碎的,看短信得靠猜。
子滔哥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她都没猜明白,索性就回了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啥事都没看清。”
而她不知道的是,发过去的变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啥事能看清。”
当时,任子滔收到短信时心想:
也是,男男才多大,又是这种语气回话。
就和老妈吵架这点事,一个大男人都搞不明白,看来,一定是烦他了,好吧,他不再磨叽了。
再看去了厨房的江源达。
苏玉芹翻找菜刀。
江源达打开上面的橱柜,将菜刀递了过去:“给。”
苏玉芹找洗菜的小盆。
江源达转个身的功夫,就用胳膊肘碰碰她:“是要这个吗?”
苏玉芹烧好开水,用手指了指,小声到:“快吃点消炎药,把水送屋去。”
江源达回身看看屋门,端着水壶往前凑了凑,用气息说:“老苏,你能来我可高兴了,真的,刚刚我可感动了,心都一热。”
苏玉芹很烦躁的,也用气息气哼哼回道:“你快别跟我说话了。”
“行,我把水送屋去帮你干活。”
“不用你。”
“哪能不用?你知道油盐酱醋在哪,一会儿你进屋问,那不就得露馅了嘛,爹得心思,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来了,哪有亲两口子不来看看的。”
“你?你闭嘴吧。”
苏玉芹将茄子下锅,炖菜的时候,两人又用气息吵了一番。
“干啥啊?”
“放点小辣椒,炖里面香。”
“你嗓子这样了,你还吃辣椒!”苏玉芹用铲刀将辣椒往外舀。
江源达急道:“你别的啊,我白切了,这家伙给我辣的,你看我眼泪都出来了,你看一眼。”
苏玉芹就一个感受,她想将围裙一扔,转头离开,真是要烦死了。
江男端杯冰镇果汁,边喝边倚在门框上看她爸妈。
没过多一会儿,两个锅里的炖菜全都好了,一个土豆茄子炖五花肉,一道糖醋排骨。
另外苏玉芹还做了盐炒花生米,用香菜炒了个蚬子,素拍黄瓜,蒸了半个倭瓜,满屋子飘香味,饭煲打开锅,冒着热气。
大黄嗅了嗅鼻子,用前爪推开了屋门,它溜溜达达来到了厨房,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女人的背影,顺便流哈喇子。
苏玉芹正在盛饭,脚下没注意,差点踩到狗尾巴,这狗身前身后围着她转悠,低头看一眼,又看一眼,她问道:“你谁啊?”
大黄:“汪。”
江源达赶紧告诉:“它叫二哈,闺女非得要养,别看被揍这熊样,脾气还挺大呢,刚才从我车窗户往外望,不让看风景它就叫唤,冲我后背叫唤,真是谁养的像谁脾气,你快给领家去吧,给你们娘俩作伴。”
“我不要啊,这狗留在这。”
“你姑娘领回来的。”
“那也是你姑娘。”
江源达运气:“江男,出来帮你妈拿菜,挺大个丫头不知道帮干活!”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二更()
屋里气氛莫名的温馨。
温馨到,江男甚至恍惚觉得,如果不是在这个出租屋里,她会怀疑自己好像又重生了。
妈妈把菜盛出锅后,借着墙面的哈气,在拿着抹布蘸着小苏打擦油点子。
爸爸说她:“一到吃饭你就这样,回回不赶紧上桌,吃完再收拾。”
“等吃完就渍住了,不好擦,你们吃你们的吧。”
弟弟江浩像个小大人一样,在来回帮忙端菜,一手端菜,一手还挠挠屁股拽拽裤子。
妈妈扭头正好看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