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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卑职等谢过陛下和淑妃娘娘!”听到皇帝相召,厅中的幕僚们都聚了过来,讪笑着谢道。
“不必拘礼,坐下听,有何见解尽可提出!”赵昺挥挥手让他们围着桌子坐下道。
“陛下已言不必拘礼,就不要拘着了。当年陛下也是如此,常常就坐在府门口的台阶上与大家论兵的!”幕僚中的一个老吏笑道。
“呵呵,老李头还记着当年的事情呢!可朕记的汝当年是掌管伙房的,今天怎么也混进军部当差了?”赵昺看看说话的确是熟人,指着其笑着问道。
“陛下还记得小老儿,我也是托陛下的福,这十年的功夫咱们是屡次扩编,小老儿也是跟着水涨船高。最先只是管着一营的伙食,接着便是一个团的,又是一个师的。到了建康之后,陈都帅见小老儿年纪大了,还识得几个字,便让小老儿到军部当个参军,管管钱粮之类的琐事。”李贵笑着施礼道。
“有汝掌管一军的钱粮,是他们有福,朕也放心!朕记的当年咱们吃的是朝廷拨下的陈米,且数量不足,皆是汝精打细算才让大家吃饱肚子!”赵昺感叹声道,“反正今天不管汝是伙夫,还是掌管一军钱粮参军,今天定要做一顿最拿手的炖猪肉,朕已经多年未吃过了,也曾让宫中的御厨做过,可就吃不出当年的味道,那真是香啊!”
“好,陛下既然爱吃,小老儿乐得效劳!”李贵坐下笑着拱手道。
“那就有劳李参军了,陛下已经数日未曾好好的吃一顿饭了!”李三娘也向其还礼道。
“娘娘不必客气,能侍候陛下乃是卑职的福分!”李贵又赶紧还礼道。
“都不要客气了,晚上就吃老李头的拿手菜,大家都解解馋,这顿算是朕谢过大伙连日辛苦了!”一番玩笑后,气氛缓和下来,赵昺才言归正传道,“刚刚淑妃言及骑兵对步军,最具威胁的乃是冲击力强,此说不能言错,但朕也不敢苟同。”
“朕以为从实际的意义来说,战车与骑兵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节奏,其中最重要的并非骑兵与战车的冲锋能力,而在于他们的机动力。对于战争来说,计算出对方的攻击范围和攻击方式不难,但算出攻击时间变得异常困难,那是因为对方的移动速度变快了。其中又以骑兵的速度最快,往往让对手失备,难以断定其攻击的点在哪里!”
“陛下,那我们在队列前布置长枪大盾不就可以挡住骑兵的冲击了吗?从前我朝不也以此来抗击敌骑,往往也能获胜!”这时有一个幕僚言道。
“好,问的好!”赵昺先赞了句道,“此却有不少成功的战例,但以长枪大盾抗敌骑兵,其实也是险招儿。大家都是行伍之人,当知以长枪在前,最多只能布置两排,再多一排的话,长枪就没地方伸了,只能抬起来,那就跟没有一样了。而且前提是方阵第一排是长枪兵,那么第二排长枪兵可以从第一排两人之间的缝隙中伸出长枪,如果后面再来一排,那就没地方伸了,因为前面是第一排士兵的后背。”
“而如果第一排是盾牌兵,那么长枪兵只能有一排,也就是第二排,长枪从盾牌缝隙中伸出。不过,如果前面是盾牌兵,那么这种列阵其实不是对付骑兵用的,而是对付步兵的。因为巨大的盾牌会严重遮挡后面士兵的视线。另外只凭盾牌是挡不住战马冲撞的,就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那种带支架的大盾,都会被马匹撞入两盾之间的缝隙冲进来。不信的,你们大可自己亲自去试试。”
“再有单纯的大阵对付步兵尚可,用于抵挡骑兵并不适合。因为仅仅正面看着吓人,如果被骑兵绕到侧面,则毫无防御能力。有人会说,步兵也可以训练随时变阵,进而改变长枪的方向。可大家练过兵的都知道,小型方阵还行,上万人组成的大型方阵反正朕是做不得随时变阵的。”赵昺笑笑又道。
“且即使能变阵,骑兵怕也也不在乎围着你多绕几圈,把马累倒要几个时辰,可若是累倒人朕以为一个时辰足矣。即使敌骑从正面冲击,方阵也极容易击破,第一排骑兵只需要斜着切向最远的那根长枪即可,然后依次拨开后面层层长枪,这样就没有长枪保持正面方向了,然后第二排骑兵就可以成功的冲进列阵里屠戮。”
“陛下,那么说骑兵就不可能战胜了吗?”又一个幕僚问道。
“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事情。”赵昺摆摆手道,“朕刚刚说过,骑兵的优势在于其机动力,最大的能力在于快速的移动与不停的袭扰。且有一个最为关键的优势是他们可以掌握主动权,可对整个战场上某一点进行猛攻。这使其常常可以突破并且撕裂步兵构建的防御网,而其他地方的步兵则陷入了一个尴尬与增援的难题之中。并扰乱对方的部署,使得步兵进退维谷,其却可从容的进行包围与分割,使得骑兵看似战无不胜。”
“所以说要想战胜骑兵,最重要的就是要限制其机动能力。步兵在野战中可以快速的修建路障和拒马等有效防止冲击的防御工事;凭城据守,可以借助高大坚固的城墙阻挡骑兵,战马总没有办法将城墙也撞碎了吧;此外在战略上,我们可以选择不利于骑军行动的狭隘山地,水网纵横的地带作为战场。”
“即便在平原非是处处一马平川,我们通过判断敌军的动向,可以选择不利于骑兵机动或谷地、山洼等地域,预设伏兵将其歼灭,而非要一成不变的采用战阵与敌一决胜负。即便非得与敌列阵相搏,也可以利用多兵种的配合作战,彼时以步胜骑也非是单纯的只有步兵,两翼往往会布置骑兵大乱敌骑的进攻部署,也就是常说的‘正面为虚,两翼为实’,且强弓硬弩及咱们装备的火器都可以对敌骑给予极大的伤亡,使其机动性丧失。”
“陛下之意是战时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选择最为有利于发扬自己的长处的战场和战法,从而达到扬长避短的效果。”一个幕僚插言道。
“对,正是如此,只有扬己之长,攻敌之短才能取得胜利,而非刻板的仿效,总之就是怎么打的顺手就怎么来,不必过于拘泥!”赵昺拍案道。
“哦,江北沿岸皆是水田,且此时正是灌水插秧的时节,敌骑无法自由来去,只能选择大路行进。而我军只要封锁了大路,敌骑便难以发挥其机动优势,也无法四处袭扰。若是进入水田地带,行动迟缓的敌骑就是我们的靶子了!”那个幕僚恍然道。
“不错,我们此战只要控制住要点,便能控制战局的发展。”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但是当前敌我两军兵力悬殊,若是敌不顾伤亡对一点发起进攻,只怕也会突破防线的!”李三娘言道。
“未必,战斗的胜负有时并非由兵力多寡决定的!”赵昺笑笑道……
第964章 生死之间()
赵昺想起前世曾有好事者做过一个古代战争数据库,结果根据其统计得出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结果——人多未必能打胜仗,以少胜多才是常态。
而观摩那些名将功绩可谓无时无刻不在印证这个结论,刘邦率领五路诸侯伐楚,五十六万人在彭城被项羽三万人吊着打。汉景帝时吴楚七国之乱,举兵八十万却被周亚夫三个月平定。更别说王莽那会儿,让王寻以四十三万兵力保卫昆明,结果被刘秀一万七千兵力打败,王莽再无可用之兵,直接导致新朝灭亡,东汉建立。此外还有赤壁、官渡、淝水等等,许多处于历史转折点的战争几乎都是以少胜多。
于是乎人们就总结出了个‘人数多一万,智商降一半’论断。赵昺分析后认为也似有道理,想那古代通讯系统简陋,基本是‘传讯靠吼,传令靠走’,主帅是难以掌握所有军队动向,根本指挥不过来,导致各部协同困难。想当年亚历山大东征的时候,就四万人的队伍,每次打仗,各军协同作战,传令兵都得跑死几个,所以在高加米拉战役里,这伙人能以阵亡两千四百人的代价轻松击败波斯帝国的百万大军。
再有就是士兵太多,将领容易骄傲自满,导致自信心膨胀而轻敌。这例子就海了去了,哪怕曹操这种谨小慎微的老司机也会因为膨胀过度,在赤壁翻了车。而苻坚的百万大军号称可‘投鞭断流’,却在淝水被谢氏兄弟区区万人打得落荒而逃,留下了千古流传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美谈。
另外俗话讲‘人多不干活,鸡多不下蛋’,在冷兵器战争中排列军阵都需要横着排才能扩大自己的接战面积,这样才能发挥冷兵器的战斗力。因为纵着排的话后面的士兵打不到人,相当于不存在,等着前排死光,后排士气早没了,所以兵太多没有合适的场地的话相当于没用,反而更添乱,还浪费了宝贵的资源。
当然赵昺以为之所以历史上留下了那么多的以少胜多的战例,最重要的原因很可能是在群众的严重,人多打人少赢了那是必须的,根本没啥值得吹嘘的,自然也就没有留下记录。所以哪怕史书记载下来了,也没有出名的资本,大概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就是这么来的吧!
现下李三娘提出的兵力占优的骑兵,若是不惜代价的连续发起突击,冲垮己方战阵不是没有可能。赵昺以为也不能说错,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骑兵排成排齐头并进的正面冲锋战术在西方用了上千年,因为实践证明这个是最有效也是最凶猛的进攻方式。而且通常骑兵都是面对着五倍数量的敌人,有时候面甚至以一敌十都能获胜。不过正如他所言,这也需要适当的条件的……
“陛下又有何把握保证此战能够以少胜多呢?”果然李三娘听了皇帝的‘狂言’后,再次提出了质疑。
“大家请看!”赵昺指指桌上的地图道,“长芦镇距瓜步镇很近,可以说抬脚便到,可他们之间却隔着滁水,两地间架虽有浮桥,我军只要将桥毁掉,或是派出一营兵力兵力据守桥头,他们想要渡河只怕也不容易。如此这一路之敌便无法增援瓜步镇!”
“陛下,当前上游来水少,水流平缓,自可浮马渡江,却不必非得自浮桥渡河!”李三娘又言道。
“好,就如汝所言敌骑另选它地浮马渡江,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尚有水军在青洲岛,他们此时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敌骑过江吗?不要再说陈凤林疏忽了,其若是如此也不配为统领万军之将,也是朕有眼无珠,无识人之能了。”赵昺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执拗,不断为自己的观点辩护,他笑笑道。
“陛下所言甚是,水军当下已经完成支援步军登陆的任务,正可游弋于江中,阻敌过江,从而避免我登陆各部腹背受敌之忧!”一个参军点头言道。
“再说屯驻**的哈答万户府,他们是屯驻军,不仅要承担作战任务,还要种田供养自己。如此就不可能驻扎在一起,而是要分散于这方圆数百里的区域,对不对?”赵昺反问众人道。
“那是自然,一个万户府所辖正兵虽只有七千人,但是其尚有数倍于他们的家属和驱户,人口不下四、五万,耕种数万顷田地。若是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出门种地,晚上近的已经收工回家,远的只怕还未走到地头上呢!”司户参军笑着说道。
“所以说一个万户府要分散屯驻于各处,为了耕种方便,