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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心里都清楚,怎么办也得看男人们的。
而且她们还不知道,俩孩子居然正隔着两道门,在你侬我侬,继续犯着错误。
江男扶着任子滔站起身。
任子滔关上屋门,和江男面对面时,哑然失笑,且问的第一句就是:“疼不疼?”
江男上前,一把就抱住了任子滔的腰。
她刚才挨揍没哭,顶嘴从不含糊,给她爸气的捂了嚎风时,她也当是取真经路上会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难,当渡劫了。
但是这一刻,女孩哭了。
主要是太熟悉了。
她是前世今生看着任子滔一步步成长、甚至仰望。
她印象中的任子滔,人家从几岁时家里条件一般,小男孩就老实地坐在家里用牙膏刷小白鞋,要么就是看书,书桌总是擦的很干净,见到叔叔阿姨讲文明懂礼貌。
等大一些时,印象就彻底定格在:任子滔,牛仔裤、白衬衣、板鞋、规矩的短发,修长的手指、黑皮带手表。
干干净净、又帅又瘦又高的大男孩,简直是优质男的典型代表。
结果今天,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人,居然挨揍了。
还有那天在领操台上念检讨书,彻底下了“神”坛。
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很倒霉的,在这一世和她江男走得太近嘛。
江男埋怨自己,还是重生的呢,我呸。
她一个阿姨,居然让个男孩子为她挨揍了,没护住,怎么局面那么不可控?
不就是想不劳而获多挣点钱嘛,咋这么不容易。
江男松开环住任子滔的手,仰头哽咽着,认真地说:“对不起啊,子韬哥,对不起,你有没有后悔?”
任子滔此刻……
刚才江男是抱他了?
那颗心,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他像是回应,上前也一把搂住江男的腰,一手还轻轻放在女孩儿的后脑勺上,在江男毫无察觉中,又将女孩儿的头,重新按回到怀里,笑答:“怎么会?”
“真的?”江男不老实,又仰头和任子滔对视:“你爸妈都说对你失望了,你还没后悔帮我?”
任子滔看着面前女孩这张脸,他眼中似有星光在闪动,笑的璀璨极了,给江男看的,被男色晃的一愣。
“不后悔。男男,他们失望也是短时间的。
就像,我们将来有多大成就,都要听父母的唠叨。
同样,我们现在是多么坏的倒霉孩子,他们再失望也不会撒手。”
江男吸了吸鼻子,笑了:“为财富自由。”
任子滔听的心里一叹,你怎么就知道会挣钱?
不过现在,挣不挣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
这是共同的经历,挺好。
“好,为财富自由。”
然后江男就放心地躺在男孩的床上。
她真想说,子滔哥你信我,两个月后见分晓,让他们看看,吓死他们。
还不忘嘱咐后续:
“子滔哥,你得把身份证啥的藏好,估计他们明天从证券所回来,依我爸的性格,一看都绿成那样了,他有可能会含泪割肉,那不行啊,那咱就白挨揍白忙了。”
任子滔端来剩下的半杯牛奶递给江男:“好,藏好,让他找不到我。”
“我想想啊,嗯,明早咱俩最好早点走,学校现在比家里安全,我不信他们会去学校揍我们,那也太撕破脸了。”
“嗯。”
“明早咱俩出去吃吧,看这样,我妈你妈估计短时间内,也不稀得搭理咱们了。”
“应该是这样的。”
“看见没,子滔哥,能不财富自由嘛,他们当家长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经济制裁咱们,就冲他们这样的表现,往后挣钱也不给他们,省得瞎掺和,再要钱可就费劲了。”
“唔,有道理。”
“我说,你能不能扛住啊?我估计你要是不抛,不去证券所,呃,你爸……”
“我正想嘱咐你,你爸要是再动手,男男,你得跑,不要像刚才似的,别管我,别犟嘴,先跑了再说。”
“好。”江男答应的可痛快了。
任子滔……
过一会儿,江男开始变得小小声说话了,她有点困意上头。
“子滔哥,你兜里还有多少钱?明天,我,”江男咕哝咕哝嘴:
“我给你存、存点饭卡吧”。
女孩闭上眼睛睡着了。
……
任子滔蹲在床边,足足看江男睡着的这张脸,看了好一会儿。
几分钟后,男孩的大拇指,放在离女孩儿唇瓣几毫米的地方。
比划了几次,他又放弃了用拇指蹭掉女孩儿唇上的牛奶。
他慢慢凑近,直到鼻息相闻,直到他的唇贴在了女孩儿的唇瓣上。
外面传来:
“我看算了,你和男男就在这睡吧。”
苏玉芹推开了卧室门,一愣。
她女儿没心没肺,惹祸完睡着了?唉,气死了。
还不如人子滔,子滔管咋地还知道在看书。
第一百六十九章 财迷心窍的代价(一更)()
“瞧瞧,多不长心。”
林雅萍把苏玉芹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她现在有点烦江男这孩子,太能惹祸,捎带着还剜了一眼在看她的儿子。
又说道:“就别折腾了,再给男男折腾感冒了,让她躺那睡吧,咱俩去你家瞅瞅那俩大的吧,真愁人,唉!”
苏玉芹也跟着一叹:“那子滔啊,一会儿你困了去别的屋吧,啊?”
林雅萍拿风衣披上的同时,拽了把苏玉芹的胳膊:
“不用管他们,我看咱俩就是管的太多,才没有一个省心的。
股票都能买,打都打不服,凭证还能不交出来。
就这样的孩子,还用管他们吃饭睡觉吗?能耐大着呢。”
任家的安全门哐的一声合上了。
任子滔在听到关门声那一刻,登时:“呼!”
他一手捂着心口,一面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头看向江男。
那位胖mm,睡的挺香甜,根本不用看眼色和听母亲的小话。
看那副样子,似乎也并不困扰两位爸爸还会发疯的状况。
任子滔将羽绒被盖在江男身上。
然而即便是轻轻给搭上,女孩好像也被打扰了,她有点儿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手抹了把嘴边的碎头发,改趴姿。
江男这一动,任子滔愣是弯腰姿态保持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江男重新熟睡后,才放松僵直的后背。
几分钟后,只看男孩也躺下了,就躺在女孩身边。
他也是趴着的姿势,和女孩脸冲脸。
目光又扫过女孩的眉眼、高挺的翘鼻、粉嫩的唇瓣。
任子滔慢慢咧开嘴角。
他此刻很想掐掐江男的脸;
此刻也很想和江男说:
原来你得细看啊;
和你走得这么近,真是意外;
能在十八岁,干出这么愧对父母的事,惹这么大的祸,我真是牛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任子滔也合上了眼。
或许,新的一天,会有新的难过,但那又如何?
后半夜一点多,两位妈妈又回来了,她们直奔孩子的卧室,任子滔的屋里睡着江男,客房里睡着任子滔。
俩人站在门口,一脸愁容,又分别坐在沙发上,一起上火。
现在林雅萍啥都知道了,因为刚才喝多的江源达,当着他们两口子面儿,将当初股票认购证是怎么赚的,江男是怎么威胁他的,他那个当爸爸的,被威胁时心情是什么样,全说了。
就这样,钱给了孩子,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而且喝多的江源达,借着酒劲儿还直扇自己大嘴巴子,看着苏玉芹说:“现在的一切一切,其实都是我不是人造成的,媳妇你这样了,闺女闺女那样。”
且还悔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彻底扔了所有的面子,哭嚎道:“扯犊子扯的,都不会当爸了,孩子也已经不把我当爸了!”
林雅萍想了想:“玉芹啊。”
苏玉芹摆摆手:“嫂子,别说其他了,那钱,其实是我家自己作的,无论赔多少我都当作没了,没了又不是揭不开锅,是不是?事已至此,和子滔没关系,小子快高考了,千万别闹的耽误他人生大事。”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明摆着是告诉林雅萍:赔了,你放心,我们认,跟你家没关系。
林雅萍一听,愁的她又有些想哭:
“我真想也揪起那俩孩子再揍一顿。
你说要是没惹这祸,是不是现在该干啥干啥。
你们本来还想借我们家倒倒短,这可好,我家子滔,唉!
男男小,不懂事,子滔咋也能这么不靠谱。
你看看你任哥喝的,源达哭的那个样,憋气气的,我看他俩离被气疯不远了。”
苏玉芹没接话,但她脑中始终盘旋刚才江源达拍桌子骂的:“老子他妈的,这回七老八十也挣不到那数了。”
那份咬牙切齿的不甘,闺女啊闺女,你真能气死你爸啊。
早上五点半,江男嘴里叼着牙刷,任子滔也站在她身边刷牙。
镜子里的俩人,表情都带出恨不得赶紧梳洗完毕,插翅膀飞走。
“怎么办?”
任子滔微疑惑。
“我书包还在家呢。”
这功夫,任子滔想起刘澈来了,他很羡慕大澈澈。
这要是那哥们在,下面搭个梯子腾高些,就凭那身手爬个三楼四楼跟玩似的,他就不行。
“我去取。”
“别,还是我来,最起码他们觉得我不扛揍。”
江男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某一瞬,她都有点想缩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她根本就没去意识,还懂得怕,不过是因为在乎。
任子滔在门外等着,江男小心翼翼地拧门锁,心里给自己唱着歌:
昨天已经成了过去,擦干眼泪再继续;
你受的苦将照耀你的路,努力就会幸福。
你生来就是个大人物,只是暂时受点苦;
扬起骄傲的头颅,勇敢向前冲。
让他们看看,你多么不平凡,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是打不死的蟑螂,你有你的光芒,你是最棒的,哼!
江源达捂着脑袋,头昏脑涨的状态,晃晃悠悠从屋里出来。
江男刚打开门,他就看过去。
江男那眼睛咋肿成那样?哭啦?您至于嘛!
江源达微眯眼:“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江男舔舔唇,干嘛啊?昨晚动手,今天大清早就给她心理施压,不就是算借钱投资一下吗?
“我还你,你放心。”
“呵,”江源达冷笑一声,心凉一片。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爹的,在孩子面前活的跟孙子似的。
女儿一句错都不认,都这样了,连声爸也不叫。
哑着嗓子,情绪又激动了:“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你要不要得起的?”江男瞟了眼忽然从卫生间出来的任建国:“任大爷。”随后才小声说那半句:“我也得上学啊?”
说完,她就如常进屋,拿起自己书包就走。
楼下,幸福小区的甬道上,天空下着雾蒙蒙的雨,蓝色的大伞下,是背着书包的少男少女。
林雅萍在阳台喊:“你俩不吃饭了?”也不等俩孩子回话,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