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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
一是江男在车上,估计再过俩小时就能到沈阳了,跑那么远,能解决什么问题。
二是怎么说,告诉你爸那屋,男男女女一帮人,这话说出来,好像他挺那什么,心思复杂似的,带着歧义。
更何况有时候,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三是,江男,你妈也喝的挺多,正在另一个包房,告诉江男,本人很担心一会儿要是凑巧碰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依江男的性格,只要干脆利落一句反问:“你觉得能出什么事?”
这话让他怎么回答,多嘴、费力,还讨不到好。
过后,江爸江妈再知道是他一个电话打到他们女儿那,得,倒是能对他刘澈印象深刻了。
想到这,刘澈站起身,他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别说现在他只是江男的合伙人、是江男的好朋友身份,就算是亲姑爷,看到老丈人丈母娘这样,聪明人的做法是不是也应该装看不见?
永远不要让对方陷入尴尬中,这样对方也能让自己好受。
刘澈回了休息室。
与此同时,服务生托着硕大的果盘,敲开了玫瑰小包间。
杨丽红拿着麦克风对苏玉芹说道:“他们这领班经理我都认识,那啥,小服务员啊,和你们张经理说声谢谢,让他有空进屋喝一杯。”
苏玉芹脸色酡红,立刻跟着猛点头。
她这人,都说别人愿意和她做朋友,那是因为极其捧场的,还爱对人倒出心里话,所以她说:“真羡慕你啊丽红姐,场面人,唱个歌都有认识的,不像我,家庭妇女。”
服务生抬了抬眼,看了看这俩喝高的大姨,心话:这明明是我们小老板敬的。
五分钟后,已经回了休息室、已经决定要做聪明人的刘澈,他又再次出现在走廊里。
而且这回是大步流星的姿态,推开了玫瑰包间的门。
苏玉芹还端着酒瓶,醉眼朦胧地眯眼看过去:“呀,孩子你咋在这?”
刘澈先对杨丽红轻点了下头,随后就坐在苏玉芹身边,面带笑容道:
“阿姨,刚才就恍惚觉得是您,这才让服务生敬个果盘过来确认一下。
帝豪是我堂哥开的,我在这也有股份,您大驾光临,我必须得过来陪您说会话不是?
这样,您,还有这位阿姨,咱们转楼上大包间,我已经让服务员静候了,她来你们点歌,而且楼上是带地颤的,双面音响效果,您和这位阿姨也能玩的尽兴。”
苏玉芹瞪大眼,她心里还在反应着,啥?这大帝豪,有这孩子股份?现在的孩子们,已经都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还是杨丽红有些不好意思抢话道:“不用了吧玉芹,就咱们俩人。”
苏玉芹这才赶紧应承道:“对,孩子,你心意阿姨谢谢了,你瞅我这个不好意思劲儿的,我寻思出来放松放松,这、这还喝酒了。”
刘澈站起身,还拽着苏玉芹胳膊:
“很正常,男男不在家,出门玩玩怎么了,我妈也经常带三五好友过来聚聚。
走,阿姨您这回必须得听我的,我和男男什么关系,是不是?
这都到自己家的地方了,要是还让您在小包间,我这,真过意不去,也没法和男男交代,好吧?”
对,这就是刘澈的战略。
他打算给安排在不同楼层,减少见面的可能性。
关键楼上大包间才是帝豪顶级,屋里连卫生间都有,苏玉芹这头,想吃什么、喝什么,上厕所干脆都不用出屋,他就不信了,就这样,还能见到面?
至于其他事,只要出了他这,那就管不着了。
杨丽红坐在大包间里,看着那穿着小裙子的年轻女孩站在一边,正在静等她和苏玉芹点歌,看来这是给她们准备的服务员。
而那包间门啊,关了开、开了关,几个小服务生正端着啤酒、红酒、冰块、各种小吃、果盘,接连摆在桌子上。
她醉醺醺凑到苏玉芹耳边道:“原来是你的面子。”
苏玉芹摆手:“瞎说,我能有啥面子。”
“你没面子、你家庭妇女、你就是捡破烂的,你姑娘才高中吧,等她再大一大的,她有你就有啊。
瞧瞧,现在就借光。这都不是经理了,直接是小老板露面了,你姑娘行啊。
哎呀,真特吗羡慕,玉芹啊,还是生丫头好。”
苏玉芹一想到江男,心花怒放了,母亲的身份大过于其他,开始为女儿着想了,说道:
“丽红姐,咱俩少喝点,唱两首意思一下得了,要不然人家这吃的喝的都端上来了,还特意调的包房,咱转头就走不好看。
可是喝多了更给我闺女丢人,我这都觉得,哎呀,你看我现在喝的,不好看。
这么的,咱俩再挺一会儿,你愿意喝,不行我们换地方,这回我请你。
然后咱再去楼下,走的时候和那孩子打声招呼,说声谢谢,啊?”
“行。”
两个当母亲的,喝的再多,也觉得要先以孩子的面子为主,毕竟在她们这个岁数时,一般心里想的都是:孩子才是亲的,丈夫算个什么东西。
而此时,楼下大包间里,苏玉芹那个不是东西的丈夫刚酒醒。
江源达从进这歌厅开始,进屋没等喝上两瓶啤酒呢,他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的那个香,音响咣咣的都没影响到他,就差打呼噜了。
至于是怎么来的呢?中午他不是刚离完婚嘛,他悄悄跟在苏玉芹后面,跟了半个多小时,发现人家在逛街,东看看西瞅瞅的,那个闲适样儿,给他气的啊。
就近就找大老李出来吃点烧烤,就想找个人说说领了离婚证是啥感受。
结果刚喝了二两半的白酒,正心里难受,在拍桌子质问大老李:“又不能告诉闺女,等闺女旅游完回来,她还得照样跟我过,作啥,作了一大圈,领个小绿本,就为了膈应我?”
电话响了,老家县政府的主任、他一个哥们,给他打电话,说是江哥啊,我们到省城了,还有广播局的一个,工商局的一个小股长,我们仨人一起来的。
那得安排啊,老家来人。
江源达再不愿意现在见这些人,也得该怎么着怎么着,问人家说找地吃饭啊?人家说吃完了,路过得莫利吃的鱼,那大下午,天死热的干啥去?有人就建议说唱歌。
唱歌需要气氛,得需要老姜那样的选手。
其实江源达明白,大老李更是为了让老姜和他见见面,这不是因为医院那事儿弄的挺僵嘛,当时老姜给他打电话都吵吵起来了,就这样,一伙人就来了帝豪。
两面都是他江源达的朋友,姜大哥见面后,也没说别的,像往常一样,很给面子的帮忙张罗啊啥的,还挺热情的招呼他县里的朋友。
后来不知怎么的,男人嘛,那点小心思,再喝点儿酒一渲染气氛,县里的朋友就装好奇问道:“这地方带小姐吗?”
老姜一听,一边回答这里没有,一边挺热情地就从外面叫来了几个女的,再之后
江源达看着这些人在搂着女的跳舞,还趁机揩揩油、摸摸嗖嗖的,他皱了皱眉:再之后他就睡着了,喝断片儿了。
“呀,醒了,来,跳舞!”
“呀,源达,我发现你现在有点儿不够意思了哈,我们来,你睡觉,先对瓶吹一个,罚一个!”
江源达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些人喝的也都有点五迷三道了。
他笑呵呵嗯嗯点点头,拿起桌边一瓶啤酒就开始对瓶吹,喝完将酒瓶倒扣,意思是:你看我讲究了吧?
又有人在让开怀里的姑娘,推那姑娘让去江源达的怀里坐,还大嗓门嚷嚷:“来,陪你江哥哥跳个舞,来个贴面舞。”
江源达赶紧站起身:“可不用。”
第一反应是:开玩笑,那都一身香水味儿,上回苏玉芹都动剪子要整死他了,可快拉倒吧:
“那什么,我给你们唱歌助兴,一首跟往事干杯送给大家。”
说着话,他一边松了松裤腰带,将掉出的衬衣掖好,整理了下形象,一边躲开去点歌。
随后,属于江源达麦霸时间到了,先唱完跟往事干杯,紧接着又来一首:
曾经以为我家,是一张张的票根;
撕开后,展开旅程,投入另外一个陌生,
终点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才发觉;
噢,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
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
驿动的心,已渐渐平息;
疲惫的我,是否有缘,和你相依
高大的男人站在角落,白衬衣,灰西裤,他深沉的嗓音,随着歌词慢慢用心,深情地演唱,中年男人悄然释放成熟的魅力。
有陪跳舞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们,就瞄啊,瞄江源达,心里挺着急,怎么不是陪那位男士呢?其中陪老姜那位姑娘,她最甚,坐那喝酒,眼神直往江源达身上瞟。
而老姜也真是很凑巧配合,站起身,尿遁,打开包间门出去了。
老姜刚拐个弯,他就傻眼了,他的个老娘啊,酒醒一半:“你?你们?”
下楼打算和刘澈打声招呼的苏玉芹和杨丽红,她俩也一起站住了脚。
苏玉芹就像是忽然有了第六感似的,她急步地走了过去,绕过老姜,靠着直觉很准确地推开了包房门。
陪老姜的姑娘,喝的不少,她端着两个酒杯,将站住旮旯的江源达缠住了,非要和江源达喝一杯,还挎着男人的胳膊笑眯眯着。
屋里正有人起哄道:“交杯酒啊?来吧,源达你个大老爷们别害羞啊,别”
“弟?弟妹?”
苏玉芹似一股风忽然刮过般,抢过女孩手中的酒,一杯对着女孩泼了过去,一杯对准江源达的脸泼了过去。
大老李哆嗦烂颤几大步急急迎了过来:“弟妹,你听哥解释,源达他是这么回事。”
苏玉芹冷声道:“不用和我解释,这是我前夫,我俩上午离婚了。”
被泼的女孩,一边整理裙子,一边很想说:“那你泼我干啥啊?”
县里来的仨位,坐在沙发上互相对视:离婚了?
“老苏,老苏你听我说,”江源达抹了脸上的酒,一把拽住苏玉芹的胳膊,着急解释说话都磕巴了:
“你别胡说八道行不?媳妇我错了,我上哪找你这么好的媳妇,这都是陪他们的,跟我没关系,你看,你看那坐着的,你看都谁来了?你也认识,冷静点。”
“我最冷静,离婚证还在身上呢,用不用给大家看看?好让他们多给你介绍几个大姑娘?江源达,这回你可以放心左拥右抱了,我跟你离婚,是我人生里做的最正确的事,我”
苏玉芹说不下去了,因为出现在门口的老姜和杨丽红,出茬头了。
老姜本来很紧张,他以为他那暴脾气的媳妇,进屋会二话不说就大吵大闹掀桌子,至少得比那苏玉芹吓人吧。
然而没有,然而居然笑着站在门口,跟大家大声道:
“我外面有了男人,就会对老姜很包容,看看,我都懒得闹,原来都有错后,过的会更和谐。
早说啊,能心理平衡到这程度,我早搞啊。
对了,我今天上午和别的男人在香格里拉开房了。
你们别这么看我啊,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给老姜刚戴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