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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文武全才形的将领,其深受忽必烈的宠信,也成为真金的一大助力。
“哦,陛下为何如此笃定?”陆秀夫对小皇帝的自信,十分惊疑地道。
“因为棋在局外,而非一定是决胜于沙场!”赵昺笑笑道。
“这不会又是陛下布下的棋局吧?”文天祥看着小皇帝神秘莫测的笑容,似有所悟地道。
“陛下刚刚看过兵部的奏报,便言蒙元灭亡指日可待了,自然一切皆在陛下的妙算之中了。”这时王德插言道。
“陛下此言怎讲?”王德是小皇帝的身边人,自然清楚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文天祥立刻意识到这其中必有蹊跷,探探身子问道。
“蒙元朝局此次变动看似是两派的纷争,导致伯颜被贬到西北,汉法派获胜。可结果咱们已经看到,汉法派反而也遭到了打压,反而是一直被冷落的桑哥复起,主持朝政,这其中的深层次原因可曾想过呢?”赵昺喝了口茶,皱皱眉道。
“还请陛下明示!”陆秀夫和文天祥确是没有想到其中还有另外的缘由,骤然听小皇帝说起一时也琢磨不透,齐齐施礼请教道。
“此事归根结底,其实还要落到一个钱字上。伯颜去职前往西北也是因为耗费巨资修筑江防,从而导致本以蒙元困顿的财政雪上加霜,真金不得不将其暂时调离,即可避免在此风头上受损,也可稳定西北;而李谦,叶李等人被迫离开中枢,也是因为钱,因为他们执政两年以来不仅未能解决财政问题,反而使得日渐入不敷出!”赵昺说着示意让王德将手边煮的茶撤去,换上泡的清茶道。
“陛下之意是因为汉法难以取财,才被罢黜的,这似有些牵强吧!”陆秀夫听了皱皱眉道。想那些北方的儒士,也皆是信奉的孔孟之道,修习的圣贤之说,与他们乃是同源,小皇帝如此说让他颇有不服。
“朕并无贬损圣人之意,但这也事实,士人出身的官员往往最为忌讳言利,对所有的言利言辞一概予以否定。想两位执掌朝政多年也应有体会,这种偏激的做法也是必然行不通的。同时有些儒臣也往往是空言学术,不通时务,难以胜任取财之道。”赵昺咂了口新上的清茶看着二人言道。
“这……”小皇帝的话让二人不无尴尬,可他们官已经做到了极致,自然明白陛下所言是实,没有钱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的。而往往又避讳此事,起码表面上要做出视钱财如粪土的清高样子,实际上也是取财乏术,被说中了痛处的两人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朕之言也许你们也许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们也应该认识到,蒙元西域的回回法中也具有某些合理的成分,而汉法派所坚持的汉法也具有其局限性。回回理财官员在任期间都厉行勾考,拘刷文卷,这对于澄清蒙元吏治不无作用,而回回官员对政府效率的强调同样亦具有其积极的一面。且理财大臣对户口的管理、对加强海外贸易等增加中央财政收入的措施,同样对我们也可借鉴其中的方法。”赵昺见状继续言道。
“陛下,既然蒙元贼酋深信异域之回回法,为何还要屡次将他们罢黜,重新启用汉官,推行汉法呢?”文天祥听了觉得小皇帝过于贬损士人,争辩道。
“朕业已说明,两法各有所长,用谁弃谁还要因时度势,才能决定到底是用回回法的实行理财钩考、国家垄断各项事业以开利源;还是如汉人儒士大夫们主张的约束政府、藏富于民。”赵昺言道。
“而此时真金继承汗位,为稳固自己的地位,他迫切需要大量财宝赏赐予各封王,加上开支繁重,所以财政日渐紧张。可以儒臣派官员认为元朝应该节省经费、减免税收。反之以色目人为主的理财派官员认为,民间藏有大量财物,应该没收以解决朝廷的财政问题,而这个问题在蒙元立国后朝就没有停止。”
“既然蒙元启用桑哥以解决财政困难问题,那陛下为何却以为此乃蒙元亡国之始呢?”陆秀夫对小皇帝所言深以为是,但是又不能直言,只能转换话题问道。
“这其实说起来简单也简单,回回理财之法无外乎有三:一者发行新钞;二者理算;三者增科。若是能妥善实施也可解决问题,可若是妄行却也不免有亡国之虞……”赵昺解说道。他作为后来人清楚桑哥理财的三板斧,但他不能明说,只能掐头去尾隐晦了其中的一些内容,但也算将事情讲明白了。
桑哥首先采用的办法是发行新钞兑换原有的中统钞,比率一比五。同时却又规定市面上的东西不准涨价。估计桑哥的原意是欲以新钞兑中统钞,最终恢复纸钞信誉,为展示自己的决心,他甚至毁掉了中统钞钞版。可无论决心如何大,只要皇帝用钱,桑哥就得给。
皇帝除了跟人动武,还经常赏赐臣下,一赏就是几十万锭。桑哥只好拿出阿合马的老手艺,增发。大家都能看出来了,这显然是滥发大额货币,增发的后果就是物重钞轻,引发通货膨胀,当纸币滥发成灾,必然导致财政崩溃,进而使国家灭亡。
理算就是清查中央和地方国库的亏空,钩考仓库。而桑哥理算的范围,甚至包括到元朝建国以来历年漏征的赋税,搜括极广,波及到各个行省。想想几十年的空额要在短期内被清算完毕,那肯定是弄点中央和地方皆是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如此必然得罪不少人,遭到弹劾也是必然的。
增课程最简单理解就是增加税赋。这本是件极为严肃的事情,可在桑哥口中却是轻松有理,其称:国家经费既广,岁入常不够支出,往年计算,不足百万锭。自从尚书省钩考天下财谷,以所征补偿,未尝征敛百姓。但今后恐难再用此法。因为仓库可征者已少,敢于再偷盗者也不会很多。好像做得理直气壮,但重税之下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破产。
想想急功近利之下,这三种方式确实能在短期之内解决入不敷出的局面,赢得大汗的宠信。但是后遗症也会逐步显现出来,国库经常没钱,没钱然后就印钞票。这种敛财方式在纯粹的农业社会印钞票对于民生其实影响也许不大,因为农民手里有粮食就行,买东西也可以用粮食来换。但是对于基层的地方官员和普通士兵来说,通货膨胀逼着他们贪污受贿、抢劫杀掠。
而桑哥为元廷多方搜括,解决了迫在眼前的问题,他的权势也必然随之日益显赫。而色目人固有的本性使他会迅速将权力化作财富,他既得专用人大权,一些官员便走他的门路,纳贿求官,出高价者即可得逞。且财权在握,经营私产,掠取财货也是自然。
所以总得来说,长而久之必然会使元朝中枢内讧严重,国库财政困难,军队迅速失去战斗力。而地方政府权力大,但是基层治理极其薄弱,加上蒙古和色目官员对于中原大地的治理,太不接地气了,导致普通汉人对于蒙古统治者离心力很大,忠诚度很低。而蒙古皇帝此时也当然得不到臣民的拥护,想汉化也来不及了……
“陛下,既然如此,我朝当如何应对?”小皇帝对蒙元这次内讧的结果已经下了定论,仿佛北伐成功之日已近在咫尺,陆秀夫听了也是热血沸腾,施礼再问道。
“修德政、积钱粮、练精兵,对敌仍采取攻势,蚕食其地盘,待时机成熟,一鼓作气收复中原!”赵昺站起身也是意气满满地道。
‘咔、咔……’小皇帝话音刚落,忽然电闪雷鸣,几声霹雳在耳边炸响,几个人都是一哆嗦,而文天祥看向陛下的眼神却满是不信,他不相信小皇帝会循规蹈矩地行事,其中不知道又打着什么主意,否则老天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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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何必在意()
陆秀夫与文天祥在拜访了小皇帝之后,虽然觉得陛下所言有些不大靠谱,但是也将信将疑的对此作出了应对之策。◢*◢小*说而事实很快验证了其所言非虚,蒙元朝局的走势与小皇帝的预测即便完全一致,却也**不离十,真金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将军权归于蒙古人、财政归于色目人,政治上依靠汉人的体制。
着伯颜受命回京,与三皇子铁穆耳前往上都出镇西北,桑哥也在汉臣的反对声中入主中书省,他的头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主政的中书省——钩考中书省。钩考与现代的审计意思相近,就是通过核查账目来清查钱粮,理清账目。
应该说桑哥这手很高明,他通过检校中书省,便查出了亏欠钞近五千锭,昏钞近二千锭,这也便给了他整治中书省的借口。如此一来,一大批中书官员被罢免,桑哥也在严厉整治中声威大振,于是他借机将钩考范围扩大到各个部省
在蒙元当前的政治环境下,贪污和收受贿赂已经成为常态,若是说无官不贪可能有些冤枉他们,但是十官九贪却也不过分。当时凡仓库诸司无不钩考,声势甚厉,于是乎又有一大批中央官员被罢黜,而前时主政的汉官也难逃失职之罪,受到了牵连,遭到桑哥的弹劾而落职,或是忌惮于其威慑不得不与其妥协。
在桑哥严厉的打击下,蒙元朝廷可谓一夜变了天,大批官员落马,没有下台的也是人心惶惶,纷纷倒向其以获得庇护,而不少人也开始走他的门路以求授官。仅月余的时间,桑哥借钩考之名打击异己,提拔亲信,迅速掌握了中书省大权。
不过桑哥并没有就此止步,他借机上奏真金成立‘征理司’秩正三品,专治合追钱粮。真金也没有想到自己执政两年来,大批朝臣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行奸,遂准其奏,令其钩考天下钱粮。于是钩考范围扩大,各地普遍进行清查和追征积年通欠钱粮,期限严急。
桑哥所为从政治的角度看应该是十分聪明的,他在上奏中称钩考的目的完全是为解决国用不足的问题,且又不会伤及百姓。这很符合真金的胃口,也与‘民为重’的儒家理念相合,进而得到大汗的支持。而桑哥却借此扩大了势力,打击了地方上素以自己不合的汉臣,空缺又被色目人和蒙古人填补,理财派再度掌握了朝政。
另一方面,真金采用月赤察儿之策,再度重启与南朝的和议,以求获得战略时间缓冲,避免当下两面作战,并通过通商获得所需要的物资。而此次他派出以尚书省左丞安童为和议使坐镇扬州主持此事,同时又任命河南行省右丞马绍为副使协理此事。
马绍此人也算是名儒,其在蒙元初期应诏自荐入朝,受到忽必烈的赏识,称其为‘秀才’,其先后任中书省左右司都事,单州知州,勤政爱民,得当地士民刻石赞颂。至元十年,改佥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司事,以赈灾恤民为先务。十三年,迁任和州路总管府同知。明年,升参议中书省事,历迁兵部尚书、尚书省参知政事等职。其为人廉洁刚正,与桑哥不合,两人都有冲突,后转任河南行省。
从中可以看出,真金对于和议还是有些诚意的,毕竟大家所学同源,应该有着共同的语言。不过陆秀夫以为小皇对此的评价却是中肯的,其忘了文人相轻之事,何况自认汉儒正统的大宋士人们向来视他们叛逆,两下可以说是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